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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一个人死,而不把其他人拉下水……曹寅出言道,“余大人,今日我府上有要事需办,所以不便见客。余大人还是早些回任上,免得一县无主,生出其他事端。”
余毓浩一拱手,“下官知晓了,下官告退。”说着话他倒退几步,指挥仆从把担子上重礼放下,然后再次拱手施礼,然后坐着小轿摇摇晃晃地离去了。
“贝勒爷,我……您看这礼……”曹寅面露难色的说。
“无妨,就和你府上地存粮一起交给杭州地济慈堂吧,他们必会把你的善名远播到百信地耳中和心中。”
“。”曹寅连忙吩咐身边人去办,“另外,您看那个钱塘知县……”他小心翼翼地问。
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四少
胤清冷地说道,“让他的上官去烦恼吧,只是他关起来的那些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却是不好交代啊!”
曹寅脸色渐渐凝重下来,“只是……明年皇上南巡……”
“你的意思我自是明白,可是借着粮案如此大张旗鼓,毁掉的是皇阿玛的名誉。难不成你认为皇阿玛会为了区区女色毁掉他的一世盛誉?”
“但……”曹寅见胤并没有完全否定知道情况不是那么严重,只是事情闹得难免有点满城风雨的味道,“那依四贝勒之见?”
“粮案还是要管下去的,这个还要曹公从一旁协助。”说到这里,胤略略一顿,突然用一种一场阴冷的语气说道,“无论怎么样,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先要掂量一下能不能被皇阿玛看上。更何况皇阿玛乃是一国之鼎,若是出现个万一,我不外乎是被削爵幽禁,曹公怕是要被株连九族……”
听到株连九族,曹寅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好歹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心中自有短长。如此一来,余毓浩关着的那些少女总算是有了出头之日。因为如此,曹寅才在日后事事收敛了许多,一心为康熙办差。
毕竟孙氏在晚上把曹寅单独叫到房中当着祖宗牌位好生骂了一顿,皇家之事岂容奴仆掺和,更不要提是墙头草两边倒的性子。
曹寅也知道母亲责骂的对,便越发的收敛起来,还上密奏给康熙,自责没有为老主子当好差。
抛开胤如何说服其他的江南大儒,但说我最关心的吕留良。
吕留良。字用晦,号晚村,桐乡祟德人。是著名思想家、学者、诗人。前朝灭亡之时听说才17岁,竟然豪爽地散万金结客欲抗清。顺治十八年曾被逼就试为诸生。拒不应试,被革除诸生,当时朝野为之震惊。尔后,康熙十七年、十九年,两次不应“征辟”、决意出家为僧、遁迹吴兴县妙山。筑风雨庵著书、讲学。
对于吕留良,我觉得他是其风骨可赞,其思想为先,其迂腐乃叹。所以,当胤派人通知我要去妙山的时候,我换上男装兴致勃勃地抓着冥追就要跟着去。冥追几番劝诫都无果,可是家中不能无主事之人,老祖宗这几天听说偶感风寒也在静养,所以无论如何冥追都要留在家中。
所以。当胤站在七里坡前等着的时候,看到地是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两个书生。
只见前面这名书生一袭宝蓝色的长衫,身姿秀挺如崖边苍松。瘦削俊逸地脸庞,一双剑眉挑入鬓角。俊挺拔直的鼻梁。一双亮如星辰的墨黑眸子里闪过一丝犀利难辨的光芒,透着一丝苍白的殷红地嘴唇。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似乎什么都无所谓的笑,懒懒洋洋地轻摇手中撒金的纸扇。
后面的书生则是一个粉妆玉砌,明眸皓齿的少年,“喂,四少,等很久了吗?”
邬思道在后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胤回头瞪了他一眼,然手转过头不快地说,“我什么时候又成四少了?叫我四爷就好。”
“叫四爷岂不是叫老了!再说咱们一同去妙山求学,我叫你一声四少也不为难啊!”少年顽皮地眨眨眼,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小纸扇,灵巧地在手中把玩着,“怎么样?我有没有点风流倜傥的味道?”
少年身边的书生一转手里的纸扇敲在少年头上,“羽默,不许胡言。”
“哎呦!”少年捂着头跳着脚喊道,“臭璇玑很痛啊!不要运功打我嘛!”
