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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沉默了片刻,柳清君开口道,“菀书,那日,算了,是我去晚了。”
裴菀书忙摇了摇头,现在她已经了然,那个沈醉让黄赫来找自己,似乎就是看穿自己的计谋,特意让他拦住柳清君的,而且他是不是也瞒着黄赫呢?
“不是的,柳兄,不是的,是我低估了他。”裴菀书无奈地笑笑。
“算了,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既然婚事已成定局,也没办法,反正到时候还有李家小姐,韦家小姐也会嫁过去,她们可是国色天姿的美人,我也就是做个挂名的王妃,这样更合我意!”
“若是你还想离开,菀书,我还可以帮你一次,不过这次我们可以好好筹划一下。”柳清君垂首凝视着她。
裴菀书摇了摇头,“没机会了!”
既然李锐是沈醉,那么自己的心思他定然知道,那些在门外美其名曰保护自己的实际是监视自己,不知道会不会给柳清君带来什么麻烦。
柳清君也知道她顾念的太多,一家子的人,便也只得作罢。
又聊了一会,裴菀书拜托他去江南的时候顺路去她的那几处庄园看看,帮她慰问一下那里的长工和佃户。
柳清君笑了笑一一答应了。
临告辞的时候,柳清君忽然道,“菀书,如果能将裴学士和两位夫人也带走,你会不会考虑离开这里?”
裴菀书心头一动,抬眼看向他,一瞬之后垂下眼睫,叹了口气,“柳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涯海角是诗人断肠之地,非我辈安身之所!”
柳清君微微仰起头看了看碧空,苍鹰在头上盘旋,“是呀,我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注定错过最美的风景。”
离开的时候柳清君亲自送裴菀书从后门出去,让人小心保护,多绕几个圈子再送回去。
水菊有点不大乐意,撅着嘴巴。
裴菀书笑着捏了捏她,“小气鬼,让你清闲一会都不乐意。”
“从前多要紧的事情都不避讳我,今日就嫌我碍眼了!”水菊倚在车壁上,扭着自己的手指。
裴菀书握住她的手,“臭丫头,狗咬吕洞宾!回去再跟你说,吓死你我可不管!”
水菊一听便乐起来,她是一生一世都跟着小姐的,别想有了危险就撇下她,得意地瞅了裴菀书一眼。气得裴菀书要拧她的嘴。
柳清君回去前楼,上楼的时候与那日见的贵公子错了个面,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那对桃花,却越发笃定自己判断不假。
但见他一身水色的长衫松松地挂在身上,外衣腰间却不束带,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让他多了一份超然洒脱的俊逸风姿。虽然外间传他风流好色,但是柳清君派人秘密打探,觉得并不尽如此。似是感觉到他的审视,下楼的沈醉蓦地回首看了他一眼,桃花眼微挑,冷寒森森。
柳清君淡然轻笑,朝他微微颔首。
沈醉勾了勾唇角,身形站定,懒懒道,“是你在打探本王的消息吗?有什么问不到的不妨现在问。”
柳清君从前一直想结识他但是沈醉如同没有缝的蛋,除了花街柳巷就是皇宫王府,而所到之处也皆有高手把守,却又只客不见,纵使再多的银子也近不得身。
如今他让人去打探消息,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沈醉频频出现在迎福酒楼只怕也没那么简单。
想必是冲着自己来的。
或者是裴菀书。
柳清君笑得云淡风轻,理了理衣袖,就要下拜,沈醉袖子一挥,“免了,又不是在衙门。”
柳清君便欠了欠身,“想必殿下有事垂询,在下不过是主动开口而已!”
沈醉勾了勾眼梢,忽而笑道,“你私会本王的王妃,你说当不当罪?”
柳清君微微颔首,“殿下这话算问到了!殿下选菀书做王妃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的事情,在下和菀书的交情却是一日日积累起来的。”
“菀书?”挺亲密的称呼!
