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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来看你了。”
当得画枝一句的妹妹的,除了胡云还有何人。
“原来是画姐姐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原谅妹妹我不能起身了。”
画枝当然将胡云按住,“你呀,就乖乖躺在床上吧。我不是听说你开始孕吐了么,想当初我怀着墨儿的时候也是吃什么吐什么,后来似是吃了南瓜稀粥才渐渐好了起来,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看看你会用什么善食才会比较有效。”
胡云难过的摸着自己的胸膛,过来好一阵才说道:“本想着给瑾哥生一个小瑾哥,一定会很好玩,若是我知道这么难过,我就不怀孩子了,痛苦死我了。”
画枝被她的有违礼教惊到,“妹妹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怀了孩子是好事,是上天赐予我们女子的福分,你这样说别怕是将自己的福分弄没了。”
胡云撇嘴,一脸的不高兴,“最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女人了,不能敢爱也不能敢恨,满嘴礼义廉耻,左一个规矩,右一个礼节,怎得总将人拘成傻子了。”
画枝知道她的异族身份,确实不该和她谈论大卞朝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女戒与女记,凭的自己给自己添堵。
只好说道:“孕妇最大,我不多说了。妹妹你这屋子放了什么东西,味道这么香?”
胡云闻言果真给了一个笑模样,“哈哈,画姐姐的鼻子真好,这个就是我家乡特有的精油花香,好闻吧。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若是瑾哥不陪着我,我就只有闻着这个花香入眠。对了,你如果喜欢,我就送你些,不多,你别嫌弃。”
画枝感到了她的好意,也知道她一贯的天真,可是为什么画枝总觉着自己不能看透这个美丽外衣下的真实模样呢。
“呦,画妹妹也在啊?”
沈宓的声音从画枝身后传来,画枝急忙起身向其行礼,然后站走一边不再言语,似是传闻中画姨娘就是和大少奶奶不睦呢。
沈宓对画枝的作为不甚在意,连个眼神给她都欠奉,只笑着和胡云说话,“妹妹可是开始孕吐了?”
胡云果真皱起小巧的眉头,“嗯,是呢,可难过了。”
沈宓使了一个眼色,蔓芯将一个水罐递了过来,“这个是羊奶,听家里的老人说喝了这个就能止吐了,然后再佐之以话梅、酸梅,效果奇佳。妹妹你就试试吧。”
这屋子里的小丫头无不竖起耳朵,这个少奶奶和画姨娘的关系果真差的厉害,当年画姨娘怀着小公子的时候只会比胡姨娘吐得厉害,都不见少奶奶有什么作为的,反倒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如今胡姨娘有孕就巴巴的赶过来,又是关心,又是送东西的。明眼人都瞧的出一个远近亲疏来。
画枝想既然想要别人认为她们不和,那么不如就做的更明显些。“少奶奶,妹妹,要不你们聊吧,婢妾这怎么突然觉着困了。”
沈宓和胡云均点头,画枝也就从善如流的退了出来,走了一半的路程,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吃的话梅还有,于是就吩咐翠儿回去拿,这个人情也是可以做的。
自个儿又折回了胡云的院子。
画枝慢慢走进胡云的屋子,正觉奇怪,怎么周围伺候的人都不见了,只听屋中传来了沈宓和胡云似是争执的声音。
“妹妹这屋中艾草的味道可真不小啊?”
胡云不甘示弱,也不回答沈宓的问题,而是说道:“姐姐也是近几个月才开始修习秘术的吧?”
孕妇熏艾是为了止血。如今胡云怀上孩子刚刚一个多月就开始熏艾,可见这个胎位也不是那么稳妥。
“妹妹凡事不是太过强求,不是时候,这样做反而伤了自己。”
“姐姐这话说的,莫要以为你也有孕,而且怀的不错,我就真的怕了你了。秘术我虽不敢说多有见第,但是比之于你,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威胁,是赤*裸*裸的威胁,真没有想到,在胡云纯真的面孔下竟然存着这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
沈宓没有什么吃惊的,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呢,可惜同为异族通婚的后代,但是似乎你继承的妖异外貌多于你的血脉呢。而我恰恰相反。”
胡云果真被撩拨的怒气上涌,只说了一个“你”便再无下文。
沈宓继续道:“你的秘法修习快到瓶颈了吧,不然你家的老人也不会放你出来,你要如何提高你的修习,我不关心,我只是警告你,尹玉瑾是我认定的人,你莫要怀有不好的心思,采阳补阴也要看对象的。”
画枝听到这里,差点惊呼出声,这个胡云果然是狐媚子,是专门害男人的,这可如何是好?
