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长老他们回来。”
“巩长老,这里怎么还是没有灵气?我刚才对敌真元耗尽,你想办法叫这囚室离开这片水域,我好恢复些真元。”
红笺握住季有风的手猛然一紧,巩腾发先前说要找个人和他一起,没想到留下来的另一位长老竟是丁琴。想起丁琴先前所为,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了希望。
却听巩腾发道:“老丁,有没有真元都不要紧,你就安心在这守着。咱们看守的是何等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稍有疏忽,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难得大先生龙困浅滩,咱们就在这死等着,不要多生事端。”
丁琴不情愿地哼了一声。
此时外边只剩了巩腾发和丁琴两人,丁琴这个人因为长得丑陋,脾气又怪异,不要说巩腾发,炼魔大牢的长老们没有人愿意和他深交。
巩腾发守着这么一号人物,也不愿把关系闹僵了,想了想又开口道:“放心吧,咱们等在这里,自有其他的人会去想办法联系季长老,用不多久他便会赶回来。”
此时四人封闭在这牢房内外不大的空间里,相互间不过隔着一道石门,几乎是呼吸可闻,谁说什么都清清楚楚听得见。
季有风突然道:“巩腾发,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命数?”
季有风一年到头也不会同巩腾发这样的人说上几句话,此时突然开口,显是要主动寻找破绽,制造逃生的机会了。
红笺守在季有风的身旁,这种时候,她真正体会到自己有心无力,完全起不了作用。
便听巩腾发“呵呵”而笑,漫不经心说道:“大先生,你就消停呆着吧,别打算糊弄我了。季家家传的异术虽然玄妙,无奈你却不是它真正的传人,你就算口里能吐出莲花来,也休想巩某会上你的当。”
“真正的传人?”季有风口气微嘲。巩腾发不上钩,他却一点也看不出急躁来。“你将牢门打开,我给你看看,叫你见识下谁才是‘大难经’真正的传人。”
巩腾发不语,季有风轻笑了一声:“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三人,再加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女修,我已经是废人了,又被你们用这断肠索钉在墙上,你怕什么?丁琴呢,你的胆子也这么小么?”
他话音未落,巩腾发突然喝了一声:“不行!”
丁琴道:“有断肠索在,他耗尽真元也未必解得开。只要你我心志坚定,听他当面说几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巩腾发语气异常坚决:“老丁你别添乱。季长老临走时反复叮嘱,叫咱们隔他远一些,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最好连听都别听。”
季有风闻言笑道:“你就这么相信季有云?真是可怜又可悲。他连我这亲哥哥都能残害成这个样子,你们还妄想着从他那里获得好处?”
巩腾发口气森然:“大先生,我尊敬你是季氏子孙,对你已经是万般容忍,你再出言挑拨,休怪我不客气了,我的真元可都还在呢。”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红笺大气也不敢透,却听季有风似是无奈地服输道:“真是顽固啊。好吧,我不说他就是。咱们来说说眼下的局势。你们两个一点也不觉着奇怪吗,天魔宗此次来袭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那位‘大难经’真正的传人竟然毫无所觉。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推测?”
不等巩腾发说话,丁琴已道:“你说。”
巩腾发由出事开始便一直为此疑惑不解,丁琴抢先表了态,他也就默不作声,等着听季有风这学了“大难经”的人能说出什么见解来。
“我看你们此次应付天魔宗的攻击,手忙脚乱全无章法,应当是不但季有云人不在,他将‘炼魔’里的神魂也一并带走了吧。这种情况自炼魔大牢建起来,我还从未听说过,季有云决定这么做,必然提前千算万算,确定不会出纰漏才敢成行。结果如何你们而今都已亲身体会,这几千年也未必有一次的机会,偏偏就被魔修抓住。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呵呵,并不是你们以为的出了叛徒,能瞒过季有云的眼睛,只有一个可能。”
他顿了一顿,才接道:“那被魔修抢去的半部‘大难经’已经有人学了,并且他的成就还在季有云之上。所以我劝你们不要将希望都寄托在季有云身上,他此行去破开‘天幕’必有波折,‘天幕’开启之日便是道、魔纷争再起之时,到时天下大乱,季有云未必还顾得上你们。说起来这真是一记昏招啊,我季家先祖以命换来的大好局面,谁想竟被不肖子孙毁于一旦。”
巩腾发沉默半晌,说道:“天意若要如此,我和老丁也无力扭转,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吧。”
丁琴却道:“季大先生突然说这些,不知是什么用意?”
