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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妹妹来给您行礼了!”韦姜笑着盈盈下拜,裴菀书立刻上前亲自扶起她,韦姜便搀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妹妹多礼,我们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说着两人便进走进房内,也不让人上茶点,自坐在暖炕桌两边说话。
“今日大典,晚上宫里有盛宴,姐姐可准备好新衣了吗?”她眉眼精致,美艳到极致,自是有一种连女人也会动心的美。
裴菀书垂了垂眼,颔首道,“礼服么,差不多都如此,也没什么好讲究,有路管家带人从宫里内务府直接置办,不会出什么岔子!”
韦姜微微侧了侧头,视线落在窗旁的梅花锦鲤图上,美目深沉了几分,随即淡笑道,“姐姐知书达理,自然都晓得也不许我来多嘴,我今日可是来感谢姐姐的!”
说着缓缓起身,朝裴菀书恭敬拜下去,裴菀书忙抬手托住她,诧异道,“妹妹这是为何?”
韦姜淡笑,握住裴菀书的手,真就拜下去,恭敬地磕了个头方缓缓站起,重新落座。
裴菀书只得坐回去等她的下文。
“姐姐,从前以为你瞧不起我们,或者说鄙视我们这些醉心权势之人,今日方知道自己错怪了姐姐。”韦姜笑吟吟道。
裴菀书越发诧异,又听韦姜道,“前几日几位大臣给陛下上折子,陈明储君之重要,选贤立能还是维护嫡系的问题。圣上似乎犹疑不决,但是这两日裴大人也私下跟圣上聊过,圣上竟然真个动了心思,今夜百忙中竟然召集了几位要臣商议此事,看来废立之事已定!”
韦姜不禁眉飞色舞,掩饰不住心头的激动。
裴菀书静静地看着她,心思电转,现在她才感觉到可怕,父亲不可能真心劝皇上废太子,他如此肯定是被皇上授意。
难道?皇帝竟然是想摆烟雾阵吗?用来迷惑二皇子?
他心机如海,果然谋划之多,竟至如此,自己的几个儿子,是不是都在他的摆布之中?如果不是他跟自己摊牌,自己根本不可能想到,而如今父母都成为要挟自己的棋子,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笑了笑,眉梢染上一丝兴奋之色,“那,真的要祝贺德妃娘娘和桂王殿下。”抬眼凝视韦姜那张精致芙蓉面,半晌,好奇道,“妹妹,我倒是奇怪,妹妹一介女流,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心思?区区瑞王侧妃,也委屈妹妹了!”
韦姜“咯咯”地笑起来,抬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姐姐,怎么说呢,不要吓到姐姐才好!”
裴菀书细眉微挑,淡淡道,“妹妹尽管说,我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心思。”
“姐姐不妨猜猜看?”韦姜此时得意尽显,竟然似乎真的将裴菀书当做了同盟。
“难道?”解嘲地笑笑,“妹妹不是想要我这个王妃头衔吧!”她坦然直视着韦姜,等自己离开,王妃给她也没什么不好,何况她总觉得不止如此。
韦姜掩唇轻笑,绣着百合花的锦帕轻轻晃动,露出一首隽秀小诗,一闪而过,裴菀书觉得有点眼熟。
“姐姐是怕我忘恩负义么?放心,妹妹就算不够善良却绝对够义气!事成之后大家都有好处,二哥是个大方的人,论功行赏,裴大人官至宰相,姐姐可满意否?”
裴菀书笑不出,嘴角扯了扯,眉头压不住地跳了跳,“家父并无此意,不过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到时候还请妹妹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能够让我们一家人得一片安宁,让他们安享晚年!如此,菀书感激不尽!”
韦姜笑了笑,看着裴菀书道,“姐姐言重了,二哥是个知恩图报,赏罚分明的人,到时候就算不做官,想要什么都可以尽管提。”说着又一副恍若大悟的样子道,“啊,我听说裴公子和楚王一路同行,在常州之地遭刺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裴菀书淡然地看着她,她要是不知道才怪呢,消息那么灵通,抿了抿唇,没有刻意露出悲伤的样子,她坚信哥哥不会死,因为心底没有那样一种悲痛的感觉。
沉了沉眼,声音低下去,“王爷说是被强盗袭击,失踪,朝廷已经派出人去找,相信会找到的!”
韦姜叹了口气,不无遗憾道,“裴公子不该和楚王一路,裴公子是裴大人的公子,自然没什么危险,可是楚王……可不一定!”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裴菀书眉梢一提,定定地看着她,“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韦姜微微挺了挺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姐姐倒是真的不知道?王爷进京,路上遇袭,如今谁人想他死?”
