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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望着慕容雪。
慕容雪说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个修真废材，现在丹田又受到重创，以后连武功都学不了，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强大的本领了。”
“我相信你。”灵忧说道。她对慕容雪充满了信心，紫龙真气选择的寄主，绝对不会是弱者。
慕容雪笑笑。神情中透着一丝疲惫，今天忙了一天，真累。
灵忧说道，“你明天别做木伐了，我把海龟爷爷找来，让它驼你离开这里。”
第二天慕容雪采集了一些藤条编织坐在泉边挥汗如雨地忙活着。
“你在做什么？”灵忧看着慕容雪手下的那些藤条不解地问道。看这编成的东西似筐非筐，似网非网，不明白她弄来做什么。
“我编个筐子把岛上的药材装进去。这些药材都是稀世灵药，放在岛上太浪费了。”慕容雪说道。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大功告成。虽然外形有点丑，不过能用就行。慕容雪窜回木屋，选最贵重的药材拿，又到药田把最好的那几株拔下来打包好。下午又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准备够足够的食物。到晚上她背着两个大藤袋，抱着灵忧来到海边。
灵忧抱拳合于额头前，垂头低目慢慢地念着咒语。一道淡淡的银光从她的身上发出，与月亮相映成辉。若有若无的低喃之声从她的口中逸出，化为音符飘出很远很远。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慕容雪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哗哗”的水响声，她猛地想到海怪一下子蹦了起来，举起弓箭对着水花冒起的地方。“灵忧小心！”一个箭步跨在灵忧的前面。
“别紧张，是海龟爷爷。”灵忧拉着慕容雪说道。
待水花近了，慕容雪看清了来物，“哇塞！”她尖叫一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也太夸张了吧！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大的海龟。这只海龟比水牛还要大，直径最起码有两米，这么大的海龟，少说也活了数千年了吧。这时候她想起了那句“千年乌龟万年王八”！
“小公主，找我来什么事？”老海龟说话了，听那声音和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的声音没两样。
会说话的海龟！慕容雪觉得自己快晕了。这啥世界啊！海龟也会说话！
“海龟爷爷，我想请你把我朋友驼到陆地上去。”灵忧游到老海龟的身边，亲昵地搂着它的脖子说道。
“小公主，人类很危险，应该与他们远离才是。”
“海龟爷爷，阿雪是好人，她还从海怪手中救了我的性命。”灵忧说道。
小公主？慕容雪盯着灵忧，她是公主？美人鱼公主吗？
老海龟犹豫了一点，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谢谢海龟爷爷。”慕容雪冲老海龟甜甜一笑。然后带着药材食物跨到老海龟的龟壳上。心想，这么大的海龟壳，比我那木伐好多了。
老海龟的鼻子嗅了嗅，有点纳闷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是人类，我却在你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什么味道？”慕容雪身上嗅了嗅，啥味道也没有啊。
老海龟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反正就是觉得这股味道让它有点畏惧、有点亲切。“坐稳了，走了。”老海龟划动着四肢往海里游去。
“哇！”慕容雪尖声大叫，它下沉做什么，要淹死她啊。
“海龟爷爷，你快浮上去。雪她不会游泳，在海里更不会呼吸。”
老海龟赶紧又浮上海面，然后呵呵一笑，说道，“看我老糊涂了。一下子忘了驼的是个人，还以为又驼着你们这帮小美人鱼呢。”
慕容雪翻了翻白眼，心想，您老忘记了没关系，我的小命可在你老的背上啊。
在海上航行真的很无聊，一眼望去，除了海水还是海水。慕容雪就跟老海龟和灵忧闲聊，倒给她挖出许多深海密闻，更是长了许多见识。
原来这海里的繁华与复杂一点也不比陆地上差。这海中的种族极多，里面的争斗比陆地上还精彩。海洋里还有许多修真族，有的是人类修真，有的妖族，还有少数魔族。而这海域的面积是陆地面积的数倍，里面的资源也比陆地丰富得多。
慕容雪也只能当故事听着，她一不会游泳，二没有上天下海的修为，就算是里面有金矿她也够不着啊。
聊天聊困了，慕容雪就在海龟的背上睡着了。突然，一股冰凉的湿意袭来，苦咸的水猛地灌入她的口鼻之中，她慌乱地翻身爬起，叫道，“海龟爷爷，你可别沉啊。”七手八脚地紧抓住龟壳边缘。
“坐稳了，起风暴了。”海龟叫道。