季有风悠然道:“要看戏,咱们不如走远一点,若是季有云真的大势已去,我到不介意你们投奔到我的麾下。”
☆、第一百零六章极度深寒
巩腾发冷笑:“季有风你真是打得好算盘,莫不是以为我和老丁都是小孩子,三言两语就能诓骗得我俩跟你走?”
他叫季有风一番话说得心浮气躁,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丁琴却道:“季大先生,我们跟随令弟季长老,是因为他是这天下最有希望凑齐那‘大难经’的人,跟着他,我们这些老家伙才有希望窥得天机,更进一步。而你,恕我直言,你连自身都难保,大半辈子都在牢里过的,到现在只混个勉强结婴,你想叫我们倒戈,总不能嘴上说说就成,你准备拿什么服众?”
巩腾发闻言诧异地望了丁琴一眼,这丑鬼平时不哼不哈,话也难得说一句,没想到这会儿却这么冷静。
季有风被丁琴这一通诘问,却并未恼羞成怒,他道:“你们不知道,我比季有云可大方多了。就拿巩长老来说,我曾经用‘大难经’给你看过,你本是寿元将近,才丢下亲人故旧来的炼魔大牢,季有云给你吃了一颗三十年的续命丹,便将你牢牢拴住,比拿什么威胁你都好使。你道那颗续命丹很珍贵吗?”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呵呵,炼魔里的那条妖兽神魂吸收了数千年的灵气,这些灵气除了供季有云和你们修炼,余下的都被他制成了丹药。三十年的续命丹,不过是他炼出来效果最差的一种。至于他为什么不给你品相高些的,这里面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牢房外边一时没了动静,此时便是守在床边的红笺也感觉到季有风一语道中要害。巩腾发听进去了。
“那么多丹药,季有云不会都带在身上,这冰川之下极度深寒,海水将凝未凝。正是他这水灵根炼制丹药的最佳所在,我感觉得到在咱们的周围,必有一处他用来炼丹的老巢。怎么样,二位,你们若是有意,我现在便想办法把它找出来!”
这真是天大的诱惑。
巩腾发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季有风当真能找到那个地方,不用多,只要有三五颗高品相的续命丹摆到眼前,他就不可能忍住不动心。
而季有云身怀异术,明察秋毫,一旦他和丁琴将丹药瓜分,就只剩下了背叛季有云一条路可走。
所以季有风根本不怕他拿了东西翻脸不认人。
“季先生真是好算计。”巩腾发喟叹了一声,明知是诱饵,他却不能不吞,此时他越发体会到季有云为什么如此忌惮这个兄长。
他打定主意。却发现丁琴那里更是痛快,那丑鬼已经抢在他前头表态道:“那就劳烦季先生了。”
“呵呵,以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客气。既然如此,两位还是将牢门打开吧,巩长老服过那里出来的丹药。我必须以你为媒,才能找得到地方。”
说罢,季有风吩咐红笺将灯点亮,红笺听话地撞击火石燃起油灯,牢房里重见光明,她瞧见季有风突然冲她笑了一笑,目光中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真好,有前辈在,不管情况多么危急,他都有本事撑起一片天来。完全不用她来操心。
红笺如此想着,向季有风回了个甜甜的微笑。
此时便听巩腾发道:“也好。”
牢门上铁锁“哗啷”一响,似是他正在开锁,但那锁只响了一声,巩腾发的动作便顿住。停了一停,他突然阴恻恻地开口:“险些上了你的大当。”
丁琴在他旁边诧异开口:“怎么了?”
巩腾发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强作镇定,显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也吓出了一身的虚汗。
他见丁琴还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模样,咬牙切齿道:“这季有风奸狡似鬼,显些将我诓进屋里去。他被断肠索锁住,元婴无法自牢里出来,他是金灵根,我也是金灵根,他说是要以‘大难经’找那炼丹之所,还不是要叫我自己送到他手上去,妄图抓住我强行夺舍。”
巩腾发想到季有风修炼‘大难经’神魂强大无比,哪是自己抵抗得了的,不由暗叫了一声“好险”!
