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儿!”德王妃第一次厉声厉色地看向司流风,眉目里的冰冷让司流风也不由自主地住了口,有些担忧地看向西凉茉。
他是不相信西凉茉会去推司含玉下楼这样的事,毕竟她和含玉两人关系是极好的,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德王妃目光凌厉地看着堂下那悠然立着,面色从容的少女:“贞敏,静香说是你将含玉推下楼的,这可是真的?”
西凉茉看向德王妃,淡淡地道:“当然不是真的,孩儿有什么理由要害含玉呢?”
德王妃看向一边跪着的静香,厉声道:“静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是什么情形,你还不一五一十地说来,若有半句虚言,本王妃就将你一家老小全部打杀了!”
德王妃深知,指控一名郡主谋杀另外一名郡主,这样大的罪名,连她都未必能处置得了这样的事,只是静香是家生子,她也没有理由要去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陷害西凉茉,所以德王妃一定要先问个清楚明白。
静香跪在地上,仿佛极为害怕地道:“今儿早晨,含玉郡主说她想邀请少王妃下午到玲珑塔去观赏雪景,所以今天早晨她要先上塔去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布置的东西,于是郡主和奴婢一起上玲珑塔了,只是走到第八层的时候,奴婢不小心扭了脚,所以郡主就让奴婢慢慢走,她就先行上去。”
静香顿了顿,似乎记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子颤抖了起来:“后来郡主就上去了,然后奴婢就在楼下听到了郡主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就是郡主大声质问少王妃的声音,她问少王妃为何要与紫衣客在这里……在这里……。”
秦大管家立刻急急逼问:“在这里做什么?”
静香随即涨红了脸答道:“她问少王妃为何与紫衣客在塔顶私会,而且还衣衫不整……。”
众人瞬间哗然,看着西凉茉窃窃私语起来,就是司流风的脸色也瞬间铁青,他不敢置信地望向西凉茉,但在看见西凉茉冷静面容的时候,他的心却又缓缓落下。
应该不会的,茉儿怎么可能看上紫衣客那样的粗俗江湖客?
“然后呢!”德王妃目光冷冽地看着西凉茉,厉声追问静香。
她也觉得西凉茉和紫衣客之事,实在有些蹊跷,但有些事却不得不问,尤其是事关她玉儿的惨死!
静香看了司流风一眼,仿佛极为不忍地道:“少王妃说那是因为小王爷身子虚弱,不识闺中情趣,宛如废物,还不如紫衣客那样的江湖侠客……。”
此言一出,众人的异样目光都瞬间集中在了司流风身上,司流风最近身体确实因病而虚弱了些,少王妃嫁过来一个月,他几乎就没有几天是能歇在少王妃的房间里的,难道是因为如此,所以少王妃才……
司流风再也忍耐不住了,心中瞬间掠过羞辱的愤怒,拍案而起:“静香,你休得污蔑少王妃!”
静香委屈地红了眼喊道:“小王爷,静香没有污蔑少王妃,静香是因为走慢了点,所以亲眼目睹了少王妃和紫衣客因为含玉郡主不肯帮他们遮掩秘密,所以将少王妃推下了塔顶。”
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盯住了西凉茉,眼里满是鄙夷,悄声议论着这少王妃看着明丽温婉,想不到却是个如此残忍放荡的人。
司流风气得几乎想要一掌死静香:“你还不住口!”
在司流风眼里静香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指控西凉茉偷人,就是当众侮辱他,若是西凉茉真的给他戴了绿帽子也好私下处置,怎能如此公开审讯!
德王妃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风儿,你坐下,母妃不想再说第三次,此事事关你妹妹,不管是任何人,若是真如此心狠手辣地做下这样的事,母妃不会放过她,德王府也不会放过她!”
已经是一身小妇人打扮的静雨伸手拉住了司流风的手,低柔地道:“小王爷,别太难过了,静雨永远都在您的身边,不会背叛您。”
她俨然已经直接给西凉茉定了罪的模样,令西凉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静雨,说话要知道分寸,省得总被人道不懂家教,被掌嘴。”
静雨脸色一阵青红,看着西凉茉讥讽地道:“我若是少王妃,便老老实实地认罪求饶,或许德王妃还能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呢。”
德王妃也肃穆森然地看着西凉茉道:“贞敏,你对静香所说的事作何解释?”
