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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小猴子!”无咎不断地用指头轻轻地戳她,她似是恼了人家打扰睡梦,一张嘴便含住了他的手指,用力地吸吮起来。
“啊!她咬我!”吓得无咎立刻将手指头抽回来。
几人笑起来,裴菀书伸出细长的手指点在她的眉心上,柳清君随即刺出两根金针,一根刺向无咎眉心一点朱砂,一根刺进女婴眉心。手指分别一捻,待有血珠自针尖冒出便飞快地拔针,交换,插进各自针孔,等他再次拔出金针,裴锦书双手微扬,细指快捷无比地点上两人眉心,同时将一只饲养来化子母蛊的蛊虫种进女婴眉心。
柳清君又从无咎颈间将血玉拿下,将中心的梅花对准女婴眉心压下去,执起无咎的左手无名指,用金针刺破,几处鲜红的血落在血玉中心凹处。
无咎紧咬着牙关,不一刻额头冷汗涔涔而落,却憋着不肯喊疼。沈睿上前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背,然后将手指放在他唇间柔声道,“咬着叔叔就不疼了。”
无咎身子打颤,忍不住便咬着他的手指,不一会便浑身痉挛地昏倒在沈睿的怀里,沈睿抱住他,食指上的血珠落在无咎雪白的里衣上。
只见无咎指头的血越落越快,那女婴的身体几乎变成了一种妖异的红,丝丝缕缕如蛛网一般能看到鲜红的交织慢慢地凸显一直汇集到脸上眉心处。
她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过了许久,柳清君才封住无咎指头的伤口,帮他止血。沈睿立刻让人端参汤来,亲自喂给他喝。
裴锦书双手如抚琴般在女婴身体各处大穴上游走,汗水从他白玉般的额头上不断滚落,纤长的颈上青筋突出,急促地跳动。
良久,女婴的身体如同柔嫩的花瓣般伸出淡红色的液体,又过了片刻,裴锦书停手,长舒了口气,神色疲累至极。
柳清君忙掏出一粒药丸递到他唇边,裴锦书张口含住吞下去,默默调戏,片刻,呼出一口气,笑道,“成了。”
三人皆面露喜色,沈睿倾身看了看,似是自语道,“那些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灭口,这样更安全。”
裴锦书无所谓道,“随你。”
柳清君叹了口气,“他们也并不知道女婴的用处,还是不必,这些罪业都会算在孩子身上。”
沈睿一听凝眸看了一瞬,嘴角不屑地勾起笑意,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就算了。”
裴锦书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桃花的雪白帕子,擦了擦额头,慢悠悠道,“陛下,等瑞王回朝,您想怎么安顿他们?”
沈睿唤了人来将女婴抱回去,然后又帮无咎盖上薄被,背对着他们淡淡道,“他们有腿,自然来去自如。”
“那,要不让他们去相州,臣可代为照顾他们。”裴锦书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沈睿哼了一声,声音低低的道,“父皇早就有了四哥去处的遗诏。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吧。”
柳清君伸手拍了拍裴锦书的肩头,示意他一起走。
时间如流水,快慢人心识。在或快或慢的感觉里,八月桂花香满路,瑞王沈醉携冠勇将军黄赫率二十万大军返京。
虽然出征五十万人,只回来二十万,但是却将北方八部向北追击千余里。朝廷在那里设立了北都督府,北方八部除了喀尔塔塔三部其余皆表示臣服大周,称臣进岁贡。大周皇帝本着睦邻友好,安民养生之道,只让北方称臣,每年进贡宝刀马屁皮毛等物,而大周用等价的粮食、美酒、丝绸、瓷器等物交换。
皇帝携百官于南城门处出外百余里亲自迎接归来的将士们,并早在此修建了功业亭,纪念旷世功业,哀悼死难忠魂。
满城百姓载歌载舞,穿戴一新,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争着一睹瑞王绝世风姿。他骑着枣红高头大马,黑战甲,紫锦袍,乌金发冠,俊美的脸上沧桑沉敛。他浅笑,挑眉,起眼,扬手,无不让人群尖声四起。他却面含浅笑,和身边的皇帝轻声低语,偶尔抬眼扫向人群。
裴菀书带着胭脂翡翠,抱着无咎悄悄地躲在人群中偷偷地看。
“娘娘,我们为什么不跟着皇帝叔叔去看呢?”无咎穿着白色普通的苎罗衣衫,头上束着青玉小发冠,眉间一点朱砂,让他就算沉静内敛也显出一种纤弱姿态。
