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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枝因为这一句问话,突然放松了心境,淡笑着摇头,“没有。”见长公主望着自己不再说话,“您很疲惫?”
长公主深深看着画枝,又像是穿过画枝看向别处,“是啊,疲惫,我已经很累了,我一直在等。”
却没有明说在等什么,画枝也没法追究。
接着长公主一抬眉毛,重新笑道:“好了,那些都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入正题。相信现在的你有很多疑问,不要着急,我会一个个慢慢告诉你了。”
画枝心中一颤,其实她不想听,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不会是什么轻松贴心的私房话,但是。。。。。。她似乎没有选择,也不想退却。
长公主见画枝的眼神一点点变的坚毅,心中感叹,天谕果然是上天的预兆么?“画丫头,对于天谕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从未听过!”
画枝哑言,对方的视线让人无处躲藏,硬着头皮道:“婢妾只知道一点。”
“哦?有多大点?”
“关于尹家的部分,关于卞的兴衰。”
好像画枝的回答得了长公主的心意,长公主又露出了笑脸,瞬间又变为了那个初始的慈祥老人,“是啊,卞与尹家的兴衰连在一起,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这话不好回答,画枝既不能点头,否则就有看低尹家之嫌,也不能摇头,否则天地鬼神之事,谁又说得清楚。
好在长公主也不甚在意,“当年本来不应该是我入大漠的,但是因为我知道天谕的事情,所以因着这一分责任,我必须入大漠,如今我在大漠生活了二十多年,父皇母妃也已经不在了,其实对于过去的事仿若前世般遥远,但是父皇当年的告诫我不敢或忘,故而,我盼着你的到来。”
“天谕所提与尹家有关的事情其实是模糊的,当时父皇认为应该是一个什么物件,但是曾有高人告诉我那是一个人,确切来说,或者与你有关。”
画枝震惊了,“婢妾?怎么可能?”画枝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特殊,也不认为自己的可以改变一切,天谕所指即使再“普通”,与她的关系也不该如此相近。
长公主没有顾及画枝的情绪,“天谕所指皆因贪欲而起,也最终会因贪欲而终,其实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现在也由不得我多想,这是一场博弈,对于博弈的结果,我这个老婆子定是看不到的,所以老实说,我并不关心,但是既然一开始我就作为一枚棋子,那么也是应该完成它的作用的时候了。”
长公主看向画枝,“我如此说你可明白?”
画枝不想多想,直接道:“那么,公主,您是想要婢妾做什么呢?”
对于画枝的直接,长公主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好吧,那我实话直说了,凡人皆有私心,我也不例外,天谕没有将事情结果揭示出来,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开头,所以我希望不论结局如何,可否放过达马拉兰——我的儿子。”
这是来自一个母亲的请求。
同样作为母亲的画枝犹豫了,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以后的事情谁能左右,更何况她呢?
长公主见画枝为难,又道:“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无从决断,那么我希望你能给你的孩子留一封信,当将来遇见达马拉兰的时候放他一马。如何?”
画枝抬头第一次直视这个尊贵的女人,“好!”
画枝的坚定终于让长公主满意了。
☆、一百二十四、不问,不该问的
尹玉瑾在毡包外吹了一阵子冷风,想着一会儿要问长公主的话,想着长公主会单独和画枝说些什么,时间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许久。
“少爷。”
听到画枝叫他,尹玉瑾回神,略微低着头看着画枝的眼睛,不知怎么他觉着画枝此刻的眼睛分外明亮,于是询问道:“如何了?”
画枝飞快的抬头看了尹玉瑾一眼,又底下头淡淡道:“长公主说她累了。”
尹玉瑾皱眉,是逐客了?不死心的往毡包的门帘走去,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出来微抬手拦住了尹玉瑾的去路。
“尹公子,王妃说她累了,所以歇下了,您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的便是。”
画枝可以感觉到尹玉瑾的不悦,只见其似是犹豫的向前踱出半步,那人将手太高了一些,道:“还望尹公子莫要让小的难做,请了。”
尹玉瑾定住片刻,还是只有抱拳道:“如此,便告辞了,向长公主问安,尹某还会来的。”说着不等那人回话,拉起画枝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车上,只听着车外马蹄哆哆的响着,显得车厢里很安静,尹玉瑾盯着画枝,不发一言,画枝心里也满不是滋味,她不招惹谁,倒是人人都来找她了。
终于,画枝道:“大少爷,您会对墨儿和菲絮好么?”
