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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7天下有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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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有什么用?你们知道有这筒针,也一样破不了——凭你们还破不了‘权力帮’的精心杰作!”
“是破不了。”戚少商不愠不火,“我们绝对破不了,但有人却一定破得了。”
“谁?”
天下第七仿佛关心这个,要比他现在的处境还担忧。
“我。”
只听群众里有一人应答了一声,并且站了出来。
7.一笑祝好
说话的人在人群中,但他站的位于也十分特殊,非常微妙。
他既不是站在“六分半堂”那一伙人里边,也不是处身于“金风细雨楼”这一帮人群中,他恰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就站在两路人马之间,而又处于其他旁观热闹的武林人物之前,且恰在无情轮椅的侧边。
这人个子不高。
发微秃。
可是,这人让人一看,就觉得他精神很好、心情也很好的感觉。
这人很斯文。
很文质彬彬,一看使知道是一个很有礼、很文雅,也很有教养的人。
但一个人能有这样内敛外抑的修为,就一定是个饱经世故、经验看到,善于深藏不露,处变不惊的人物。
这样的人,也许表面子人的印象是斯文有礼,是个谦谦君子,实则可能在内心里燃烧着强烈的欲望和斗志,翻腾的机心和智谋,就看他要不要图穷匕现,跟你是敌是友而定。
只听这人斯文谈定的道:“你们大家好。我姓温。”
他的语音温柔、温和得接近温婉动人:“我叫温文。”
他这样一说,众皆震动、耳语纷纷:
“他来了!”
“洛阳温晚的爱将也来京城了!”
“‘一笑祝好毒杀人,’他就是‘一毒即杀,一笑祝好’的温文!”
天下第七一看这人站出来,他就鼻、脸、头一齐发作:
痛。
——一阵比一阵更痛的剧痛。
他知道温文这个人。
这是个可怕的人。
——如果跟他为友,那可能是最佳的朋友;如果与他为敌,生怕那就是相当难缠的敌人。
他的确是“洛阳王”温晚的爱将——他的爱将不止一个,乃一左一右,有两人,一个叫温文,一个叫温和。
两人都很温文、温和,甚至还很儒雅,良善——可是就别惹他们!
惹过他们的人仍是有的:“十万大山十一彪”。一夜之间,连同他们寨里的徒众三百五十六人,就是因为中途掳劫好杀了其中有“老字号”温家亲属和妇孺的商旅,而给温文一个人毒杀了一寨的人:一个不留。
这是一个例子。
只是其中一个。
另一个例子是情凉山的“滑竿帮”,要把看来温温文文的温文和他同行者掠劫后往山崖下“倒掉”,结果是,二十二名帮众连同老大“金眼妖”帅红牛,全给毒得七零八落。满山去找他们掉了的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甚至是那嘴里的唯一根舌头。
这也是一个例子。
实际上,他们并不是洛阳温晚的爱徒——温嵩阳的爱徒是“天衣有缝”许天衣。
他们是温晚的师弟,亦即是“老字号”温家嫡系高手:
“老字号”温家本以用毒称著江湖,三百年来,发展成四派,制毒的“小字号”、藏毒的“大字号”,施毒的“死字号”、解毒的“活字号”、为四大无柱,像“毒行其是”温丝卷(八无先生)、温约红(三缸公子),温吞水,温米汤(六退居士)、温风流,温纵横、温辣子,温心老契,温亮玉。温暖三、温兄、温文、温和、温馨,温婉、温情以及温晚,都是其中最出色的人物。
可惜一旦分支分派之后,由于取向、处事方法不同,他们之间也不甚团结,也有互争内哄的现象,以致“老字号”温家用毒方面,在江湖上虽是冠绝群雄、独树一帜,但在武林势力上,依然受到他们的敌对派系,诸如“蜀中唐门”、“七帮八会九联盟”、“山东神枪会孙家”、“大联盟”的人和各宗各派的威胁,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发动他们对“老字号”的歼灭战,故而他们时而团结对外,时而倒戈内斗,致使精英尽丧,元气大伤,门中有识之士,像温约红、温丝卷、温米汤、温兄、温晚和温文,温和等人,都离开了“老字号”.出来“自立门户”。
其中又以“八无先生”温丝卷浪迹天下,影响力遍布四方,并与“感情用事帮”主脑人物化敌为友,成立“用心良苦社”(详见“四大名捕战天王”系列;)六迟居士温米汤的“生意”都是做得最好,到处开客栈驿站,供旅人、游子、江湖人歇息驻足。