西凉茉淡漠地道:“儿媳没有要解释的,如今不过静香一张嘴,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儿媳与紫衣客有染,也不能证明就是儿媳推了含玉下楼!”
秦大管家看着西凉茉嘿嘿冷笑一声:“少王妃,在下还是劝您老实一些,莫要到时候用了刑,才肯承认与那紫衣客有染,您年少多情,那紫衣客当初从天理教人的手中解救了您,您以身相许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当初小王爷一直都在昏迷,你们从天理教教徒手里脱身后那一个下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也是都凭借您一张嘴么?”
这意思已经分明是在说西凉茉当初早与那紫衣客有染了。
而且条理分明,句句在理,让听者不相信也难。
西凉茉鄙夷地看着秦大管家,轻蔑地嗤笑:“用刑,你一个卖身为奴的贱民,也配对本郡主说这样的话么,刑不上大夫,本少王妃乃陛下亲封一品郡主,谁敢轻易对本郡主用刑?”
秦大管家瞬间大怒,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身份,他就永远都会被这些高官贵族们鄙视,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西凉茉这样身份高贵的女子身上见到那种狼狈不堪,跪地求饶的模样,却不想到了如今,她还如此傲气。
偏偏他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地,额头青筋毕露。
但坐在上首的德王妃却冷冷地开口了:“没错,秦大管家是不能对贞敏你用刑,但是本王妃却可以禀报皇后娘娘,让宗人府来处理,宗人府掌宗族名册,管理宗室内部诸事,处理上了玉碟的宗室成员所犯之罪,自然有权利对犯了大罪的贵族们用刑。”
西凉茉目光如冰,看向德王妃,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了片刻,那种森冷阴沉的目光几乎让德王妃这样久浸权势间的人都感觉道彻骨的寒凉。
“母妃若是想要禀报宗人府,便自管禀报就是了。”
看着西凉茉毫不在意的模样,德王妃不禁有些怔然,她没有想到西凉茉丝毫不为自己恐吓的话语而害怕,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么?
但是西凉茉那种倨傲冷漠却让德王妃心中异常的不舒服,她看着西凉茉再次厉声道:“贞敏,你休得胡搅蛮缠!”
而这时,一道紫色的人影却出现在了堂上,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正是被静香指控为少王妃‘奸夫’的紫衣客。
“德王妃,息怒,不若听本山人一言?”紫衣客施施然地上前对着德王妃拱了拱手。
德王妃冷冷地看着他:“紫衣客,你要说什么,所有人都看见你和贞敏共处一室,而且也有人方才说只有贞敏在的时候,你才回德王府居住,平日里贞敏归国公府的时候,你便在市井间四处游玩,这也未免太巧合了点。”
此言一出,西凉茉垂着冷漠的眸子里就闪过一丝讥讽,瞧瞧,被人抓了把柄了不是。
秦大管家却不免有些失色,他方才分明命人锁住了紫衣客,这人是怎么挣脱了那千年寒铁做的链子?
紫衣客看着各人脸色迥异,他却悠然一笑:“王妃,本山人云游四海,高朋满座,当初说了借住你处,便是为了等候故友归来,却不想连出去游玩也要被扯上这等事么,世间巧合之事本来就不少,比如这一位静香姑娘,口口声声说本山人与少王妃有染,本山人只问她,第一、此事除了她还有谁看见,本山人既然与少王妃有染,怎么会不带人放风呢?第二、少王妃是一个弱女子,那塔的墙高度几乎到了齐胸高,少王妃又是怎么把含玉郡主推下去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齐齐望向静香,只见静香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有些犹疑地道:“这……这事除了我,还有静言也应该看见了,因为彼时我……我和郡主是先看见静言从塔上跑下来的,郡主才有些疑惑上去一探究竟,至于那塔……那塔……。”
静香还没有想好怎么答,就有一道细细娇稚的女音响起来了:“我记得嫂嫂好像是有武艺的呢,昨日还看见嫂嫂从玲珑塔上飞了下来,好像仙女一样美呢!”
