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般飘过来。
大娘正输钱,嘟囔道,“哪里的丫头,跑到我们家来大呼小叫!”
翠依抬眼看到忙示意两个丫头停了,大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丫头们将锦缎一翻包住了马吊牌,刚要大喊,听见翠依道,“十三公主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下跪行礼。
“哎呀,你们快别来这一套了,宫里宫外都这样,我可没地方去了!”永康说着跳下石阶,后面两个宫女忙小心跟上。
翠依忙让人撤去玩物,将皇上微服来时的茶具坐垫拿出来。
裴菀书忙迎上去,永康拉着她的手对其他人道,“你们都不用多礼,我今日是来跟姐姐说话的,你们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说着拉着裴菀书道,“姐姐,去你房里说话吧!”
裴菀书一听忙让大娘他们随意继续玩,公主一听玩立刻又来了精神,“玩什么?”
裴菀书没想到她立刻就来兴趣,便给她说了说。
“宫里也玩,可是没意思!倒是你们玩的好!”永康扁了扁嘴,“你们玩好了,我和姐姐说话去!”
裴菀书也知道她在宫里是公主,谁敢跟她玩?只怕玩也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这样的玩法,没个舒心自然也不痛快。
“公主,香囊可给你绣好了,本想以后送你!”裴菀书领着她进了自己房间。
公主看了看,虽然房间略显狭小,但是摆设整洁,虽然不是什么华贵家具,却别有韵味。墙上正中挂着一副山水画,远山如黛,近水苍茫,幽幽渺渺的感觉。右边是一架绣着各种姿态仕女图的锦屏,过去是床榻。左边是书案,大大的书架。墙上挂着几幅花鸟图,远看那鸟雀如同要飞下来一般,似乎能听见鸣叫之声。旁边挂了一只长长的洞箫,晶莹翠玉,下面垂着素雅的丝绦。靠近走廊那侧的月洞窗上放了几盆蟹爪菊,玉簪花,秋海棠。
看得她欢喜道,“菀书姐姐,你这闺房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了!”
裴菀书笑了笑,那是因为她见过的皆是华贵无比,摆设精美的闺房,自己图方便,书房睡房在一起,哪里特别之处?
“这画比父皇那里挂的还好看!”永康指了指,又挨幅指过去,“我都喜欢!”
裴菀书笑道,“若是公主喜欢,以后有的是时间,买了上好的熟宣纸,颜色,我们重新画更好的。”
“还有这个屏风我也喜欢!我看腻了那些花花绿绿,金碧辉煌的东西了!”永康看着那架屏风爱不释手。
“公主好眼力,我这房里也就这屏风还值钱!”
当初特意奢侈了一把,紫檀木的架子,镂雕浮雕的莲花纹,上面镶嵌琉璃珠,中间缂丝,金银线疏密其间,不见丝毫金银之气,沉静婉雅,上面的人物个个神态不同,眉眼清晰,一般绣上去,另有一半却是自己绘上去的。
“要不是四哥总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真想就强买了去!”
裴菀书忍不住笑起来,“等公主出嫁的时候,我一定送一幅十二屏大屏风给你,我们可以自己琢磨上面什么花样,雕刻什么纹路,到时候细细地商量。”
“真的?太好了!”永康拍了拍手跳起来,“四哥简直娶了个宝贝回家!”
这时候水菊送了茶点上来,裴菀书请她上座先喝杯茶,坐着说话。
永康就着水菊的手喝了口又放回去,对外面两个宫女道,“快去把我的东西抬进来!”
其中一宫女应了一声小跑出去。
“我在宫里闷死了,所有的人不是问我这个就是那个,今日那个缠着我不放,烦的要命我就逃出来了,再不想回去!”永康撅着嘴,皱了皱好看的眉。
裴菀书笑了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细细地看了她一眼,他们沈家果然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永康公主集合了皇后和皇上所有的优点,美目顾盼,神采斐然。
“公主出来,可曾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
“我才不会让他们知道,你放心!”永康开心地笑道。
裴菀书蹙了蹙眉头,柔声道,“公主出行,皇后不知,该多着急!”