画枝连忙小心离开,路遇归来的翠儿,不待多说就拉着翠儿一同去了尹玉瑾的书房。
画枝稳稳心神,求见尹玉瑾,这时才惊觉自己的内衫已被冷汗浸湿。
“画儿找我何事?”尹玉瑾有些奇怪,画枝一贯守着规矩,知道自己忙的时候绝不会打扰自己的。
“婢妾有事想和少爷说,不知少爷可否抽出些许空闲?”
尹玉瑾瞧画枝表情凝重,连脸色也不是很好,屏退左右,只余画枝和他两人。
“画儿有什么说罢。”
“少爷,胡姨娘会什么秘法,会采阳补阴,哎呀,婢妾也不知如何说,总之您要防着她啊。”
尹玉瑾闻言表情也凝重起来,什么秘法倒是西北六族与南海四族自己的叫法,无非就是女子强健身体的功法,或是侍弄花鸟毒虫为己所用的方法。那功法与自己所练的武功也有相似的地方。
但听着画枝的说辞,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疑虑又开始发芽,本来以为胡云的怀孕是自己的疏忽,没有次次都看着胡云将避子药吃进去,如此说来却也不竟然如此了?
那么拓跋耀,你将胡云送给我,让我连推辞之言都说不出来,究竟是存了什么深意,难道真的如画枝所说是想弄垮我的身体吗?
尹玉瑾回神,见画枝期盼的看着自己,冷汗不停的从额上冒出,心中一暖,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有一个女子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
尹玉瑾将画枝揽入怀中,“画儿莫急,这事你就当自己不知道,该当如何便如何,我已经知晓了,会寻一个对策的。”
画枝听着尹玉瑾平稳的心跳,渐渐也平息了自己内心的紧张,只要尹玉瑾有所准备就是了。
☆、五十六、耗子,偷吃不成
“云主,人走了。”
胡云目视着沈宓离去,听着身边的奴佬说话,只从鼻子中哼出了一个“嗯”,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前的怒气已经完全平息了,沈宓说的对,她作为语族支脉最后的血统,确实没有必要将自己赔进去,与拓跋家的交易的内容只是密切关切尹玉瑾与太子的动态。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尹家“夫人不掌政”执行的倒是彻底,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云主,您说我们要不要离去算了?”
“语族不该单独离开西北六族的,现下被分化的如此厉害,我们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老妇人看不清胡云的脸色,“只是这个京城比不得塞北,虫子受不得热,死了很多。”
胡云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寻一处冷窖吧。”
老妇人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今天院里来了一只小耗子。”
胡云看了老妇人一眼,见其点头,然后肯定的说道:“杀了。”
老妇人犹豫,“老奴说错了,是一只大耗子,毒杀的药量恐怕不够。”
胡云瞧着老妇人,嘴角勾起了一边,挂上了一个冷笑的弧度,做了一个“不管”的手势。端起沈宓送来的羊奶喝了起来,羊奶止吐是不错,但是对于她的修习才是最好的。
毒虫最是喜欢脂肪厚实的地方。
“奴佬,这个尹二少爷还在与我们接触吗?”
“恩,开出了不少条件。”
“接了吧。”
老妇人点头后拱手退去。
胡云不知想着什么,随后脱口而出,“就当是玩吧。”眉眼间又放开为媚色。
画枝出了尹玉瑾的书房,回想着沈宓和胡云的对话。此时才发觉沈宓似也在修什么秘法、秘术,不知会不会对尹玉瑾不利,可是又想,沈宓话里话外都是护着尹玉瑾的,所以应该不会。
想起一年前夫人李氏和自己说沈宓的母亲是公主,如今沈宓会些什么手段也是说的通的吧。
世人就是如此,拜苍天、敬鬼神,把一切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都归结为异物,把一切不愿学习的知识都当做神兵天赐。不是不能学会想通,而是不愿。不愿知道现实的苦,醒来的人总是被睡着的人更容易痛苦。
毕竟“世人皆醉我独醒”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能力、智慧都是其次,关键是“心”,心的坚定与否,似乎可以决定很多事物的得失成败。
“画姐姐,您怎么让奴婢去取话梅,又自个儿出来去寻了少爷?这话梅还送不送了?”
