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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
“如今,问题有两个,其一,如果我想将新的魂魄放进这位姑娘的体内,那么我就必须在新的魂魄上刻上她的名字,此举需要抽出她如今身体内的一魂或是一魄来得到她的名字。可凡人少了一魂一魄已经是极限,再抽出一样让我看清她真正的名字,恐怕她剩下的魂魄就要尽数散去了。”阿蛮黛眉微蹙,似是十分为难,。
“那其二呢?”
“这其二嘛……”阿蛮将我们环视一圈,唇边扬起一个笑弧,“那个抽了她一魂一魄的人已经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我救了她,那个人想要杀她,依然随时可以下手。”
我不由倒吸一口气,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知道珞凉的名字?”我不能理解,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换做是我,除了无鸾,我谁都不会说……
……咦……
除了,无鸾……
阿蛮带笑的眼似是看懂了我的心思,柔声道:“不错,虽然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不代表无人知道,只要那人足够有心。更何况,她只是一介凡人,就算有巫神族的血统也不过一半,不像我们这种远古上神,真正的名字,早就无人知晓了。”
诶?一半的血统?怎么会这样?珞凉视巫神族的人如死敌,我还以为……
来不及我多想,蒟礼就沉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那么如果,如果有人愿意将他的名字分给她呢?”
“……什么?”阿蛮一脸错愕。
“我是说……”蒟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积蓄着下某种决心的力量。
“我是说,如果有人,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名字呢?”
我看着蒟礼此时严肃认真的神情,企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难道他是想……
这……这不就是……
我抖着身体看向神色坚决的蒟礼,一句没经过大脑袋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蒟礼,你想要嫁给珞凉?!!!”
然后……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第三十八章 离开
蒟礼的问题是:“如果有人,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名字呢?”
而阿蛮却没有回答,只是眸光惊愕地看着他,好像蒟礼说出了什么不得了得事情。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尤其是蒟礼,让我啧啧赞叹原来他的眼睛竟可以瞪得这样大。
其实我觉得,自己的理解并没有问题,分享名字,即是小说中嫁娶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只是当一方换成了蒟礼,我却怎么都逼不出自己那个“娶”字。
阿蛮突然“咯咯”地娇笑起来,语气颇为玩味:“如此拼命救一个人的医生,还真是新奇,也不知你救她,是不是只是因为你是医生,”
蒟礼下颚的线条突然就紧绷了,硬着嗓子道:“当然。”
我却觉得,这一声“当然”,比之前的一声“哼”更有问题。
但是如今看蒟礼的表情我是没有胆量讲出来的,毕竟气急败坏什么的,不需要再经历第二遍。
“这个方法,有没有实现的希望?”
阿蛮似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有,但是伴随着风险。”
“那便值得一试。”
“我去门外。”诶?我看着无鸾离开的背影,张惶着追了出去,眠夜也跟着退了出来,两人一狐站在门外,我看了看无鸾,又看了看眠夜,两人皆是沉默。
那时,我尚不知道蒟礼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尚不知道这世间能为珞凉做到如此程度的再不会有第二人,尚不知道如果仅仅是凭借对于“医生”名衔的信念,世间无人可做到如此程度。
这一切的一切,皆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我不懂,珞凉或许更加不懂,才会在醒来弄清事实始末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走了。”
我走了。
三个字,没有哪一个字有多余的含义,简明扼要,就好像她吝啬爱财的性格。这其实没什么可意外的,因为原本她便是为了从无鸾身上揩些油水而跟来,君无殇常说,是的,常说,“人皆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对人的这么多偏见,就好像他自己不是人一般。
别说,君无殇脑残起来,还当真一点都不像人。
许是跟着无鸾确实过于危险,珞凉这一次,竟没再有半分坚持,醒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在阿蛮侍女的指引下离开了玉山。
珞凉走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就连蒟礼也没有。只是脸色如常,也不像是恨着着,怨着谁。
我私以为,这样是很好的。
这样的是很好的。
珞凉走了一天之后我才发觉,这不过是我的错觉。她与我们同行的这一个多月来,嬉笑怒骂,我早已摸清了她的脾性,很多时候,不过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她说:“纤阿,有这样一个传说。”她笑容神秘地凑上来。
她说:“纤阿,这块肉烤得好,我特地先给你抢了一块。”
她说:“纤阿,你抱起来真舒服,倘若你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啊,也就是那天,珞凉笑意吟吟地说完之后,我半夜起来小解看见蒟礼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仰头痴痴地盯着天空,那场景看着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珞凉是,我们一行中唯一一个会认认真真叫我名字的人,她的音调很高,嗓音却软,偶尔不自觉会带着一丝娇慵,甜美可人,喊我的名字让我十分受用。
而如今,珞凉走了。
我甚至站在她身后怔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没有留下话,更别提书信,连一件用以怀念的物什都没有留下。我想,或许她是想和我们这一行,彻底断个干净。
比起我的失落。当初以命相搏救她的蒟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神色如常。
他说,他欠她的一命就此还清了,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珞凉,是蒟礼和我们同行的理由,我当时很担心蒟礼也打算如此离去,然而蒟礼却说:“我的佰草集尚未完成,时间紧迫,和无鸾兄同行,无妨。”
就是要出发去玉山的那个晚上,我半夜再次跑出来,却看到了蒟礼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似乎在发呆。
我凑上去唤了他一声,他却好像是被吓到了,怔肿了半天才挤出一记笑,“你,我,呃,晚上好。”
“晚上好!”我说着,一屁股趴到了蒟礼身边的石凳上。
细细想来,我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和蒟礼说过话,每次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十分警惕,好像我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是以偶尔我被无鸾的恶劣性格刺激到了,就会来吓吓蒟礼,寻求一下治愈。
咳,我们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眼看着我再如此想下去又会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蒟礼却适时地主动开了口。
“无鸾兄,睡了吗。”他的问题突然引起了我的警惕,仰起脸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的表情。
在还不确定无鸾是不是因为男色而留下蒟礼之前,我有充分的义务来警惕这两人不要一拍即合,决不能让无鸾就这么走上一条不归路。
蒟礼看向我,轻笑道,“你总是这么有精神。”
于是我就这么被蒟礼拉着,硬是扯些有的没的,直到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半梦半醒的我听见了蒟礼的喃喃自语:“今天的日出,要早些呢。”
我这才想到,该不是近两日来他夜夜晚上在这里坐上一整夜。
但是如今,我已经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因为不可阻挡的困意袭来。
或许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玉山。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脑海中晃过画面,阿蛮,珞凉,蒟礼,眠夜,还有无鸾,以及那些白衣少女,那些在酒宴上觥筹交错,对饮而欢的人们。
短短几天,却发生了太多事情。
又是一波困意袭来,我总算是放任自己沉入了梦里。
第三十九章 开门
我醒来的时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离开了玉山,额前有着冰凉的触感。
睁开眼,伴随着刺眼阳光的还有无鸾面无表情的脸,熟悉的逆光的角度。
“哦?”耳边响起无鸾那标志性的一声长音,“看来比起家养,你比较喜欢野生?”