裴菀书蹙眉道,“喀尔塔塔部?”
韦姜摇头,低声道,“怎么可能,楚王早就没有实权,喀尔塔塔惧怕的是我们爷,所以才派杀手刺杀沈醉的,于楚王没有半点干系。”
裴菀书故作不解道,“可是我们爷不是早就不管兵事了吗?现在掌控大军的可是六殿下呢!”
韦姜不置可否地一笑,看向裴菀书道,“姐姐有所不知,爷可还掌管着西边的戍卫呢。那是因为他威名在外,是我们大周近十年来的常胜将军,六皇子虽然勇猛无敌,但是缺少谋略,只能冲锋,却不够大将之才呀!”
裴菀书蹙眉颔首,“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要杀楚王呢?谁和他有仇呢?”
韦姜含笑不语,看着裴菀书道,“姐姐可曾听过从前那句话!”
裴菀书疑惑地看她,“不知道是哪句!”
“鸠占鹊巢!”韦姜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嘲弄,“先皇时候曾经说过为君者,选贤能而立,所以当日选的是十三殿下楚王,只可惜……”她顿住了话头,摇了摇头。
裴菀书自是知道有这么个说法,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敢提,且听说楚王在相州之地,逍遥快活,简直比得上世外神仙。
但是听韦姜如此说她还是暗暗心惊,她看起来对皇帝并无畏惧尊敬之意,实在不得不让人警惕。
外面大雪落得无声,裴菀书瞥眼看了看心中却暗自飞转。皇帝摆明是对他们下圈套,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监视沈醉,而且他暗中派出高手保护太子和有了身孕的太子妃,只怕另有计较,而这点事情,似乎韦姜他们不知道?自己一定要将沈醉拉出他们的谋划圈子。
如何从皇帝那里将沈醉划分开来,如何救沈醉,一直让她纠缠不已,经常夜里噩梦惊醒,彻夜思量到底该如何。
“怎么不见谢小天来呢?今日走亲戚的也不少!”韦姜见裴菀书一脸深沉凝思状,知道达到了目的,便笑着转了话题。
“喔,他在翰林院学着编编书,给大学士们打打下手!”裴菀书随口道。
“那,不是有机会见到皇帝了?”韦姜双眸晶亮,笑意莹然地盯着她。
裴菀书扯动唇角,她不会连谢小天都利用吧!因为沈醉不喜欢,所以她也尽量少见他,自己救他本就是因为可怜他,如今他衣食无忧,便也不必。
“这我倒是不清楚,很久没见了!”裴菀书笑了笑。
冬至大宴
第七十七章
傍晚时分皇帝在太清宫无极殿举行盛宴招待群臣以及各国使节。沈醉将裴菀书带去皇后和众命妇身边,也没表现出关切,只不着痕迹地扶了扶她的腰,也不看那些花枝招展的命妇,只给皇后行礼便要离开。
“瑞王殿下,好久不见了!”很多曾经暗自仰慕瑞王却不得机会的人幸灾乐祸地瞟着裴菀书。
她也不在意,只是有些盛装打扮,珠光宝气的夫人小姐身上各种脂粉气让她几乎不能呼吸,见过皇后,发现她精神不是很好,神情透出几分疲累,眼底隐现青黑。
皇后看见她倒是很和气,将她叫道跟前聊了几句,主要是关心府里的事情做得累不累,李紫竹有没有故意为难她之类。裴菀书一一答了,又谢了恩便说出去透透气,想去后面等永康公主。
无极殿气势恢宏,雕梁画栋,空旷的进深就算是炉火熊熊也让人觉得寒气突袭。她裹紧了狐裘,走到后面画廊下面,看着一侧垂花门之处,华歆宫的方向会从那里来。
偶遇几个寒暄打招呼,或者是套近乎的,她都不冷不热地敷衍着,直到别人觉得她无趣将她冷落下来。
鉴于父亲和沈醉的地位,她不能太过热络,否则麻烦事会接踵而至,这宫里四处都是眼睛,她宁可被人腹诽也不愿被皇帝等人上心。
寒风凛冽,吹晃着殿檐下的宝铎,铮铮作响。整个宫里,廊下挂着华美精致的宫灯,灯火通明。天空墨玉般忽隐忽现地点着几颗星子,雪早已经停了,远处大殿的顶上发出灰白柔和的光,却也透出一阵阴森苍白之气。
“咦,这不是瑞王妃吗?怎么一个人寂寞地站在这里吹冷风?还是会情郎呢?”轻佻放肆的语气,拖着长音飘进她的耳内。
蹙了蹙眉,谁这么大胆?随即意识到应该是来参加大宴的外国使臣,否则没人敢如此对她,就算她不得宠!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微微转身,冷冽地看着来人,此人甚高,她需要仰视,浓眉大眼,一双眼睛却偏又清亮无比虽然是轻佻的表情,但是居然不让人厌恶。看他身上华贵皮帽大衣和羽毛发冠,长垂发辫,知道他是北方八部的人。
敛衽施礼,淡声道,“妾身正是,敢问--”
“我是亚都晗!”那人飞快地说着,猛地伸出大手握上裴菀书的下颌,迫她仰视自己。
裴菀书又惊又怒,没想到在皇帝大宴上,他竟然敢如此无礼,但是此刻自己大叫或者慌乱反而失了礼仪,只能竭力镇定,冷眼翻着他,一瞬不瞬,“原来是卓里木的亚都晗王子,难道这就是贵部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吗?”
