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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咬了一颗樱桃,忽然道,“咦,你爹呢,怎么回头就不见了?”
东梅忙笑道,“夫人怎的忘了,老爷回来换了衣服进宫去了!”
“倒真是个奴才了!”大夫人撇撇嘴。
裴菀书忙笑起来,“大娘,人家都是巴不得天天黏在宫里呢!你们知道爹去做什么了吗?”
翠依无奈地瞅了她一眼,知道又是她生的事情,“丫头,不要欺负你爹!”
大夫人拍拍翠依的手,“死老头子越来越不像话,我看我们就该休了他!”又好奇地看向裴菀书,“做什么去了?”
裴菀书笑了笑,又放进嘴里一颗樱桃,嚼了嚼忍不住笑起来,“我让爹去跟皇上说,要是我嫁给瑞王也行,但是他不能纳妾,可以住在青楼,但是我要当家!”说完哈哈地笑起来。
大夫人一听,“小欢,本来就该你当家,你可是正室王妃,纳妾的事情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像我和你娘,不是挺好么!”
翠依却叹了口气,嗔了裴菀书一眼,皇帝虽然是个慈和的人,但是却也深藏不露,一双深邃的眸子能看进人心底去。
“小欢这也不对!”大夫人皱了皱眉,“这样你不是要活守寡吗?不行,不行,青楼也不可以让他去!”
裴菀书从水菊手里拿过小刀,慢慢地戳着一颗大红樱桃,淡淡道,“大娘,您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像我爹呢?守着你们两个不想别的?”
戌时,弯月西勾。
裴怀瑾回转,一家人都聚在大厅听他的消息。
“老头子,快说,皇帝答应啦?”大夫人沉不住气一见他回来连水都不给喝便急着问消息。
裴菀书细瞧着父亲的神色,揣测着,今日有点复杂,似喜似怒。
但是她知道这喜肯定是皇帝给的,那怒就不知道了。
喜说明皇帝是答应他了,怒呢?
也许被小太监奚落了也不一定,这么晚进宫,他又从不肯给公公们递银子。
但是从前也有,他也不过一笑了之,说他们奴才的眼睛生在头顶上。
那是为什么呢?
翠依给裴怀瑾倒了杯茶,“相公,先喘口气再说!”
裴怀瑾一口气喝完,在椅子上重重地坐下,“真是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哎呀,你快说吧,急死人了!”大夫人瞪着他,恨不得将话直接从他脑子里掏出来。
裴菀书笑了笑对大娘道,“大娘,您急什么,皇帝想必是答应了,只不过可能有其他的阻碍。”
裴怀瑾点了点头,“丫头说的不错,皇帝一听说我女儿有见识,对于老四这样的人就得这么办,然后还说成亲后都不许他逛青楼。”
大夫人一听看向翠依又看了看裴菀书,“皇上,真,真,真是英明!”
裴菀书淡笑,垂了垂眸,“还是有问题不是吗?”
裴怀瑾哎了一声,“谁知道恰好四皇子去请安,皇上一说,他立刻答应但是却说‘那也没什么,既然裴小姐这么容不得别人又这般唯利是图,儿臣也不能拂了母后,德妃娘娘的好意,要娶就都娶,免得说儿臣厚此薄彼!否则您就是杀了儿臣,儿也不娶!’结果不知道怎的皇上想了想就同意了。”
裴菀书咬了咬唇,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个是皇后的人,一个是德妃的人也可能还有其他的变故,自己去了岂不是自讨没趣,那王府又哪里轮得到自己当家管事?反而被她们盯着束缚了自己的手脚。不过好在是自己先去,先飞的鸟儿有虫吃,若是非嫁不可,一定要将他的王府改头换面,让他烦死。
你既如此,莫怪我也不给脸,她冷冷地想着。
旧友相知
第五章
一夜未眠,清晨还是懒懒地躺在芙蓉簟上。天气炎热,没有一丝风,已经十几日未曾下雨,热得要命,裴菀书如今觉得更加心烦。
本来想皇命不可违,如果有好处就算挂名王妃自己也做了,沈醉这番话很明显是在挑衅。要是等那个李锐也不可靠,毕竟不知深浅,还是去找柳清君商量的好。
思及此,裴菀书立刻起身,“水菊,我们出门!”如今这事柳清君比黄赫可靠,他是商人只要有好的价钱便好办事,而且他是江湖人比黄赫那样只知尽忠的人不知道灵活多少。
水菊忙进来服侍她更衣,麻溜地梳洗,又去给大娘和娘亲请安吃早饭。然后偷偷塞给娘五百银票,因为大娘开始想下个月去给丞相夫人贺寿的事情,父亲定然是说送一幅贺寿对联就罢了。
走到廊子拐角被翠依喊住,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裴菀书跟前,裴菀书一般不曾见她如此着急,忙迎上去问何事。
“丫头,这几日你给我本分点别生出什么事端来!”翠依看了看她里面穿的薄绢中衣,夏日在家根本不用穿的如此正派,肯定是想回去换了男装偷偷溜出去。
“娘,您放心,我能做什么,我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等着做一个人家嫌弃的新娘,而且是三个中的一个!”裴菀书笑了笑,将翠依转了个身,“您就回去歇着吧,大热天儿的!”