我当即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我和蒟礼两人抱团睡死在了石凳上,难怪昨夜我梦到自己在吃好大一块烤肉,却怎么吃都吃不完,那块肉越变越大最后竟将我压在了身下,我等着腿拼命呼救,却被那块肉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场景十分惊悚,我琢磨着,近日来天天被阿蛮用各种精致又美味的糕点养着,自己该是想念肉了。
其实说到这里,我倒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山上既然没有这么多宾客,阿蛮又不用进食,就连这府邸里侍女都是阿蛮幻化传来的虚影,那我吃的那些糕点……
如此一想,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我正琢磨着,自己就被人腾空拎了起来,无鸾漆黑的眼睛幽幽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我被盯得有些心虚了,那边才响起蒟礼醒来的动静。
“咦,无鸾兄也在外面过了一夜?”喂不要醒来第一句话就踩雷区啊!
我在心中呐喊着,蒟礼似是依然毫无察觉,扯出一抹让我想把他嘴巴撕开来的笑容,“昨夜星子繁多,在下巧遇,呃,狐狸大人,边欣赏着忘了时辰。不想无鸾兄也有同样的兴致。”
我总算是第一次听到了蒟礼叫我“呃”“那个”“你”以为的称呼,但一句“狐狸大人”却莫名让我有点腿软。
我讪讪地笑了笑,无鸾依旧面无表情,眼底的冷芒似乎又慑人了几分。
虽说我对无鸾的情绪转变感觉敏锐,但有时,尤其是近来,他的某些情绪会来得莫名其妙,让我毫无头绪。
“既然都在这里,便出发吧。”含笑的嗓音响起,同时还迎面飞来一物什,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了蒟礼的怀里,我定睛一看,正是蒟礼整日里当成个宝贝的破竹筐。
因为要救珞凉是以我才知道,这竹筐里装着蒟礼游遍云巅大陆之行所采到的稀有药材,他说,这是他生命的重量,是他的命根。子。
“生命的重量”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君无涯倒确实和我说过“命根。子”是个什么,只是当时我正在喝着排骨汤,也就只是听了一耳朵,隐约知道似乎是个什么“男人能力的象征”。
我顿时对蒟礼的行为表示理解,还不忘安慰他一句“放心,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来宽他的心。
“下一站,似乎是个有趣的地方啊。”眠夜喃喃道。
无鸾总算将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缓缓丢出了三个字:“浮玉山。”
蒟礼立刻又抖了起来。
阿蛮似乎曾经说过,去浮玉山要借什么……“无鸾,妖道是什么?”我依稀记得是这么个词。
我只是这么一问,蒟礼却突然两手一松,他的“命根。子”就这么掉到了地上,当初说要到玉山见西王母的时候也没见他吓成这样,可见如今他是被吓得不轻。
眠夜摸着下巴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看着我道:“小狐狸,如今倒是知道不少东西了。”
我觉得他这话似是在赞叹,是以确定了他肯定是误解了什么。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以前是,后来也是,从未变过。
珞凉以前说过,说我不够八卦,也没有发现八卦串联八卦推敲八卦再从而发掘出新的八卦的敏锐嗅觉。可是我倒不以为意,毕竟八卦不能吃,嗅不到也不会太可惜。
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八卦其实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自己的一时疏懒和自以为是所错过的八卦,正是我后来令人唏嘘的人生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如今我只想知道,妖道是什么。
无鸾冷着一张脸,将我摔到了肩上,“去,去哪儿……?”这一下摔得我有些发晕,好不容易稳住气息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无鸾是个一旦拽,就一定会拽到底的人,我感慨着自己不该问这么一句。
最后,我们停在了阿蛮院落里那扇传说十分古老神奇却刻着滑稽动物的青石门前,阿蛮早就等在了那里,及地的裙尾下是缤纷的落英,浅笑的样子,美得像一幅醉人的画。
“咦,你也去?”看到跟在我们后面面色苍白的蒟礼,阿蛮似乎显得十分惊讶,而更令我惊讶的是蒟礼看到阿蛮,脚步一顿,身形一抖,“命根。子”再次掉到了地上。
“这是我生命的重量,这是我的命根。子。”
蒟礼说这话时的神情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然后,我不由又看了一眼那掉到地上已经摔得变形的“命根。子”,愈发觉得蒟礼的能力问题,有些堪忧。
那日为了救珞凉,阿蛮和蒟礼两人在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