“放心,我和小八一起来的!”永康满不在乎地说着又去看她书案上的摆设。
整根雕成松鹤状的笔筒,雨花石的镇纸,红丝石雕刻明月松竹的砚台,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毛笔……
她又跑去藤编的书筐里面去看,一幅幅爱不释手,要么是可爱的小狗,要么是蜷缩着嫩嘴的小雏鸟,麋鹿,骏马等等。
“菀书姐姐,能送我几副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裴菀书。
裴菀书心头软起来,她贵为公主,竟然用这副眼神和自己说话,倒像是个妹妹,起身走近,“你尽管挑,只是万万不可再说比宫里谁谁的还好的话出来。你说出来无心,人家听了去可就有意,到时候文章就大了!”
永康不在意地撇撇嘴,“我知道,欲加之罪吗,四哥跟我说过的,他们欺负小宫女也是这样的,找个什么话把儿,就可以收拾她们一番!那些昭仪婕妤的,也是这样的!死了的活着的还不都是?”
裴菀书看着她口没遮拦的样,却也不便劝说,想皇帝真的是深爱皇后了,这样心无城府的女孩子也能这般快乐。
新婚之夜
第十四章
永康公主兀自在房内挑挑捡捡的时候,门外廊下响起微微沙哑的声音,“蠢丫头,你磨蹭什么呢,礼物送到就回去!”
“八殿下!”门外宫女忙行礼,帮他挑起紫竹帘。
永康才想起来,忙问道,“我的东西呢!”
宫女回道,“公主,在这里呢!”方才公主挑选地太过投入,她们不敢打扰。
“抬进来!”永康挥了挥手,献宝一样对沈睿道,“小八,你看我挑的宝贝!”
沈睿嗤了一声,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女子--”恶意地拉长的尾音,永康也不在乎,等大箱子进来,她对裴菀书道,“姐姐,我没你这般好的才情,送的都是俗物,你自己点收吧!”说着命人打开箱子。
裴菀书上前一看,竟然全是些金银器皿,玉器,摆设,玉枕等等之类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凝目看向箱子下面一件物事,是一盏小巧玲珑的宫灯,但是却不是纱和纸,似乎是琉璃,上面镶嵌着许多细小的珍珠宝石,边上有一个按钮,拧一下,等竟然转起来。
“走马灯!”裴菀书惊喜道。
“是呢,这是小八送你的!”永康指了指沈睿。
裴菀书抬头看向他,想起他阴沉的眼神,将错就错的阴险不禁勾了勾唇却还是道谢。
“在我那里就是没用的东西,送给没用的人,正好!”沈睿瞟了她一眼,然后径自走到一边去看墙上的画。
永康冲着他背影做了个鬼脸,对裴菀书歉意地笑道,“他就是这个臭脾气明明没有坏心眼,说话很坏!”
裴菀书抬眼见沈睿走到书架上自己随便翻着不禁有点着急,这兄妹二人!
眼瞅着他似乎飞快藏了一本书进怀里,却又不能说什么。
等永康挑好了,裴菀书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个小房间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也没想到公主好大的本事,都给她翻出来。
多半是些字画,还有她去外面买的奇巧玩意,还有江南绣娘的绣品,一些根雕,自己画的小人书,连环画,随意乱写的故事之类东西。
这公主够亲切的。
裴菀书却没有借口将东西留下来,但又是自己的私物,那些连环画里很多是画了自己家的人,还有自己胡乱编撰的故事,甚至还有皇帝皇子公主们。
不禁有点冷汗涔涔的。
沈睿逛了一圈,站在永康挑的一堆东西跟前,翻了翻,随手往外扔了一些,“什么玩意儿?真是愚蠢!”
裴菀书给水菊递了个眼色,她忙抢在怀里抱了出去。
永康公主一个箱子来的,两个箱子回去,虽然她送的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可是裴菀书也觉得肉痛的紧。
皇帝体恤她,中秋之后,再行婚礼。特许外放的知府裴蓉琛回家送亲,但是江南暴雨连连却又赶不及,只好折回。
裴菀书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如木偶一般被人摆布不休,由左右两名喜娘领着拜别父母,上轿、下轿、踏着麻袋,跨火盆,拜堂……一应礼数都拜过便被送入洞房。她垂着头除了自己的身体和脚下的土地什么都看不见,喜娘不再搀扶她,手只好用力地攒住红绸,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
她能看到沈醉大红的吉服下摆随着他洒脱的步子飘然晃动,进洞房的路怎么那么久?拜堂的时候大娘说要等他先拜自己才能拜的,可是司仪高喊夫妻交拜她就拜下去了,是不是有点早?
