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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君摇头,“不曾,他只和孔姑娘住在客房,今日一早才让人找我来说要谈生意!来了以后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闲话,就你来之前才说了几句正事。”
裴菀书将粥喝完,放下碗恨恨道,“这个小人!他竟然将几年前那么一件小事记得如此清楚,随时拿出来做文章,太小人了!”
柳清君抬眼看向她,“菀书,不可如此说,沈醉其人,其志不小。被你骂过之后,由一个极力反对经商的人转变到可以和香雪海并驾齐驱,确实不是一个浪荡子所能为之!”
裴菀书愕然地看着他,“真的?”她看过金掌柜的账册,根本无法与香雪海想比。
柳清君似是看透她的想法,浅浅抿了一口茶,轻声道,“京城之外,薛家,很可能是沈醉手下。”
“就是那个曾经和你在西凉争夺生意的薛家?”惊呼一声,裴菀书知道薛家,他们虽然比不上香雪海,但是在江南塞北西凉之地做的也不小,只不过很多事情都是秘密进行,香雪海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一二。看来沈醉……却听柳清君淡淡一笑,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起来,今日你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裴菀书笑道,“我为何要不对劲,是他沈醉娶侧妃,又不是我?”
“不过那其后的麻烦你却要自己小心。特别是韦家的小姐!她是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致命的人!”柳清君突然抬手探向她的额头,裴菀书身体一僵,定定地看向他。
“额头上有块灰!你还真是正经磕头!”他的语气有着几不可见的心痛。
无往不利
第二十七章
7月12日
裴菀书坐了柳清君的马车匆匆赶回府里,让人给车夫包了一封喜银打发他早点回去,免得耽误了柳清君的事情。
刚娶王妃的瑞王再娶两房侧妃,个个身世显贵,一时人人争相来看。因为皇后和德妃亲自派人来贺,并主持婚礼,所以比王妃嫁入那刻更加煊赫,俨然她们才是不分大小的两位王妃。瑞王府内外都挤满了前来贺喜多半看热闹的锦衣华服之人。
金掌柜几人原就等在门房处,看见她回来忙迎上来,“夫人,幸亏您找的爷,否则真是要出乱子了!”
裴菀书淡笑,示意他们不必惊慌没什么大不了的,“永康公主在吗?我去接待她。”
路管家道,“公主和八皇子去了闲逸居,还真得夫人亲自接待!”
裴菀书皱了皱眉,“八皇子去我那里算什么?”
路管家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八皇子那气势没几个人能拦得住,那可是比我们爷更加厉害的主儿!”
裴菀书笑了笑,听到鼓乐齐奏的声音随风飘来,便道,“金掌柜,路管家,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二位了,你们可要把客人都伺候好了,不能有半点差错。”
金掌柜欲言又止,却也应了,裴菀书便带着水菊赶往闲逸居。
裴菀书边走猜测着金掌柜想说什么话,然后看她是要直接回闲逸居的样子便没说,可能觉得不必要说,又怕说出来她会难过?
穿过莫语居外面那片竹园的时候,看到前面一道修长挺拔的墨绿色身影倚在一棵依然苍翠葱绿的早竹上,意态竟然也有几分闲雅,暝昏中却透出一丝邪魅之气。
“谁?”水菊大喝一声。
这片园子除了闲逸居和莫语居的人别人是不能进来的。
“水菊,别那么没礼貌,还不给八殿下磕头?”沈睿还没有被封王。
从前面院子里传来的阵阵声乐之音清晰入耳,裴菀书蹙了蹙眉,她甚至能听到所谓拜天地的司仪声。
水菊一听忙给八皇子问安,沈睿挥了挥手,“罢了!”
然后转身朝裴菀书走来,他身上的衣衫依然轻薄,大步而来,阔袖飘然,俨然有几分沈醉的模样。水菊呆了呆,小声嘟囔道,“见鬼了!”
裴菀书瞅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忙上前福了福,“殿下怎的不去喝酒,在这里吹冷风?”
沈睿哼了一声,横了她一眼,从牙缝挤出一声,“少给我假正经。你从哪里找到他的?”
裴菀书笑了笑,“他和孔小姐在一起,我在路上碰到他的,说了两句他就回来了!”
“装模作样!他现在可是真正的齐人之福!”沈睿讥讽地盯着她。
“八殿下觉得我应当如何?去闹还是怎的?我可没那么大的雅兴!若是有空又不想喝酒,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如何?”裴菀书邀请他先走。
沈睿眯了眯眼,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裴菀书“啊”的一声,用了力却挣不脱,“沈睿,放手!”水菊吓坏了,忙伸手去拉沈睿的胳膊,气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呢?”
