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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一听裴菀书没事,孩子也平安,高兴地也不计较被打晕的事情,飞快地跑过来,见了柳清君忙不迭道谢又去看裴菀书,见她睡着便去看小孩子。
“小东西,叫姑姑,快叫姑姑!”永康伸指头拨弄着在一边吃奶的婴儿,急不可耐地唤他。
宫婢擦干了汗水和泪水终于笑出来,“公主,他刚出生呢,哪里会叫人?”永康想想也是,忽然想起什么,对沈睿喊道,“小八,你快让人去告诉四哥,告诉他菀书姐姐和孩子都好好的,让他别担心。否则他肯定急死了!”
沈睿懒懒的声音传过来,“告诉四哥做什么?”
“他是孩子的爹,是菀书姐姐的夫君,你说告诉他做什么?”永康不满,立刻跑出去,伸手拽住沈睿的袖子。
沈睿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懒懒地看着静静沉睡的裴菀书,眼睫一翻,回挑着永康,淡淡道,“父皇已经下旨,瑞王休了王妃,如今她重回裴家,和四哥再无瓜葛。”
“为什么?”永康不解,大声质问。
“可能任务完成了吧!”沈睿苦笑,不管是以何种方式,反正父皇的目的达到了。
他们都是他的棋子。然后他转身看向静静坐在椅子上的柳清君,半晌,笑道,“这下你损失大了!”
柳清君微微垂睫,笑了笑,然后起眼看他,他不是亏大了,而是被人算计大了。看样子皇帝故意这样对她,然后引出自己的势力,却似乎又笃定沈睿会让自己来救她,如此便揪到自己的把柄和宫中势力。
只是还有一样那就是高隆在宫中的暗线肯定不止这些,他们很明显是利用这个机会卖人情给自己,而且更重要的是,让自己以为为了救裴菀书,连累宫中线人全部被杀,自己定然内疚,此后只怕便被他们拴住了。
叹了口气,凝注沈睿,半晌,淡淡道,“我有话想跟安王殿下说。”
沈睿一挑眉,勾唇道,“讲。”
“商民想私下谈。”
“最好是值得我谈的事情。”沈睿略有不耐,回头看了裴菀书一眼便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大结局
第一百零六章
雷雨过后,天碧如洗,空旷深远。院中绿树红花,清新而芳香。裴菀书却看不到半分的美丽,微眯着眼发呆。
“菀书姐姐,药好了。”永康跑了进来,身后跟了用托盘端药的宫婢。
微微起了起身,却没有什么力气,看着欢喜的永康,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然后顺从地就着宫婢的手,一口气喝干。
永康开心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菀书姐姐,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这样才能和宝宝玩!”
“孩子好吗?永康抱来我看看。”她微微伸了伸手,却没有力气。
“小八说你身子太弱,现在不能看孩子。柳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永康嘟着嘴,虽然不明白,但是柳先生如此说,她便只能遵从了。
裴菀书蹙眉,那日多亏了柳清君,没想到遇到危险总是他来,可是这次却是大大地连累他了吧。
“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我醒来没看到他?”
“谁?柳先生?小八先头说他走了。今日我又听人说好像没走,小八找他去给父皇看病了。”永康说着顺手将薄被给裴菀书往上拉了拉。
心头担忧,却不想表露,“永康,我是人家救的,总得当面感谢一下。我想看看孩子,见见柳先生,你去跟小八说。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永康见她面色平淡,点点头,“你别着急,先养好身子,我这就去找小八。”
待永康走到门口,裴菀书又忙问道,“永康,你四哥,现在在哪里?”
永康咬了咬唇,似是有点为难,随即却笑起来,安慰道,“你别担心四哥了,他很好的。你睡着的时候还来看过你和宝宝。”
“那么现在呢?他在哪?”裴菀书突然着急起来,看着永康故作轻松的表情,她眼睛里的悲伤瞒不住人。
“菀书姐姐,你别着急呀。你,你们走的那天,京城里不是出事了吗?亚都晗还有什么占丘让人给杀了。北方八部蠢蠢欲动,似乎想联合南梁跟我们开战。父皇派四哥做使臣去北方谈判了。”她越说越低,没想到父皇会这样绝情,不管她怎么哀求都不肯答应,最后竟然连她也不见,而且还将黄赫也派了去跟着四哥。
裴菀书不禁“啊”的一声,然后倚在锦被上不言语。
永康一看吓了一跳,忙跑回来,握着她的手道,“姐姐,你别担心,父皇派黄赫保护四哥,不会有事的。”
真的不会有事吗?裴菀书苦笑。还是皇帝巴不得有事?