尹玉瑾眉头一拧,此话如何说起啊,都是自己的儿女,自己如何不疼爱,“自然。”
“即使他们中有人可能会很让您为难?让您放弃一直想要的东西?”
在尹玉瑾的记忆中,画枝虽不是一直温婉如水,但是也从不曾如此咄咄逼人过,即使她的心情不好,也会尽量掩饰,如今却。。。。。。,难道,“是不是长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画枝第一次不想再猜测尹玉瑾的心思,大胆的说道:“大少爷能先回答婢妾刚刚的问题么?然后婢妾定会把长公主和婢妾所说的转告给您。”
“这是交易?”
“不,是请求。”
尹玉瑾见画枝难得的强硬,张口道:“其实,我一直想要的和我会不会对我的儿女好,两者之间,我想不出有什么矛盾的,所以我会为我想要的而拼搏,也不会对自己的子女不好。”
画枝知道尹玉瑾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再多说也是无意的,因为长公主并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结局,因为她自己也不甚明白,有的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开头,而且这个开头还不定是真的,所以画枝妥协了。
但有一句话还是不得不说,“少爷,墨儿和菲絮还得依仗您。”
画枝的用意很明显,尹玉瑾也心知肚明,一个需要依仗自己的人和一个不需要依仗自己的人,哪个对自己的威胁大,只要是个明白人都是清楚的。
所以尹玉瑾抓起画枝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道:“画儿,难道是听了长公主的什么话而心有不安?莫怕,我会对墨儿和菲絮好的,包括秦苍,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是啊,虎毒不食子。
画枝微垂眼帘,“这是他们的福气。”
尹玉瑾没有接话,画枝也不再说什么,一时间马车又安静下来,唯有哆哆的马蹄声不变。
尹玉瑾是极有耐心的,画枝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说,或许,尹玉瑾心中猜测,或许长公主给画枝的消息太过惊骇,所以画枝才会心焦,故而他愿意等,时间是最好的平惊的方法。
果然,画枝小声说道:“少爷,您听说过天谕吗?”
尹玉瑾吃惊的看着画枝,难道长公主将天谕的事告诉画枝了?但是为什么呢?然后转念想着,如此也好,他再次拜见长公主起的也是这番心思,如今长公主能主动告知画枝,画枝再告诉他,不可谓不好。
只是,长公主和画枝说的是天谕中的前半段,还是后半段?
“嗯,大卞将兴至百年。”
画枝瞧着尹玉瑾将惊讶之色收回,快的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但是收回去不代表没有发生过。画枝不愿和尹玉瑾绕圈子,“天谕中还有一个说法,卞之兴衰关乎尹府之兴衰,或者说尹府将出一物或是一人影响卞之兴亡,甚或天下。”
尹玉瑾觉着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强压心中不知是喜还是解脱的情绪,道:“所以?”
“所以长公主将此事和我说了,而且也没有交代婢妾不能和您说。”虽然尹玉珂交代了此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但是显然长公主所言不在此列。
尹玉瑾热切的看着画枝,等待下文。
画枝觉着莫不是自己近来总能知道一些个秘密,所以对于秘密带给自己的冲击也像是渐渐免疫了一般,心中惊起的波澜也越来越小了。若是两个月前,画枝绝对想不到自己能这般“平心静气”的和尹玉瑾谈论这个问题。
暗叹一口气,话——该说的还是要说,而且要说的言简意赅,“长公主说天谕中所提不是物,而是人。但是她希望尹府能找到一个物,然后成就那个人。”
还未等尹玉瑾惊讶完,画枝又道:“长公主还说,此人不是别人,与婢妾关系不浅。”
尹玉瑾黯哑道:“难道是墨儿?”这故意压低的声音,用于掩饰内心的惊讶再合适不过。
画枝摇头,她也不知道。与自己关系匪浅?哼,天晓得,是怎样个不浅,只要不是陷阱就好了。
显然画枝摇头的动作让尹玉瑾误解了,“那就是菲絮了?”
