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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拆招,一招一式用缓慢,唯恐拆解不一般,总要将所有后招变化都使了才换下一招。但若是观战者已经剑道登堂入室,他怕是一句嗤笑也说不出。
这两个人确实慢慢地拆招,所用招式也并不玄奥,但“剑”上剑气与剑招之中剑意已远远超出了寻常江湖好手所能达到境界。
武功入化境,草木皆为剑。
二人剑气附于树枝之上,交锋时剑气纵横,一旁青石砖上刻下深深痕迹,这岂非已是当世第一流剑法。
有几人能化出剑气,能御气伤敌?
凝神看去,只觉场内二人似非,一者如白云逍遥,自往来,一者如流水波涛,循环往复,剑意之强,几乎已凝成实质,使人产生了幻觉,竟看不清场中对峙二人,越是凝神去看,越是觉得那两个人影恍若蒙着雾气,迷蒙不清。
好似场内二人并非粗布麻衣中年与绫罗绣裙少女,而是白衣孤高剑客与雪峰清修道者,黄褐红紫只作蓝白,唯有这蓝天白云颜色得以残存,深深映入人心。
这一战打得并不久,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一念一瞬之间,败象一露,便难以挽回。
瑶光第九招上忽然变招,从两仪剑法转三才剑法,一记杀招,三式连环,叶孤城手中树枝被挑飞,她手中树枝则只剩了一半。
叶孤城输了半招。
瑶光盯着手中半截树枝看了会儿,笑着扔下树枝。
“恭喜叶城主寻回己道。白云逍遥,可喜可贺。”
叶孤城并未因为树枝脱手而沮丧,顺势仰望天空,视线追着天上飘动白云,看了好一会儿才重看向瑶光,神色平静而柔和,就似晴空白云阳光下暖暖地蒙上一层光晕。
“这些时日着实劳烦清虚道长。未知道长有何打算?”
瑶光稍微思考片刻,答道:“仍欲观海。”
她以两仪剑法不足以败敌,不得不换回三才剑法,这已经充分说明了她不足。
柔不可久,力不能胜。
同样没有使用素日熟习剑法叶孤城却没有这样问题,因为他剑法已悄然发生变化,圆融无迹,因“道”而明,因“道”而动,从往昔一瞬绝杀到今日白云逍遥,个中奥妙恐怕唯有他本人才能说清道明。
叶孤城闻言,稍稍愣了一会儿,微微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不敢继续劳烦道长……一年之后,我自回白云城去,这一年内,白云城就拜托道长稍加看顾了。”
以城相托?
瑶光短暂怔愣后回过神来,忍不住笑道:“叶城主,将白云城托给一个客人,可不妥当。”
莫说携款潜逃之类事,她若是无心管理或是有心糟蹋呢?
再或者,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又如何?
那样一座灌注了相当心血城倘若毁她手里,该有多令人痛惜?
她与叶孤城相识不过几月,初时是相见却无言,沉默以待,这般相托,怎不令人心绪动荡?
叶孤城寒星似双眸竟闪过了笑意,他回去屋内,很又走出来,这一次他双手捧了一个狭长乌木匣。
瑶光以目光询问这是何意。
叶孤城双手托起乌木匣送到瑶光身前,朗声道:“几月之前月圆之夜,我曾以此剑托付道长……如今我再次以此相托,道长于我有大恩,此剑是白云城主凭证信物,白云城中,若有谁人不尊号令,道长以此斩之。”
叶孤城后那一句话说大有杀气。
瑶光视线从匣子移到叶孤城脸上,和他对视片刻,只见那双眼眸清湛明朗,毫无阴霾晦涩,竟满满都是真诚信赖,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右手握住乌木匣,笑道:“君以诚待我,必不相负。”
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诺当值千金。
叶孤城慨然以一城相托,瑶光欣然受之,无需多言语。
两人就此分别,叶孤城收拾行李往下一个城镇而去,瑶光则一路车船相载返回白云城。
只不过,上一次瑶光去白云城,还只是一位“贵客”,如今瑶光回白云城,已算是半个主人。
或许是因为先前叶孤城待瑶光很是特殊,城中诸人也早将“清虚道长”敬若谪仙,此次她取出叶孤城长剑说要接管白云城,城中竟没有一丝不同声音,哪怕是叶孤城忠心耿耿下属也不曾有只言片语不满。
白云城内一应需要城主裁决事情堆满了瑶光书桌,她对着这一桌子文书和先前送来账本呆了好一会儿。
叶孤城离开白云城明明才几个月而已,为什么这里东西会堆满半屋子?该不会这里还有什么陈年旧账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瑶光倒没有想推脱意思,先把账本拿来草草翻了一遍,她立刻明白了为何这里东西这么多。
白云城账册是半年一查,换而言之,她正好赶上了下半年这一趟……
昔年于睿管理纯阳诸多事宜,瑶光跟师尊身后,自然也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可她毕竟没这上头花多少工夫,查账查了小半刻后,瑶光头疼不已,开门唤来外头侍女。
“飞墨,给我把账房先生喊来。”
俏丽少女柔声应下,随后轻声提醒:“七姑娘,往年查账都有好几个账房一起来对,书房如今堆满了账册……”
瑶光住是客房,虽然也有个小书房,毕竟空间有限,现还堆满了账册,瑶光还有坐,来人恐怕都没地方站。
瑶光左右一看就明白过来,随口反问:“往日哪里查账?”
