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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暌离瞧这一对主仆,心中有些不赞同的摇摇头,主子愈见稳重,这丫头却依然伶牙俐齿,“是胡某不对,还望翠儿姑娘也原谅则个。”
一句话让翠儿终于红起了脸庞,读书人果然都是能说会道的。本想羞羞他,却最终被他给羞了,哼,反正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来日再接你的招,“哪里,哪里,还是奴婢失礼了。”
画枝单手抱稳尹墨年,一拉翠儿,“好了,胡公子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和你这个小女子计较,快起来吧。”
言毕,向胡暌离行礼告退,带着翠儿向沈宓走去。却也不想这胡暌离作为“外人”怎能参与他们尹府的出行呢,不过一切只要尹玉瑾不反对,真正反对的又有几人呢?
胡暌离见二人离去,心中有些可惜,画枝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聪慧女子,回护了自己的小丫头,也不会让自己难堪,话不多,一番行为做来不会显得生疏,却也保持在礼仪之内。只是,可惜了她的身份,当然了,也可惜了他的“身份”。
沈宓见人来了,便带着一干女眷向山庄后院行去。
画枝跟在拓跋芊芊身后,略低着头,亦步亦趋。
刚一进大门,一阵风吹过,伴着枫叶翩翩落地。画枝不禁缩缩脖子,好个凉秋。
殊不知,跨过这道门,寒冬还远吗?已经可以闻到雪的味道了。
☆、一百零六、修心,水是宿命
车马劳顿,行至山庄时早已过了午时,匆匆吃了午膳,众人便纷纷散去,或休息,或游玩。
画枝被安排在尹玉瑾所住小院左边的屋子,不大,采光很好。出的门来直直的向西北行去,便可以看见温泉了。
这是女眷的温泉地,男的是在东北边,与女眷的温泉遥遥相对,可谓互不干扰。
“画姐姐,您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泡温泉啊?”
翠儿见只有自己和画枝,心心念念的都是温泉的事情,便又显露那个调皮的性格。
画枝无奈,有些时候就算是自己再喜欢,该提点的也不应少了,“满脑子都是玩乐的事情,大公子都没有安置好,却又想着温泉的事了,等一切妥当还能少了你不成?”
翠儿也知道自己心急了,撅起小嘴,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画枝接着道:“早知道就应该带着绯儿来,这样我也能省心些,刚刚你还和胡公子嚷嚷上了,丝毫不知悔过,此刻就惦记上温泉,我该怎么说你呢?”
翠儿笑脸沮丧,不一会儿又挤出了一丝笑容,胳膊挽着画枝,“画姐姐说的对,奴婢以后一定改,这次是奴婢占了绯儿的机会,下次一定还给她。”
画枝摇摇头,果真如此那就好了,不过,“还不是你自己学不好尤大夫教的按摩,这样菲絮也不敢交给你,自然还是绯儿带着放心些。”
翠儿闻言小脸又暗了下去,“奴婢回去,定好好的学按摩,下次一定让绯儿出来。”
画枝见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能太苛责了,便偃旗息鼓。其实对于她而言,也是非常期待去泡温泉的,只是这大白青天的,借她个胆子,也是不敢的,还是规规矩矩的等到晚上再说吧。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好不容易等天完全黑了,画枝也终于板不住脸了,准备了一干换洗用具,开开心心的带着翠儿和墨年向温泉地行去。
泉水中,沈宓和拓跋芊芊已然在了,接着烛火,隐隐可以看出沈宓绯红的脸颊,可见是来了一会儿的了。而拓跋芊芊脸头发都没有湿,该是与画枝前后脚吧。
画枝站在池边,“向大少奶奶,拓跋姐姐请安,您们来的早啊。”
沈宓招招手,“别站了,小心着凉,快些下来吧,泉水很热。”
画枝依言下水,果然很舒服,翠儿也缓缓下去,画枝从其手中接过尹墨年,小家伙一点不怕水,但可能是水温于他而言过高,所以小身子有些紧张。
沈宓连忙道:“向东边去,那里的水温比较凉,想来应该合适。”
画枝点头称谢,轻轻托着尹墨年的身子向着东边汤了过去,水温也渐渐凉了下来。