沈醉就是李锐,自己该如何应付?
他知道自己多少事情?
那副画他藏在哪里?
胡思乱想着,忽然身体撞上什么,忙伸手抱住稳住身体,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但是有一个声音绝对是恶意的。
沈睿。
她听出来了,便转首朝那声音侧了侧头,随即听到一声冷嗤。
“王妃,想什么如此入神?”沈醉戏谑的声音自头上传来,低眼看到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握上她的胳膊,接着腰间一紧,听到他清朗的笑声,“不如本王亲自抱你好了!”
裴菀书只觉得一阵头晕身体腾空,被他打横抱起,周围响起响亮的笑声,催着他们赶紧入洞房。
从他身上传来好闻的气息,但是裴菀书却辨不出是不是李锐的味道,吉服上可能熏了香,正胡思乱想着身体一坠便坐在床上。
听的门口方向不断传来“掀盖头,掀盖头”的声音,裴菀书心中忽然无比的紧张起来,先前被人摆布的麻木感觉忽的一下子退去,取而代之是一种份外清晰的意识。
一个新的环境,一堆陌生的人。
他们或善意或恶意,但是也许大多数人都不会善意吧!
她忖度着,床沿一震,便见沈醉靠近了自己,又听得几声,“大家外面酒宴上请,请!”然后门吱呀关上。
她不由地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候听到喜娘欢喜道,“王爷,该掀盖头了!”片刻便见一杆细细的喜秤探进盖头,盖头晃了晃,听到一声清笑,眼前一暗,压力骤增,让她不禁后退了退。
那喜娘忙惊唤“王爷!”
“闭嘴,你们都给本王出去!”
然后“嗒嗒”的脚步之后门吱呀一声。
四周安静下来,水菊和西竹呢?裴菀书抬手去掀盖头,忽然手上一紧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握住,“如此心急作甚?本王先去陪客人,回头跟你喝合卺酒!我不回来不许掀,给我老实坐着!”最后那两句话变得生硬起来,同时掌中紧了紧。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就摊开了说,不必神神秘秘!”裴菀书跟他一接触便也笃定他是李锐,至少蒙起头来看不见眼睛,那种感觉几乎完全一致。
“你以为你很聪明,还是那般自负!”他低低地笑起来,却忽的敛住笑冷冷道,“看好王妃!”说着便摔掉她的手,扬长而去。
裴菀书听得有女子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柔软似水。
房门“砰”的一声便即陷入沉静。
除了自己的呼吸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没有一点声息,她在看自己的笑话吗?裴菀书心头冷笑。
“你能坐到我旁边来吗?我们说说话!”
“……”
“能帮我把红烛移的远一点吗?挺热呢!”
“……”
裴菀书一生气,抬手便抓向盖头,手上又是一紧,却并不疼,温柔的力道,“王妃,盖头留给王爷掀!”柔软的声音,让她觉得像娘。
“他若是一夜不归,难道我就这样坐着?”裴菀书抽回手,却不再去掀盖头,她本就是想让那女子跟她说话。
“王妃,听王爷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裴菀书点了点头,伸手去摸前面的绣凳,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映进眼帘,早就听闻瑞王好色,想必身边的侍婢个个美貌绝伦了。
那自己,就可以安全了,用脚趾头想他也不会对自己有欲望。
“胭脂。”
“胭脂?”她笑了笑,“好名字。”
“王爷赐的。”声音淡淡的,软软的,细细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洞房像牢房,气氛压抑起来。
“胭脂,你能帮我把两个丫头叫进来吗?”
没听见胭脂的动静,裴菀书又道,“王爷没说不许让人陪我吧?”
听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一阵轻浅如猫一样的脚步声之后门吱呀一声,没听见她说话接着听见水菊不满地说道,“新房里本该是我伺候的,王爷走了却不让我进屋,什么意思……啊?小姐,怎么还戴着盖头?”
裴菀书忙朝着声音招了招手,“别那么多话,过来。”
水菊便快步地跑过来,一边愤愤道,“我和西竹被人赶出去,看见王爷去外面陪酒,结果一会功夫就听见人说王爷出去了,还说--”
“算了,你哪里那么多耳朵?”裴菀书打断她,“饿死我了,帮我找点吃的,我记得有个小盒子里有娘放进去的点心!”
西竹早手脚麻溜地帮她找了出来,递给水菊,斜地里一只柔柔的小手伸过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