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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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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被他掷在床榻,纵使被褥柔软,那力道也令她背脊生疼。

门重重的摔上,亦璃迫到近前,一把扯开紫金锦袍,丝线重叠织就的锦缎韧性上佳,竟难以撕碎,他转而将火气出在她贴身的亵衣,湿漉漉的薄纱下,曼妙的胴体散发着幽香。

强烈控制欲的男人与徒劳挣扎的女人,谈不上势均力敌,洛妍在一瞬的恐惧后,强撑着精神,挑衅的打量着他:“不胜其任!王爷每次都能忍的!”她左臂圈紧他的腰,右手已灵巧的为其宽衣解带,|Qī…shū…ωǎng|唇舌挑逗,耳垂、颈项、双唇,从松散的衣衫间探入,去摩挲他的肌肤,小腿轻蹭几下,缠绕着亦璃。爱?恨?不如抓牢他,红豆相思,寸寸销魂与折磨,定要逼他说出姬泠然的下落。

亦璃仅仅迟疑了一刹,即刻情不自禁陷入甜腻的缠绵中,她的吻是挑逗的诱惑,他的吻却是霸道的侵占、释放的渲泄,彼此的口中都带着淡淡的酒气。春恤兰,酒,两个人试图说服自己,麻痹了仇恨、左右着 情 欲 的仅仅是药物,眼前换作旁人,亦是如此。

亦璃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洛妍缓慢的抚弄他肌肤,直到触碰了后背,稍不在意就会忽略的疤痕藏在他的后背。消魂散,是他中了消魂散时自残留下的印记。冷绝若荒漠的心被这莫名降临的雨丝撼动,想起亦琛背弃后的执手,想起她对磊磊说的那些话,她真的习惯这里,习惯轻贱人的性命,将身边人视作达到目的的跳板。入南炎之时,她早就认定要利用红豆相思掌控一个有权势的男人,亦璃,早就是她狩猎的目标。她居然忘了这一切,居然去不齿亦琛母后与辜九生对亦璃的残忍。

想要推开亦璃已是难事,甚至无计咬住他灵动挑逗她口腔的舌头。寸缕不着的躯体胶着出更浓烈的欲望,在洛妍几乎被吻窒息之际,亦璃骤然支撑起上身,怨毒的俯视着她,黑色的眸子似乎要滴出血来,那般的凄美与决绝。

“亦璃!”她想要拒绝,可这声呼唤却娇柔得媚骨。

他不给她多言的机会,从甩在一旁的衣衫中翻出个瓷瓶,倒出三粒猩红的药粒,单手卡出洛妍两腮,将药塞进去,再 赤 裸 着起身饮了水,嘴对嘴的灌给她,强迫她吞下那药。

洛妍才止住咳嗽,亦璃便迫不及待的吻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动作粗鲁,肆虐的咬着她,用力分开她的双腿,毫无预警的直刺而入,那种撕裂的剧痛让她猝不及防,冷汗一下子冒出来,银牙咬在唇上,才抑制住惊呼。洛妍下意识要蜷缩身体减轻痛楚,那种火辣的烧灼感却令她无处遁逃,睁开眼,见到的便是与他俊美容颜极不协调的狰狞笑容。

“洛儿不是急不可耐么?不是缠着亦璃索求么?这滋味好受么?”空气中泛起血腥味,与他眼中的邪魅映衬。

适才让她吃下的药——辜九生,辜九生被割下了眼、耳、舌。他既可如此狠绝,姬泠然被他攥在手里。悲愤之情油然而生:“辜九生不该把你当作朋友!”泠然,泠然教他武功,泠然教他笛曲,那笛袋更是先人遗物——他居然狠心拿泠然性命与人交易,还有何等卑劣之事做不出?她在心底痛骂自己的愚蠢,居然去怜悯禽兽。

“辜九生!他也配做孤王的朋友?奴才,阉人,畜生不如的东西!不过是瞧着他还有几分用处,才留着他的狗命。沈洛妍,是你,是你提醒孤王的!母妃既无错处,孤王自然得替她讨个公道!”他干笑几声,用唇吻着她额头的汗滴,“洛儿,你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呢?”

“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目光阴冷的聚结,眼眯成缝,一字一顿的问道:“不要!那你要谁?轩亦琛?呼延磊,还是姬鲲鹏?”亦璃一口咬在洛妍肩头,仿佛如此才能疏解情绪,“我告诉你,除了我,谁也别想!就算是轩亦琛也不行。那个姬鲲鹏,孤王早晚要将他凌迟,一寸一寸割下他的肉——”每说一句,他便狠命的 抽 插,毫不顾惜她的身体。

凌迟,果然是凌迟,异物感带来的疼痛让洛妍几乎昏厥,可持续的由下身传来的痛让她希望真的能昏过去,便可忽视难以隐忍的羞辱与折磨。她感觉身体被活生生的撕扯开,带着锯齿的锉刀在沿着伤口来回切割——

“很痛么?求孤王饶过你啊!”

