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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菀书只觉得一阵晕眩,刚要说小心伤口,唇便被他用力地堵住,这几日他并没有少亲她,每日抱着她入睡,也常常夜半将她吻醒,可是没有此刻这般身体滚烫地几乎要燃烧起来,唇舌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魔力,似要将她的灵魂吻出来一般。
“沈,沈醉,”在他的唇滑开的刹那,她娇吟出声,情潮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却记挂他的伤势不肯就范。
他伏在她的身上,唇贴在她颈侧跳动之处,戏谑笑道,“你怕什么,如今我能做什么?”说着又用力在她颈上开出一朵石榴花才缓缓起身。
裴菀书忙爬起来,理了理衣襟,扶着他坐起来斜倚着锦被,帮他盖好锦被,又拿了本书塞给他,然后坐在他旁边帮他缝护腰。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沈醉笑了笑,却也不敢再胡思乱想,否则若是真的不管身体状况要了她,只怕她又要哭鼻子。
“沈醉,你让人在宫里查过年酒伦吗?事情怎么样了?”裴菀书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懒懒地靠在锦被上,黑眸带笑却有点贪婪地看她,不禁脸上一热,却也没有躲开,而是冲着他挤了挤眼。
沈醉看着她柔媚的表情,无奈地挠头,干脆别开眼不看她,语气有点犹豫,似是思量该说什么,“我怀疑他还知道什么。我让人查了他的底细,从这里看没什么问题。他是个孤儿,进宫三十来年。我已经让夜海暗暗跟着他,找机会我再好好问问他。”
裴菀书看了他一眼,却感觉他似乎在逃避什么,或许他也在害怕什么吧。想想又觉得他受了太多的苦,心头不禁怜惜,抬手将针在鬓角擦了擦,细声道,“那我们杀了胡媚,桂王那里怎么交代?”
沈醉勾了勾唇,“胭脂会让明光告诉他胡媚是别人派来暗杀我的奸细,毕竟二哥不可能会让她杀我,可是我确实被她的毒针打伤,这点二哥应该还是相信我的!”
裴菀书不置可否地笑笑,“他都派人监视你了,难道你还天真地认为他会相信你?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如此对他!”
“他是我二哥,也是能做皇帝的最佳人选,他做皇帝,至少还姓沈,如果是大哥,只怕到时候姓李姓王的就不一定了!”见裴菀书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笑了笑,道,“过些日子冬至大典,晚宴外国使团朝觐,各位夫人都可以跟着去凑热闹,你也去吧!”
裴菀书自然想去,她想见见永康,都说她生病,可是沈睿也不告诉她到底如何,让她有点着急。
嘴上却道,“我不想去,怪无聊的,又累,规矩多的吓死人!”
沈醉往前靠了靠,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他没事了吧!”
裴菀书知道他问柳清君,却故作不知,“谁呀?”
沈醉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裴菀书嘻嘻地笑起来,“你说柳兄呀,他好多了,过段时间可能要离开去治病吧!”
沈醉一听开心起来,心里仿佛放下了一个重担般,嘴角勾了勾,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缓缓笑起来。
裴菀书微微回头,他凑唇在她脸颊的“啵”了一下,她脸红了红,嗔了一眼,随即道,“这次我有错,跟你道歉,不过你也有错,我们扯平,大家互不相欠,以后你要是做错什么,我也不会轻饶你!”
沈醉呵呵笑起来,爽快道,“好!不过可不可以记账,然后我们一笔笔地销!”
裴菀书笑着点头,“这主意不错,以后我的错就记着一笔笔销,你便现犯现报!”
沈醉“啊”地大叫一声,咬上她的颈侧,让她在怀里软成一团。
两日嘟嘟囔囔地争论了半日,听到翡翠和水菊在外面拌嘴的声音,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大叫一声,翡翠接着哈哈大笑,“胆小鬼!”然后随即也是一声大叫。
裴菀书狐疑地看看沈醉,沈醉哼了哼,轻声道,“都给我进来!”
翡翠和水菊你推我我推你走进来。
裴菀书见水菊脸色煞白,忙关切道,“怎的啦?大白天见鬼啦?”
水菊几乎要哭出来,翡翠哈哈笑道,“水菊是被两颗人头吓到了!”