书生拈着兰花指,用手微挡住嘴,笑得花枝乱颤,“哎呦,人家穿上男装就忘了嘛!”
“你们是在演戏嘛?”胤冷冷地问,“时间很多,你们很闲。是不是?”
少年朝书生吐吐舌头,然后又冲邬思道做了一个鬼脸,“知道啦,四少,咱们启程吧。”
邬思道笑着问,“四爷成了四少,那我呢?”
“这还用问?我们是杭州四少,我是老大,你是老二,璇玑老三,他是老四!”我用手分别指着在场地四个人,得意洋洋地说。
“为什么我是最小的?”胤含着怒气问道。
“对呀对呀!为什么我不是老大!”璇玑不甘心地问。
“貌似我做老二有点屈才啊!”邬思道深沉地说。
“因为就个子而言,我最矮,所以我最大!”我拍拍胸脯,“好了,就这么定了,咱们启程吧!”还没迈出腿又被胤拎了回来,他是不是拎习惯了?当我是小鸡仔吗?
若是冥追这般对我,肯定挨踢,问题是胤……我还是不敢踢的,没办法,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这威武嘛屈也就屈了。我讪笑道,“要不……您老大,我老幺。成不?”
胤也不理我,只是让人牵过四匹马。
难道是要机动行进?我倒退两步,准备撤退。其实一匹马还有其他用处,比如……拉马车,南瓜车我就不用了,两轮驱动就成!
“怎么,还是不会骑马?”胤地声音里带着揶揄的味道。
“当然,我不骑马,马不累我也不累;我骑马,马累得死去活来,我累得活来死去。总之对我对马都是一种折磨。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和爱护小动物地精神,我还是回去睡觉吧。”说着话,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胤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我地手,“不会骑马也没什么只得羞耻的,你也不必和我们共骑。坐马车便是。”说着话,他朝邬思道施了一个眼色,邬思道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击掌三声后,从树林里走出两匹马,后面还拉着一个精致小巧地车厢。哈,这还差不多!我喜出望外地跑过去,朝车夫小哥笑笑,然后用手一撑跳上车,掀帘而入,没想到却是别有洞天。
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剡溪
在一片古木掩映中,隐约可以看到高不过20米的山丘犹如巨象伏狮在溪边守护。因山靠一座貌不惊人的小庙,故原称庙山,源于梁皇山的梁皇溪、源于大湾山的里溪都在妙山脚下与源自天台山的白溪交汇,此地原来地广人稀、山光水色融漾,昔日,也曾称为“剡溪”。
“启禀师傅,门外有四人自称是万松书院的学生特来求见师傅,请师傅明示。”一个面目清秀,衣着俭朴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向着卧坐在暖椅上的老者恭敬地询问道。
老者漫不经心地侧翻了个身子,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男子,只是习惯性地挥退他,可就在那个男子迈出房门外的时候,老者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把他给叫回来,吩咐了几句后,又让他下去。而老者自己则又躺回到原来的姿势,继续他的闭目养神。
这时,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四人,胤和邬思道是以逸待劳,我是发愁地蹲在地上琢磨着会不会还要演一出“三顾茅庐”,而璇玑正在原地来回地走动。反正自古的名士都有些桀骜不羁的范儿,哪像人家孔老夫子,周游列国宣传他的思想,这才叫平易近人啊!