但声势上,仍以温晚为最。
他旗下就罗网了不少温家高手、原班人马,且又另外调外姓精税,成为他麾下主力,其中,有四人特别出色,号称为“洛阳王”温嵩阳的“四大护法”,他们便是:温文、温和、温子平和许天衣。
在江湖上,温文和温和二人成名甚早,已有不可动摇的地位,“洛阳王”温晚若非遇上第一级大事,也不见得会派他们出来“处理”,“出头”。
是以,这些武林人物,一见温文“亮相”,全都震讶,并有了成心。
——“老字号”的毒,毕竟不是闹着玩的。
天下第七曾“投奔”过洛旧温晚,希望能加入他们的派系,可是温嵩阳擅观相理气色,知文雪岸决非善类,丁予入门之机。
天下第七却因而曾见过温文,温和与天衣有缝。
他知道这些都是极难惹的人物——但也是他有日功成名就势大权重之时,矢志要铲除的祸心。
原因无他:这些人曾目睹他受拒、受挫、受屈于洛阳。
不过,他在这时候决不想见到这个人。
——这个原出身于“老字号”中的“小字号”系统的高手,既然来了军师,只伯死在洛阳王温晚派来对付自己、为许天衣报仇的煞星!
他没有料错。
因为温文已作出说明:“你曾杀了一个人,他叫做许天衣、外号‘天衣有缝’。他是我的师侄。我们门里的人,都很疼惜他。他死了,本该由他父亲天衣居士来为他报仇才是,可惜许笑一也死了。于是,报仇这任务,便由我们来执行。”
他依然说的很温文:“篙阳大侠把这任命,交了给我。我是个愚钝的人,没有天份,资质不好,运气也不如何,所以凡事都先求解、索源、查明究竟。”
他笑了笑又道:“没办法。因为人蠢不如人,所以只好下死功夫,作了些非常详细的调查。这一直,我们发现你很可能就是文张文大人的儿子,文大人又在生前曾使用过‘九天十地,十九神针’,而‘权力帮’原本至少有三筒‘天地神针’——所以,我们就难免怀疑你手上至少也有一筒了。”他补充道,“有人说,这种魔针是令尊传交给你的,也有传说,是你在江湖厮斗中攫夺了这种武器,并且留了一筒给令先翁——反正,你手上极可能有这武器就是了。”
听到这里,许多人心里都已很明白了,但温文依然要温温文文的说得非常明白,他就像在画一头狼还是老虎什么的,还要把那老虎或狼刚才吃过了点什么,是什么东西还残留在胃部也一股脑儿画出来了。
“我们‘老字号’一家子和‘霹雳堂’的同道们,早在‘权力帮’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魔’要共同打造一种暗器给李沉舟祝寿时,就已谋对策,所以对这‘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事,一直都密切注意——我们不想让野心勃勃的‘权力帮’独霸天下,所以一直构思一种‘武器’,就用来破这‘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不可能!”天下第七呜咽着忿忿地谊:“你们根本没见过这筒兵器,又如何破解!
这决不可能!”
温文平和的道:“是的,没见识过这筒针的威力,的确破不了。”
他又很温和他说:“可是,我们都见过。”
天下第七怒道:“你说谎!我们父子都没用过这筒针对付过温家的人——!”
忽听一个声音道:
“但却有用来对付过我。”
这个语音很冷。
很定。
也很傲。
说话的人好像完全没有感情,但又好像是竭力把一切情感都压抑到听者完全感觉不出来的境地。
天下第七一听,心就沉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8.一毒即发
说话的人是无情。
——他跟文张交过手,他当然知道这种神针的威力。
温文还是把话说得更明白:“何况,雷卷也是我的好友,他是唯一个亲接过令尊翁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而不死的人。”
天下第七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当日,文张以“天地神针”向雷卷发射,雷卷便是利用他身着的毛袭以避过一死的。
只要他们两人还活着,便有人见过“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无情突然将手一掣:
他袖子里露出一截非铜非铁的澄黄色圆筒,意与天下第七手中所持、为戚少商铁臂所“吸”的那口筒子一模一样。
只听无情道:“我们不但知道,甚至手上还有一筒。”
——这当然就是文张段后遗留下来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发射弩筒!