画枝放手,只轻轻托着尹墨年的脑袋,仍由其在水中玩耍。
由于小墨年还太小,不能让其长久的泡在温泉中,虽说此处泉水温度不高,但也不太好,所以画枝决定就让尹墨年泡够一盏茶的时间(约10分钟),之后让他的奶娘卉娘带回去安睡。至于自己自然可以多泡会儿。
翠儿见状便向画枝请辞,想来也是想要去照看尹墨年了。可见翠儿也是一个聪明的丫头,不需要太多的敲打,有时轻轻一点便能让她有所改变。
尹墨年离去后,沈宓也只是又泡了一会儿,便道:“芊芊、画枝,我觉着泡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是,温泉虽好,但泡久了也是不好的。”
两女齐道:“知道了,恭送姐姐(少奶奶)。”
沈宓一走,整个池子里就剩下拓跋芊芊和画枝了,画枝实在不想理会拓跋芊芊,绕到池子的一边,背靠池边,静静的享受起来。
风徐徐的吹着,也不冷,池边有用于隔离所种的枫树,此时深秋,风过火红的枫叶便慢慢飘落,伴着池中的水汽被吹散,此情此景称得上一句美了。
画枝时不时辽辽睡眠,想起年初尹玉瑾带她去看花苑的桃花,风过时的洋洋洒洒与此时有着些许的相似,不过那会儿桃花花瓣的飘落是壮美的,而此时的枫叶落入泉水中却藏着一份静谧。
“妹妹怎离我这般远啊?”
随着水响,拓跋芊芊朝着画枝游来。
画枝抬头看了拓跋芊芊一眼,面上还不是撕破的时候,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姐姐说笑了,婢妾哪里离你远了,还以为姐姐和婢妾一样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享受此时的温馨。”
拓跋芊芊的笑脸有些绷不住了,“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打扰妹妹了。妹妹仔细的泡着,听说啊,这个泉水有健体的效果,不仅如此还能让身上粗糙的地方从新变得圆润。”
画枝知道拓跋芊芊是在讽刺她,曾经作为丫鬟,自己的双手由于粗活的关系的确有些粗糙,不过对于拓跋芊芊这样的言语,画枝不会太在意的,“多谢姐姐好意,婢妾知道了。”
“是吗?都知道了?呵呵。”
拓跋芊芊轻声笑了句,没有等画枝的回答,独自一人向外淌去,这是要离开温泉了。
画枝瞧着拓跋芊芊渐渐模糊的背影,面上不悲不喜,不管你说什么,休想再让我多信一分。
闭上眼睛,想再泡一会儿便回去了。
突然传来了翠儿惊呼声:“画姐姐,你可还在?姨娘?”
画枝连忙答道:“在,我在这里。”一边应着翠儿,一边向外游去。
“画姐姐不好了,出事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听出翠儿口中的惊慌不安,画枝不禁加快自己的动作,口中安慰道:“别急,翠儿,有什么你说?”
“那什么画姐姐您还是先上来,咱们快回去,一边走一边说。”翠儿听了画枝温柔的声音好似也安稳了些,总算将话说全了。
“行,翠儿你帮我宽衣吧。”
翠儿将画枝从水中拉了上来,一边帮画枝擦身子上的水,一边道:“画姐姐,刚刚奴婢陪着大公子和卉娘先回去,那个,然后,那个,就是大公子突然吐了起来,此时又开始发热了,于是奴婢才来找您的。”
画枝心中着急,“你找我做什么,应该去找大夫啊。”
“去了,”翠儿点头如抖筛,“着人让别院的管事去了。”
☆、一百零七、再遇,形势不清
画枝混乱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清醒过来,是啊,这是在山中别院,先不说离京城有好几里路,就说离最近的小镇恐怕都有一定的距离吧,这样大夫该向哪里去找啊?
画枝心中不停,手上的动作自然也不会停,连忙将自己收拾好,匆匆向自己所住的小院行去。
突然脑子中蹦出了一句话,就是拓跋芊芊刚刚离开时的话——“是吗?都知道了?呵呵。”那最后的一句轻笑,至把这时的画枝笑的心凉不已。
原本脑子就很乱的画枝,此刻想着拓跋芊芊的话,心中更是混乱的不得了,拓跋芊芊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与墨儿有关吗?
画枝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墨年从小受灾受难,好不容易身子骨硬朗些了,如今又遇此事。
“画夫人,画夫人?如此行迹匆匆,所谓何事啊?”
