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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枝双手握住,颇为紧张的说道:“您是说少爷不是自愿的?”
这等猜测已是坏了规矩了。
但是节嬷嬷却露出了一个“如此可教”的样子,“您说的不错,所以您,您也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此说来,您其实可以做很多事的。至少您可以将少爷留住,哪怕每天只有一小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画枝想起第二天送到自己手上的蜡丸,上书:避,战。原想着是让她避战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争”的意思了,只是现在应该是,“暂避锋芒?”
节嬷嬷欣慰的看着画枝,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画枝看着节嬷嬷的背影,颇为尊敬的向其鞠了一躬。看来节嬷嬷和那位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只是,节嬷嬷究竟为何在今日和自己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呢?又是谁让她来说的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几天后传来了画枝产后虚弱经常晕倒的消息,不过有趣的是,最紧张此事的竟然是夫人李氏。不仅一大早就过来看望画枝,连大夫也请了城中看妇人最好、最有名的尤郎中。
李氏眼巴巴的看着尤大夫为画枝诊脉,瞧着其收回手,连忙问道:“如何了?”
尤大夫拱拱手,“夫人,不是我说啊,这位小夫人身子亏的厉害啊。不仅郁结于心,身体更是受了重创了,咳,不好办啊。”
李氏一听果然急了,“尤大夫,有什么您说,可养的好?”
尤大夫似模似样的摇头点头,斟酌了会儿说道:“这位小夫人应该是产后亏损,这孩子生的也不好,应该是没有足月的,之前更是乱用了些药,这产后又不好好养着,心里思绪颇多。不过,也亏得身子底子是好的,若是好好养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关键的是要心情舒畅,莫要有什么憋在心中才是。”
看来这位老大夫是有些真本事的,不仅说的准,连对策也想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说起话来却是直了些。
☆、四十四、柔者,最难将息
“哈哈哈~~于兄,你说的太对了,这个岚狗就应该好好的给些教训,否则,莫不是以为我卞朝无人?!”
喷着酒气,吐着唾沫,伴着一声声高谈阔论,盛春的“丽水苑”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客人。
“对对,杨兄,我之见第与你和于兄一般,若是总这么退让,如何彰显我大卞雄威?就是应该给它小狗的来一个狠的。来来,我敬二位一杯。”
刚刚那个“杨兄”一脸得意,拍着右方下首小子的肩膀,心中更是涌起了高傲之感。“对对,以后呀,你就应该多听听于兄的话,准没错的!啊~哈哈!”
“小子”略显年轻,到不是京中的熟脸。说是东边来京中做生意的,手头上有几个小钱,找着京城里的“大人物”吃酒谈天,也算是拉个关系了。这就是所谓的走关系,走关系——不走,如何是关系。
坐于上首的“于兄”,面上得色尽显,轻扇几下扇子,倒学起了文人墨客,端的是附庸风雅。见两人均以一种盼听的姿态,本想着再卖弄几句,不料眼尖,看见了一个京中真正的大人物。
只见于兄抬起腿,点头哈腰的向着一个华服公子走去,“哟,尹二公子,您今儿个来的早啊?”
华服公子斜眼看了他一眼,皱起了眉,这人谁啊?
于兄见状连忙说道:“哎呀,瞧我,尹二公子,我是于遣,字远周,上个月我们在裕王爷的酒宴上见过啊。”陪着笑脸,就是一个狗腿样儿。
尹玉琮闭眼想想,“哦,想起来了,于远周于公子,于洪老爷子的大公子,是也不是?哈哈,瞧我的记性,定是上次喝酒喝多了,竟然。。。啊~哈哈。”
于公子愈发的恭敬了,像是得了这个华服公子的一句“记得”就得了天大的恩赐似的。
尹玉琮不欲多言,“你忙,我约了巧姐,这就不多打扰了,今儿个算我的?”
于远周急忙摇手,“呀,这可不敢当啊,算我的,算我的。巧姐是新来的胡姬,您真是有眼观,所以自然是算我的!”
尹玉琮打了个哈哈,从善如流的进了内院。
于远周鞠躬远送。
刚刚的杨兄急忙上前来,张嘴就问:“这谁啊这?”