众人看去,竟然是坐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司含香,她一身粉嫩的袄裙,梳着双还髻,一副天真又可爱的模样,让人完全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话。
西凉茉却冷冷地看着司含香,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玲珑塔,更别说从塔上飞身而下,那么这个德王府的二小姐到底是为何也要在这事儿里参合一脚?
今儿的事倒是真真有趣,试探出来不少牛鬼蛇神。
司含香却仿佛被西凉茉的目光吓了一跳,立刻捂住嘴,慌张地看着众人:“难道香儿说错话了么?”
秦大管家心中大喜,他才不管司含香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什么,但她的话证明了西凉茉是会武功的,而且不弱,那么就足以说明她有那个能力能将司含玉推下楼。
静香也立刻眼睛一亮地道:“是的,少王妃会武艺呢,我看她轻轻一提就将含玉郡主扔了下去,而且紫衣客也有在一旁帮忙。”
这事儿一定要拿死了西凉茉和紫衣客,否则倒霉的一定是她。
“哦,原来你和静言都看见了我与紫衣客有染,也看见我推了含玉下楼是么?”西凉茉再一次看向静香。
静香不敢看西凉茉的目光,只狠狠地点了头,咬死了道:“是的,少王妃,你是在太狠心了。”
西凉茉唇角微勾,没有再问了。
秦大管家站起来目露凶光,厉声道:“王妃,如今证据确凿,您可不能姑息了这对奸夫淫妇,当将他们严惩,照旧规矩,男的分尸,女的浸猪笼!”
德王府的众人都随声附和。
司流风面色晦暗不明,握住椅子的手背青筋毕露,司流云则满脸幸灾乐祸,只有司流瑾,有些担忧地看着站在众人鄙夷怒视目光中,依旧淡然如空谷幽兰的女子。
他想要为她说一句话,但是才张口,司含香就已经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让他痛得一下子出不了声。
德王妃看着那担架上了无声息的女儿,心痛得再也难以忍受,她站了起来,厉声怒喝:“来人……!”
“慢着!”西凉茉忽然再次出声了。
德王妃对着她怒目而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都到宗人府去说罢!”
西凉茉这丫头,害死了对她如此亲近的含玉,却毫无悔改之心,真是恶毒之极,无论如何,她都要这小贱人为她的含玉偿命。
看着德王妃仇恨的目光,西凉茉淡淡地道:“母妃,儿媳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她不待德王妃的回答,便拍了拍手,不一会,就见白蕊和白玉扶着一个气色苍白,一身婢女打扮的少女进来了。
那少女一出现,瞬间满堂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有些胆小的竟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而还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浑身发抖。
“你……你是人……是鬼?”秦大管家第一次见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的事,瞪着那少女,颤声道。
那少女面容秀美,琼鼻秀目,正是‘已死’的——司含玉。
司含玉对着秦大管家凄厉一笑:“怎么,大管家,你不知道我是人是鬼么?”
随后她挣开了白玉和白蕊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向坐在上首已经一脸震惊又茫然的德王妃。
司含玉扑进她的怀里,泪如雨下:“母妃,含玉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含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王妃望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瞬间有落泪的冲动。
司含玉从她怀里抬起头来,转身指着大管家,恨恨地道“是大管家,是他将我推下了玲珑塔,若非是嫂嫂和紫衣客大侠,女儿已经魂归离恨天了,如今他还要藉此来诬陷嫂嫂和紫衣客大侠!”
众人瞬间哗然,都有些不知所措,如此这般情势直转急下,让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
方才的‘奸夫淫妇’此刻竟然变成了救人的恩主?
德王妃不敢置信地忘了秦大管家一眼,却在秦大管家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她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一寒,仿佛有什么裂开般的疼痛,但下一刻她还是沉声道:“行了,玉儿,你受惊了,且先回房歇着,请回春堂的李圣手来为你看看,明日咱们再议此事。”
西凉茉却忽然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