慕容雪这时候才发现天黑得吓人，耳边除了剧烈的海水声就是呼呼的风声。凭她在沙漠中生存的经验，她知道这种风势是飓风才有的。
在海上遇到风暴！慕容雪突然想哭，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在岛上住了几个月都没有下过一场雨，现在刚出海没多久居然就遇到风暴！
灵忧也慌了，遇到这种大风暴，他们海族都不敢呆在水面上，何况是慕容雪。
老海龟说道，“不行了，风暴太大，不能再在海面上游了。”
慕容雪听到老海龟这句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她叫道，“海龟爷爷，您老可千万别在这时候抛下我啊，要不然我的小命就完了。”说话间，一个海浪打来，差点就把她给掀下去了，海水猛地灌进她的耳、口、鼻之中，呛得一边咳嗽一边流泪。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这次完蛋了。
灵忧也被海水冲下了龟壳，她一个翻身，躲在老海龟的身下，叫道，“海龟爷爷，您想想办法救救雪啊。”
老海龟说道，“小公主，她只是个人类而已，遇上这种天灾也只能算她命不好。”
“海龟爷爷！”灵忧急得直甩尾！
“好啦好啦，逗你的。”老海龟呵呵一笑，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玄武的后人，御水之术还是不错的。”说着老海龟的身上突然爆起一道金光，金光照耀之处，海水顿时退去。但这老海龟不会御风之术啊，水没了飓风还在，这风也着实大得惊人，吹得慕容雪东摇西晃。她死死要抓住龟壳，风吹得她睁不开双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都麻了，意识也开始朦胧。到后来，她再也抓不住龟壳，被风一掀落进了海里。
“雪！”灵忧急忙游到慕容雪的身边将她抱住，冲往龟背。但风雨太大，她在海中浮浮沉沉的，刚靠近老海龟又被风浪掀走。
海水拼命地往慕容雪的口鼻中灌，慕容雪先是挣扎了几下，跟着便慢慢地软了下去。
“雪！”灵忧急红了眼，她拼命地朝老海龟游去，可反倒被海浪越推越远。老海龟也发现了异常，赶紧朝灵忧游去。可这是风暴涌起的海面，那点微薄的力量哪里能与大自然的无穷之力相抗衡，它能在海中只持平衡、保证自己不被吹翻，但却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被海浪冲走。风暴中，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越冲越远。
“雪！”灵忧感觉到慕容雪的心跳越来越弱，她的生命正在流逝。再让她这样溺水下去，她会死的。她的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咬了咬嘴唇，她俯下身子把嘴覆她的唇上。一颗龙眼大小的透明珠子从她的丹田中升起，缓缓地穿过喉间，从她的口中进入到慕容雪的口中。然后，拼命地将慕容雪喝进去的水压出来。
慕容雪咳嗽几声，慢慢地又有了呼吸。
灵忧一边抱着慕容雪，一边拼命地往海面上游去。在海浪翻滚的大海中，她每游一下都是那么的吃力，似乎用力了所有的力气。失去了珠子，她无法在海水中吸取到维持生命的氧气，海水像毒蛇猛兽一般猛灌入她的口鼻之中。她紧紧地搂着慕容雪的腰，不让自己与她分散。她想呼吸到氧气，但吸进的只有海水，胸腔中充满了脏痛感，仿佛会被撑裂一般。
“雪……”灵忧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她。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如果她与慕容雪之间只能活一个，她愿意活下去的那个人是慕容雪。
暴风雨中，人力是显得那么的微弱。她们在海浪中浮浮沉沉，当风雨过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慕容雪缓缓地睁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茫然。这是在哪里？色彩斑斓的游鱼在眼前游来游去，美丽的珊瑚礁，色彩缤纷的植物。眼前的景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好像是在水底！她试着呼吸了一下，很奇怪，在这里她的呼吸和在陆地上一样，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她是在做梦？伸手掐了一下大腿，好疼！不是梦啊！
她动了动，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箍着自己。挣扎了两下，没有甩开。低头一看，箍着自己的居然是一条雪白细嫩的手臂。
“灵忧！”她看到了那条金色的大鱼尾。“灵忧，先把手放开好吗？你抱太紧了。”慕容雪柔声说道。
说了很多遍，还没有见到灵忧有反应。她重重地呼出口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灵忧的手掰开。她有点奇怪，灵忧干嘛不回应她，还把她抱这么紧。“灵忧，怎么了？”慕容雪一边问一边回头。当她看到灵忧的那一刹那，她呆住了。只见灵忧的口鼻中都浸出血液，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液。身上失去了原有的润泽。