飞墨嫣然一笑,低声答:“城主书房。”
“那就全都搬过去吧。让他们去那边等。”
瑶光说完后,见侍女站那儿没动,眉宇间似乎有些犹豫,一脸欲言又止样子,不由得问:“怎么了?”
飞墨斟酌着说:“七姑娘,从城主书房到这里,往返总要两刻,来回奔波殊为费力……而让诸位大人总来客房请示您,又不很合适……”
瑶光笑吟吟地说:“你若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飞墨惊了一下,随后抿了抿唇,怯怯地说:“城主书房附近不远还有一处空着可以居住,大管家意思也是想请您搬过去。”
瑶光顿时失笑。
“原来是为这个,既然空着,你们不嫌麻烦,那就搬。我先去海边,等东西弄好了再来通知我。”
飞墨大大地松了口气,欢地跑走。
大管家是个中年,家中世代侍奉白云城主,跟着主人家姓叶,往日叶孤城也喊他一声叶伯。
这位中年人得到飞墨回报后,笑着夸奖了她几句,立刻吩咐众人去帮瑶光搬家。
“七姑娘如今怎好住客房呢……”
叶伯捋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
城主把剑都交托给了她,如今她可说是白云城半个主人,哪里有住客房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提示:瑶光获得叶孤城佩剑一柄。
系统提示:瑶光获得白云城一半所有权。
瑶光白云城声望转为尊敬。
#正确获得白云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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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幽灵山庄
瑶光回到白云城次日,她站海边,手握上清破云剑,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并非她持剑不稳,而是太久不曾被使用上清破云自行鸣动,似是传达着不满一般。
瑶光一笑,信手挽了个剑花,两仪剑法随手舞开。
太极两仪,阴阳化生。
坐忘归尘,反照真我。
纯阳心法运转,内力周天行走,真气走穴,贯通无碍。
剑气从上清破云剑上穿出,激起一道海浪。
纯阳心法一重圆满,谓之“融金”。
五行之金融于剑内,金主义,其性刚,其情烈,融金入气,自有杀伐锋利。
瑶光这几个月来观海感悟尚未大成,内力倒是先回复了一重,向着第二重“藏锋”冲击——金气锋锐,藏其剑内不轻露,谓之“藏锋”。这种速度相较她昔年第一次冲击第一重时自然得多,因种种艰险都已经历,如今重来一次,自然要容易许多,真气转换之间,她是体会到从前不曾察觉奥妙,譬如真气之内天然化出微微气旋。
纯阳宫坐忘心法源自山石道人吕洞宾,本就是道家心法,其中自蕴太极之意,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转化相合本是天然,瑶光从前只道那一点气旋是真气行岔硬是压下,如今再次感悟,便不再强压,而是顺势引导。当瑶光将内力修至第二重藏锋之时,体内真气转化终至阴阳相持,就如太极圆满,互相转化,无强弱之别。
这般又是几日,当瑶光再次握剑使两仪剑法,已圆融许多,剑招之间再无那般突兀变化,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月之后,白云城中来了一位访客。
瑶光作为代城主不得不见。
她一见那人,不禁一愣,奇道:“陆侠士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风尘仆仆陆小凤叹了口气,双手抱拳行礼,态度很是恭谨,没有一点玩笑轻慢意思。
“清虚道长,下有事相求。”
瑶光心中疑惑甚,“说来听听。”
陆小凤略有些为难,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请清虚道长追杀下。”
瑶光听到这种请求是呆了一会儿。
上门请她来追杀?