“无咎,你不是总想知道爹爹什么样子吗?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黑战甲紫袍衫的就是爹爹啦!”裴菀书欣喜地说着。方才胭脂抱着她跳起来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便人山人海,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是和皇帝叔叔说话的那个人吗?他看我了呢?还朝我笑了!”无咎眯着眼睛,笑得露出洁白的小米牙。
“真的吗?”裴菀书一副羡慕的样子跟他说,“你爹爹都没看到我呢。”
无咎一听立刻道,“翡翠姐姐,你跳得高,抱着娘娘让爹爹看看她。”然后一本正经道,“娘娘,实际不是翡翠姐姐跳得高,是我有内力,娘娘你不会武功啦。”
裴菀书撇撇嘴,看了胭脂翡翠一眼,“这是什么歪理。”
突然前面的人群沸腾起来,想是队伍走到这边,无咎立刻大声喊,“皇帝叔叔,大马爹爹!将军姑父!”欢声雷动,他那点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只好懊丧地噘着嘴,勾着裴菀书的脖子生闷气。
裴菀书累的手臂发酸,正想将他放下,突然发现周围静下来,密集的人群突然像日出乌云散一般,立刻闪出一条通道。
那人紫衫如云,骏马萧萧,一双水溶溶的桃花眼天地清明,淡笑着看她。
阳光洒落他黑色盔甲上风吹拂紫色袍袖,仿若远处的山峦,紫云轻飘。
经过沙场的磨砺,曾经略带轻佻的眼梢如今沉静内敛,唇角的浅笑如穿过桂花林的金风馨香而温暖。
“王爷伯伯!”无咎突然朝他摇了摇手臂。
裴菀书一愣随即无奈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便滑下脸颊。
“娘娘,阳光太刺眼喔!”无咎回头用小手给她擦泪,然后对着沈醉大声道,“你的盔甲太刺眼啦,把我娘娘的眼泪都闪出来了。”
周围的人本来静静地好奇地看着他们,听无咎一说便笑起来。
沈醉驱马上前,停在他们身前,翻身下马,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拭过她的眼底,无咎立刻咬住他的手指,不乐意道,“干嘛碰我娘娘的脸!”
“无咎,他是爹爹……”裴菀书笑了笑,抬眼看着沈醉,将无咎递过去,“给你抱着儿子。”
无咎用力地瞪着沈醉,本来觉得爹爹那个词就是说说的,所以娘娘说来看爹爹他就很兴奋地来了。可是这个人这样笑眯眯地站在跟前,让娘娘哭了,还碰了娘娘的脸,他就觉得不高兴。本来觉得无所谓的爹爹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有形的,不可理喻的东西,不再是说说那么轻巧。
沈醉伸臂抱他,无咎趴在他身上闻了闻,觉得是一种淡淡的清爽气息,还不令人讨厌,然后又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沈醉笑着微扬了下巴给他摸。
众人皆好奇地看着他们。
无咎摸了半晌,才说,“我梦到过你哦,那时候你还要滑一点哦。你贴着我的脸,还说话了呢。不过我不记得了。”
沈醉笑,手臂一伸将他放在马上,然后伸手握住裴菀书的手,笑道,“夫人,让你久等了。”
裴菀书嗔了他一眼,众目睽睽之下,有点赧然,想挣开却被他握紧,身体一轻,被他抱上了马。
明光夜海在后面嘻嘻的笑,招呼胭脂翡翠同行,她们却笑了笑,给沈醉施了礼便转身回府去准备。
裴菀书只觉得恍若做梦,似乎从前的那些年都是为了这一天,他于千万人之中找到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从此哪怕是天涯海角,惊涛骇浪,都不怕。
因为她从来没孤单过,一直被他爱着,温暖满足如斯,此生无憾。
此生,他们都会在一起。不管身处何地。
两年后,群臣以瑞王功高盖主为由,屡次要求太元帝诛杀或者夺权下放,帝不允。终在一年后瑞王新生龙凤胎周宴上,一直不肯朝拜大周皇帝的十几个边陲小国派人恭贺,'奇+书+网'帝大怒。瑞王下狱。
一夜,瑞王妃与帝长谈,第二日,帝出示先帝遗诏。瑞王携瑞王妃以及龙凤胎隐居赣南之地胭脂山,永生不得返京,不得离开胭脂山半步。
无咎袭瑞王封号。被太元帝立为储君。
又一年后,太元帝不顾群臣反对出兵西进。
又六年,太元帝被西凉十五岁的皇子一箭雷霆,透胸穿过,魂断沙场。
同年,无咎即位,号:长治。
同年裴丞相忧劳成疾,卒,与其夫人合葬于翠屏山。
