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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德王妃因为自己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一切,又被司流风关在府邸里不能出去,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她的那一刻起,德王妃就已经开始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从她不顾一切地踏入宴会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只会想要咬死她的目标,或者拖着她怨恨的人一起下地狱,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东西。
韩贵妃心中冷笑,脸上却做出无奈的模样,犹豫着道:“放肆,陛下向来英明神武,怎么会对这样的事置之不理?”
宣文帝狠狠地瞪了眼韩贵妃,却也无可奈何,他只得看向西凉茉:“贞敏,你怎么说?”
皇帝陛下在这般情况下都没有大怒,直接问罪于贞敏郡主,可见传闻里,这位贞敏郡主是皇帝陛下与蓝大夫人的私生女果然是真的!
几个来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们都在心中暗自揣摩着圣意,便也有人立刻附和着皇帝陛下道:“是啊,空口无凭,谁知道德王妃是不是挟怨报复呢?”
“没错,总也要有证据才是。”
皇帝陛下听着有人附和他的话,心中微微舒服一点,又看着西凉茉的脸色镇定从容,不由脸色微微松动:“贞敏,若是你是被人冤枉的,朕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西凉茉闻言,终于再次抬起头,看着皇帝静静地微笑:“多谢陛下悯恤。”
韩贵妃看着势头有点儿不对,为了不让西凉茉有再翻盘的机会,便又看向那站在西凉茉身后的芳官问道:“那名内侍,出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芳官闻言,便款步而出,对着皇帝和韩贵妃躬身行礼,仿佛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众人议论的焦点一般,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道:“在下芳官。”
“你在何处任职,又是什么品级,哪一年进宫的!”德王妃立刻对着芳官尖声道。
芳官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西凉茉一眼,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却不想西凉茉依旧是那种捧着杯子喝茶,仿佛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的样子,从容镇定,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她一般。
芳官眼底掠过一丝幽暗的光,他淡淡地垂下眸子并没有说话。
众人等了好一会,只见这主仆两人都不说话,便只觉得莫名其妙,私下那些难听的议论渐盛。
而芳官的反应看着韩贵妃和德王妃的眼里便是心虚的象征。
韩贵妃立刻问:“芳官,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觉得此处有人收买了你,不必担心!”
此话模棱两可,看起来仿佛是为西凉茉心急的模样,一下子就激得德王妃大怒,顿时歇斯底里地道:“妾身何曾能够收买任何人,他到底是不是太监,一验便知,怎么,莫不是不敢查验么!”
德王妃的话,令众人都纷纷点头。
没错,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而西凉茉冷冷地看了一眼韩贵妃,忽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让韩贵妃忽然心中一寒,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那个贱丫头,难道她还能再次翻了身去。
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一次一定能杀了西凉茉,只是坐实了她这水性杨花、惑乱宫闱的罪名,西凉茉不管是不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女,她都一辈子别想再翻身。
皇帝如今那么爱服用丹药,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到时候,一个小小的无权无势的小丫头,还不是任由她拿捏生死!
反正今儿有德王妃这个蠢货做枪,她只管挑唆了德王妃,坐收渔利也就是了。
而芳官看着西凉茉竟然到这个时候都不曾多看他一眼,心中冷笑,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是真不知死活,还是仗着皇帝的宠爱便觉得一切都没有所谓么?