“灵忧。”慕容雪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脸，“醒醒，你怎么了？”她慌了，一股恐惧感袭上她的心头。灵忧的全身冰得可怕，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生命迹像。她把手伸到她的鼻子前，没有一丝呼吸和热气。再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前，也听不到心跳声。
“灵忧！”慕容雪抱着她感到六神无主，谁能告诉她告诉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灵忧突然变成这样？心里面像被什么揪着般难受，鼻子酸酸的想落泪。
呆呆地望着灵忧看了很久，意思才慢慢地回归到脑海中。她看得出灵忧是溺水身亡的。生存在海里的美人鱼溺水身亡，而她这个从不会游泳的人类却在水里活了下来。这似乎有点讽刺！
腹部有一团热气漫延至全身，一股特异的力量流淌在她的体内。聪明如她，又岂能不明白这股力量是什么。
那是美人鱼的生命精华之所在，是她们在水里生存的根本，是她们的生命之珠。灵忧把她的珠子给了她，自己葬身在这海底深处。
慕容雪抱着灵忧，心里难受极了，像被什么压着一般。她想哭，想把那难受发泄出来。但她哭不出，因为她没有泪水。她天生没有眼泪，也不会哭。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突然感到眼前冒起许多的泡泡，跟着便见到灵忧的身体正慢慢地消散，她的身体化为无数的水泡融入海水中。
“灵忧。”慕容雪伸出手去，触及到的还是海水，而灵忧则在她的眼皮底下一点一滴的消失殆尽。
她记得在老海龟背上，灵忧告诉她说美人鱼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种族，它们是水的精华的生成物。如果有一天她们死了，便会化为海水回归到大海的怀抱。她还记得灵忧说美人鱼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她们只有一世的生命。她还记得灵忧曾经说过，她们的灵魂是可以升华的，爱情能让她们的灵魂就能升华为人类的灵魂，就可以投胎拥有来生来世。
灵忧，你爱过吗？你能有来生来世么？
想起灵忧的死，想起她临死都紧紧地抱着自己，她觉得她欠了灵忧什么，除了欠她一条命之外她还欠着一些别的什么。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欠了她什么。
第四章 闻人冰秋
有了灵忧的珠子，她似乎也拥有了水族的力量，不会游泳的她现在在水里如同一条鱼一般自由自在。可她没有丝毫的喜悦，她宁肯自己不会游泳，她宁肯是自己淹死在水中。每一次的游弋都让她想起灵忧的死，每触及一滴海水都让她想到这里面有灵忧的存在，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灵忧的美，想到灵忧的好，再想到她的香消玉陨，她的心痛得要死。一个绝美的可人儿就因为她而陨落了，如果不是她，她还畅游在海洋中，还会在深夜浮在海面上唱歌。触及到每一滴水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是她害死了灵忧。
在水里游了很久，她终于看到了岸，逃也似的奔到岸上。心肺不好的她累得直喘气，等她喘足了气才发现很多人围着自己指指点点。人，她终于又见到人了。慕容雪扬起一抹笑容，心情也为之轻松不少。她终于回到了人群之中。
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刚想跟大家打招呼，却发现大家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议论纷纷。再看那些男的，个个露出非常淫荡的目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好像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低头一看，天啊！慕容雪尖叫一声，一个跃身跳回了海中。
她居然是赤裸的！天，她忘了自己的那件香蕉叶衣服早在风暴中就坏了。把自己埋在水中，再往岸上看去，见到岸上聚了许多渔民，还有渔船，还晒了许多渔网。
她的额头上冒起几滴冷汗！天呐！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头窜进海里，往另一个方向游去。游了没有多远，便看见一艘渔船飘荡在海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水里的鱼网，潜到船边。从海中探出头去，见到几个渔民正站在船头甩着膀子整理渔网。在船尾的地方掠着几件粗布衣服。她伸出手去，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