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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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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四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哼哼,你答应我的事情,早忘到脑后了吧。”

“羽默不敢,只是四爷要得这个人,现在还未伤愈,想来四爷也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人吧。”

“他不成,还有你不是?”胤禛冷冷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手握君家大权。否则,刚才的胡闹,君家竟无一人出面叱责,看来你在这里混的很是风生水起啊!

我……在混帮派吗?还是在练太极?咋的我就风生水起了?讪笑地说,“四爷,您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羽默愧不敢当。”

“记住,在我面前,你只能是墨佳氏萦雪。”胤禛冷冰冰地重复。

“邬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吗?”我非常认真地说。

“没错。这是一条后路,也是一条退路,你也该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因为在你看来,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到那个地方是也不是?”我直直地看着胤禛,一脸的苦恼。

“她不会回去。”沉默了半天的冥追,突然说道。

“别这么肯定,这件事情,连我都不能笃定三分。”胤禛讽刺地说。

“既然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不要再插手管她的事情,更没必要让她陷入你们家的那些事情中。”

胤禛侧着头,疑惑地问,“难不成你能绝对我们家的家务事?”

冥追刚要发作,忽然看到我微笑淡定的脸,他微微一笑,“你家的事情太乱太黑暗,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此时还是各扫门前雪来得安稳。”

“想要安稳!哼,也要看我家老爷子允不允。更何况,就算他撒手不管,这江南照样有人跳出来给你几分颜色看看。”胤禛冷哼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拍在桌面上,“你们自己看吧。”

我和冥追面面相觑,想了想,我朝他点点头,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粗略的看了一遍,我已然明白了个大概。

二少爷的掌着钱粮,近来亏空了不少,便想从江南找补回来,可是暗地里有人给他使绊。不用猜,准是那位九少爷干得好事。

偏巧老爷急着用钱,拿不出孔方兄来,二少爷少不得要挨老爷一顿诘斥,虽暂无大碍,终究会让八少爷那边抢去几分先机,毕竟,九少爷别的不成,赚钱还是小有手腕的,好歹人家也是政府采购、国家买办、红顶商人不是。

“四少爷打算好站那边了吗?”我笑呵呵地把信递给冥追。

“自然是站在二哥一边。”胤禛毫不犹豫地说。

“可你说,这事老爷知道不?”

“这……”其实这个问题也是胤禛甚为担心的一点。

“队是没站错,可是事要是办错了,就跟没站好位置一个意思。”我摇摇头,叹息地说。

“邬先生的意思是,兄亲弟恭。你怎么看?”胤禛唇角轻轻弯起一道弧线,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种被在意被重视很平静很安稳的感觉。

“不妥。”冥追当下将双掌一合,潜运内力,将信纸压成碎片,扬入风中。

望着碎纸随风飘扬飞舞,胤禛压抑住心中的怔忡不安,肃然地问,“有何不妥?”

“四少爷……嗯,我就随着羽默叫你一声四少爷吧。这信上说了,贵府的钱粮可是要用在止戈为武上,怕是这样轻而易举的遮掩过去,反而遭人诟病。再者说,贵府的老爷若是没查清这些钱的用处,怕是会寝食难安呢吧!”冥追轻轻咳嗽两声。

“冥追……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站起来,焦急地走到门口,“这药怎么还没熬好?”

“不碍的,韩昱不会让任何人接近未知楼的。更何况,四少爷的家仆怕也不是吃素的吧。”冥追抿嘴一笑,眼里流转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胤禛冷静地说,“我查过了,用得地方随是不雅,却无关大碍。我这位二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毕竟,他被宠爱了这么多年,也被信任了这么多年。”

“平白替人补窟窿,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答应!冤大头可不好玩!不过,若是能……”我笑嘻嘻地捻了捻手指。

“想要什么?”胤禛抿着嘴,寒气逼人的问道。

“邬先生!”我说得甚是轻巧。

“什么!”

“就几日!”我想了想,伸出手比划,“最多不过十日。”

“这……”胤禛沉吟道,“也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你如此孺慕邬先生,我也不好拒绝。只是要在贵府叨扰几日,甚是不安啊!”

