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
“那是什么颜色的?”
“……”
江成路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了眼睛静默了片刻,然后重新将眼睛睁开。
“白色,是很明亮的白色。”
然而同样的瞬间,白秀麒看见的却是金色。那是江成路眼眸中一瞬间亮起的颜色。
就在他们两个人出神对视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东栋的一楼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或许是因为光线昏暗,他一直走到了江成路的面前,这才感觉到了异样。
“哎哟我去!阿江是你吗?你搞什么啊,相亲了吗?小东家是你干的吗?”
惊愕差点让乐曜春化身为机关枪,爆出一连串的问号。等他稍稍冷静一点,白秀麒承认了自己的所做作为,并且建议乐曜春以后要多多习惯这样的江成路。
“臣妾做不到啊。”乐曜春还在做着鬼脸:“小东家你也把我改造改造吧,不过穿成这样做淘宝店的客服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小春说得没错,在公寓里的时候没有必要穿成这样。”江成路点头:“再说这些衣服也太紧了,糊窗户的时候根本伸展不开。”
“休闲的衣服也有。”白秀麒先知先觉地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纸袋。
两个人回到家里把行李放下,在展开自己的家当之前,白秀麒先将今天在商场里购买的战利品一样一样摊在床上。高档的衣物和简陋的床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问江成路:“衣服都放哪里?”
“唔……有个纸箱。”江成路一边动手脱下身上的衣服,一边弯腰从床底下拽出来一个受了潮的纸板箱:“都丢里面吧。”
“……”
白秀麒往里头看了看,箱子里还真的皱巴巴地塞着一些衣服。内衣外衣和短裤袜子揉在一起,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开眼界”。
真想把这一箱子都丢掉。
当然白秀麒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这个想法,转而打开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将关了一个晚上的凉被、枕头和床单什么的释放到床板上,然后将江成路的好衣服请到箱子里。
“停!你手上那件也别穿了。”
他接着制止江成路重新套上那件洗得泛了白的变形T恤,顺手抓起一件深褐色的卫衣准备丢过去:“要搞卫生可以穿这件……等等!”
他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外头跑了一天,还去了公墓,先洗洗吧。”
“好啊,”江成路点头:“一起?”
“呃……”白秀麒突然打起了退堂鼓:“你先洗,我一会儿。”
江成路也没立刻回答,他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一会儿就没得洗了。九点以后澡堂子断水,这还有二十分钟。”
白秀麒咋舌:“这又不是宿舍,也没有热水,怎么连冷水都断?”
“必须的,小红晚上要修炼啊。”
☆、第十八章 落花有意
风尘仆仆了一整天,不洗澡总归是不现实的。
没有办法,白秀麒提上热水壶和塑料桶,又跟着江成路出了门。打开澡堂的门果然看见小红还坐在那里看电视剧,还一手拿着餐巾纸抹着眼泪。
“女主角又得绝症了啊?”江成路打趣的问。
“阿江!”
听见熟悉的声音,小红急忙摘掉耳机起来迎接,可一抬头也吓了一跳。
“阿阿阿阿江你、你好帅!”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小女生式的尖叫,在白秀麒听起来和小粉丝见到了韩国偶像明星一个样。
白天表现得酷酷的女鬼小红,在江成路面前也回归成了春心萌动的普通少女。仔细想想,玄井公寓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对江成路有着一份特殊的好感。
不,应该说是江成路的人缘太好,是这座公寓中类似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这边,江成路已经将那一袋子“白哥哥买的外卖”送到了小红的手上。小女鬼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将袋子放到一边,扭头继续看她的韩剧。看起来江成路说得没有错,这种快餐食物的确入不了她的法眼。
在距离九点还差十五分钟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冲进了澡堂子里。白秀麒立刻占据了角落的有利地形,扭头面对着置物柜,开始摆弄起上衣上的那几粒纽扣。
身后很快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打开水龙头的声响。
还在磨蹭的白秀麒就听见江成路冲着他喊:“还不洗呢?倒数计时了都要。”
“早上洗过了,待会儿冲一冲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白秀麒就开始唾弃自己。明明早就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了,前几天还躺在酒店里被人摸走了好几千块钱呢,怎么一碰上江成路就hold不住了呢?