哼,真是可笑又愚蠢。
既然大家都想她跌落深渊啊……
那自己也就帮助她一臂之力,踹她下深渊好了。
而这个时候,西凉茉却像是忽然察觉了芳官那种诡谲而不怀好意的眼神一般,忽然抬起尖巧的下巴,看着芳官,那种凉薄清冷的眼神仿佛一眼将芳官的心思看得透透彻彻的。
她也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对着芳官轻笑:“芳官,既然大家都希望你去验身,那么你就去验身吧,也好还本郡主一个清白。”
西凉茉这般的大方,倒是又让众人楞了楞,有些茫然起来,这位郡主一直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样子也不像那种淫荡的女子,一身大家闺秀的气质,倒是衬托得她身边的德王妃仿佛市井妇人的模样。
不由又对德王妃的话存了三分疑虑。
倒是芳官,却瞬间狐疑起来,盯着西凉茉片刻,虽然西凉茉看着他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威胁他的样子,但下一秒他忽然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危险。
就是这种直觉一直庇护着芳官多年来,屡次死里逃生。
这一次,他忽然觉得这个贞敏郡主,一定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郡主,你……。”他低声想要问什么。
却见西凉茉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指,优雅地掸了掸茶杯里的茶叶末子,方才慢悠悠地低声道:“你放心,听着连公公说,不过是一刀罢了,手快的师傅,刀功又好,一会子就完事了,在暗房里呆上一个月,别洗澡,伤口好了以后,你一出来,本郡主就会请陛下给你领个二品管事太监的职位,太平大长公主那里,我自然会另外寻两个更好的送过去,只是听说成年以后再净身,确实有点危险,若是你没挺过去……本郡主也会让你风光大葬的。”
一番话说完,芳官向来喜怒不惊的冷淡俊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色,但是西凉茉并没有给他揣测自己是否说笑或者威胁的机会,她只是看向皇帝陛下,或者说看向皇帝陛下身后的连公公:“陛下,就有劳连公公了。”
连公公浸淫宫闱多年,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一挥手,两个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小太监,忽然一把抓住芳官就往花园子里拖。
芳官想要挣扎,或者说话,却忽然发现自己张嘴的瞬间却出不了声了,然后抓住自己的两个小太监,看似高瘦,却力气奇大无比,只是看着他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贴着他耳朵道:“小子哎,欢迎你成为司礼监的人,瞅着你容貌还颇好的样子,想必督公也会对你青眼有加。”
说罢,就一人一边地将芳官给夹着离开了。
从西凉茉向皇帝陛下说完话,到芳官被拖走,不过短短霎那,韩贵妃和德王妃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名小太监出来高声道:“芳官确为洁净之身!”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鸦雀无声。
而德王妃则开始颤抖起来,她没有想到西凉茉的势力竟然大到这样的地步,手段狠辣到这样的地步,那芳官此刻必定凶多吉少!
西凉茉冷漠地垂着眸子品茶,淡淡地赞了一声:“茶很好。”
她从头到尾几乎就没有看一眼德王妃,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没兴趣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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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驯服
这也是西凉茉一直淡淡地看着她们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宴席,而一点也不着急的原因。
一个是使劲地撩拨着人。
一个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自己与大管家偷情,生下了世俗不容的私生女,却还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他人,真是可笑之极。
这样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值得她关注的必要。
她已经厌倦了与这些女人们勾心斗角,她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更需要用的地方,比如怎么解决皇帝陛下硬要给她塞一个夫君,比如怎么离开皇宫前往边关,怎么寻找那一支神秘的军队,若是无功而返,又该怎么走下一步。
对于韩贵妃这些喜欢玩阴谋陷害,言语之间给对方步步设陷阱的女人们,有时候直接用绝对高压的强权,会比寻常那种迂回往来的勾心斗角更有效。
这也就是为什么内宅的女人们再如何精明厉害,对如靖国公这样的男人们却一样需要奉承讨好,因为女人们再如何善于勾心斗角,最终却还是要依附男人,这个时代的男人掌握着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权力!
诸如吕雉、武后等等史书上留名的权力女性,在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权力之前,只能借助男人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站在巨人的肩头之上。
但她们能肆无忌惮地行事的时候,即使如戚夫人、韩国夫人等善于夺得男人宠爱,挑拨和设下陷阱陷害自己对手的女子,在篡夺了男子的权力的吕雉和武后面前,也只能被削耳断四肢,或者活生生毒死。
这就是绝对的权力所衍生的力量。
若用武技来讲,便是一力破十会。
西凉茉品着杯子的普洱香茶,露出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
“你……你……。”德王妃看着西凉茉,她想说什么,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你”了半天,最后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能死死地盯着西凉茉,手里紧紧地拽着绸缎帕子。
她能说什么,就算质疑芳官其实不是宦官之身,难道她能够要求芳官当众解衣么?