沈醉挑了挑修眉,点了点头道,“看你们倒是珠联璧合,本王犹记得一句‘竖子无谋’”说着不再理睬柳清君转身拂袖而去。
柳清君心头一震,猛然想起从前一件事情,只是当初可不知道是他罢了。
看来还是得提醒菀书让她小心才是。
公主来访
第十三章
去见了柳清君,毒的问题解决了,李锐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更大的问题来了,沈醉肯定有什么阴谋。
还有那个八皇子,自己认错了人。他竟然将错就错,这兄弟两个,都有够滑稽的。
回到家忙换了衣服去前院,却听人说大娘出去一趟老大不乐意的回来了,忙带着水菊匆匆赶过去。
一进门就见娘在安慰大娘,“姐姐,何必生气,借与不借是舅老爷家的自由。”
裴菀书一听便明白,怪道大娘神神秘秘的出门,想必是去她娘家哥哥那里借钱给她置办嫁妆。虽然告诉她皇帝会让人给她置办嫁妆,但大娘还是不舒服,自家一定也要办一份丰厚的,便想着去舅老爷那里借点银子。
“大娘,谁惹您生气了?明儿我们得了势一点点赚回来!”裴菀书笑着走过去和娘递了个眼色便在大娘身边的绣凳上坐下,又从南兰手里接过团扇给她扇风。
“我说是借又不是要,再说我们小欢要嫁给王爷,他做舅舅的就算是情分不也得送一份大礼吗?”大娘怒火难消,恨声道。
裴菀书也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借银子给大娘。
当初他想让父亲忙着在皇帝面前说几句话,父亲是一口回绝,半点没有余地,让大娘帮衬着劝,大娘又不懂那官场的事,说了两会爹都搪塞过去,但是却得罪了舅老爷。
而且舅老爷据说和太子帮的人关系甚好,对这个风流成性的瑞王却是鄙视至极,自然不会借钱。
“大娘,您也该体谅舅老爷才对,大家各有各得算盘,再说,女儿不是说了么,皇上会给我们很多很多的东西置办嫁妆,绝对不会让女人寒碜的!毕竟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且王府送来的彩礼,皇上皇后娘娘赏赐的,您就随便检点一下也够了!”
大娘依然不喜,“他们送来的,我们再用来做嫁妆,不是给他把柄以后寒碜你吗?那可不行!”
裴菀书忍不住大笑起来,搂着大娘的脖子,笑个不停,“大娘,您想的可真周到,不过您也不想想,我爹清水小官一个,您忽然那么多钱办嫁妆,人家要么说我们打肿脸充胖子,要么说拿着皇家的东西摆阔气,要么就说爹爹平时不知道收了多少黑心钱呢!”
大娘一听急了,“我是借的!”
裴菀书忙给她顺顺气,“借的,借的,不如这样让我去想办法弄点银子,然后以后我再想办法还上如何?”
“那不行,哪里能让你还?”大娘摇了摇头。
翠依忙道,“姐姐,你不让她还,难道我们靠相公那点俸禄还个七八辈子吗?”说着笑起来。
大娘想了想,“这样,等到以后你将无用的嫁妆置卖出来银子再还,”想了想又摇头,“还是不好!”
“大娘,这个您别操心,您只说要多少银子吧!”裴菀书轻轻地摇着扇子,盘算一下自己存在香雪海钱庄用来应急的银子数额。
“怎么也要个万把两吧!去年那个陈大人家嫁女儿满打满算是八千两的嫁妆,你做王妃,自然要翻倍。”大娘顾自念叨着。
裴菀书笑了笑,还以为得多少呢,不过将自己辛苦积攒的银子送进王府有点心疼,“大娘,这样吧,我给您弄十万两,如何!”
也算是自己一生就这么一次,虽然是挂名的,就奢侈一把好了。
大娘惊得合不拢嘴,她知道这个女儿能干,自己想要点什么她都能给捯饬来,可是十万两?
裴菀书刚要说话又听到外面管家说有客人到,想是王府来送东西的,或者跟大娘商量事情的,便又说了几句带着水菊回去。
等大娘去了又打发水菊偷偷去看看,结果水菊片刻便飞奔回来,“小姐,您绝对猜不到是谁来了!”
裴菀书摇着扇子,“沈醉?”
不可能,他才不会!
水菊抿着唇直楽,“柳公子!”裴菀书一听立刻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他,认识这么久他可是第一次上门来。抬脚就要出去,却立刻意识到不对,如今万事都要小心,需要守礼。按理自己连前院都不能去的,何况是见客。
“他有什么话说吗?”刚见过面他便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水菊从腰后抽了封信出来,“看!”