说着便给水菊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准备。
“那也是你闹的,你若不逼着你爹进宫也不会如此!”翠依嗔了她一眼,又不忍心责备她,嘱咐了几句让她去了。
裴菀书飞快回去换好衣服又带了女子衣物首饰,回家的时候在车上换。
两人偷偷从后门出去,拐去街口租马车,结果却被一辆华贵的紫竹帘軿车拦住。
一只修长的手撩起车窗的轻纱,探出一张俊雅端方的面容,朝她们笑笑,“裴兄弟上车!”裴菀书没想到柳清君会到这里来接她,见此知道他肯定早看穿自己是女子,脸上有点赧然笑了笑随即便坦然相对。
车夫立刻跳下车搬了上马凳,等裴菀书和水菊上了马车立刻拐弯南行。
车内铺陈设几,熏着清凉的香,紫檀小案几上摆着上等斗彩牧童吹笛的图案的茶具。柳清君看了看她,便端起茶壶帮她和水菊倒了杯凉茶,悠悠道,“我路过这里,想你可能有事会找我,便来看看。”
裴菀书点点头,端起茶慢慢地呷了口,清凉微涩,苦中带甜,舌底生津,喝下去顿时神清气爽,暑气全消。便转头对水菊笑道,“甘梁的津茶,是贡茶,一两金子一两茶,你可要多喝一杯!”
水菊笑笑,端起来喝干,“柳公子向来出手不凡,慷慨大方的嘛!不愧是香雪海真正的当家人!”
柳清君敛眸淡笑,又帮她们斟了茶,“这是我的私物,我向来小气地紧,”说着抬眼看看裴菀书,“裴兄弟不如说说你的事情。”
“既然柳兄都知道了,也不要兄弟兄弟了,叫我菀书好了!”裴菀书抿唇轻笑,索性再饮一杯,这茶实在解渴清凉,要是能多弄一点在那些贵妇人之间贩卖倒是好货色,越贵越有人买。
“小姐莫介意,清君鲁莽了!”柳清君抱拳一礼,裴菀书忙还了女子之礼,然后重新坐定。
车厢去了木板,四周是雕花隔板,上面覆了细纱,只觉得凉风习习,竟然舒适无比。裴菀书扭头看了看惊得“啊”了一声,又忙下意识抬手捂住唇。
“小姐,怎的了?”水菊忙关切地看向她。
裴菀书意识到自己失态,抬眼对上柳清君黑幽幽的眸子忙笑了笑,“柳兄的马车只怕比皇帝的凉殿都凉爽!”
水菊立刻意识到,惊讶道,“真的呢,好像是有块冰在一边,然后不断地扇风一样!”裴菀书瞄了她一眼,低声道,“是价值连城的冰魄丝,正宗的冰魄丝,从寒冰玉中抽出来的。”
水菊惊得张大了嘴巴,娘哎,这得多少钱!果然是香雪海!一辆从外面看起来不起眼的马车,里面的摆设都够人咋舌了!
柳清君凝眸看向裴菀书淡淡轻笑,“菀书太见外,否则尽管拿去便是!”
裴菀书笑笑,悄悄地拧了一下水菊让她注意仪容,“其实我找柳兄是有事情想商量。主要是想请柳兄帮忙!”
“请讲!”柳清君放松身体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
裴菀书蹙起眉头,咬了咬唇,缓缓道,“柳兄可听过瑞王这个人?”