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原地踱了好一会儿,一咬牙说道:“下需进入幽灵山庄,而那庄子只有‘死人’才能进去……当今江湖,能让我不得不合情合理地逃进幽灵山庄人屈指可数……”
幽灵山庄里有许多本应已经死了人,他们聚集一起,就像幽灵徘徊人间。
陆小凤对幽灵山庄闻名已久,却一直抓不到一点线索,这一次他偶然从一个垂死陌生人口中得知了一个天大秘密:幽灵山庄近要做一件惊天动地大事,这件事会将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
那个垂死陌生人,竟是多年前就已应该死西门吹雪剑下顾飞云。他从幽灵山庄中逃出来,被石鹤逼入了万丈深壑,虽然侥幸没有死,两条腿却已断了,只凭着一双手和一股坚强意志,绝谷中爬了五天四夜,才遇见一个深山中采药道士,这道士正是武当弟子。因为如此,武当石雁知道了这个秘密,他开始策划如何去揭破和阻止这个阴谋,他所想到第一个人选就是陆小凤。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完成这次艰巨任务,这个人无疑就是陆小凤。
计划中第一步,就是先说服一名绝世剑客参加。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陆小凤轻功和武功都是当世一流,要让他不得不“逃命”,确是有些难度,想要取信于人,那一个追杀人就不能是无名人士,追杀理由是要合情理,否则幽灵山庄主人一眼就会看穿这样伎俩。
能将陆小凤逼得不得不逃命剑客当今武林屈指可数,万梅山庄西门吹雪、白云城叶孤城,以及紫禁之巅那一战中突然出现白云剑仙。
白云剑仙便是江湖人给瑶光雅号,这个称号来得可说很是有趣。原本剑仙所指一向是“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叶孤城,但那一战,瑶光展露剑术震慑全场,诸人除却“仙”竟想不到旁字眼来,巧是,那之后,瑶光就一直住了白云城,后来是成了白云城半个主人,不知是谁先用白云剑仙来代指了她,后来竟变成了约定俗成称号。
要让这三人中一位追杀陆小凤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自从紫禁之巅一战,西门吹雪日渐无情,叶孤城隐姓埋名行走江湖,而瑶光则偏居白云城远离中原。
陆小凤稍微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瑶光大约明白了,随即提出疑问:“何不去找西门吹雪?”
陆小凤苦笑道:“闭门不见。”
从前西门吹雪还会说他若想要烧了万梅山庄管动手,如今西门吹雪根本连门也不开,陆小凤固然能翻过院墙去见他,但那又能如何?
闭门不见,表明便是绝不会插手帮忙态度,陆小凤能翻过万梅山庄围墙,又怎能翻过西门吹雪那一道无情剑道隔阂?
“那陆侠士为何认为我定会帮这样吃力不讨好忙?”
瑶光笑了笑,目光陆小凤脸上扫了一转。
“我虽不意,天下人却不可能不意一位女道为何要千里追杀陆小凤……这些流言一旦出来,陆侠士或许无所谓,我却觉得很烦。”
一名女子千里追杀一名男子,无论其中有多少理由,先被人想到、可能被广泛传播,不外乎“情仇”二字,因情生怨,因情生仇。陆小凤本就是浪子,不知有过多少红颜知己。他若是被一名女子追杀,恐怕别人都不会去考虑旁理由。
瑶光甚至可以猜到,陆小凤或许正会用这种理由取信于幽灵山庄。倘若说她是被轻薄故而一怒千里追杀,哪怕真宰了陆小凤,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恐怕还会多一个罗刹恶名,再或者是因对方轻慢不敬而动手,那也脱不了一个心胸狭隘。她虽不曾如山下同龄少女一般有谈婚论嫁苦恼,也没有女性长辈来叮咛提点这些,但有些东西,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来敏锐,她转念间就已联想到诸般后续,纵然盛唐民风开放,她不觉得被传点流言就活不下去,但没有流言总归来清净一些。
这正是陆小凤先前不好意思开口原因。被人当面点破,他脸红了红,厚着脸皮道:“下实找不出旁人了……而且,若我推测没错,那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