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葬一般,忙道,“娘,我就是想知道。”
翠依毫不在意,起眼看了看她,忽而两颊上泛起一丝红晕,转了转头,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是隆恩浩荡罢了。”
隆恩浩荡?
裴菀书咀嚼着这四个字,心底蓦地涌上一种难过的感觉,将要满上喉咙的时候却又不敢去深究。
“娘,如您所说她不是独独受宠,也不可能再母凭子贵,为什么她还是要死呢?”裴菀书想起沈醉那日的失常不禁有点动容。
“谁说的准?也许她知道什么秘密或者自己有什么秘密也不一定,当初因为娘不是身边伺候的人,只管着绣绣花,做做女红,所以并不能真正了解多少,也正因为此所以娘活下来。”翠依叹了口气,看向裴菀书“姑爷让你来问的?”
裴菀书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翠依抿了抿唇,摇摇头道,“菀书,不要掺和这里面的事情,那是他们皇家自己的事情,过河拆桥是他们最擅长的。”
裴菀书轻笑道,“娘,我知道。”说着起身去看笸箩里的针线活,里面放着几个香囊,一副护膝,针脚细密,花样精致,裴菀书看着就喜欢,拿起来比划了两下,回眼看到底下似乎有封信,便伸手去拿。
翠依看到忙从她手里抢下护膝,扔回笸箩里,“走吧,去跟你大娘说说话,等会吃过晌饭就该回去了。”
裴菀书被她推着往外走,“娘,我还没呆够呢,才多大一会儿呀!”
“不能让王府的人挑刺!”翠依牵着她的手,示意水菊和西竹跟上。
回去前厅,看到父亲大娘陪着沈醉说话,听沈醉在说什么江南水患的事情。聊了一会,饭后便拜别父母回去王府。
裴菀书依依不舍,眼含热泪,引得大娘直抹泪,拉着她的手一声声地心肝唤着。
最后沈醉实在看不过,好像去王府就是进了地狱一般不愿意,他径直走到她们身边,低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径直将裴菀书打横抱起,“告辞!”脚尖在地上一点,飞身上了马车,车辕上的小厮立刻挑起竹帘,沈醉便弯腰钻了进去。
看着沈醉扬长不羁的架势,裴学士一时间脸色铁青,大娘却喜滋滋的,跟翠依说悄悄话。
马车驶出里许,裴菀书依然脸颊红的通透,绷着脸一句话不说,眼睛却红红的。
“至于吗?去王府我也不会吃了你!”沈醉懒懒地靠在轿箱上,看着她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远远地躲着自己,一点没有了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
勾了勾唇角,淡淡道,“谈得如何?”
裴菀书瞄了他一眼,“王爷,这个事情我真的无能无力,我娘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又不是娘娘的心腹,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醉微微挑了挑眉,起眼看向她,狭长的眸子一团漆黑让裴菀书下意识躲开他的注视。
“身边所有近身的宫女都殉葬,甚至倒马桶的,你说呢?”
“隆恩浩荡!”裴菀书咬了咬牙,如同咬在自己的神经上,眼角突地跳了一下。
“连你自己都不信,还想让我信吗?”沈醉冷笑一声,在榻上躺下去。
裴菀书用力地蹙了蹙眉头,抬指使劲地捻了捻,“沈醉,你是成心和我们过不去吧!”
沈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云淡风轻地一笑,“你还算说对了!你说当初你敢女扮男装地去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就没想到今日吗?”
裴菀书咬着唇,扬眉道,“我当时怎的知道那人是你?”
沈醉眯了她一眼,哼道,“你当时不知道那人是我,可是你怎么说的,忘了?”
裴菀书抬手摸了摸额头,深吸了口气,“我也没怎的说吧,只不过说天下无商不富,你说民以食为天,农为本!我便说农是根基,是国家稳定的基础,但是如果没有商,国虽大却不强,那便是饿不死也没富裕而已。我还说别的了吗?”
沈醉翘起二郎腿,晃了晃,睇了她一眼,“只因为我说了句唯利是图,你便指着我回了句竖子无谋,难道不记得了?”
裴菀书笑了笑,“稚子之言,王爷怎能当真?再说王爷看不到国之利器,难道不该反省吗?”