亚都晗凝视着她,左右打量,忽而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笑道,“你如此平凡,怎么配得上俊美冠绝天下的瑞王殿下?”
裴菀书压住怒火,笑道,“王子如此盛赞妾身夫君,荣幸之至,但是我泱泱中华,人才济济,就算是单论样貌,我夫君也不过中人之姿,王子如此赞誉,过奖了!”
亚都晗笑起来,声音清脆,大手却依然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不肯让她退后半步,“可是我怎么觉得你配不上他呢?”
冷冷地哼了一声,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如果王子觉得夫妻之间只有容貌才是衡量匹配标准的话,那么王子本身已经不配讨论这样的问题!”说着抬手搭上他的手腕,淡淡道,“这番无礼,本王妃暂时不计较,毕竟两国礼节不同,不过还是请王子放手!”她想就算现在大家都在殿内说话,侍卫还是会到此处巡逻。
结果瞥眼却见他的几个随从将他们围在中间,外面根本看不见她,不禁暗暗着急,只想永康经过的时候赶紧唤她。
“我觉得沈醉不会真的爱你吧!”亚都晗不泄气地审视着她,似是研究为何沈醉会娶她做王妃。
“亚都晗,你再不放手,我要是喊人,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听着大殿内伶人奏乐唱诵的声音起,不禁着急起来。
“如果我带你回行馆,沈醉会来救你吧!”
亚都晗恶作剧地看着她,笑了笑,伸手就要抱她。
“放开她!”冷寒如剑,似乎猛然刺进骨子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沈睿!”裴菀书急忙唤他。
谁知亚都晗身体一旋将她揽进怀里,轻薄地抱住她,眼瞅着脸色铁青的沈睿,“对,就是你,装成沈醉的模样杀了我三个人,今天本王子要你好看!”说着便挥手让他的侍卫上前。
沈睿双眸阴鸷,整个人蒙着层凌寒雾气,他微微哼了声,勾着唇角冷冷道,“放开她!”
亚都晗不屑地瞪他,“你先赢了我这几个卫士再说!”
沈睿纤眉高扬,一声不吭,在那几个侍卫逼上来的时候,突然出手,掌中寒光霍霍。裴菀书看到真切,忙道,“沈睿,不要杀人!”
在此时此刻杀人,绝不合适,她怕沈睿任性,一反手就把他们给杀了。
“瑞王府,他怎么这么在乎你呢?你们是不是相好的?”亚都晗轻佻地箍紧了她,让她身体四肢一动都不能动,伏在她耳边轻轻地吹气。
裴菀书索性不再挣扎,心里却盘算怎么才能雪耻,在大周境内杀了他都不合适。
只见沈睿翩飞如蝶,掌中寒刃接连划破夜空,几个侍卫立刻“嗷”地蹲下去,却是腰带被他挑断,一脱到底,露出粗壮的大腿。
“亚都晗,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我可不是沈醉,那么多顾虑!”沈睿冷眼挑着比他高出大半头的亚都晗,手腕一翻便朝他左肩削过去。
亚都晗揽着裴菀书轻轻一腿躲开沈睿刺来的利刃,却突然感觉身后一身冷寒,躲避不及一只手抓上他的后劲。
“沈醉!”他不惧反而兴奋地叫起来。
“放手!”沈醉手上用力,亚都晗只觉得浑身酸软,不由自主地放了手,裴菀书立刻跑到沈醉身边,心里却又羞恼,索性拔下发簪,趁着人看不见下死力地刺向亚都晗的臀部。
“啊!”亚都晗猛地跳起来,沈醉索性将他推开,知道她的报复,忍俊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睿哼了一声,扫了他们一眼,刚要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