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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就此昏过去,剧烈的疼痛已经令她无法站立起来。
红笺努力了一下复又跌倒,两手用力按住双侧太阳穴,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是怎么了,撑不过去了吗?红笺挣扎着将手伸进乾坤袋,摸出一颗“月华丹”塞到嘴里咽下,随手在鼻子下一抹,满手都是殷红的鲜血。
红笺心中骇然,虽然知道用处不大,仍坚持着撕下两块衣襟塞住了耳朵。
风越来越疾,岛上竟有飞沙走石之势,这会儿“月华丹”发挥了作用,红笺恶心稍止,连滚带爬到了岸边,一头扎进海水里。
水中的灵气还未开始像岛上那般紊乱,红笺顺利运转了那治疗神识的无名功法。
就在这时,红笺觉着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龙吟。
“龙影轻车”!红笺在水中呆不下去了,难道这几乎要了她命的力量来自于本宗化神金东楼?
稍见好转红笺便自水中探出头来探看究竟,东北方向闷雷一声接着一声,灰暗的天际陡然一亮,几道光影如流星雨般划过高空,四散坠落。
红笺不明究竟,只觉着璀璨夺目之极,其中有一道光直奔这边而来,越来越近,近到红笺隐约看到了其中龙的形状,这时海里突然冒起一个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登时便将疾冲而至的那道光截住。
巨大的杀意溢向四面八方,随着滔滔流水瞬间便到红笺藏身之地。
红笺火烧屁股一样自水中蹦出来,逃上岸。她心中叫苦不迭:“不管交手的一方是不是金东楼,自己这条小命眼看着是要交待了。”
此时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儿由出事的地方贴近浪端正飞快地奔小岛而来,近了,正是孙幼公。他目的明确,很快距离着红笺不过十余丈远,他没有降落,而是大袖一挥,一下子将红笺卷了过去,二话不说放出飞行法宝,便往西北方向飞去。
红笺靠近孙幼公,顿觉一股无形屏障将自己护住,受伤的神识压力大减,不由松了口气。她心有余悸回头望望,忍不住问:“师祖,出了什么事?”
孙幼公面沉似水,全部心神都用在逃命上,匆匆道:“金师叔中了刑无涯的暗算,仓促不敌,连元神化身都未能逃掉。咱们需得赶紧回宗门报信,好叫宗主有所应对。”
红笺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刚才那一幕,竟是本宗化神金东楼不幸殒落了?
☆、第七十三章道基筑就
<> 乍闻噩耗,红笺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在她的印象里三大化神一直和和气气,还联手将一批年轻人送去了“天幕”那一边,既然送去了,必然还要同样联手再将人接回来,这么一想,红笺便觉着金大长老肯定对刑无涯也是全无防备,不然就算刑无涯实力稍强,也不会连逃都逃不掉。
金东楼是整个大陆资历最老的化神,是丹崖宗的依仗,他这一死,影响可太大了。
红笺悄悄打量师祖,孙幼公脸上看不出多少悲忿,他的情绪更多的还是焦虑和急躁。
方才师祖没有贸然出手,他这么着急,顾不得难过金大长老的死,是怕刑无涯追上来,这个消息无法及时传回宗门吧。红笺暗自揣测孙幼公的想法,心中蓦地涌起了一阵感激:“到这时候了,师祖竟没有将我丢下。”
留在岛上,必是死路一条,这种危急关头,孙幼公却不忘将她这个累赘带在身边,带给红笺的震动远比他平时给予的关心爱护要大得多。
几只黑色大鸟尾翼冒着滚滚青烟自后面疾飞追至,流星一般在二人身前坠落,同时一个虚幻的人影自其中一只大鸟身上显现,浮在空中,看那模糊的面目正是刑无涯。
只听那化身厉声喝道:“落!”抬手一道金光向二人打来。