“姐姐,我去找小八,找柳先生,你别着急。让你看看宝宝。”永康说着让宫婢看好裴菀书然后飞快地跑出去。
裴菀书缓缓起身,看着伺候自己的宫婢,点了点下巴,缓缓道,“玉萝,你告诉我,瑞王到底怎么回事?”
那宫婢一听裴菀书问她,立刻伏地道,“夫人,奴婢一直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
“在宫里才应该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怪你,更不会让人知道是你说的。”她微微动了动身体,“你若是不说,我要是想怪你,可也很容易呢。”
宫婢一听,忙求饶道,“夫人,您就饶了奴婢吧。”
裴菀书见她恐慌的样子,虽然知道逼迫她肯定会说,但是又不忍心,叹了口气让她退下。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沈睿一身雨过天青的丝衣,大步走了进来,在她床侧的绣凳上坐下。
专注地盯着他,半晌,裴菀书垂了垂眼,“沈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你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才对。”沈睿向前倾了倾身体,目光清冷地凝视她。
“没什么,不过是想逃走,结果失败而已。然后皇帝大发雷霆,赐了我一碗药。”她淡淡地说着,脸上没有愤怒。
沈睿双眸黑沉沉,暗了暗,淡淡道,“四哥打的好算盘,只是没想到父皇早就料到,时刻戒备着。所以你们功亏一篑。”
突然他起身靠近裴菀书,双手撑在她的肩头。
骤然的压迫让裴菀书蹙了蹙眉,动了动肩膀想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离开宫了,为什么要回来。躲在外面,想必一时半刻我们也抓不到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他冷冷地盯着她,满满的质疑。
“我不想丢下沈醉。”她淡淡地笑了笑。
肩头的痛意让她蹙眉,却没有喊出声。
沈睿哼了一声,缓缓放开她,冷冷道,“也亏你回来了。如果你不会来,四哥必死无疑。就算他神功盖世,也毫无作为。”
“他在哪里?”她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淡然。
“去北方了。”
“哦”她淡淡地应了声。
“他走之前,休了你!”沈睿见她脸上没有波澜,不知为何突然很生气,从袖笼中掏出一张白绢扔在她的怀里。
裴菀书低头,将白卷握进手里,柔软细腻,是他里衣上的绢布吗?
笑了笑,却并不展开,“他不会休了我。是有人逼他。”
“随你,反正你不再是瑞王妃。”
“让我见见柳清君,还有我不是宫里的人,孩子自然是我自己带。你还给我。”
“再过两天吧,你现在身体太弱。”他说完起身出去。
接连几日,天气晴朗,热浪翻滚,好在殿内布了冰,且有水车送凉,并不像往年在裴府那么热。
从永康那里得知爹娘过的很好,只是母亲身体不是很好,虽然在宫里但是却没有来看自己。永康一再保证翠依没事,她见过的。裴菀书才松了口气。
这日她觉得身体好了许多,通体轻快,便下了床去廊下活动活动。慢慢地打了一套太极,眼睛酸涩,抬手拭了拭眼角便看到回廊左侧青影一闪,然后便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
心头一喜,忙跑了过去,柳清君一身青衣,飘然洒脱,怀里抱着个粉嘟嘟的小男孩。眉心一点朱砂,双眼细长,笑弯弯地盯着她,嘴里含着自己的大拇指。
“菀书!”柳清君看她除了眉宇间笼着淡淡的愁丝,精神却还好,微微松了口气。
“谢谢你。”她凝视他清亮温暖的眼睛,每一次除了谢谢这句没有实质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这句话本身已经超过了原本要表达的意思,她也只能如此。
柳清君笑容淡雅温润,将孩子交到她的手里,“你抱抱他吧。”
裴菀书慌忙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过来,因为不足月,他小的可怜,身上甚至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一双眉毛淡淡的几乎没有,细长的眸子闪动着看似柔弱的光芒。
“宝宝!”她笑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嘴角,他立刻张开小手握住她的手指,塞进嘴里开始吸吮。然后翻眼看着她笑,清亮似琉璃,却又瞬间大大的,瞪着好奇的光芒。
