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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她修为接连突破,即使不主动修炼,“大难经”也会有所感应吧?
也许这跳跃不休的念头正是她现在还控制不了神炁的体现。是与不是,都需要红笺尽快找到灵气。好好修炼一下这门秘术才能知道。
“嗖!嗖嗖!”
这是什么声音?因为真元有限,红笺不敢将神识放得太远,当耳畔传来这种古怪的声音,她立时警觉,收拢起纷乱的思绪,悄悄放开神识,循着声音追查过去。
水灵根在水里是会占些便宜,筑基后期放在整个修真大陆也是不弱的修为,但红笺却知道此刻会出现在这附近的。只怕都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叫季有风为她所做的失去意义。
“嗖!”又是一声响,红笺的神识顿时有所发现。
就在百丈之外近百根黑幽幽的藤蔓在水里随意地摆动着,这些藤蔓似乎不受水的阻力所限,酷似一根根灵巧之极的蟒蛇尾巴,将附近扫了一遍之后极快地缩回去。团成了一个黑色的球。
那个脸盆大小的球蠕动了几下,猛然向着四面八方伸展开来,像是巨大的墨菊在水中瞬间绽放,有一种诡异的美丽。
这是什么怪物?
红笺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已经发现在那片海域这种古怪的植物还大大小小飘着七八团,它们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阻止着网中的人逃出去。
是魔修!那场战斗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此前红笺对魔修的手段知道的不多,对来攻打炼魔大牢的天魔宗了解更少,《大天魔三目离魂经》徒闻其名不识厉害,而由井老头那里听来的一鳞半爪又难辨真伪。不过看炼魔大牢那些元婴长老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这天魔宗很难缠是肯定的。
这四周无遮无挡,只希望那拼斗的双方打到现在真元剩余不多,没发现这里来了她这条筑基期的小鱼。
剧烈翻涌的浪花阻隔不了红笺的神识,那些黑色藤蔓灵活如触手,带着千钧之力在追逐、抽打、缠绕着敌人。
它们攻击的目标只有一个。被困在其中的应该是个道修,看不出修为深浅,红笺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的身手十分灵活,在水中进退自如,不见他施展法术,几根藤蔓即将近身之际,他突然一拧身,整个人好似变做薄薄一片,险险地从藤蔓之间的缝隙钻了出去。
红笺看着他忽左忽右在藤蔓间穿梭,冷不防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根猛地一扯,就将追在他身后的三根藤蔓打了个死结,心中不禁涌上了一阵十分怪异的感觉。
这个道修修为不见得有多高,真元也应该所剩无几,但他绝对是红笺生平所见最会逃命的人。
彼此间素不相识,红笺不打算上前帮忙,她放出神识将周围细细搜索了一遍,除了这些古怪的植物和这个道修,再没有其它的发现。
战斗进行到现在,天魔宗的人隐藏在何处?难道这些黑色藤蔓不需人操控?
那道修在水中依旧步履飘忽,左突右晃如穿花蝴蝶一般便要甩了藤蔓突围而出,此时距离他最近的两个黑球突然发出“吱”“吱”两声怪叫,向着那人电射过去,几乎是瞬间便到了道修眼前。
两个黑球去势未减,一齐张开触手,似是要搂抱住敌人,这一下登时便将道修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红笺暗道:“完了,此人大事去矣。”
谁想那道修眼看无路可逃,及时收势立住,挥手打出了一道法术。
黑漆漆的海水中像是雨夜突然打了个闪,雪亮的一道光芒径直劈上了他身前的两个黑球,那两个会叫会跑好像活物一样的怪东西顷刻间便碎成了残渣。
红笺倒抽了口凉气,她适才见那道修在水中的身法,还以为他是个水修,这招法术一施展出来,她才意识到竟是自己走了眼,这人是金灵根。
这人适才施展的法术十分厉害,若是真元充足,他大约无需逃得如此狼狈。
此时那道修靠着这记法术扫清了前路,向着红笺这边便逃了过来。
这是个男人,以修士而论看上去还算年轻,金灵根的话红笺转念便猜测出了这道修的来历。
炼魔大牢据说关了不少倒霉的金灵根修士,巩腾发等人拆散大牢之际故意将他们放出来扰乱天魔宗的视线,大约这就是其中的一个。能活到现在,此人的实力运气都算是很不错的了。
红笺默默地向后退了退,她到不是不想救人,而是她唯一能施展出的万流归宗拿这些魔物毫无办法,贸然逞英雄只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那男人只跑出十几丈远便被后面的黑球追上,红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被魔物纠缠着逃不脱,这人固然反应很快,身手又灵活,可那魔物在水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不知他的真元还够施展几次适才那个法术?肯定不够将余下的黑球全部杀死,这么说若是自己袖手旁观,他最后终难逃一死。
红笺有些怅然,她想起了季有风同她说的话,成不了真仙早晚都是要死。可这不肯向季有云屈膝的大好男儿死于魔物之下着实有些可惜,于是她又向后退出一段,先确保了自己的安全,然后以神识传音道:“阁下,我恰在附近,可惜修为有限救不了你,你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和我说一声。”
那人听到了红笺的声音脚步一乱,差点被那怪物抽中。
他四望了一下没发现有人,眼下这种局面也不容他放出神识去大范围搜寻,连忙趁隙对着自己施了个水里开口说话的法术,跟着大声叫道:“是谁?我还没死呢就叫我留遗言!”