方才他差一点步入险地,到现在仍觉心有余悸,忍不住恨恨地道:“季有风,我若是再信你半句话,便将巩字倒写。”
直到此时巩腾发说破,红笺才明白了季有风的打算,她望着眼前的季有风,心情十分复杂。
这么多年有季有风时时教导,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夺舍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清楚得很。
元婴修士的元婴强行去占据别人的躯体,而那具身体的原主人必定会拼命反抗,夺舍的过程是两个神魂的较量,胜利的一方留下来,失败者彻底消失。
即使夺舍成功,接下来还要应对新身体的诸多排斥,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真是既危险又残酷,所以当日孙幼公失去身体之后慷慨赴死,根本未打夺舍的主意。
可如今形势已将季有风逼到了这一步,就算如此,他想要夺舍巩腾发的计划也还是失败了。
巩腾发这时候悬崖勒马,接下来又哪里还会再次上当。
便在此时,牢房外异变突生。
巩腾发突然厉声呼喝,隔着一扇石门传来巨大的声响,石牢在剧烈地晃动,打斗声,法术的撞击声,还有巩腾发间或的怒骂声。
外边交上手了,而且听声音似是巩腾发突然遭遇偷袭,吃了不小的亏。
外边的人只有巩腾发和丁琴。
红笺不用再想,便已意识到这是丁琴眼见季有风计划被识破,终于忍不住出手。
“丑鬼,原来你装着真元耗尽乃是早有图谋!”巩腾发背靠牢门,呼呼疾喘。
红笺握了握拳,两个元婴高手在不远处殊死拼斗,她既看不到,也帮不上忙,一直未听到丁琴的声音,好在巩腾发听上去并未占到便宜。
季有风神情凝重,叫道:“将门打开,我和你一起!”断肠索的长度,刚刚够他下了床接近牢门,要想出去帮上丁琴是不可能的,但石门一旦打开,巩腾发对他心存畏惧,必然会大受影响。
丁琴闷声道:“你留着真元夺舍!”
季有风不放心,他印象里论修为功法,丁琴怕是要弱上巩腾发一筹。由他半天未将巩腾发制住来看,他偷袭的那下也将巩腾发伤得不重。
巩腾发突然暴发出一阵狂笑,叫道:“丑鬼,你还想着救他?一起死吧!”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外边法术轰鸣的声音戛然而止,石牢猛然间翻转,油灯滚落,火苗一跳而熄。
红笺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看来丁琴和巩腾发一战的胜负已分,不知道结果如何。
便在这时,她和季有风都听到了清晰的“哗哗”流水声。这声音近在咫尺,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听得红笺心中一寒,这是石牢破了,外边的海水涌了进来。
季有风急道:“丁琴,你怎么样了?”他听见外边还有细微的呼吸声,神识穿透墙壁,黑暗中看见石牢外间地上倒着两人,已经没了气的是巩腾发,丁琴满身是血,他蠕动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旁边的外墙受到重击,龟裂成蛛网一样的细纹,海水正自那些缝隙汩汩地涌进石牢,不大会儿工夫就漫过了两个人的脚面。
丁琴低咳了两声,踉跄着扶住了边上的石墙,他强撑道:“大先生,……我不成了。我会将牢门打开,巩腾发死了,你就夺了那小姑娘的舍,快些逃吧。我丁琴这辈子……终于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
季有风默了一默,说道:“丁琴,我对你毫无恩惠,却得你舍命相救。……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去帮你完成。”
丁琴已经在费力地开牢门上的那把锁,他听到季有风的话,含糊地笑了一声:“没有,我没有心愿未了。丁琴此生,能为知己而死,并无遗憾。”
他终于打开了那锁,却没有余力去推开牢门,身体缓缓歪倒在一旁,顺着墙壁滑倒于地,在墙上留下艳红的一行血迹,就此绝了声息。
红笺听着这一切,怔怔地站在床榻边上。
哪怕就是丁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