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他终于一鼓作气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一扭头,正看见江成路歪着脑袋在莲蓬头下面冲凉。
之前他就知道江成路的体格不错,却没想到脱了衣服更是有看头。
这几乎是一具所有男性都梦寐以求的身躯,宽肩窄臀,水花打在小麦色的身体上,沿着肌肉之间的沟渠流淌下来。
白秀麒愣愣地看着,只觉得眼睛里好像有一股电流穿过,一直酥酥麻麻地通进了脑袋。
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成路已经大大咧咧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举着毛巾问:“要搓背吗?”
“不要!”白秀麒一秒钟抢答。
“喔,是怕我把你背上的纹身贴纸给擦没了吗?”
“……滚蛋吧你!”
江成路的这番好意,当然还是被别有顾虑的白秀麒给拒绝了。不过一来二去之间,气氛倒也没有刚才那么尴尬。
看着江成路一脸轻松地在莲蓬头下面冲凉,似乎水温也没有低到可怕的程度,白秀麒也不好意思再用塑料桶兑热水擦身。他一边回答着有关于背上纹身的问题,一边也走到莲蓬头下面拧开了水阀。
“哗”地一声,特别冰冷的自来水从地底管道涌出,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
江成路笑得有点可恶:“上当了吧?哥这边可是热水!”
听他这么一说,白秀麒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江成路头顶上的水流果然冒着隐约的热气。
“怎么回事?”他愕然,接着又左右拧动了两下自己这边的水阀,可是水温并没有丝毫变化。
“我有特别的洗澡技巧。”
说着,江成路也关掉了水阀,伸手将莲蓬头拧下来,又倒在手里扣了一扣,居然倒出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石头。
“喏,就是这个在给水加热。”他将石头拿在手里给白秀麒看:“居家旅行必备。”
反正白秀麒也默认了江成路不是个凡夫俗子,对于他掏出个怪东西也就见怪不乖了,只是随口问了问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毕方鸟头骨磨成的珠子。”江成路回答,“和鹤顶红差不多。”
白秀麒愣了一愣。他知道古玩杂项里的确有一种叫做“鹤顶红”的东西,材质是盔犀鸟的头骨。而毕方则是一种传说中能够吐火的神鸟,用它的头骨磨成珠子,带有热力似乎也不足为奇。
只是……
“这么做太残忍了。剥夺一条生命,就为了洗澡的时候能用上热水。”
“鹤顶红的确残忍,所以不是已经被禁了吗?”
江成路示意他稍安勿躁:“至于这枚顶珠,它不是你想的那样。毕方毕竟是一种神鸟,只要它还有怨念留存,这枚珠子完全可以吐出火焰烧掉整幢玄井公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珠子前任的主人才会将它转赠给我。”
“那么它现在的怨念已经平息了?”
“必须的,毕方已经走啦,这只是它留下来的纪念。”
说到这里,江成路忽然朝着白秀麒走了过去,拿起顶珠贴在他的肩膀上。白秀麒起初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发现珠子只是比体温略热一些,光光滑滑的,倒是挺舒服。
见他一脸新奇,江成路随即伸手将顶珠装进了莲蓬头里,再旋开水阀,流出来的水果然温热舒适,简直神奇。
“你洗着,我过去了。”江成路指着自己那边的莲蓬头。
“……等等。”
毕方顶珠毕竟是江成路的,白秀麒的脸皮也没有厚到占为己有的程度。他还记得刚才那阵冰水的滋味,把正主儿逼去洗冷水未免也太不厚道了点儿……
偏偏这个时候,外头又传来了小红公正无私的催促声——“还有五分钟!”