“啊?”不会吧,我就是借邬先生用用,而且本意也是为了你,你还要变本加厉的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真是有够小气巴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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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毕,红烧排骨去也……桀桀桀……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名士

邬思道——二月河先生笔下近乎完美的王佐,功成身退的绍兴师爷的鼻祖,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青衣书生,而我在他眼中或许是个无视礼教的疯癫女子吧!

所以,当我屏退众人,轰走冥追和胤禛,与他同行于抄手游廊之时,他虽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可仍旧忍不住随着我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的邬思道,还可以自由的丈量天下,看尽世间万事万物。

“君小姐……”邬思道毕恭毕敬的再次起身作揖施礼。

“邬先生,羽默汗颜。”我笑着回礼,“先生或许奇怪,为何羽默数次向先生示好。”

邬思道摇摇头,“君小姐所思何事在下虽不敢妄测,然,小姐之心,却是明了的很。”

“先生,羽默尊您一声先生,非是讥讽,诚是发于内心。先生若能视我为弟子,羽默感激涕零。又或,先生厌恶羽默的笨拙木讷,不肯收下羽默?”我垂着头泪如泉滴。

邬思道一声苦笑,从袖中掏出方干净的手帕递于我,“羽默何苦为难于我,你既知我躲你都来不及,更晓得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你实在不该如此招摇,累及四爷。我痴长你几岁,又怎敢妄为人师呢?”

我抬起头,接过手帕,素净的就像他本人一样,“先生,天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的自由,多少时间的快乐,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多少时间可以完成梦想。”

把手帕还给他,“其实每个人就像这帕子一样,有麻布的,有绫罗绸缎的,也有金丝银线绣成的。先生在羽默眼中,不仅仅是位军师,也不是所谓的谋士或是师爷。”

“思道不过一凡人尔。”

“非也!先生乃无双国士!”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扔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再也不说什么了。

邬思道一愣,笑道,“羽默如此看重思道,倒叫思道甚是汗颜。”

“这里只有你我,有些话,也只有你我知道即可。你随我来。”我走出游廊,带着他来到宅院深处的池塘边。

那里早已准备好一炉火,一壶水,两盏青瓷八角杯,一只青瓷刻花纹壶;雕花几案上,两支毛笔,一方端砚,数张信笺,还有一张素琴,一支玉箫。

“我已经很久没有烹茶自娱,今日却是要献丑了。先生若是在扬州,羽默倒有一瓮私藏的白玉泉,可惜先生没有口福!不过请先生品得香茗,却是我们自家茶园炒制的新茶,名字还未想好,先生若有兴致,倒可赐一雅号。”

眼见茶汤色泽金黄,晶莹剔透,犹如一块纯净的玉石,空气中茶香四溢,闻之已是心醉,我舀出两杯注于茶盏中,奉与邬思道。

他先是闭上眼,然后慢慢品了一口,然后睁开眼,“这水也不寻常吧?”

“嗯,夏日里汲了两瓮荷清露,昨天才开封。没办法,你家四爷不好伺候嘛。”

“春有梅雨水,夏有荷露茗,秋有竹叶茶,冬有梅花雪。”邬思道轻轻把茶杯放下,“看雨、听风、扶琴、烹茶,怕是神仙也没有这般逍遥自在。”

“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金石不随波,睨镜与谁言。”我摇摇头抿一口茶汤,“先生既已入世,当知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

“思道入世三载有余,自认恩怨分明,追随四爷正是因为他不止下为善,不纵下为恶。”

“可先生可否想过……”我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接着说道,“伪乱欲,私坏法,放越轨,奢败制,先生可有良策?”

邬思道想了想,也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笑言,“人不畏死,不可惧以罪;人不乐生,不可劝以善。故在上者,先丰民财以定其志,是谓养生。”

我想了想,继续提笔在纸上写字,嘴里却说,“君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

邬思道大笑道,“人生各以时行耳。”他提笔悬腕,每个字都写得很慢。

我好奇地将头凑过去,沉默半响,鼓起掌来,“好一个天下无双的真名士,羽默当与先生痛浮三海碗。”

邬思道轻叹一声放下笔,“思道此生有三样事情是绝不敢碰的。一是下厨,二是教书,第三就是醉酒。思道的酒量最多也就半斤,哪用得三海碗,怕是一碗就已然醉倒。”