画枝依然摇头。
“那是谁呢?”
“婢妾不知。”表情真挚。
尹玉瑾反而不信了,“长公主连这等事情都告诉你了,这最后的难道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么?”
对于尹玉瑾的不信任,画枝是伤心的,不过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尹玉珂说的对,她有小聪明,但是她必须依靠尹玉瑾、依靠尹府,她会耍手腕,但是她最终还得护着尹府,因为尹府兴盛,她才能有好日子,她的孩子,乃至她的家人才能有好日子。
简单而言,就是大树好乘凉的意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并非婢妾不说,而是长公主也不知道。长公主之所以告诉婢妾这些事情,是希望将来那个‘人’能因着婢妾的关系不去为难她的儿子,所以才会和婢妾说了这许多。”否则我何德何能竟有机会知道这些绝等机密。
尹玉瑾叹息,揽过画枝,“为难你了。”我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一百二十五、冷静,曾经桑田
马车最后拐回了王都原来的小店,尹玉瑾带着画枝入房歇息,一直以来的旅程和刚刚的斗智斗勇都让画枝疲惫,但是却睡不着。
背对着尹玉瑾,画枝徒然自己想着心事,其实她此刻什么都不想想,但是脑子却不受她的控制,纷扰杂乱的思绪侵蚀着她的内心,脑子渐渐胀痛起来,不过她没有什么办法停止。
一个人若是累极,其实他是睡不着的,虽然身体告诉他快点休息吧,但是脑中却异常的兴奋,这种疲劳无法消除,而这种兴奋也无法丢弃。
“怎么了,睡不着?”尹玉瑾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画枝本想摇头,但最终还是侧过身来,道:“是,睡不着。”
“还在想着长公主的话?”
“嗯。”其实也不尽然,还有三爷的话、尹玉珂的话。
尹玉瑾坐起身来,轻叹口气,“确实,这些事情不应该你来承受的。如此想来,此番带你入大漠,也是别人算计好的。”
画枝心里一紧,“谁?”
“胜帝、尚兄,或着……”还有我的家人,但凡知道天谕中最后一部分的人都有嫌疑。
想到这里尹玉瑾疑惑了,天谕是自己老子和自己说的,那么为何没有和他说关于画枝的事情呢?毕竟天谕中的那个人与画枝关系不菲。等等,关系不菲不一定就是她的孩子,若是如此,那么长公主又为何让画枝写下保证不伤害她的儿子呢?
本以为前方只是迷雾,只要绕过去就能看见青山绿水,但是现在看来迷雾之所以是迷雾,不是那么容易绕过去的。尹玉瑾觉着自己陷入了思维的怪圈。
画枝坐起身后看着尹玉瑾也不言语,若是这样说来,三爷不也是知情者么?否则又如何早早的祝她一路顺风。
两人各有心事的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画枝最先回神,看着从窗外射入的月光,时候不早了,“少爷,今日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尹玉瑾揽过画枝,“知道了,关于以物代人的事情,我会吩咐诚东尽早去办,你放心吧。”
“嗯,少爷晚安。”
以物代人的法子是最好的法子,只要明确知道是人,具体是谁并不重要,那么若要强行说成物也不是不可以,端看尹玉瑾想如何说了。如此也能最大程度上保护那个“人”。
对此画枝也是感恩的。毕竟那个“人”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孩子不是吗。
清早,直到诚东来叫门,尹玉瑾才清醒过来,这一夜没有睡好,全都是梦。尹玉瑾看到画枝微皱的眉头,想必她也是如此吧。
尹玉瑾已经感觉到自己像是陷入了某个人的陷阱中,虽然一切都是按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是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再则一个骗子若是想要骗到别人,那么一开始总是要给些甜头的。现在所得到的一切不正是甜头么——因为都还没有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