“可是本王不但当真,还真真地记着,而且这些年依然历历在目!”沈醉深深地看着他,双眼中暗含讥讽,唇边却噙着玩味地笑意。
“所以王爷便一直暗中调查我,找了那么个空档戏弄我这个小女子一番吗?”裴菀书笑容垮下来,哼了一声,便倚在身后的锦垫上不再理睬他。
她本以为沈醉风流成性,对自己又是厌恶至极,见了面定然是横眉冷对,每日冰冷冷地夹枪带棒或者冷漠无情的样子。却没想到即便说到从前的糗事他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跟当初那种气势汹汹完全不同。
她的心有点吃不准,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才能把握好和他的相处。
“王爷,我想还有件事情我们该商量一下吧!”裴菀书陪着笑,低低地说了句。
抬眼看到她温柔的笑容,暗含渴望的眼眸,沈醉嘴角的肌肉不由地抽动了一下,脊梁缝都冒凉气。
“那副字画?”沈醉讥讽地看着她,“你说你胆子还真大,连这个都敢做,不珍惜自己的头也不珍惜你父母的头?”
裴菀书抬手试了试额头,已经是深秋,她竟然觉得热躁躁的,“那是我唯一后悔的事情,还请王爷成全。”
沈醉笑了笑,细眸一挑深深地勾着她,“这就算是我的一点把柄,你不想大家跟着掉脑袋,就老老实实地呆在王府,做你的逍遥王妃,千万不要耍花招。”
裴菀书用力地咬了咬唇,狠了狠心,“好!”
“不过,请王爷给我最起码的尊重,像方才那样的事情--”
“那沈睿算什么呢?”沈醉眼眸沉了沉,勾起一丝笑。
裴菀书“嗯”了一声,蔑视地看着他,“沈睿是你的麻烦,怎么算到我的头上?我是被伤害的人?只不过没你们的力气和地位所以就任由你们这般欺负?”
“好,这个算我不对,向你道歉!”沈醉笑了笑,掀起窗帘看了看,对车夫到,“明光,快点!”
裴菀书听他如此说,也笑了笑,不再言语。
一阵冷风灌进来,裴菀书打了个冷战,探头看了看,天阴阴的,倒似有场秋雨要下。
一层秋雨一层凉,这在王妃的境地只怕也是一层比一层凉才是。
马车停在府门口,雨便淅淅沥沥地落下来,裴菀书下了车,门房早有软兜小轿伺候。回头却见马车继续前行,便问了句,“这下雨天儿的,王爷去哪里?”
门房有人回了句,“说是去艳重楼!”
裴菀书“哦”了一声,便弯身钻进轿子。
因为东北角的莫语居还被沈醉霸占,裴菀书这两天还需要住在后院。她也没想到沈醉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舍着大宅子不住,非要住一个小偏院。
到了院子,雨却又停了。
进了屋,西竹帮她宽衣换了家居的宽松衣衫。
水菊“呀”的一声,气愤道,“小姐,谁翻咱家的箱子啦?”
正屋一共是五间,其中有两间堆满了裴菀书的嫁妆,打算等到搬进莫语居再去盘点,可是水菊一看竟然有人翻过,那还了得?
裴菀书将头上沉重的饰物摘下随意盘了起来,插上自己的银簪,“你是不是记错了呀,谁敢来翻?少什么东西没?”
水菊急慌慌道,“我看看,我可记得清楚,这个妆奁匣子我放在这边的,结果给挪了两寸!”
“那快看看少没少什么宝贝!”裴菀书随手拿起一本书,朝西竹笑了笑,让她去看看。
片刻之后,水菊松了口气,“还好,小姐,没丢什么!”
裴菀书挑了挑眉角,对西竹道,“去,让这个院子里的人都站到房门前来!”
西竹让人去找了一圈,几个人才拉拉塔塔地站过来,还有许多未到之人。
裴菀书笑了笑,在众人面前站定,淡声道“今日我们就事论事,看管这院子的谁是头!”
一个四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妇人站出来,欠了欠身,“老奴是!”
“姓名!”裴菀书打量了她一眼,看她略微鹰钩鼻,眼神阴沉,不禁多看了两眼。
“老奴孙管氏。”对上裴菀书淡然无波却似乎深不可测的眼神,孙管氏低了低头。
裴菀书点了点头,“孙嬷嬷,看来你和大管家是有亲戚了!”
孙管氏嗯了一声。
裴菀书指了指门口,问道,“说说你负责的事情!”
孙管氏低了低身子,“老奴执掌这处院子的总务,洒扫,灯火,修剪花木,打扫房间之类。”
“打扫房间!”裴菀书微微颔首,“今日打扫房间的,站出来!”