“那先生此生最喜欢的三样事情又是什么呢?”我咬唇嘻嘻笑道。

“品茶,听琴,对枰。”邬思道笑得很是儒雅。

我轻扬唇角笑了一笑,“既然这样,我们就赌上三局,分别是品茶、听琴、对枰。若是先生赢了,羽默自当率君氏一门听候先生调遣。”

“那思道若是输了,就按羽默所言,当以大义为礼先。”他抬眸轻笑时,一双眼睛如墨般黑浓,几乎滴得出水来。

“品茶一局,我就以方才的茶汤为题,还请先生赐名。”

“好心机,从一开始,你就引我走入你设好的赌局,思道虽全力应战,可仍不明白,无论输赢,最大的赢家都是四爷。你为何……”

“先生,这样可违规了哦。羽默听了半天也没明白,难道这茶要叫做‘好心机’?”我吐吐舌头玩笑道。

邬思道忍俊不禁,颤巍巍地执起茶盏,赞道,“其芽叶色绿,白毫似雪,水沸后,沫如云海,芽似雀舌,香胜兰花,汤清色绿,犹似绿雪飘拂云崖暖。只有『绿雪云暖』才能与此茶相得益彰。”

“『绿雪云暖』?此茶一出,怕是江南女子各个都要在冬天去汲那梅花上的雪水,夏日里去采那荷花上的露珠了。”

“既有好茶,又有佳名,当请羽默赋诗一首,才算圆满。”

思忖片刻,我轻撩衣袖,挥毫舞墨,旋即一文草出,“绿芽清如玉壶冰,雪茗暗香透竹径,云深烟浔雨霖铃,暖霭含颦待丹萤。”

邬思道拿起我的字,看了半晌,“字体虽娇柔却不乏功底,撇捺之间尽显英气。倒不像闺阁女子的字了。”

“羽默可算过关?”我笑意盈盈,伸出手想要拿回那篇字。

邬思道转身,从几案上拿起白玉箫,轻轻抚摸着流光隐隐的玉箫,“你我二人分别比试甚是俗套,倒不如你弹琴我吹萧合奏一曲如何?”

“好啊,如果你追不上我的曲律,就是你输,若是我跟不上你宫调,便是我输。”哈哈,有点飙琴的感觉,我是以快取胜呢,还是用技术吓退他……不妥,邬思道这样的名士,不刺到他的心,很难让他对我刮目相看,甚至以心相交。可是未来,他是我必须的助力,今天这一役,岂是儿戏!我拂袖坐下,手指在琴弦上轻滑而过,向邬思道正式下了战书。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琴箫

我的琴声,可是在君府出了名的,不知有多少丫鬟小厮“渴望”听我一曲,却不得其门而入。眼角瞥见远处几个拂扫地面的丫鬟,发现我拨弄琴弦,早已“喜不自禁”,拿着扫帚调头就跑,边跑还边看着邬思道。先生啊先生,你找小姐比琴,这不是找死是什嘛?

我……我……我咧!我不过是前段时间练了练“大弦嘈嘈如急雨”,呃……就是扫弦,扫得哐哐哐的那种感觉。用老祖宗的话说,就是像在砸弦,声音难听死了,让人牙根子都打转的酸痛。简单说,就是强化了失真的状态,整个声音都处在啸叫中。

但是,现在又不是玩摇滚,我也不是在SOLO……我我我,我“小弦切切如私语”还不成吗?哭笑不得的我,轻抹素弦,以借清音,涤荡凡心。

白云抱幽石,绿篠媚清涟。妙契意莫传,山水自依然。

韵外之致和味外之旨,象外之象和景外之景,这就是我对邬思道的考检。

邬思道横箫于胸,微风吹动衣袂,真是俊逸出尘。

我看不见这些,对我而言,已经沉浸在琴音佛国中了。

邬思道眼见我越弹越慢,如冰泉凝绝。一缕幽幽扬扬的箫声清柔地响起,箫音如丝般缠绕住原本清冷的音符,好似轻风拂过柳絮生出的温柔呵护,顿觉天地万物间充满了欣欣生机,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与美好。

突然我双手三勾轮抹,接着是左右手交替进行柱外刮奏,跟上我的节奏,现在才开始哦!

我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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