孙幼公见势驾着飞行法宝猛一个起落,避开锋芒,两手快速打出几道复杂之极的法诀,嗔目大喝一声,一股白色气浪自他两掌间喷涌而出,与金光撞在了一起。
红笺只觉着坐下的飞行法宝剧烈震颤,好似马上就要四分五裂。气流太强,她睁不开眼睛,耳听刑无涯的声音“哈哈”一笑,道:“待我收拾了金东楼的宝贝再来陪你们玩,跑什么跑,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说话间孙幼公稳定了局势,海面上那个虚幻的人影渐渐变淡,最终消散在空中。
孙幼公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但他飞行的速度却不敢减慢,抽暇扫了红笺一眼。不由吃了一惊。
方才他全力应对刑无涯那元神化身的一击,没顾得上分心照应这小徒孙,红笺此时面色惨白。口鼻冒血,虽是人还清醒着勉强打坐,看她两只手却死死抓紧,青筋暴起多高,显是受到了波及伤得不轻。正十分痛苦。
但这个时候孙幼公可没有空为她细心诊治,只匆匆给她施展了一个疗伤的水系法术,又取出颗丹药给她塞在口中。
红笺的身体在抖个不停,前后两颗“月华丹”已经补救不了她神识所受的巨大创伤,若不是她一直在运转那个神秘功法,而她神识之强又远超修为。刚才刑无涯和孙幼公这交手的一下便足以将她活活震死。
孙幼公担心地望了她一眼,风驰电掣向丹崖宗方向飞去。
师叔金东楼一死,他炼化的法宝必定飞溅得方圆百里到处都是。上千年的积蓄,难怪刑无涯不肯放过,但这又能拖住他多久,一旦真身追上来,孙幼公自忖自己肯定会瞬间死得灰都不剩。
必须赶紧把这个噩耗告之师弟凌虚子。至于下一步集丹崖宗举宗之力能不能对抗得了刑无涯,那就是凌虚子这个一宗之主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孙幼公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听到西南方向“啪”的一声脆响,他心中一凛,循声望去,却见一颗冰弹疾速升起,升到高空时突然烟花一样四下散开,就像在天际红霞中炸开了一朵银白色的花,煞是夺目。
这是冰系的一个小法术,也是师弟凌虚子常用的联系信号。想是自己急匆匆飞过,被凌虚子发现了。孙幼公不及多想凌虚子这时候分明应该留在宗门主持开放秘境的事,怎么来了无尽海,连忙空中掉转方向,向他飞去。
凌虚子也在赶路。他身边跟了三个修士,孙幼公离远一眼扫过,见其中两个元婴期的自己认得,乃是符图宗的元必简和齐天宝,另一个金丹期的看着面生。
符图宗?孙幼公突地一闪念,骇然传音:“宗主,小心!”
凌虚子此番是突然接到师叔金东楼传讯,说是先前送到魔境的几个弟子完成了任务,就要返回,这次需得他到场帮个小忙,戴明池打发了门人来接他前往,叫他见到人后马上出发。凌虚子不疑有它,他是认得元必简和齐天宝的,两人一说他便跟着出了海。适才看到师兄慌里慌张自一旁飞过,竟然未注意到自己一行,大感奇怪,是以将人叫住一问。
谁料孙幼公一见面二句不说先示警,凌虚子放开神识亦未察觉孙幼公身后有什么东西追击,有些莫名,奇道:“怎么了?”
孙幼公掂量了一下形势,只要刑无涯和戴明池不出现,他和凌虚子二人联手,足以应付眼前局面,连忙继续以法术传声,三两句将师叔已经殒落的噩耗告知了凌虚子。
凌虚子骇然变色,他不是傻子,登时意识到符图宗的人来接他只怕是个圈套,若不是师兄正好带着小徒孙在师叔出事的附近历练,自己便会自己送羊入虎口了。
这笔账以后再算,当务之极是赶紧回宗门,将护宗大阵打开,再将刑无涯和符图宗的阴谋昭告天下。他这么一想脚下便毫不迟疑,撇了符图宗三人迎向孙幼公。
一旁的元必简却身形一动将他拦下,齐天宝敛了笑容:“看孙峰主这么狼狈,想是带了坏消息给凌宗主。本来我们三个不打算动手,既然出了意外,只得自不量力一下,领教领教凌宗主的积素经。”
撕破脸了。凌虚子虽然直到此刻还不清楚丹崖宗哪里得罪了那两个化神,但眼前这三人只是戴明池的喽啰,凌虚子并不打算和他们多言,他只是心中诧异了一下:“只凭他三人,如何敢放狂言留下我和师兄?”