沈睿手在水菊腰上一勾,将她推出去,用力将裴菀书拖进怀里,贴在她耳边冷声道,“看来你真的没有做王妃的自觉呢!一点都不黯然神伤吗?”
裴菀书知道挣不脱只好戒备地瞪着他,他怎的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难道他喜欢韦家小姐?“沈睿,你还是想开点吧。”
沈睿突然脸色发白,用力将她一推,厉声道,“你知道什么?”
裴菀书又惊又恨地瞪着他,“韦家小姐国色天姿,人又妩媚可人,喜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只不过你晚了就是晚了。”说着揉了揉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沈睿突然大笑起来,脸色恢复冷淡的模样,讥讽道,“愚蠢!你不是让我替他拜堂吗?怎的又找他回来?”
裴菀书去将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水菊扶起来,笑道,“你巴不得替他进洞房吧?可惜人家韦小姐--”说着又觉得自己何必如此挖苦别人,对他生出一种同情,柔声道,“去我那里坐坐吧,你是八殿下,也没什么要紧的!”
沈睿哼了一声没动弹,裴菀书走了两步他却又大步跟上来,“听说你救了一个小兔子?”
裴菀书愕然道,“什么小兔子?”
“兔儿爷!”沈睿嗤了一声。
裴菀书脸猛地红起来,滚烫,啐了他一口,“水菊,我们走!”说着拉着水菊就跑,进了院子便大喊道,“关门!”
回头见沈睿没进来才解了恨,转身人影一闪,吓得她叫了一声,一下子撞进来人的怀里。
“沈睿,你阴魂不散?!我又不欠你什么!”裴菀书推了他一把,沈睿反手扣住她,将她往水菊怀里一推。
两人趔趄了一下水菊边上的丫鬟忙扶住她们。
“小八,你不要太过分,再对姐姐不敬看我不跟父皇说!”永康一身淡红色长衣,同色系百褶裙,头上戴着金叶子牡丹花冠,整个人雍容俏丽。
沈睿邪魅一笑,“你告的还少吗?”说着满不在乎地跳过画廊,进了房中。
永康连忙跑下来,欢沁道,“姐姐,我等你半天了!”
裴菀书上前让她挽住手,笑道,“怎的不去前面看拜天地的,又到这里来闲逛?”
“拜天地有什么好看的?太子哥哥的我也见过,还不就是浪费钱财?”永康撅着红嫩的小嘴,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到你出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裴菀书笑了笑,提着裙子迈上台阶。
“出阁又怎样,要是我出阁,他要是敢纳妾,我就--”永康发狠却又不知道下面说什么。
“你就如何?打断他的腿?”裴菀书调笑道。
永康赧然地垂下头,片刻却道,“我就休了他!”
裴菀书点头,同意道,“你是公主,有这个权力!”
“姐姐,你是不是特想休了我四哥!”永康低声道。
裴菀书看了她一瞬,随即笑道,“我没那个资格呀!”
“姐姐,不管他了,我们去打马吊,我从宫里带了一副金镶玉马吊牌来送你!你肯定喜欢!”永康喜滋滋地拉着裴菀书往里走。
果然是帝王之家,裴菀书慨叹。
她那张大娘特意挑的缠枝莲花镂雕的八仙桌上铺着绚烂的云锦,上面金边包羊脂白玉的马吊牌熠熠生辉。
“这也有小八的功劳,他挑选的工匠!”永康拉着裴菀书坐在她的下家,让裴菀书坐在沈睿的下家,然后又指了指水菊,“你来!”
水菊忙行礼道,“公主殿下,奴婢可不会,奴婢是臭牌,就不找骂了!”说着推了推西竹,“还是西竹吧!”
沈睿哼道,“一个丫头,坐在这里就吓得要死,还是去找黄赫来!”
西竹闻言便立刻出去找人。
裴菀书趁着空档喊了解忧杜康过来,“你们去看看金掌柜,让他挑几盒点心,还有厨房做的那个荷叶糯米鸡,我大娘喜欢吃,送几只去。顺便看看小天过的舒不舒心!”
解忧杜康应了,裴菀书又喊了水菊,“你给爹爹做的绵背心让解忧捎过去,这些天我都没空回去!”