“人头?什么人头?”裴菀书不解。
翡翠看向沈醉道,“是刺伤爷的那两个人,被人剁了头,挂在我们后院子的梧桐树上。明光看见便拿了过来。”
“谁送的信?”裴菀书看向她手里,没提人头,倒是拿了封信,估计是送人头来的人留下的信吧。
“没说,”翡翠走进将信递给裴菀书,“只说这两人该死,人头送到。”
裴菀书捏着那封信,素白的纸,质地细密柔滑,颔首道,“是柳清君让人送来的吧!”
沈醉见她坦荡说出来,心头也没有半分芥蒂,看也不看,对翡翠道,“你悄悄去,谢谢人家!”
翡翠应了,又立刻拉着刚要说话的水菊跑出去,水菊和她拉拉扯扯,非常不乐意,自从王爷受伤,她们小姐眼里就只剩下王爷了,别人谁都看不见了。
小姐,被王爷霸占了,连伺候都不要自己伺候了。
“你那丫头有点不乐意呀!”沈醉对裴菀书笑道。
“她怕我突然丢下她突然不见了,从小就怕!”裴菀书笑起来,傻丫头,在给她找个好归宿之前,自己死也不会扔下她的。
通房丫头
第七十章
柳府红梅吐芳,虽然没有特意的喜庆,但是廊子下挂的崭新的大红灯笼,还有窗棂上贴着鲜艳窗花也透出一丝丝地欢乐。
柳清君披了那件绛红色的厚重大氅,沉重的皮毛压在他清瘦的肩头,似乎不受重量一般。站在写意亭中看着那日和她一起插的红梅,目光温柔如水,缓缓地笑起来,眉头蹙了蹙,微微吐出一口白气缭绕在脸庞,随即被风吹散。
如今心脉中涌动着他的内力,让自己想她似乎都会有一种愧疚,沈醉,不愧是沈醉。他笑起来,有一丝无奈,却也有一丝佩服,没想到自己一直寻找的师叔竟然会和沈醉有渊源,这门绝迹的功夫只有花追风才会,而花追风早在二十几年前已经死在皇宫中。
自己早就绝望,却没想到沈醉竟然会。简直是巧合地太让人无奈。
他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小的红玉匣子,里面盛着炼化过的东海之泪,能解世间奇毒。当他听闻西荷奉命偷偷来问,那心头的滋味说不上是什么。
她从不肯主动要自己的东西,就算是送也送的很勉强。而如今,她却为了沈醉毫不犹豫地来问这天下几百年只有一颗的东海之泪。
而且沈醉根本不想要,就算死都不会接受自己的东西,他也能了解沈醉的心情,如果是自己,自己也宁愿不要,可是没人给自己选择。而且就连回报几分的机会自己也不会有。
这颗东海之泪,他本来想送给她的,但是并不想送给沈醉。
东海之泪,会让人延年益寿,内力增长,而他不想送的原因是它能够让人青春延缓,样貌有很长时间停留在服药时候的样子。
叹了口气,自己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如果沈醉够爱她,就算她青春逝去,他也会爱她。就如自己,不是爱她的青春,自己也相信,她就算老去,那颗心也是鲜活灵动的,能让人一直爱下去。
心头有点酸,却笑起来,回头唤了声长天。
“公子!”
“长天,你将东海之泪给菀书送去,告诉她直接吞咽就好。”这东西煮不烂,烧不坏,敲不碎,却独独怕人的唾沫,入口便会化成一滴泪。如果不想让他一个人独活那么久的寂寞时光,可以分享这颗东海之泪,可是他不想告诉她。
就算是他的私心吧。再度叹息。
长天拿了红玉匣子立刻离去,柳清君默默地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红梅妖娆,这一年一放,一放一残的花,对于他也只是花了,往昔那些快乐,慢慢地越来越少。
从前以为随时会死,珍惜每一次与她相聚的时光,就算看着她笑,看着她蹙眉瞪眼,看着她疯癫,都觉得日子那样美好。
而如今,自己不会轻易死了,可是也没有了那些快乐。
想起来,倒还是那日死在她眼前的好。
蹙了蹙眉,却不想压抑这种想法,任性地让思绪继续散乱,终究阖眸,抬手压住心头。
突然后面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听着是波澜,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比起解忧和长天差多了。
“公子,刚才送来消息!”波澜一进来便说正事。
柳清君慢慢地转回,温和地看着他,淡淡道,“波澜,慢慢来,别着急!”
