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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那个分支,丹崖宗的现任宗主凌虚子修的便是“积素经”,听说一经施展,术法笼罩下万物冰冻直接碎裂成渣,其他灵根的元婴大多不敢领教,但由丹崖宗弟子这么多年的筑基情况看,有这种资质的少之又少,大多数还是选择了别的功法修炼,红笺思来想去突生奇念,暗自思忖:“难道他的意思竟是只要我想,便可修炼么?”
几乎是立时,她便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念头,天底下哪里会有这种好事?
可那神秘人还在等着她的回答,选择和宗主一样的冰雪术法?红笺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知道不成,走这条路未来能有多远还不清楚,但冰是生不出木来的,方峥那里自己怕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了,她想了想,心中一动,指着浩瀚无际的无尽海道:“我喜欢那个,像无尽海一样的功法。”
红笺这选择似是早在那人的预料之中,他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你现在应该学的功法是‘万流归宗’。”
第十二章 宗门考核
更新时间2013…10…4 10:38:39 字数:2121
“万流归宗”名字听着吓人,其实是一个十分寻常的法术,而且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此也便没有宗门将它当宝贝,大约在不少水灵根散修手里都能找到它的口诀。
这个功法对敌时会瞬间吸走对方武技中大量的水,若敌人也是水灵根,那还算是一场修为高下的比拼,遇见木灵根,也能勉强一斗,可敌人若是金火土这三系的,你拿“万流归宗”来对付不免有无处下口之感。
红笺还不知道在以水修享誉天下的丹崖宗,筑基之后涉猎一下这“万流归宗”的修士不少,可若真是将它当做第一个法术去认真修炼的,创宗数千年一个也没有。
因为练气期弟子修炼武技在丹崖宗是禁忌,红笺要学“万流归宗”,还要央告那神秘人教她口诀。
这一回那神秘人到是痛快,将“万流归宗”的口诀传给了红笺,也不管她如何修炼,便起身离去。
红笺这一次注意到了那人的去向,见他竟是直接走进了无尽海,不见他如何施法,便在海面上越走越远,很快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最后随着一个浪头消失不见。
不知红笺的身体是不是真得非常适合练这“万流归宗”,她上手极快,对力量的渴望加上初学武技的新奇,这一夜她在乱石滩呆到天际微白,其间真元几番耗尽,红笺也未感觉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只在最后又修炼了一阵那神秘人先前所传的功法滋养了一下神识。
一夜未睡,红笺却觉着精神奕奕,趁着天还未亮,她悄悄潜回住处。
照顾到学徒们夜里修炼,丹崖宗将红笺等人安排在紧靠无尽海的一处山坡上,地方有限,又种着不少花树,所以每个人的房子都很小,唯一的好处便是推开窗户低头向外望,便能看到无尽海。
红笺对住处没有太高的要求,身为女徒,丹崖宗单独为她提供了一间遮风挡雨的石屋已经不易,更何况她左边的小屋住着姚真,右边住着齐秀宁,小姐妹们不管平时是否交心,一旦有了事情总是个照应。
红笺回来得太晚,生怕惊动了领居还要费口舌解释,便尽量放轻了脚步。
经过几年的相处,红笺早知道姚真喜欢睡懒觉,前几夜她有时回来得晚了,还能听到姚真迷迷糊糊的梦中呓语。
红笺穿过花丛,自姚真门前经过,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一停,门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这个时候,姚真竟然不在屋里?
红笺心中奇怪,她没有多呆,径自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下湿衣服洗漱,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不由暗暗在想:“姚师姐做什么去了?难道同自己一样也是在外边修炼?”