画枝心理有事,这些都是次要的东西,也就不用自己的多心了,“我突然想少爷了,所以去看看。这个毕竟是我用下的东西,就不用送了,收起来吧。恩~或是煮水来喝也不错,这天也太热了。”
翠儿闻言就笑,“绯儿是个手巧的,上次喝了她熬煮的酸梅汤可香甜了,又解渴散热的,如今将奴婢手上的这些都给了她,以后天天都有酸梅汤喝了。”
画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院子中看来一直不消停啊。
“胡兄,请。”
胡暌离推辞了会儿,不一会也就遂了尹玉瑾的意,进了这个书房。
“诚东,奉茶。不知胡兄可有什么比较喜欢的茶?”
胡暌离摆手就笑,“尹兄高看胡某了,胡某做生意走南闯北,虽说去过不少地方,但都是止于囫囵吞枣,根本不知是何滋味,如何谈的上喜欢哪种茶,不过是个解渴的罢了。”
尹玉瑾大笑,“好,好个解渴的,行,咱们也就不附庸风雅了,我说喝什么咱就喝什么,如此可好?”
“好。”
随后尹玉瑾交代诚东道:“早春的蔓咁茶可还有?”诚东点头回应,尹玉瑾道:“就它了。”这蔓咁茶还是原来又尹玉琮送与他的。
随后看着胡暌离说道:“胡兄,我见你也是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尹大公子请说。”
“恩,我的手上有一批布匹,想从京城送到离湳。”
胡暌离很上道,“离湳?那边不是在下雨吗?如今都淹了,官道是走不了了,再则,布匹最是怕潮,这个防水也是关键。不知尹大公子这货什么时候要送过去?”
尹玉瑾对胡暌离的上道很欣赏,但面上毫不显露,手中把玩着茶杯,“下个月。”
胡暌离皱眉,“不是胡某逾矩了,这个,实话实说不可能了。正常走都要十天半个月的,如今这个情况。。。”胡暌离没有将话说全,脑袋配合的摇了摇,表示甚是不赞成。
尹玉瑾自然理解他的意思,若是简单的事情当然就不会找他了,尹玉瑾现在就是在试探,不仅要试他的能力,更要试他的为人。
从诚西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个胡暌离作为嫡传的次子,由于大哥、父亲吃喝嫖赌败家,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书画,从十六岁开始从商,仅仅通过了八年的时间就将胡氏商行弄得有声有色的。
将东边的瓷器、茶叶生意做的几近垄断的时候,及时收手,不触碰那些庞然大物的根本利益,转行做布匹生意,转栈向京城而来,是个有气魄的。才进京几个月的时间,愣是将京痞、官家打点妥当,可见是个有头脑的。
如今更是做起了成衣铺、酒楼的生意,不起风不打雷将雨下了,端的是好手腕。
尹玉瑾端茶喝了一口,“若是我说从京城到离湳是有小道的,不知胡兄可愿接这活?”
“不知是何小道。”
“道不是好道,崎岖不说,山匪不少,危险性高,但是不淹水,不耽搁时间。”
胡暌离知道尹玉瑾是在考他了,本来就存了抱大腿的心思,如今大腿说水深了让自己探探,他怎么可能往外推说自己怕水呢?看来存了走捷径,偷吃的念头是要不得的。
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
几日后,墨院。
“姨娘,小公子的衣服够多了,您歇歇吧。”绯儿心疼自家主子,如今还好些了,原来成天只会在屋子中做女红,现下还能出去逛逛。
画枝瞧着绯儿的小脸,由于她的性子一贯老成,到忘记了她也是和翠儿一般的年纪,这些孩子的事情她不会清楚的。
“墨儿长的快,外面绣房做的小衣服我不是很放心,所以呀,乘着自己得了空闲得多做出几套才行。”
绯儿说不出话来了,“那,姨娘,奴婢去看看翠儿,她说是要向奴婢学着做酸梅汤,今天迫不及待的自己弄上了。”
画枝点头,“去吧。弄好了,分别送一壶给节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