又或者让人去查验的时候当个人证?
谁能去当这个人证?
谁又敢去当这个人证?
皇帝陛下的心还在向着西凉茉的时候,出这个头,就是获得不耐烦了!
德王妃已经不敢去听身后众人的窃窃私语和嘲笑,更不敢去看皇帝陛下冷酷的眼睛。
方才那一声“芳官确实为洁净之声”,陡然如一盆冷水当头给她浇下,让德王妃一下子从那种非要将西凉茉置之死地,或者要看着西凉茉狼狈不堪地求饶顺心的弥彰之火,瞬间都被浇灭。
德王妃终于开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德王妃浸淫宫廷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犯错所带来的后果,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来。
韩贵妃看着德王妃那种都如糠瑟的样子,唇角一扯,暗自鄙夷,这老货,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韩贵妃虽然遗憾自己的失败,但仍旧损失不大,所以她笑着对西凉茉道:“贞敏,既然一切都是误会,茉儿你可别伤心,姨母自然会惩治那那些信口雌黄的小人。”
德王妃想要张口说什么,但是在韩贵妃那种仿佛看死人的目光下,呐呐垂首不言。
“姨母辛苦了。”西凉茉淡漠地道,那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冷淡倒是让韩贵妃的心中没底。
她有些地想要说什么,但西凉茉已经转过看向看向宣文帝:“陛下,贞敏自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能否先行从这赏宴告退?”
宣文帝听说西凉茉不舒服,立刻关心地看着她问:“如何就不舒服了,来人,带郡主去太医所。”
西凉茉微微摇头,轻扶了额角:“茉儿只是有些头晕,回宫休息一会子就好了。”
宣文帝看着西凉茉的模样,心知她是已经对相亲宴的事全然没了兴致,只得点头道:“也好,你先下去休息罢。”
西凉茉起身对着宣文帝福了一福,转身就离开了寓所,看都没看德王妃和韩贵妃一眼。
既然正主儿已经离开,再加上德王妃方才闹了那么一出,宣文帝也只觉得扫兴,冷冷地对着韩贵妃道:“朕乏了,会三清殿修炼,你既喜欢热闹,便在这里好好地热闹就是了。”
皇帝陛下虽然已经不如年轻时候精明狠辣,但是不代表他看不出韩贵妃的这点子挑拨人的小心思,绝非是怀了什么好意的。
宣文帝说完,也不去看韩贵妃的脸色,拂袖而去。
韩贵妃没有想到素来颇为宠溺于她的宣文帝竟然这般为了西凉茉不予她面子,心中顿时有些慌了起来,她连忙看向还没走的连公公,仿佛颇有些委屈地道:“连公公,陛下这是怎么了,如何将火都冲着臣妾发了,您看这不是……这不是……。”
连公公顺手将韩贵妃悄悄塞过来的玉佩塞了回去,同时依旧是笑得颇为和蔼可亲,但话里的意思却让韩贵妃瞬间变了颜色:“贵妃娘娘,老奴这些年也没少收你的好处,只是这些年来都以为贵妃娘娘是个心有十八窍的玲珑人儿,也不知这几日您是不是有些心闷气短,心眼子都闭上了,陛下这几年有几回是有兴致出席这些大大小小的宴席的,今儿这样被两位娘娘扫了兴子,恐怕这香鸾车要有些日子不能去娘娘的宫里接您了。”
说罢,连公公一甩拂尘,转身而去。
韩贵妃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恼怒地骂,好一个阉人竖子,竟然诅咒她有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