“沈醉?”墨裁般的眉毛耸了耸,柳清君凝视着她。
点了点头,裴菀书问道,“柳兄认识吗?是否真如传闻般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柳清君垂下眼,盯着裴菀书握住茶碗的手,纤细柔嫩如葱白一般,微微地颤抖着。
“菀书,瑞王喜好花街柳巷,但是最瞧不上我们这些经商之人,平日倒真的没机会亲眼见识一下,不过我觉得不学无术可能不止于此,也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裴菀书深深叹了口气,咬着唇皱了皱眉,自己听的也够多,父亲本是个温和之人对瑞王的评判也多是谴责之语,如此看来自己真的要想办法。
当下便将自己和瑞王的亲事略略说了一遍。
柳清君默默地听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头沉默良久,忽然觉得腿脚有点发麻,便挺了挺脊背,伸手握住茶壶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兄,满了!”裴菀书看他竟然失神一般,茶水溢出都没觉察忙开口提醒他。
柳清君心神一凛,忙转身去找帕子,水菊早探身过来将桌子擦干净。
“多谢!”
柳清君淡淡说着起眼看了裴菀书一瞬,“菀书可有什么打算?”
裴菀书微微倾了倾上身,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请柳兄帮个忙,让裴家小姐消失一段时间不能按时出嫁即可!”
柳清君深幽的黑眸渐渐浮起一层暖意,笑了笑,“这好办,为兄找个江湖游侠,绑了你去,然后再找个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的尸身,一劳永逸!”
“不成的,死是不成的!”裴菀书忙摇了摇头,如果诈死是容易关键要做的像,她相信柳清君的能力,但是大娘那里不好办,不告诉她,会让她非常伤心,告诉她,只怕演不好让人看出破绽。
“其实只要绑架过,王爷殿下是不会再娶的了!”裴菀书笑了笑,然后又将那日在泰福楼碰见的李锐说了一下。
“李锐与沈醉有仇,想掳了他的娘子去也正常,不如我们在他之前动手,然后将责任推给他,柳兄意下如何?”那个李锐可能不会去,不过没关系,只要有这么个引子,反正瑞王整日寻花问柳,有多少情敌也说不定,随便编一个人都是可以的。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柳清君点头含笑,干脆道,“成,为兄愿意帮这个忙。”
裴菀书长身而拜,“多谢柳兄,至于酬金请--”
柳清君摆了摆手打断她,“到现在还跟为兄说这话,菀书不觉得太生分么?我们认识已经五六年,我还以为已经是朋友了呢!”
“若是生意更加牢靠不是?这也是我们的本能!”裴菀书笑笑。
“既然如此……”柳清君略略沉吟,半晌方道,“那就麻烦菀书去我的府邸做几天客,顺便帮我一个小忙!”
裴菀书也不问帮什么,点头致谢,“如此,我们说定!”
“好,不知菀书想何时动手?”柳清君黑眸清亮,似松了口气一般。
“尽快吧,对了,不如就后天入夜时分,我在后院等着,你让人直接来就是。”李锐不熟悉裴家的布局,定然要费点周章。
柳清君点头,笑着帮她们又斟了茶。一盏茶功夫马车停下来,车夫在外面恭敬道,“公子,迎福酒楼到了!”
“夏日天热,下去吃点消暑的东西如何!”柳清君看向裴菀书,见她点头便侧身撩起里面的白玉珠帘,外面车夫忙打起紫竹帘。
裴菀书由水菊扶着下了车,抬眼看车停在东西大街上,这里店铺林立,茶楼酒肆,招牌耀眼,绸缎布庄、玉器商行等却少。
朝廷重农抑商,长久以来一直压制经商,皇城建有市集,以钟鼓声为界,朝开暮合,少有几家才能在东西大街上开店铺,也多属香雪海。
如果能让皇帝取消市集的限制,这倒是个好商机!
“想什么呢?”柳清君站在她身侧低头看向她。
裴菀书忙摇摇头,“没什么,”抬脚与他并肩走进迎福酒楼。
大堂里坐满了宾客,小二穿梭往来,吆喝声不断。
柳清君引着她从门口的楼梯径直走上二楼进了雅间,经过一处半掩的雕花门扇,裴菀书瞥眼见到里面有人有点眼熟,扭头去看门却掩上。
“看到熟人了?”柳清君侧头看了眼,裴菀书摇摇头,“没,随便看看!”
走进雅间里面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摆设精美,气派非凡。酒楼本就是柳清君产业,这是他自己预留的房间,里面每一样摆设都是价值不菲,还记得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对着门口那棵根雕的松鹤图狠狠地看了好半天。
似是早就吩咐好了一般,坐下喝了半盏茶的功夫打扮干净整齐的纤腰长腿的美丽女孩子们便开始布菜。
楠木长条饭桌,菜式样样精美,且都是消暑吃食,清淡宜人。
吃了小半碗饭,裴菀书便放下碗筷,端茶静静地漱了口,等柳清君放下碗筷漱口完毕才道,“柳兄,那件事情是我最担心的。”
“叫我说你尽管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