于远周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又恢复了刚刚那个高高在上的嘴脸,“尹玉琮尹二公子,晓得不?”哼了一声,不再多言。找了老鸨,预付了尹玉琮的费用,一摇三晃的走了。
杨兄一脸震惊,真是遇着大人物了,可惜了,自己居然没有上前表现表现。
“小子”小心的上前问道:“杨兄,这于兄怎么就走了?还有这尹二公子是个什么人物啊?”
杨兄撇撇嘴,“什么人物?大人物,我告诉你,胡暌离,你们这些个做生意的人,若是和他拉上一丁点的关系,你今生何愁?”
胡暌离目送杨兄走远,收起了刚刚的恭敬,小声说了句:“尹玉琮?哼哼,有意思。”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气质与刚才简直天差地别。
“哎,画姐姐,您怎么就下地了,您可不能下地的,快回床上躺着。”
画枝无奈,“翠儿,我都快要躺着发霉了,你就让我下地走走吧,好吗?我的好翠儿?”
翠儿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自家夫人一分不让。画枝无奈,不再多说。
如今花是不让绣了,床也不让下,要去哪还得夫人李氏允了才行。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的,尹玉瑾终于迫于自己母亲的“压力”,天天抽了些空儿来墨院坐坐,不过也仅仅是坐坐罢了。
自从画枝以雷霆手段收拾了一个熬药睡着的小丫头,这个威算是立起来了。虽说整个墨院不会寒蝉若惊,但也不敢肆意放言了。对此翠儿一直很激动,觉着是尤大夫让画枝喝药喝好了,于是对尤大夫的话犹如奉为圣旨。
所以画枝每日只有两个时辰可以下地走动,其他时间必须静养。做活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也是因着这事,这个禁足终是解了。尤大夫说的好啊,这个身子得是心情舒顺才养的好,这禁能不解吗?
“今日如何了?画儿。”
画枝抬头,只见左右的丫头早早的避了开去,就连小墨年也被抱了出去,尹玉瑾今日算是来的早些了。
“见过大。。。。。。”
尹玉瑾扶住画枝,“诶,画儿,我不是说过,若是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就不用行礼了。嗯?”
画枝脸红,微微点头,顺势而起。将尹玉瑾让至小桌前,亲手为其倒了一杯热茶。
“婢妾一日好过一日,成天想着下地走走,总是让翠儿这个小丫头拦着,如今您来了,我倒是可以下地多走走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着还装模作样在屋子中行了几步,然后又返回尹玉瑾的身边。
尹玉瑾闻言就笑,抬手轻轻刮了画枝的鼻头,“就你是个调皮的。还是个理。”
画枝身子僵硬了下,还是很不习惯与尹玉瑾间的亲昵,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见尹玉瑾没有察觉,似真似假地行了一个半礼,“谢谢您宠着婢妾。”
“哈哈!行了,不用卖巧了,快来坐着。”说着微微拍着自己身旁的椅子。
画枝笑着走了过去,坐下,为尹玉瑾亲手剥了个山竹,递到了尹玉瑾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尹玉瑾犯了懒,竟然就着画枝的手吃了起来,画枝想往回缩,被尹玉瑾抓住手腕,“别动。”
从不知何时起,尹玉瑾开始习惯由画枝来喂他吃水果。
吃完就这么看着画枝,画枝不敢与尹玉瑾对视,微低眉眼,心中似是有些不安。
“原来想着我的画儿胆子大起来了,原来还是一个胆儿小的。”
这话一语双关,是说她此时此景的模样,又如何不是说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呢?画枝不自然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想却被尹玉瑾握在了手中,轻轻抚摸着,“这手倒还是这么凉!”
这句话像是感叹,又像是安慰,画枝不知如何回话,只是低着头,任由尹玉瑾捂着自己的手。
“画儿,你让我很欣喜。”
“少爷,婢妾。。。”
尹玉瑾抬手止住了画枝接下来想说的话,“咱们的女儿,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好养身子。”看了看画枝,似是还想再说几句,终是没能说出来。
拍拍画枝的手,呓语似的重复了一句:“好好养身子。”又是留了一个背影给画枝。
门响人走,犹如人走茶凉。
画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女的都能看得住的,他的心不在这院中,他的心很大,大到一个她画枝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吧!?