红笺突然意识到,好像从那天姚真同自己说了化神大能要收亲传弟子的消息之后,除了大家一起上课的时间,她就再没见过姚真。
第二天姚真是到得最晚的学徒,她匆匆赶来,脸颊红晕,眼睛闪闪地,身姿带着水灵根少女特有的曼妙和柔软,就像一滴晨露那么新鲜,红笺忍不住羡慕,暗忖:“唉,整天修炼修炼,竟未发觉姚师姐这段时间长高了这么多,越来越好看了。”
红笺本来便迟疑地想着就像自己也有秘密,姚真的私事自己不应该瞎打听,这么一犹豫的工夫曲长河便到了,她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平日里说说悄悄话还行,但今天曲长河阴着脸,明显心绪不佳,自陈载之往下大家个个提着小心,生怕他发作到自己身上,更何况红笺几个小女徒。
曲长河没有说修炼的事,神情严肃,上来直奔正题:“五天之后,你们要进行一次大考。宗门对此次考核非常重视,到时会由闫师叔亲自主持,不过你们也不要紧张,好好准备。”
考核的事不算什么秘密,大家都已有所耳闻,这是正式的通知了,曲长河提到的主考“闫师叔”名叫闫长青,是丹崖宗的水灵根金丹修士,红笺只在以往宗门大典上远远见过几回,不知道他到时会考大伙什么,是宽是严。
同一天方峥那里也接到了通知,木灵根的考核将与红笺他们同时进行,主考的是宗门的金丹修士费承吉。
只剩下五天时间,红笺觉着纵是将方峥逼出个好歹来他也到不了练气四层,所以大发慈悲,暂停了每天的万化生灭功,只叫他好好练习青木诀。
停下帮助弟弟还有一个原因,不知是因为修炼那滋养神识的奇妙功法还是万流归宗,红笺觉着昨夜收获极大,若是再有这样五个昼夜的时间,她说不定能向前一步,进入练气五层。
所有的练气期学徒都在憋着劲儿修炼,时间飞快过去,在宗门考核的前一天夜里,红笺顺利突破,当时她正在练习万流归宗,在那瞬间,退下去的潮水有了很大的动静,猛然掀起了一个丈许高的巨浪,将坐在礁石上的红笺由头至脚浇了个落汤鸡。
红笺异常开心,蹦蹦跳跳地回去换衣服休息。
这个时候姚真依旧不在住处,不但是今晚,一连几晚她都行踪成谜,红笺第一天没能开口相问,接下来看姚真白天心情很好,但对晚上的去向闭口不谈,也就不再多事。
次日一早,曲长河带着所有的水灵根学徒去了闫长青所在的丹崖宗晚潮峰,红笺等人的此次考核将在那里进行。
晚潮峰是闫长青的师尊元婴长老孙幼公的地盘,孙幼公是宗主凌虚子的同门师兄,在丹崖宗的地位仅次于化神期的金大长老和宗主,红笺等人第一次来晚潮峰,跟在曲长河身后亦步亦趋,不敢东张西望。
到了半山腰的观潮台,曲长河命令众人先在台上等候,他上峰去请师叔闫长青过来。
他离去之后,没有人敢大声喧哗,红笺自知练气五层接下来的考核足以应付,至于化神大能收徒这事却是想都没有想过,故而心情十分放松。
她眼珠一转,便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有几位师兄不言不动脸色苍白,明显是很紧张,陈师兄陈载之两眼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发怔,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穿着窄袖劲装,袖子外边的两只手紧紧握拳,咦,难道连他也在为马上到来的考核担忧?
第十三章 叫人吃惊的考核结果
更新时间2013…10…4 19:15:13 字数:2545
等候了不长时间,便见曲长河引着闫长青下峰来。
闫长青一身道袍,长袖飘飘,看上去像个寻常老头儿。众学徒不敢多看,一齐拜倒,齐呼:“拜见师叔祖。”
出乎众人预料,这位闫师叔祖非常和善,见状弯下腰笑道:“哎呦,好了,不用多礼,都起来吧。”待众人都起身站好了,他向曲长河问道:“听说这里边有几个练气六层了?”
曲长河恭恭敬敬地道:“回师叔,确实有两个已经到了练气六层,陈载之和郑谨。练气四层、五层的弟子多一些,也有几个年纪尚小,还未摸到修炼的诀窍。”
闫长青点了点头,温言道:“这些孩子资质都不错,你要好好督导。”曲长河连忙称是。
这次来参加考核的都只是些未到二十岁的少男少女,见闫师叔祖这般和气,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闫长青挨着个儿看了看,没有再多啰嗦,吩咐曲长河带着众人自半山腰绕路去峰后的金波院。
这金波院又大又偏僻,孤零零的不知做什么用途,院内只长了几棵老槐树,一侧是长长的回廊,安安静静不见有人。回廊外整齐地摆放着几十口黑色的大水缸。
闫长青见众人的目光不停往水缸那边儿瞟,含笑道:“别着急。那两个练气六层的小子呢,先站出来给我看一下。”登时艳羡的目光纷纷落到陈载之和郑谨身上。
陈、郑二人出列又向闫长青见了一回礼,闫长青打量着两人,眼睛微微眯起,问身后的曲长河:“他们俩多大了?”