温文温和的道:“所以,我们就根据这个,与霹雳堂携手合作,找出破解它的办法。”
戚少商笑道:“他们却交给我来试用——万一死了,也是我死,不关他们的事。”
温文谦和的笑道:“戚楼主言重了。而今,戚大侠已完全制住了这个元凶。”
戚少商道:“不,是你制住了他,不是我。”
温文道:“是戚楼主击败他的,大家都瞧见了。我只是提供了‘老字号’制作的‘金狗脊’。”
——原来破“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事物”,就叫做“金狗脊”。
戚少商扬声道:“你过谦了。‘金狗脊’上有‘一毒即发’温文所下的毒,天下第七这才无还手之力——我那一拳,就算打得他鲜血披面,也不见得能让他如此服帖。”
他公开说出这关键,完全不肯占这便宜。
温文文文秀秀的笑了起来,“看来,戚大侠是很不愿欠人情。”
戚少商道:“在江湖,人情是欠不得的,我宁可欠你人头。”
两人哈哈大笑。
无情却道:“我却要蹑你拿一个人。”
戚少商皱了皱眉:“他?这人可拿得不易!”
无情道:“问题是:我欠了人一个大情。何况……”
他悠然道:“众目睽睽,你总不能就此杀了他。把这种人留在你楼里,只怕金风细雨楼也得要像今日的三合楼,满目疮夷了。”
“好!说来,我也欠你的情……”他突然一扬手,把天下第七推了出去,顺手疾点了他身上五处大穴:“至少,我是欠了诸葛先生的人情。”
天下第七因手部关节装上了“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发射筒,一旦与戚少商的“金狗脊”相接,不但筒内机件破坏无遗,而且让“一毒即发”温文所布上的“火炭母”
剧毒蔓延过来,侵入手臂,直上心脉,他一时因痛不及以内功护体,早已中毒,四胶乏力,乌黑满脸。
而今让戚少商封住了穴道,更加动弹不得。
只听戚少商叱道:“他——我给你!”
他把天下第七扭送往无情轿前,无情身边的剑童,跃出二人,分左右接住,戚少商却飘身到无情轿前,迅速而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天下第七却趁此际向温文嘎声道:
“我知道你这是要为许天衣报仇——你杀了我好向温嵩阳交代!你动手吧!”
温文温文的看了看无情。
无情无情地摇了摇头。
温文叹道:“我也想这样做,可惜,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京城,可是有王法的,盛大捕头在这儿,他代表了王法,我没有办法。反正,我已破了你的绝活儿,又把你毒倒了,回去向‘大老’也可以有个说法了。”
天下第七知道自己今日落到这个田地,已是一败涂地,但犹求死不得,心中大恨,只知有一日若能脱困,定必将这些人逐一凌迟致死,以泄心头之愤。
——甚至连旁观者一一都不放过!
他现在只好企求“六分半堂”的人念在同一阵线上会为他做一些事……哪怕只说几句话也好!
雷纯果然站了出来。
她似是吩咐了狄飞惊几句话。
狄飞惊凑过头去听,听得很专注,也很仔细。
他听的神情似在品味,也似在回味。
听完了之后,他似乎是有点为难,但雷纯却坚定的向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去办事。
他仍垂着头、屈着背,但他的样子和背影,却一点也不像是个恭顺的奴才,却似是一个忠心的大臣,鞠躬尽瘁,只为他值得效忠的家国君主、天下江山。
——那就像一个真情的丈夫对他的爱妻,一个极孝顺的孩子待他的母亲。
虽然他走的时候,脸容依稀有点不舍,眼神隐约有点迷惑。
走了狄飞惊,雷纯依然笑得美,笑得情、笑意盈着艳。她一点也不怕。
——实际上,在这周围、身边,不知有多少为大家所熟悉的知名高手或全不认识的神秘高人、好手,正在保护着她、维护着她。
她只盈盈的向戚少商走来。
没有人跟在她身边,甚至连狄飞惊这一次也给她支走了,不在她身侧。
也许只有一个铁衣老者,大约远远跟在她身后一丈三尺之遥。
这个老者,十分矍练,站在那儿,像一个立体的影子,但形体又似是不断的在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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