红笺怔住。
那人见对方没了反应,还以为自己方才一句话就将救星得罪了,一时也有些心慌,连忙又叫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在下,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求你了,快救命啊!”
红笺不想造什么浮屠,季有风为她而死使得她万分惜命,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不得不救。
若只是寻常说话,红笺就算听着隐隐勾起一丝回忆来也不敢轻认,毕竟是相隔了二十年未曾听到这个声音,可这人不舍得多浪费一丝真元,这两句话是以千里传音喊出来的,除了那卢雁长红笺实在想不出还会是别人。
恍如隔世!这个人的出现叫红笺心底涌起了一丝暖意,一时冲淡了悲伤和麻木。
刹那间她想起了当年在朱雀牢两个人隔着牢房用传音入密聊天来驱除寂寞的一幕幕,既然是他,那就不能见死不救。
可怎么救?
眼见卢雁长那里的情况越来越危急,红笺一筹莫展。
☆、第一百零九章再造七级来不来
不管怎样,先同卢雁长联系上吧。
红笺传音道:“卢兄,你向左前方直行,我来接应你。”
卢雁长二话不说便拖着剩余几只魔物往红笺藏身的地方奔来,红笺看着他如游鱼一样几次从那黑色藤蔓的缝隙中险险钻出来,心中慨叹:“这大约便是他所自夸的武功吧。若非武艺惊人,光靠真元他只怕也撑不到现在。”
卢雁长起先光顾着逃命,与那黑球周旋着奔出几丈远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往左前方看去,叫道:“阁下是谁?怎的认识卢某?”
神识传音听不出男女,卢雁长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近乎山穷水尽的地步会遇见红笺。
红笺没空与他叙旧,急道:“卢兄,我们先想办法把这几个魔物对付了。我只有筑基修为,也没有法术可用,不知怎么能帮得上你?”
说话间她已经飞快地向着卢雁长迎了过去。
“筑基……你能不能先帮我引开两个,余下的我来想办法。”追在卢雁长身后的还有六个黑球。
说话间卢雁长见到了对面的红笺。
那一瞬间他的脚下不由有了个停滞,背上被那藤蔓狠狠抽了一记。
卢雁长却没感觉到疼,一则他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于武功之道颇有成就,别的修士关在炼魔大牢里只能等死,他这几十年却将丢下的武功又捡了回来,甚至更上一层楼。这冰川之下没有灵气,恰给了他发挥的余地,他现在浑身上下内力充盈,硬挨一两下并没什么大碍。再者他被对面出现的这人吸引住了心神。
卢雁长觉着自己大约是不知何时中了魔物的毒,以至眼前出现了幻觉。
对面同他说话的不是活人,而是深海中的精怪。
他的内功心法不像神识那么方便,要到数十丈之内才能依稀看得到对方。
那“妖精”的头发很长很长,人们通常形容美人儿是长发委地,但卢雁长是个自诩对美女很会品鉴的人,他向来觉着女人头发如果太长,不说见识短不短,看着就累得慌。可这妖精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长长的青丝飘散在她身后,随着海水微漾,像一张法力无穷的网,一下子就网住了他的目光。
“妖精”的脸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眼睛很大。水下眉眼看上去有些失真,最要命的是她的身上衣裳透湿,紧紧贴着曲线玲珑的青春躯体,叫几十年没见过女人的卢雁长险些将眼珠子瞪出来。
他不由使劲儿咬了下舌尖,胡思乱想道:“该不会是魔修知道我有这怜花惜玉的毛病,特意放出来诱惑我的吧?”