曲长河忙道:“陈载之十六,郑谨十八了。”闫长青摸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归列。
红笺心中一动,想起了姚真向她透露两个化神大能收徒限制在十八岁之下的那番话,隐隐觉着闫师叔祖这话问的意有所指,忍不住悄悄向旁侧的姚真望去。
姚真没有注意到红笺,她正目光灼灼盯着陈载之和郑谨,脸色红得有些不自然,轻轻抿着唇,不知在盘算什么。
闫长青望着对面一双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笑道:“都看到那边的水缸了?不错,那就是你们今天的考核内容。过去吧,一人一个。”学徒们齐声答应,跑到水缸前很快重新站好。
红笺低头看着眼前这个高达自己胸口的大水缸,水缸足有两个成人的怀抱那么粗,里面是空的。不用猜,这肯定是要叫大家往缸里装水。
果然闫长青见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便收敛了笑容,神色郑重起来:“想来大家已经发现,金波院的环境不像你们平时修炼的无尽海那么潮湿,这次考核,便是要你们以‘凝水诀’凝出水来,注入面前的水缸。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和修为年纪综合考虑,给出结果排名,好了,现在开始吧。”
师叔祖话一出口,红笺便估计到他们这几十个人里成绩最好的必是陈载之无疑,而自己若是正常发挥,会在练气五层的弟子当中名列前茅,师叔祖没有限定时间,自从和跹云宗的石清响打过那个赌,红笺心中便有了数,在场这么多练气弟子,便算上陈载之,也不会有人真元恢复的速度快过自己。说起来自己比练气六层的郑谨少了五岁,二人最后的排名情况还要看闫师叔祖如何定夺。
想到此红笺心中一热,似乎连日来的辛苦都有了回报,更何况若是姚真的消息不假,自己说不定还能与方峥一起到化神期大能的徒弟选拔大会上长长见识。
所有的练气期弟子都在全心全意施展着“凝水诀”,一时金波院内除了水流或徐或疾落到缸里的“哗哗”声,听不到别的声响。
练气五层和六层,相差的不但是体内真元的多寡,还有同样耗费真元施法而产生的效果,所以红笺从没有想过在这种比试上可以胜过陈载之和郑谨,听声音就知道,同样是运转凝水诀,陈载之和郑谨那边流水声格外得又快又响,……还有红笺旁边的姚真。
此时已经有别的人也发现了姚真那里的异样,曲长河先前在一旁看着,这会悄悄站在了姚真的身后,他微微颦起眉,满心的疑惑不解: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小姑娘是不久前才达到练气五层的,怎的这么快更进一步,追上了陈载之和郑谨?
闫长青无声自旁侧走过,瞥眼由头至脚打量了一下姚真,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走到了陈载之身后,站住。
陈载之额上渐渐渗出汗来,他先前还想着要和比自己大两岁的郑谨一较短长,可不知为何,自从师叔祖接近,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力,不但空气变得凝滞起来,连运转真元也比方才要费力得多。
他心中诧异,忍不住偷眼去看师叔祖,师叔祖的袍袖上绣着同色的花纹,离远看不甚明显,只有这样近才会注意到那些纹路像浪花又像云朵,师叔祖正在看着自己么?
未等看到闫长青的脸,陈载之突觉识海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眼前一黑,哪里还顾得上正在进行的考核,出乎意料的剧痛令他两手捂住了脑袋惊呼出声,引得众人一齐抬头去看。
红笺一眼便判断出陈载之是神识受了伤,她心里只是诧异了一下,考核刚进行过半,她这练气五层的修为,一刻不停的施展凝水诀,也还有一小半的真元未用,看郑谨和姚真那轻松的模样,怎么想陈载之也不应该伤到神识。
闫长青沉声道:“你们继续,不要分心。”他上前按住陈载之肩头,另一只手轻轻在那少年的头顶抚摸了一下,转而向曲长河道:“他伤了神识,接下来的考核不能参加了,带他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