白秀麒一急,抓住江成路的胳膊往水下推:“我冲冲就行,还是你洗。”
“那就一起洗。”江成路顺势揽住了他的肩膀。
不着寸缕的两具身体在水帘之下贴近,水珠在彼此间碰撞碎裂。
白秀麒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发展,他几乎是躲闪着转过身去。可是这种背对着江成路的姿势,却又让他蓦然回想起了几天前那个隔着牢笼亲热的梦。
身体里某些燥热的东西成功地被记忆引燃了。现在这个状况,可真是……美妙又煎熬。
白秀麒还在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间,从肩胛骨上传来的抚触感觉让他的所有努力几乎前功尽弃。
“这纹身仔细看更好看了,一定是名家手笔吧?”
一边发出低低的赞叹声,江城路伸出食指轻轻地触碰着白秀麒背上的纹身。
妙音鸟的翅膀开始,一点点往下,滑过圆滑的身体曲线,滑过飘逸的飞带和璎珞装饰,沿着五彩斑斓的尾羽一直往下、往下,滑进隐藏着尾椎的沟谷……
!!
白秀麒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是如此敏感。当感觉到江成路的手指快要滑进股缝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来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
“呃,不好意思哈。”
江成路真是看得出神了,这才面带歉意地看着小东家,然而他遇上的却不是恼怒或者责备的目光。
被内心的燥热和外部的刺激弄得晕晕乎乎的白秀麒,脸颊上带着醉酒似的潮红,眼神也是潮湿温润的。
他没有松开江成路的手指,而另外一手又按住了江成路的肩膀。
江成路被他重重地按在了浴室暗红色的墙壁上,紧接着嘴唇就被封住了。
这是一个潮湿又胡乱,毫无章法的吻。
白秀麒依稀知道一切都糟糕透了。
他笨拙得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主动送出的嘴唇,因为急切而磕破在了江成路的牙齿上,咸腥的血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又让他想起了梦中那座牢笼的气味。
他不知道江成路做出了什么反应——推拒或者迎合。事实上就算现在江成路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清楚,好像也不再重要了。
“还有两分钟!”
突然间,浴室外的催促声响起,骨子里的守时观念让白秀麒睁开了眼睛。
江成路就在距离他仅仅几寸的地方,彼此的胸口甚至已经紧贴在了一起。这种投怀送抱的主动态度让白秀麒的脸上灼烫,心脏也跳得快极了。
可是江成路一语不发。
沉默、令人尴尬的沉默。
尴尬到了白秀麒无法忍耐的地步,他的大脑已经给出了两个选项——双脚夺路而逃,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继续下去。
可是还没来得选择,却听见江成路低笑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小东家啊,你……又中邪了?”
中邪?
白秀麒愣住了,起先是一阵莫名其妙,可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个台阶。
没有强硬的拒绝,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感,但这一声“中邪”就已经表明了江成路的态度。
他是在说:这个吻是一个错误,没有必要继续发展下去。
……表错情了。
虽然滋味并不好受,但失望的确是一剂最好的降温剂。白秀麒松也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人,立刻松开了江成路,转身走回到置物柜那里,匆忙地擦干身体换上衣服。
与此同时,他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冲动和冒险。
自己多少是受到了梦境的蛊惑,而江成路并没有经历过那些梦境,怎么能够要求他也能够立刻回应这太不寻常的感情?
又或许江成路的“中邪”并不只是一个虚指——自己正是因为中了邪才会梦见那些诡异的情节。所以趁着自己还分得清楚梦境和现实,就这样扼杀在开始的时候才是好事。
……当断则断吧。
想到这里,白秀麒迅速地穿好了衣物,拿着热水瓶和桶往外走。
好像是有些于心不忍,江成路挠了挠脑袋,又试着叫住他:“你等下,门钥匙还在我口袋里……”
“不用。”白秀麒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