此时那个脸生的金丹修士上前一步,身上符箓的光芒一闪,登时涌起一股极强的气势。元婴,还是一位元婴圆满的大修士,这人除去了伪装,只往那里一站就隐隐有一股锋芒毕露的锐气,不声不响,抬手向凌虚子一掌拍出。
凌虚子亦是元婴圆满,修的又是顶级法术,放眼天下除了几个化神还真未将谁放在眼里,他施展出积素经,四下空气骤冷,白霜素练席卷敌人。
孙幼公早知道那元、齐二人一个金灵根一个土灵根,又都是同自己一样的元婴后期,料定只凭他两个绝不是凌虚子的对手,此时瞧着这藏头露尾的金灵根元婴出手,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不安,他见红笺那么严重的伤势硬撑了下来,此时又受宗主的积素经影响,身上水汽尽数结成了霜,雪白的肌肤上青筋凸现,心中一闪念:“竟有破而后立的筑基之势,怎么赶在了这个时候……”
齐天宝嘴上说得虽然硬气,对上大名鼎鼎的积素经亦不敢大意,他拼了命快速施法,一道道土墙在水面上凭空立起,试图护住己方三人,元必简趁机打出一道符箓,与那脸生的修士各出一掌,两道金系法力落在符箓上,符箓登时金光大作。
孙幼公暗叫“不好”,他此时再也顾不上照应红笺,抬手将她向着战团之外远远抛去,道:“快逃!”至于红笺能不能真的逃掉他实是无力再管,回手收起飞行法宝,尽起全身法力向着那符箓打去。
一道刺眼的金光照亮夕阳将落的海面,像海中又升起了一个太阳。
红笺身不能动,意识却很清醒,她腾云驾雾飞出去之际陡觉背后火辣辣得疼,像是皮肉被烈日炙伤,耳听远远的师祖骇然叫了一声:“心剑!”紧接着她人便“扑通”一声掉落到冰冷的海水里,砸起一大片水花,连头都没冒,向着海底沉了下去。
痛感渐渐麻木,海水缓冲了她的下沉之势,红笺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在水中随着大潮沉沉浮浮。
身体里不知由何而来的一股强横能量在经脉中乱蹿,冲击着识海和经络。水真元被层层挤压,灵根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像一棵小树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千万条根系与经络在快速地融合。
这,就是在筑基吗?与她在梦境中的感觉颇不相同,果然那回是自己心魔造成的想当然么?
目前这种情形下,她竟然突破壁垒开始筑基了,红笺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闭住了呼吸随波逐流,整个筑基的过程无暇睁眼它顾,不知过去的时间是短是长,红笺突觉体内不受控制的那股力量消失无形,明明是在水下闭着眼睛,她却觉着一下子像开了天眼,周围百丈内豁然开朗,继而身轻神爽,她在水下张开双臂,猛然向下疾挥,身体已如骄龙一般破水而出。
人在半空,红笺用力甩了甩长发和衣衫上的水,道基筑就,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宗主和师祖正在迎敌,不知胜负如何?师祖将她丢出去战局之时那声带着惊恐的喊声还犹在耳边。
☆、第七十四章可怜生死海上寻
“心剑”!
天下谁不知道它的厉害,那是昔日化神第一人商倾醉修习的功法,几乎所有的金灵根修士在筑基之前都梦想着自己所筑道基能够修炼得了这门绝世神功。
红笺从未听人说起符图宗有元婴修士学成“心剑”,而由师祖的这声喊足以断定他老人家也是大出意料的。
三对二,师祖和宗主凌虚子真的遇上了大麻烦。
红笺不敢再想下去,她虽侥幸筑基,却自己知道斤两,师祖危难关头将自己扔了出来,可不是叫她再回去送死的。
红笺定了定神,辨认了一下方向,匆匆往丹崖宗返回,来时坐着飞行法宝不觉,此时才觉着路途遥远,她在海面上纵跃一阵,待真元不济便在水里游一阵,拼尽了全力往回赶。
宗门还有二师伯,还有诸位峰主,早点送出消息,说不准师祖还有救。
待她终于望到宗门高耸入云的青山时,天已经黑下来,按说这个时候青云节聚会应该正是高氵朝,可叫红笺心生惊疑的是远处海滩上好像狂风过境,竟是一个人影也不见,只剩下零星的灯笼照着满地狼藉。
红笺筋疲力尽上了岸,先回晚潮峰。
堆雪崖上大师兄不在,师父不在,甚至陈载之也不在。
红笺大急,冲出堆雪崖在晚潮峰上转了转,才发现不但是师父师兄,一众师伯师叔和他们的弟子竟一个也未见,连先前在闭关的也离开了住处,整个晚潮峰空荡荡的。
红笺觉着不妙,最后终于在峰后金波院里揪出了两个管洒扫的练气期门人。
两人认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