洛妍痛得无力回答,只倔强的瞪视着他。他移动丁点都令她痛不欲生,身体的痛楚却难敌心里的创伤,眼见他不再避讳的在她面前暴露他的阴险毒辣,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便是轩亦璃。离岛,身处离岛,她怎能忘却那双无邪的眼,那孩子气的笑容。

他抹开她额前的刘海,盯着眉梢那粒渐渐褪去的朱砂。

“你早就知道!”她想起鲲鹏说过的大忌,不可动情,对眼前的男人,她明知有那许多的看不明白,明知是一个深渊,却不自觉的陷进去,在被吞噬的过程中还自以为能拯救他的灵魂,试图去帮助他。

他嘲弄的笑着:“你该装作不知道!”亦璃随手抓着破碎的亵衣,在身体结合处轻轻一擦拭,殷红的血液若盛开的莲花绽放于濡湿的绢绸上,“轩亦琛想必是舍不得了,急切的来报讯,让我千万别碰你!”他漠然的从她身体中抽离,假意厌弃的扫一眼,起身趿鞋,还不及站立,却又奋力将鞋踢开,回身搂抱着洛妍,将脸埋在她胸前,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洛儿,忘记一切,我们——”他疯狂的拥吻,再次与她的身体融合,恣意的近乎癫狂的要将她纤小的身躯揉入他的骨血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需要大家留言鼓励啊!最近会恢复定期更新,至少每周三更!谢谢!

斗柄

《易》明夷??——上六: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便越不是自己。给他一个面具,他便会告诉你事实。

激情中的男人是狂风暴雨中的孤舟,体 液 带走的是喧嚣后如死亡一般的宁静,戴着虚弱无助的面具,亦璃娓娓诉说着。他的情绪也随着诉说而波动,隔湖相望的四年是最平静最回味的四年。他握着洛妍的手,有些激动,未察觉她于疲惫、疼痛中的抵触,只将她揽在怀中。“洛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是停留于世俗的泛泛之爱,透过音律,你就读懂了我的心。”他果然心细如尘,对于过去一年多的相处,细数两人短暂相守中凤毛麟角的欢愉。从指婚第一日,他就知道背后的故事。“洛儿,我给了你很多机会,希望你能袒露心扉。无数次——”

他的声音极低,或许不是要倾诉,只是在对自己重复,即使洛妍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仍旧听不清那些呓语中要表达的情感,抑或,是恨意。他无法静谧下来,时而忘却周遭,捏紧她的肩头,些许的停顿。

洛妍,更期望处于迷惘中的亦璃能痛快的哭一场,或许,那样,或许她才能说服自己麻木的接受不堪的事实。然而那牵扯每一寸肌肤的痛却切实存在,让她更清醒,更理智,也就更加的痛入心。奇Qīsūu。сom书猛然顿悟,馆驿宫的戏并非亦璃临时起意,谋划已久。这心灵的痛似乎令身体的痛稍稍缓解,哪怕她也在遮掩着欺瞒过他,可如此的算计——她宁愿他不曾动情,只是交易。可她的专业常识,使她去剖析,肯定他的爱,再去探寻他行为的本质。

“红豆相思——你舍得告诉轩亦琛,却苦苦瞒着我——”他忽然口齿伶俐。

他早就知道,每每逗引她对于 情 欲 的滋味浅尝辄止,就是为了令春恤兰发挥更大的效力。亦琛,是亦琛说出了红豆相思的秘密——亦琛,怪不得他欲言又止——

“洛儿,别怨我!疼么?”亦璃温柔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划下,侧腰的曲线,直到大腿。

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如此深的妒意与报复欲,姬泠然,这三个字,再不敢提及。

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窗外黄昏的余晖无力的与即将到来的黑暗缠绵,洛妍盼着黑暗早些来临,好让这场折磨落下帷幕。只是,当黎明重新降临时,情何以堪?