这么一磨蹭的工夫,那“妖精”已经离他很近了,以神识向他传音道:“以我的修为两个只怕有些勉强,我先引一个试试。”说话音只见她手一挥。大片海水为她牵动,一个浪头在水下向着距离最近的一个黑球砸去。
这美人竟然真是来帮他的!
筑基期的女修,认识并且愿意帮他,符合这个条件的好像只有一个人,看适才出手,这女修是水灵根,而那位方姑娘自道是丹崖宗的。卢雁长简直不敢相信所想,于魔物的纠缠中颤声问道:“方姑娘?”
红笺不明白她印象里聪明伶俐的卢雁长为什么变得这么迟钝,抽暇应了一声,专心对付被她招惹到的魔物。
幸好这是在海里,她还有凝水诀可用,不然的话就算她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引得魔物注意。
卢雁长大喜过望,一股热血涌上头顶,连忙道:“太好了,你也逃出来了。这真是老天爷开眼啊。方姑娘你小心点儿,引那一只就行。来来来,一会儿听我指挥,我喊一二三,你就将它往我正面带,看我的慧心一剑将他们穿成一串!”
红笺看卢雁长的走位,便知道他要故技重施。
原来方才那威力强大的一招便是“心剑”的金丹期过渡法术慧心一剑。
这慧心一剑使出来真是“一剑”。直来直往,摧枯拉朽,可卢雁长身手再好也没有本事叫六团魔物在他身前整齐排成一列,他真元所剩无几,故而急需有人帮忙。
红笺一边逃命一边关切地问:“你真元还够施展几次?”
这是最关键的,若是只剩最后一击,局面乱糟糟的,又隔着海水,红笺便是豁上性命地帮忙,卢雁长也很难将六只魔物一举消灭干净。
还好卢雁长回答:“不多不少,刚好两次。”
说话间卢雁长自那五只魔物夹击的间隙闪身而出,一个起落便顺着激荡的水流向前直蹿出去。
红笺不由赞道:“厉害!”
她虽然已经知道武功是怎么回事,但卢雁长不借助法术,全凭身体强悍的力量便能做到这样,还是叫她大开眼界。
卢雁长这一下消耗却是不小,声音里透着微喘:“这是‘八步赶蟾’,喜欢我回头教你。好了,你做好准备。”
红笺连忙变换方向,卢雁长身前一左一右正冲上去两只魔物,他抽身后退,连退边施法,口里喊道:“一!”
红笺闪开了缠过来的藤蔓,真元流转,水灵根的亲水性使得海水轻柔地推动着她,宛如美人鱼一般地轻盈自如,她比这水生的魔物更适应水。
卢雁长要不是处于险境真想停下来好生欣赏一下,他喊“二”的时候红笺已迎面向着他而来,贴着他身前与魔物错身而过。
她让开了,三只魔物连成一线,天赐良机!
卢雁长没有犹豫,他连“三”都没喊,慧心一剑已经出手,红笺无需回头,她的神识已经“目睹”了三只魔物被这一剑斩成齑粉的过程。
卢雁长松了口气,没有出现意外,比他想象的好多了,接下来那黑球只剩三只,便没有红笺他也差不多能够应付。
果然这一次更为轻松,两人如法炮制,红笺有了经验,走位更是精准,卢雁长最后一击出手,海里恢复了平静。
一个是真元已经近乎耗尽,只靠着内功支撑,一个经过这一番折腾消耗也很大,两个人顾不得再多说话,急急向着上方浮去。
虽然已经是尽力地避开了战场,血的腥气还是顺着水漂过来。
好在这一次没有再遇到意外。这也是卢雁长本身是个不受重视的小角色,加上运气不错,才能够一直坚持着活下来,直到遇上红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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