水菊应了忙去找了来,又将裴菀书交代的二百两银子放进包袱里一并交给解忧。等他们走了,水菊又在他们两人一边摆了高脚茶几,备好香茶点心,另有白果葡萄干大枣之类。
裴菀书看这架势,笑道,“你们还真打算玩呀,今儿还是我们爷大喜的日子,这样可不好!”
永康撒娇道,“你怕什么嘛,有我呢!”
“我去方便一下!”沈睿说着便已经飘到了门口,裴菀书扫了他一眼,偷偷拽了拽永康,“小八是不是喜欢韦姜?”
永康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裴菀书笑了笑,伸手码牌,“看出来的呗,今日你四哥成亲,他就不对劲!”
永康微微翘起嘴角,“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李家表姐呢。再说你成亲那天他也不对劲,阴阳怪气的!”
码了一溜牌又道,“哎呀,不管他了,小八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就阴阳怪气的,我看他喜欢的人多了,不过估计没人肯嫁给他,他郁闷着呢!”
不一会沈睿回转,木兰捧了铜盆来给他净手,沈睿也不用她递的绵巾,随手掏出袖子里的手巾,擦完一扔,木兰忙捡起来拿到后面去帮他洗。
“今日我们要玩狠得,免得你个死丫头天天那么嚣张!”沈睿嘿嘿笑笑,一脸阴险地瞪着永康,裴菀书一个激灵,转眼看到黄赫大步而来,俊朗英武的气势,忙欢喜道,“黄大哥,快来!”
永康看到黄赫抿了抿唇,帮他踢了踢椅子。黄赫先给沈睿永康行礼,然后在永康下首坐下来,对着裴菀书笑道,“菀书,又有日子没见了!”
沈睿剜了他一眼,讥讽道,“她是瑞王妃,我四嫂,你菀书菀书成什么样子?难道还要每日私会不成?”
永康哼了一声,剜了他一眼。
黄赫呵呵大笑,点头道,“对,对,菀书是王妃了,下官无礼!”说着起身弯腰行了一礼。
裴菀书忙起身还礼,“黄大人太客气了,快坐!”让木兰赶紧倒茶!
黄赫看向沈睿道,“八殿下,王爷在那里找您呢,怎的不去喝酒?”
沈睿哼了一声,“你不是也没去?”
“你是您叫下官来的吗?”黄赫呵呵笑道。
“开始吧!”沈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裴菀书惊道,“喂,你不是来我家抢劫的吧!”
“有本事赢走就是你的!”沈睿懒懒道。
“好!”裴菀书哼了一声,赢回来去江南买地,能买不少呢!到时候水菊西竹这些丫头出嫁的嫁妆她也能办置地丰厚一点。
永康兴奋道,“我也有!”说着招呼她的宫女,“明珠,快拿我们的银子来,今日要玩痛快的!”
黄赫挠了挠头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没带这么多钱,而且也不擅长赌!”
永康立刻道,“怕什么,我借你!”说着从明珠手里抢了过来数也不数,便塞进黄赫的手里,黄赫一时间脸都红了。
沈睿勾了勾眉看向永康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永康一撇嘴,“还不知道谁不客气呢,对吧,姐姐!”裴菀书淡笑看向黄赫,“黄大人,不怕,你今日是客,我们爷开心,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们爷的!”
黄赫一拍大腿,“好!”
几圈下来,各人有输有赢,沈睿和永康输的多。
“这样吧,我们还是结党吧!”沈睿将牌一推,今日牌运太差,黄赫和裴菀书又太精。
三人看向他,沈睿勾了勾唇角,“就是对家同帮!如何?赢了银子一起算!”裴菀书没有意见,黄赫看向她,点了点头,“好!”
谁知道永康嘟了嘟嘴,瞅着沈睿,他斜了裴菀书一眼,道,“你和永康换个位置!”永康喜道,“好!姐姐我们来换!”
黄赫笑道,“公主,您该与菀书一起才对,这样才能稳赚不赔!”
“我乐意输钱!”永康白了他一眼,拉着裴菀书换了位置。
几圈下来,裴菀书觉得沈睿实在太精了,他几乎都能猜到她需要什么,虽然她也差不多猜中他的,却不肯给他放牌。
沈睿也不在乎,只勾着眼睛瞅着裴菀书,“约莫时间,现在该洞房花烛了吧!”他淡淡地说着,扭头看向推开的窗子,漫漫初冬,白霜浓重,月夜清寒,一弯上弦月印在西南天空上。
黄赫扭头看向裴菀书,永康不悦道,“小八,你真扫兴!”
“其实这新人旧人都不是人!”沈睿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