内忧外患之际,柳清君出山为相,兢兢业业辅佐新帝。
柳相多次邀请沈醉出山,他却以妻子身体不佳为由,拒绝。
裴菀书虽然身体不好,却得益于早年的东海之泪,并无大碍,终日以弄儿逗女为乐。育有两儿两女。女儿皆不善丝竹。
多年后,沈醉小女沈暖,远赴西凉,演绎属于自己的人生故事。
人来人往,历史长河永无休止……
结局:离开
十月,都城早就百花凋零,草枯树眠。南方却依然草青翠碧,两旁的香樟树冠盖亭亭。丈宽的砂土道旁生满萋萋芳草,偶有几只蚂蚱蹦跳着飞去路旁草丛中。
一辆乌沉沉毫不起眼的双马驾车稳稳而来,马车比乡下普通的马车宽大许多,驾车的是一个清俊的年轻人,头顶上的芦苇篷子两角挂着白纱灯笼,上面蒙着一层淡黄色的尘土,已经看不出白色。
“爷,夫人,胭脂山就要到了。胭脂和翡翠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
车内传来虽然清冷但是却温柔之至的声音,“小欢,胭脂山到了,我们一起去摘很多的酸枣吧。”
低低的叹息,低旋着沉入原野清新的空气中。
“明光,慢一点,夫人想看看外面的景色。”车内男子轻轻吩咐。
赶车的明光应了一声,立刻勒慢了马的脚步,胭脂山远远在望,在天边红如晚霞,上面白云悠悠,苍鹰低回。
他听着身后车内夫人和爷低声交谈,想起了一晃而过的那几年。
思绪悠悠回去三年前,他随着王爷从战场上风光回朝。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欢迎。他本以为王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帝肯定会遂了爷和夫人的心愿,让他们一家人离开皇城去过自由的日子。
哪里知道日子就那么拖着,朝中维护正统的人纷纷暗中上奏章说瑞王虽然建下卓著功勋,但是如此受军民拥戴之王存在的隐患也是不可估量的。天下人尊崇瑞王甚至高于天子,对于天子至上,君臣有别来说不合礼制。
明光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他看起来对瑞王和王妃很好,可是却霸占着他们的儿子,而小世子也是极依赖皇帝的。有一次大家开玩笑说要离开王府,问他跟着娘娘和爹爹还是皇帝叔叔,没想到他想都没想便说是皇帝叔叔。
明光知道,夫人是很伤心的,但是她却只是笑笑。
夫人后来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大家欣喜之际却也是多事之秋。一些连岁末大典都不肯来的小国,竟然在这对龙凤胎白日上送了稀世珍宝作为贺礼。
王爷夫人坦然受之,皇帝亦没有什么不喜。但是第二日却将王爷关进了大理寺。
这宫廷的人总是那么善变,明光他们想直接杀进宫廷去,救了王爷便离开这让人爱不起的地方。却被夫人拦住了,而后来明光也知道夫人是救了他们。皇帝早就设好了埋伏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夫人独自进宫和皇帝谈了很久,当她回府之后便交代后事,让他和夜海胭脂翡翠带着孩子离开,又让下人准备了两口棺材。
他们商量了一下没有照办,胭脂翡翠带着孩子离开王府南下,他和夜海偷偷留下。他们潜入皇宫,想挟持皇帝,结果却被擒住,为了不连累协助他们进宫的人,自己被夜海打晕,他却自尽被皇帝派人带走。然后留在了小王爷身边伺候。
半年后,皇帝颁下诏书,瑞王多年苦战沙场,身体亏损,沉疴难返,不治身亡。皇帝特赐葬于胭脂山,其子沈君惕承袭瑞王称号,封地不变。而夫人因为早就被先皇降旨休掉,皇帝旨意中没有提到。明光曾听人说夫人已经常住宫中,被皇帝封为贵妃。想到这里不禁发笑。
“明光,你笑什么?把帘子撩上去吧,一点都不冷!”身后传来夫人如少女般嫩稚的声音。
明光回头笑了笑,看着自家爷面带笑容,淡然而闲适,夫人沉静温柔,不由得从心里感激了皇帝。
皇帝给了他们夫人一道密旨,先皇遗诏,沈醉此生长居胭脂山,没有皇帝诏命不得返京,不得擅自下山半步。
实际胭脂山绵延数千里,大得很,谷地村落城镇,错落有致,根本不会闷。他们爷不过是由位高权重的王爷变成了大地主而已。
而自己依然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永远都不会变。
“夫人,胭脂山这时候正是酸枣成熟的季节,比暖玉山庄可多多了。随便吃,保管您吃到腻!”明光慢悠悠地晃着马鞭,回头说了句。
车内懒懒地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