两个婆子,三个年轻丫鬟站了出来。
“说说你们怎么打扫的!”裴菀书淡淡地看着她们。
“回禀夫人,奴婢们扫地,洒水,拖地,擦拭家具,摆设之类!”为首的婆子低声回道。
“嬷嬷怎么称呼~!”裴菀书看她低眉顺眼,一脸菜色,满脸的老纹,神态却谦恭至极。
“老奴王氏。”王氏低垂着眼,头也不敢抬。
“好!”裴菀书低了低眉,看着他们,“我问问,你们打扫屋子,不用开箱倒柜吧!”
王氏一听扑通一声跪下,慌忙道,“夫人,我们,我们没动过!”
刚柔并济
第十九章
裴菀书看向孙管氏,见她紧皱着杂乱的浓眉,手交叉在腹前用力握着。
“那你们……谁看过?!”裴菀书眼睫一掀,目光带上几分凌厉扫向她,见她身形晃了晃却不吱声。
心头冷笑,灵动黑眸内慢慢凝起寒意,声音却依然平淡柔和,“我那红木大柜子里有一尊圣上赏赐的玉面佛像,……如今,生了翅膀……飞了?!”
“夫人,我们真的没翻过!”呼啦全都跪下去。
“大家都不承认,可是东西没了,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请大理寺?!”轻轻地哼了一声,裴菀书淡淡地瞥向孙管氏。
“夫人,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玉面佛,你不能这么冤枉我们啊!”见裴菀书一副巴不得找借口大做文章的模样,孙管氏立刻大声辩解,满脸地愤恨。
话一出口,立刻鸦雀无声,孙管氏惊得连汗滴渗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眼角的深纹颤巍巍地抖,断定她会借机大发雷霆。
裴菀书安静地看着她们,跪在地上的人哆嗦起来,忽然她温和地笑起来,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怎的?现在又看过了?”
孙管氏脸色铁青,简直比吃了个大苍蝇还难过,犹豫了一下抬手“啪”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求饶道,“老奴见识短,寻思着夫人宝贝无数便想开开眼,老奴该死,wωw奇Qìsuu書còm网该死!”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扇嘴巴。
“算了,都起来吧!”裴菀书见她承认也不想再追究,对王氏道,“过两天我就搬去后面的莫语居,王嬷嬷就去做那里的内管事吧。”
王氏一听慌忙磕头,“夫人,老奴,老奴怕粗手笨脚--”
“不怕,你只管安排监督就是。”又扫了她们一眼,裴菀书才若无其事道,“都各做各的去吧。”
没有罚钱,又不挨打,孙管氏将信将疑地爬起来,看着裴菀书转身走进菱花门扇才狠狠地勾了一眼,没好气地招呼众人散开。
回到屋里,水菊气哼哼地将每个红木大箱子都上了锁,“她们也太无法无天了!”
“你一个小清官的女儿嫁进王爷府,这里丫鬟下人老妈子也比我们显贵,自然要看看那些大箱子里是不是撑场面的石头!”裴菀书漫不经心地说着,见西竹身板笔直地站在门口花几旁便招呼她坐下。
西竹却走到身后帮她捏着肩膀。“小姐,您有什么打算?”
裴菀书淡笑道,“这王府的水深着呢,我不动不行,动了又得罪人。看起来沈醉是早就算计好让我来给他背黑锅!”
西竹点了点头,细声道,“我看像,王爷并不似外面看起来那般,小姐与他有过节,而且他似乎有点故意为难小姐,这府里看起来势力交错!”
水菊听了扁了扁嘴巴,“我就不明白了,他好歹也是个王爷难道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逛青楼躲干净?把王府弄得乌烟瘴气,让我们给他管?”
裴菀书“扑哧”笑出声,“也许他是不方便管!我们不去管它,既然我们要拿他的银子自然也要负起帮他管家的责任!但愿他外面不会如此就好!”
“柳公子钱可比王爷多多了!”水菊不乐意地撅着嘴。
裴菀书斜了她一眼,“混说什么?!我们去园子逛逛。”
一连三日,才将整栋大宅子逛遍,发现绘图多有不准,便连夜画了新的自用。
这三日沈醉连鬼影不见,听说一直在艳重楼,就连翡翠和胭脂,明光和夜海都陪着长期住那里。
裴菀书不置可否地笑笑,丝毫不以为意。
这日秋阳煦暖,天高云淡,是个好日子。也是个处理内务的好日子。
进了王府自然要将该接管的都接过来,属于自己的就要拿到手,免得到时候沈醉不认账,或者李家韦家两位小姐拿娘娘压她。
况且她觉得沈醉有意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