裴菀书忙一把抢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猛地坐下去,小巧的玫瑰椅吱呀一声,吓了水菊一跳。
信上说沈醉知道她去迎福酒楼,又写了四个字“竖子无谋”,让她万事小心一点,以后不便随意见面,免得有损她的声誉,他会另想办法建立联系通道。另有一个好消息,他恰好听说裴夫人去娘家借银子的事情,奉上十万作为贺礼。
“小姐,怎么啦?”水菊急的忙来看,看到十万字样,也惊得合不拢嘴,柳公子向来大方,可是--
可惜!
裴菀书忙让她将书信去烧掉,不许露出一丝马脚。
“竖子无谋!”,裴菀书眯了眯眼睛。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自己还是个黄毛丫头呢,跟着柳清君出去转悠。心头烦乱不堪,越发觉得这个沈醉太阴险,这亲事就是个陷阱。
小人!
咬了咬牙,无奈地闭上眼睛。
柳清君略坐了坐便离开,大娘亲自送到门口然后携了翠依的手喜滋滋地到后院找裴菀书。
“菀书,原来你救过柳公子呀,他听说你要出嫁,送了一大笔银子来!我再三推却,柳公子最后急了,我只好收下!”大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进裴菀书的手里。
裴菀书扫了一眼塞回大娘手里,这个柳清君还编个救命之恩出来,“大娘,我也只见过他两三次,人家一出手这么大方,太贵重了吧!”
大娘点了点头,“我也说呢,但是柳公子说如果我们不收就是看不起他,觉得他的命不值这十万两。”
裴菀书笑了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大娘,天上掉下来的,那您就收着吧,这次可以办的风风光光,让人摔掉大牙了。不过您可小心给爹爹惹了麻烦回家!说不定皇上以为我们收了哪里的贿赂呢!”
大娘一听问道,“菀书,那你说怎么办?”
裴菀书拿起银票慢慢地折好,放进大娘的怀里,低声道,“大娘,依我看我们就不动声色,让皇上出银子,他出多少我们要多少,这个银子呢您还是拿去,和娘一起核算核算,以后爹解甲归田我们去哪里,您呀先去买上千亩良田,到时候也好做个逍遥闲人。”
大娘点了点头,“也是,”又道,“可你也不能去呀!你爹能解甲归田,你又不能!”
众人笑起来,裴菀书心道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沈醉不够狠,别一刀杀了她,说不得她有一日可以功成身退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裴菀书就被宫里派来的教引嬷嬷教习宫中礼仪,王府规矩,以及其他注意的事情。
闲暇时间便和大娘打马吊,因为她手里有了十万两的大花头,裴菀书便和她开玩笑说要给她赢光,再不偷偷给她放牌,而且一定要真金白银的玩,不许拿棋子代替。
结果一日下来竟然赢了三百两。
大娘肉痛之余和翠依合计了一下,这样不合适,从前因为自己总赢,筹码是五百文而且多半时间用棋子代替并不真算钱。现在要求改成五文钱,然后逼着裴菀书没日没夜地陪她玩,否则等她出嫁了机会就少了。裴菀书少不得一边打呵欠一边数铜钱,一日下来也可以用笸箩装,却也没几两银子。
一日下来便三给丫鬟们买糖吃。
大娘又和翠依合计再给裴菀书买上三个丫头,凑个王府东南西北出来,翠依都是顺着她笑,然后将问题推给裴菀书自己解决,自然一个不用买。
最后便决定让水菊、西竹去,裴菀书想两个也不多便也同意。
八月里,风轻云淡,气爽怡然。
大家在桂花树下摆了八仙桌,旁边摆了茶具点心,葡萄李子,这边便开局赌钱。
裴菀书因为自己要走,便利用个把月的时间将东梅南兰都训练出来,让她们以后陪着大娘和母亲玩玩马吊推推牌九什么的,省的到时候她嫌闷。
现在两个人已经熟门熟路,她便倚在摇椅上吃着水菊递过来的葡萄看她们玩。要是外人来了非吓着不可,别人家都是夫人小姐丫鬟的和和气气,细声细语,她们好!
除了母亲,从丫鬟到夫人赌钱的时候都是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看来赌桌上无优雅还真是适合她们。
想象过两天自己就看不到这样亲切地场面了,不由得心里有点酸楚。
正想着,看见王管家匆匆走过来,见夫人们在玩便径直走到裴菀书身边小声禀告了。
“小姐,公主殿下来了!”
裴菀书一听忙站起来,刚要说别赌了来客人了,就听见一阵欢快的笑声,“菀书姐姐,菀书姐姐,可想死我了!”一团红云飞一般飘过来。
大娘正输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