画枝回头看着从后面赶上来的人,不是胡暌离又是何人。
“劳公子担心,小儿似是刚刚泡了温泉后,有些不好,婢妾这是赶过去看看。”
胡暌离一拧眉,“怎么如此?”
这不是在问画枝事情的起因,看画枝赶的这般急,可见也不可能对事情有多了解。
急跨了几步,与画枝平行后,胡暌离道:“如此,就一道吧。胡某以前走脚的时候也算是久病,然后知了些医理,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画枝点头,他想跟就由他跟好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想了想胡暌离终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对了,有没有请大夫了?”
翠儿跟在一旁连忙答道:“请了,着人让别院的管事去请了。”
“如此就好。”
疾走几步,便来到了画枝的屋子。
画枝进屋便向床行去,那里正躺着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小孩儿面颊泛红,双眼紧闭,小手小脚不自然的蜷缩着,也没有平时难受时该有的哼哼声。床边的恭桶内显然有些呕吐物,画枝摸摸小墨年的额头,烫的吓人。
画枝抬手解了了尹墨年的衣服,向一旁紧张看着的卉娘吩咐道:“让人弄些冷水来。”
卉娘闻言来应上一声的时间都没哟,连忙向外走去。
画枝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追了出去,叫道:“等等,再拿些酒过来。”
卉娘点头,“知道了。”急赶几步,身影已经不见了。
画枝见门外有人正在凝视里间,正是胡暌离。却原来刚刚画枝实在太着急了,连胡暌离没有跟着进屋都不知道。
想了想心中便是一暖,他这是在避嫌,毕竟此时天色已晚,不管是什么理由,胡暌离身为男子在主家男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单独进入其妻妾的卧房,始终不是什么好事,不管如何也是好说不好听的。
画枝微微屈膝,“让胡公子担心了,刚刚婢妾失礼之处,还望,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胡暌离摆摆手,“不会,我怎么介意,对了,孩子如何了?”
“嗯,高热,刚刚呕吐过,现在已经停了。”
“啊,快点为他解开衣物。”
英雄所见略同,“婢妾已经解开了,还让人去取冷水和酒。”
胡暌离击掌道:“合该如此,主要还是要让孩子将体温先降下来。画夫人对如何带小孩很有经验啊。”
画枝不自然的脸红了,“这是儿时的记忆了,那时在家乡,大人们就是这样为孩子降体温的。”
“原来是这样。”
画枝出身清平,小时候在家乡,哪里听过什么郎中、大夫的,更不要说见过了。谁家的小孩子病了都是用土方子医治的,最多不过是喝灶台的土灰水,能熬过去,那么这小孩子以后身子骨也会好些,若是熬不过去也不过是一赔黄土罢了。
想想心下可悲。
没有再理会胡暌离,行了一个礼便守到自己的儿子身旁。
小家伙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究竟病的如何了。
片刻,卉娘进屋。
画枝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取了一个帕子,为尹墨年擦起身来,一遍又一遍,动作轻柔。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可以泄露她心中的怕,这么小孩子如何能承受这些,她只愿若是有可能,她能代替尹墨年,替他受下所有的罪。
府中无秘密,大夫还没有到,尹玉瑾和沈宓就已经过来了,随后连拓跋芊芊也跟了过来,瞧她的样子显然没有睡醒,一看便知是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
尹玉瑾与胡暌离互一抱拳,略微交谈几句,便跨入门来,见了画枝的动作,问道:“如何了?”
画枝听出了尹玉瑾的声音,想回身行礼,被尹玉瑾按住双肩,“你做你的便好,不用管我,墨儿如何了?”
画枝像是找到了支柱,眼眶一红,险些哽咽出声,轻轻的咽了咽口水,稳了稳情绪,道:“已经不再呕吐了,但是高热不下,像是,像是昏迷了。”
尹玉瑾安慰似的拍拍画枝的肩。
沈宓随后道:“来人,去催催,怎么大夫还没有到?”自有下人应声而去。
接下来除了画枝为尹墨年擦拭身子发出些许水声,整个屋子陷入了安静,没人交流,自然有没心情的原因,也有不敢的原因。
等待,又是漫长的等待,每一炷香(约五分钟)的时间过去,画枝觉着自己便焦急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