“他饿了!”她惊呼起来,想抽回来,却被他用力地抓住,便不舍得拒绝他,随他用力的吸吮她的指尖。
“这是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
柳清君笑笑,看着她脸上洋溢的喜悦,母性的光辉让她瞬间光彩照人。
“菀书,”他思量了一下,开口。
“嗯。”她应了一声,却仍然专注地逗弄婴儿。半晌没听他说话,便道,“给他起个名字吧。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柳清君凝眸看着她的侧脸,笑了笑,抿唇嗯了一声,“要是你们相信我,我便给他起。”
“我们还有谁能相信呢?”裴菀书依然低着头逗弄婴儿,垂首轻轻地亲了亲他嫩嫩的小脸蛋。
“去那边亭子里坐吧。”柳清君下意识伸手扶了扶她,两人走去浪子外面的亭中在栏椅上坐下。
“柳兄不必费心思,就随便给他起一个,即兴的才好。”她笑着看他,低头看到婴儿对着自己笑,露出粉嫩的牙龈,不由的也笑起来。
“那就叫他沈君惕吧,小名无咎。”他思虑了一番,终于想了个名字。
“沈君惕,无咎。周易乾卦说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她轻声念着,缓缓点头,然后对着婴儿轻笑道,“宝宝,你有名字咯,你叫沈君惕,沈君惕,喜欢吗,小无咎!”
她伸指轻轻地点了他的唇,婴儿便笑得“哈哈”大声。
过了一会,柳清君轻声道,“菀书,他身体不好,不能总在外面吹风,我抱他回去吧。等他身体好了,你再自己带他。”
裴菀书心头内疚,虽然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如此,将孩子放进他怀里,“他留你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你该早点离开才是。不用管我。”
“沈睿留我给陛下诊病。并无恶意!”他笑了笑让她放心。
“你不用骗我,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什么都不能担当。我没事的。”她轻轻地说着,鼻端嗅到他清雅的气息,顿了顿,又道,“柳兄,我想拜托你。”
柳清君微微一愣,没有动,“菀书,你这是说什么话?”
“别拒绝我,如果可能,请你,带着孩子离开吧。越远越好。去过自由的日子。”
听出她声音中的悲伤,柳清君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忙抓住了她的手,“菀书,别做傻事。沈醉只是去北方而已,他会回来的。”
“柳兄,我没做傻事,想都没想。你放心。我就是想如果你和孩子离开了。我,也没什么牵挂,以后沈醉来接我,便也方便。”
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任谁都听出她在说着痴心妄想的话。
“菀书,别担心,会有办法的。”柳清君垂首凝眸,深深地注视着她,“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和孩子离开这里。”
“不,别这样,不要把整个香雪海,和你自己的事情都搭进去,柳兄,如果为了我好。不要再这样做。我不想背负着包袱和内疚。我会等沈醉回来的。你们都放心。”说着笑了笑,推了推他,转身走下凉亭台阶。
走出海棠花丛,回头朝他挥了挥手,泪眼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脸,忙回身跑回房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看似淡的像水,可是裴菀书的心却犹如瀚海波涛,每日牵扯挂肚,却偏偏一点都不肯流露出来。
那日回宫,西荷被派去伺候翠依,翡翠奉沈醉之命已经带着胭脂离开京城。明光黄赫随着沈醉去北方。解忧杜康被沈睿赶出宫去,不许踏进宫门半步,再见到格杀勿论。柳清君说他们已经回去香雪海那里。裴菀书便也放了心。
如今她身边只有永康还能说话。除此之外便是对沈醉无休止的思念和担忧。
虽然柳清君没说,沈睿没透露,但是从永康那里还是了解到一些,她生孩子那几天,宫里杀了很多人。
看似没有联系,可是仔细想一想,也能猜出是柳清君和沈醉的人。想起皇帝的手段,便更是心惊,等得煎熬。
是夜,一弯下弦月孤独地勾在东天,幽蓝空渺的天空显得清冷而孤寂。椒房殿,一地华光,满室馨香。
柳清君替皇帝诊了脉,淡淡道,“陛下如今除了早就内伤,其他只要假以时日便没有大碍。”
皇帝微微颔首,凝眸看着他,“柳先生医术高明,见识不凡,不如此后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