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邬思道竟然曾在杭州的万松书院就读。康熙也算得上是明君,为何邬思道不愿致仕,却心甘情愿的当一名幕僚呢?是因为他太年轻,还是因为他太疯狂,又或是因为他太过豁达、通透?可是现实却总是很残酷的,当梦想与现实相冲突的时候,无论是谁在经过这个痛苦的过程时。都会从中领会到真正的,人生之路吧。
“师傅有令,请四位公子进府。”那个通传地弟子已经回来了。但是他似乎对我们这一行人没什么好感,说了这么句话后。就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往里走。
我也曾去过成都的杜甫草堂。现在想来,那杜甫草堂正门匾额的“草堂”二字竟是康熙地第十七子胤礼所书写。如果没有记错,这个小十七和十三一样,都是胤的好帮手好兄弟。时值初夏。浣花溪畔,江流曲折,水木清华,一派恬静幽雅地田园景象。谁又能想到被杜甫叹为背郭堂成荫白茅,缘江路熟俯青郊。桤林碍日吟风叶,笼竹和烟滴露梢的草堂也会被秋风所破,让他不禁哀叹,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
而吕留良在妙山借住的地方。想要进府,先要过一座初看平淡无奇的单孔石拱桥,这座“宏济桥”横跨清溪荷花塘。伸出南北桥墙上的4只龙首,就是两条石制地横系梁。与5节连贯的主拱券榫接和联锁。
而进得府中。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座二楹单檐硬山式梁架结构古庙,庙中4条圆形石柱和6株古柏都是数百年前的遗物。
“师傅正在小寐。你们在此稍后。”那男子简单得说了一句,不等我们回话便自行离开了。
哇,这小范儿耍得!要是孔明先生,还不得怎么欺负求贤若渴的刘备刘玄德呢。
邬思道走到古柏前抚摸着它虬结的树干,叹道,“这座南宫庙原是纪念金陵朱雀桥乌衣巷王氏的祖庙,其实王缙祖上为六朝重臣,曾封“定南王”,只是旧时已风光不再。”
我好奇地打量的眼前的一切,”我还以为吕老先生是要学着杜老夫子的样,来个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杜老夫子?什么杜老夫子?那个杜老夫子?我只是听说过孔夫子,孟夫子,没听说过杜老夫子啊!”璇玑在一边开心地把玩着身上那块精美地白玉翡翠,一边大惊小怪地说道。
“就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的杜甫嘛!”我没好气得瞪了璇玑一眼,“总说要你平日里多看些诗词歌赋,少看些八股文,你看看连杜甫都不知道,岂不是要让天下学子们都笑掉大牙?”璇玑握紧拳头晃了晃,“我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看他们那个敢笑我!”
“你拳头大当然人家怕你,可是你敢说他们在心底里不会骂你?”我把声音微微提高一些,故意说给屋里“害羞”的吕老爷子听。
胤淡淡地说,“会便是会,不会便是不会。你把人家打怕了,终究你还是不会。”
“那有什么地!”璇玑用扇子挡着嘴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天下的学子真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念书吗?有多少专心念书做研究地?有多少一心就想着考取功名一步登天的?会与不会两者都不重要。”
“那你说什么最重要?”我问道。
璇玑笑嘻嘻地说,“门路和手段呗。”
邬思道摇摇头,“非也非也。若是这般,那开科取士还有什么作用,我等寒窗苦读十余年,又是为何?”
胤冷冷地看了眼我,“一为天下苍生,二为江山社稷,三为己之良心。”
我嗤笑道,“良心,良心现在可不值钱喽。还别说,估计米都比他贵,咱们上山前米价虽然跌倒了三两银子一斗,可你说,用良心就能吃饱肚子吗?那些赈济灾民地官员用良心就能感召那些奸商不再把价格炒高吗?用良心,咱们这些没名没位的小字辈就算出头劝说那些奸商,可人家把咱们就当成是解闷的花生米。不对,是花生米外面那层皮,剥了就扔的。”
璇玑道,“照你这般说法,为何书院里那些老夫子们都不去劝说呢?”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章 胸臆
邬思道叹道,“自古商人多逐利,重农抑商又是国策,夫子们是不屑屈尊和他们去谈的。”
“可是他们天天满嘴的家国天下,如今江南都乱成这样了,他们也不管吗?”璇玑问道。
“那是他们爱惜自己的羽毛。”我笑着回答璇玑的问题。
“什么?”璇玑迷茫地看着我,“羽毛?夫子们也喜欢插羽毛作装饰吗?”
胤道,“她所说的羽毛其实就是名誉,也就是面子。”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啦!”璇玑巧笑嫣然。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反正吕老先生还在小寐,省得大家无聊。”我伸手打掉璇玑的兰花指,很变态诶!“大家都知道倭国吧,就是那个他们王自称是天皇曾经在前朝屡犯我沿海的岛国。至于他们和我们华夏的渊源,我就不再累述了。今天,我只讲一件与米有关的小事。”
咽了口吐沫,我开始讲我心中的故事,“且说这倭国有一日占领了东南亚某个小国,而这个小国的君主非但没有率领民众抗击倭国,反而自甘被他奴役占领。这个小国有位非常有名的夫子,字子清,他联名了十三位太学教授一同上书,抗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