波澜抬手抹了抹额头,喘了口气,“公子,外面传来消息,楚王和裴锦书在路上遇到暴乱,失踪了。生死不明,人没找到。”
柳清君眉头一挑,楚王是常胜将军,马上功夫极其厉害,就算不擅长游斗江湖杀手,可是也不至于不济,况且还有随从护卫,再说楚王风头正劲的那几天,每日都有大批杀手想要他的命,个个无功而返,今次怎么会遭毒手?
所以他宁肯相信楚王是自己主动失踪,至于裴锦书,虽然是小欢的哥哥,在江南相州很有名有“花颜铁心”之名,也见过几次但是并不熟,自己对于过分艳丽的东西本能地排斥。他若与楚王同行,当不至于会死才是。
“波澜,让人去秘密打探,如果遇见不计代价保护楚王和裴锦书的安全。”
波澜应了立刻去办。
柳清君慢慢地走下台阶,出了亭子,只希望沈醉能瞒住裴菀书才好,若是她知道哥哥失踪只怕会着急上火。
灰沉沉的天像是要和大地融为一体,不一会雪落无声,纷纷扬扬,远远望去,红白相间,艳色逼人。
红的梅,白的雪,艳色的灯笼,粉白的墙。
晚饭后掌灯时分,裴菀书站在廊下看着盛开的红梅,因为冬至即将到来,府里是过年的氛围,张灯结彩,欢天喜地。
从艳重楼那里搬回来之后,沈醉就赖在她的院子里不走,说要迷惑她,她也懒得跟他较真,任由他耍性子纠缠,他有时候就像个孩子,竟然将她当做撒娇对象一样,让她有点吃不消却又觉得窝心,满满的心疼。
这几日他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虽然身体没好利索却也不能耽误正事。看起来一点不是那种吊儿郎当花花公子的模样,让她欣慰之余却也心痛,只能加倍地对他好。
正说着西荷快步走来,然后递了个巴掌大的红玉匣子给她,没有信笺只有一句口信,“东海之泪,口服。”
心下感激,却也说不出什么,想起他瘦的让人不忍去看的身子,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朝西荷笑笑,让她自去忙。
将红玉匣子小心地揣进怀里,转首却看到在梅树底下和解忧打闹的水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水菊和解忧走得近了,两人经常躲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心头一动,便笑起来,如果能让水菊解忧凑成一对,让他们去跟着他,倒也不错。回到房中,不一会水菊端了粥进来服侍她喝。
裴菀书接过来,看了她一眼,“木兰翡翠她们呢?”
水菊帮她加了一点蜜糖,“被韦侧妃叫去帮忙了,她在莫语居,说很多东西用不惯,要换掉,过些日子就是冬至节,不想耽误。”
裴菀书哦了一声,也没介意,看水菊一张水蜜桃似得小脸水灵灵的,笑道,“丫头,你也不小了吧!”
水菊嗔了她一眼,“小姐又要怎的?您也不大呀!”
笑了笑,抬指戳了戳她的发髻,“臭丫头,越来越喜欢顶嘴!”
“您甭摆布我,一般说人家不小了,就是想打发人出去或者嫁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您跟着爷走了,我也要跟着,打小您答应过的,一辈子不丢下我!”
水菊噘着嘴,哼了一声。
裴菀书也哼了一声,“死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你就算跟着我,难道就不用嫁人吗?还等着做通房丫头呀!”说完脸红起来,不由得笑起来。
这是她和水菊小时候的笑话,说以后自己嫁人了,要带着水菊做通房丫头去。
水菊脸立刻红的跟霜染的柿子一样,嘟着嘴,不乐意道,“谁稀罕!”说着扭了身子不理她。
裴菀书见她生气了,放下粥碗,伸指去捅她,“丫头,好了,别生气了,你大丫头不记我这个小姐过!”说着自己又笑起来,“没让你那么委屈,嫁给解忧做个小妻子好不好?”
“呀,小姐越来越坏了!”水菊一听,脸红的滴血,嗷的一声,捂着脸嗖地便飞了出去。
裴菀书笑得捂着肚子,直喊肚子痛,透过窗口看到解忧在廊下拦着她低头柔声地问着什么,水菊脸红的艳过廊子上红纱灯笼,“嘤咛”一声,飞快地跑开。留下解忧一人在那里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解忧,你来!”裴菀书走到窗口,朝解忧招手。
解忧一见立刻跑进来,“小姐,您吩咐!”
“你今年多大了?”她开门见山,和自己人从来不拐弯抹角。
“回小姐,十七岁了!”解忧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解忧,你想不想找个伴?”裴菀书笑得和蔼可亲,让解忧觉得像极了那些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婆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