“梦里见过她,玉色的裙褂,斜插一朵玉簪花,学着猫叫逗我。哪些是梦,哪些是记忆,早分不清楚——蜜白是天上的星星,落到她怀里——”他缩着了身子,也将她裹得更紧,绵密的话语一丝一丝吐出,层层萦绕,缠出个密实的茧。

她无法抗拒他的诉说,也无法抗拒莫名冒出来的怜惜——是猎人,同时也是对手的猎物,他与她,同是。如果单单被获取了身体,她还能接受,毕竟入南炎那一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感情,什么时候,她的感情已经陷落——

能肯定他的爱,她的呢?爱,不爱?反复的自问锥心刺骨。

亦璃如同从梦魇中乍然惊醒,猛地甩开洛妍,直坐在床榻,回头仇视一眼,紧接着一把卡住她的咽喉:“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母妃是被毒死的!明明知道我中毒之后受的苦,为什么还想对我下毒?为什么?”

她想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道,徒劳的放松,张大了口呼吸——如果他存心要她的命,等死是唯一的路——他若只是泄愤与威胁,求饶或许能少受罪,可那非她所愿——

他终于松开手,披散着长发,斜倚在床头,仿佛差点断气的是他。亦璃大口喘气, 裸 露 的胸膛深切的起伏:“不怕我杀了你?还是觉得孤王不敢?”

“杀与否,王爷自会权衡——”她目不斜视,强撑着起身,脚甫一落地,才察觉不受控制的痛支配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光着脚走几步,拾起地上的紫金锦袍遮住遍布青紫瘀痕的躯体。

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传来,内侍禀道:“王爷!”

“自去领二十棍!就算天上落刀子,也用不着慌乱。如此不堪大用,留在孤王身边作甚?”亦璃怒喝着冲到洛妍身边,一把扯下紫袍,开门扔出去,“拿去烧了!”他踢上门,取出件水红色细丝亵衣为她穿上,动作轻柔的穿好衣带,灵巧的系上结。他扶她坐到贵妃榻上,半蹲在她身前:“想是累了?这就传膳,想吃什么?吃点儿东西,吩咐奴才备了热汤伺候你沐浴,今日就住在岛上。”他自顾自说完,才朝着门外问:“何事?”

“二殿下带着宇都卫强行要上岛,奴才们按规矩请二殿下在曲水流觞侯着。”

亦璃索性蹲下 身子,膝盖着地,双手握住洛妍光滑的脚,用手指轻轻拭去沾染的尘埃,那样的专注与细致。“二殿下带了多少人?岛上的茶具可够使?”

无边的声音沉稳下来:“回王爷的话,绰绰有余!”

“板子先记着!去告诉二殿下,孤王乏了,已安置了!侧王妃会代孤王前去烹茶!”抬头,依旧是迷人的笑容,“洛儿,有劳了!二皇兄急匆匆而来,想必——不是瞧亦璃的——”他颇有意味的审视着她的眼神,忽然冷若冰霜,视线扫过她颈项处的手指印,“他想怎样,孤王成全了便是!”

波澜不惊的未央湖在夕阳下泛着异彩。

焦急的等待蚕食人的心智,亦琛借由对往事的回忆来抵消忧虑。

当初沈儒信刻意将他引到湖上饮酒赏月,轩亦琛欣然赴约,实在是有恃无恐。那时候,他便知这位擅写青词的状元暗中与东赤有往来,这把柄,说不定是老狐狸故意卖的破绽——

内侍传信后,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亦琛再也按捺不住,出了凉亭。

“殿下!”内侍拦在侧前方,一副为难的神情。其实初上岛,便有安插在亦璃身边的人递了眼色。这离岛山林中,并不平静,偶有惊飞的鸟儿昭示着林中的埋伏。当初,父皇赏赐,轩亦珩要了封地,他原是属意这离岛,父皇却给了亦璃,只把海外岛屿赏给他。

若是硬闯,就是给了亦璃动手的借口。

“二皇兄!”

在洛妍出嫁那日,亦琛曾凭空想象那大红盖头下的娇艳容颜,该是比她素日的淡妆更胜一筹的。可惜,他没有勇气去掀起盖头一看究竟。而今,她款步而来,细细描就的妆容格外明艳,而那笑容更是让落日霞光黯然失色。

“二皇兄!”洛妍在十步外站定,福身见礼。“让二皇兄久候了!王爷不胜酒力,特命臣妾来给二皇兄赔礼。二皇兄屈架离岛,未能款待,还请二皇兄海涵!”

亦琛瞧着她浅笑默默、一脸泰然,不疑有他,也报以一笑:“弟妹不必客气——事出仓促,不及相商,并无他意——”擅自决定送她走,只怕她要介怀。

洛妍颔首凝神,旋即道:“明白的!天色不早了,岛上不便挽留,不敢延误二皇兄的归程。”

亦琛心知无数眼睛盯着二人,不再盯着洛妍不转眼。远眺夕阳隐于山后,再瞧另一头,灰蓝冷月已出东山。“曾有一至交云,清风朗月不花一钱买。独踏月色归,荡涤浊心,以思至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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