百炼钢如何化作绕指柔?钢者,心系天下,柔者,何为家国?
☆、四十五、夏浓,出行可否
画枝如今在尹府处于一个特别的地位,没有人去烦她,当然了,她也没有去烦别人。
墨院对于画枝而言是真正的家,她是真的做到了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表面上,每天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愉快。
“卉娘?”
“在,在,您找我?画姨娘。”
画枝笑吟吟的看着卉娘,“卉娘,你的腰可是好些了?”
卉娘闻言眉毛上抬,嘴角拉起了个弧度,喜笑眉开的模样甚是讨喜,“回画姨娘的话,劳您惦记着,奴婢的腰已经好了。”
卉娘很是感谢自己的姑奶奶,若非她的推荐,也入不得此等好人家伺候着。卉娘的姑奶奶正是李氏身边的李嬷嬷。
虽说上次在次皓院里被那个新来的姨太太伤了腰,不过不要紧,主家不是一直惦念着么,这就是件好事。
画枝点点头,抬出了商量的口吻,“是这样的,马上就要六月初六了,我寻思着如今墨儿已经可以抬头、翻身了,所以想要在荷言节带着墨儿前去祭拜送子娘娘,想着若是你的腰好了,便同行,如何?”
卉娘自然应道:“好好,这是好事,您呀,是应该带着小公子去祭拜的,如今这个日子可不就是因为有送子娘娘保佑着么?”
严格来说,卉娘这句话有些逾矩了,但是这样说来如何不是刺中了画枝心底的想法。女儿的早夭,如今儿子的健康成长,不就是一个证明,日子果真好起来了。
画枝此时真是有儿万事足啊。
荷言节是卞朝的传统节日,是这块土地还叫做殇越时就有的节日了。节日当天,百姓们观荷、采藕、泛舟、游湖,当然还有祭拜送子娘娘。
人们将小孩子比作莲藕,不断不灭,藕断丝连,也算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如此,渐渐的人们就开始将包着荷叶的小孩当做是新生儿的象征,自然,在荷言节当天向送子娘娘祈福,许愿得子,或是还愿得子,端的是一个热闹。
最热闹的,还要等到了晚上,人们用小小的荷叶做成小舟,轻放于河流之上,寓意岁月虽是流转,孩子终究会在自己人生的长河中寻到自己的港湾。是对孩子多福多运、高寿高才的祝福。
画枝心中对卉娘的说法颇为赞同,淡笑着对卉娘说道:“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如今离着这个荷言节还有些时日,大伙儿收拾整理事物均是来得急的。不过,在深宅大院里的妇人若是想要出门,如何都要掂量着些自己的分量。
几时出门,几时归家,都有个什么行程,这些具体的事儿必须早早的定下来,如此才能和夫人李氏或是尹玉瑾报备,得了他们的允许,这门才真的出得了。
这些事情此时自然不用画枝再去操心,自然有人帮忙张罗着,她只用等着李氏一句:“去吧。”到了六月初六自自然然的就能出门了。
其实画枝这个程序走的还是有些逾矩的,本应该是先和沈宓说,只有沈宓点头了,才能和李氏说,不过此时的画枝不是还和大少奶奶“僵着”么?所以也不用巴巴的上赶着去看人家的脸色,李氏说好自然也就好了。
这方,卉娘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出行时的所需,另一边,与卉娘屋子挨着住的蓝娘自然是听到了些许动静。
“哟,卉娘,你这是在侍弄些什么啊?怎么还收拾起包袱来了?”
卉娘回头,见是蓝娘,心中不喜,不过面儿还是要给的,毕竟都是为了同一个主家做事的。
“这不,马上要荷言节了吗?画姨娘让我跟着一道去,只有几天的功夫了,到时候我定是要伺候着小公子的,所以呀,我寻思着要得早早的做好准备才行。”
蓝娘心气是高的,知道自己刚来的时候比较势利,如今自己确实得不到主家的喜欢。不过,瞧着这一家子老老少少对小公子的喜爱,那么她作为奶娘想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
“翠儿,你和绯儿不要忙那些个篮子、垫布了,咱们是去祭拜,不是去踏青,自然也是不用野炊的,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不适当。”
翠儿手中稍停,看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