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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密拱手,准备领命带人进入风露阁的时候,却见一个富家老爷模样的人匆匆忙忙、一头大汗地跟着宿卫身后过来,刚好听见百里青下的命令。
他一惊,顿时几个大步越过宿卫,“噗通”一声扑倒在百里青的脚下,也不敢抬头,只恭恭谨谨道:“千岁爷,小的是这华侬巷的总管事,里头那些都是租用咱们华侬巷的商户,今夜还住着不少客商,而且上元节,里面还有不少他国使节,求您看在我国天威的份上,网开一面,明日小的定然让人将那风露阁打开,把人都带到衙门去,让各位大老爷好好地审查。”
随后,他自发自觉地举起一个盒子递上来。
周围的人都默然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为这个管事喝彩,居然还没有经过爷的同意就这么自发自为地上来说上这么一通,如今还递上来盒子,分明就是打算要收买人了。
赤裸裸的贿赂!
但是百里青并没有如众人想象般勃然大怒,而是睨着那人片刻,随后优雅地比了个手势。
宿卫立刻将那盒子打开来递到了百里青的面前。
百里青随性地看了一眼那盒子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叠金券,全都是一张一百两的大额票面,粗步看去,几乎有一百张左右,那么就是一万两黄金。
而且上面盖的都是凤家银号的徽章,凤家的银号遍布天朝各省各郡县,是天朝信誉最好的银号。
这般大手笔,不要说李密、宿卫他们勃然变色,就是百里青的目光也不由微微一闪。
他眸光幽凉地轻笑了起来,随后摆了摆手,让宿卫把把手上的盒子收好。
那大管事见百里青收了,不由心中暗自吐了一口气,庆幸起来,这位千岁爷果然如传说中贪得无厌。
“谢千岁爷赏脸!”
只是众人看着那大管家的模样,眼中都不由闪过讥诮又同情的光来。
果然,百里青在收了银票之后,却看向了李密,淡漠地道:“搜的时候,如有抵抗,不问缘由,格杀勿论!”
那大管事瞬间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百里青:“千岁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百里青会这般出尔反尔,明明收了他的供奉却还是毫不留情地下手!
百里青淡漠地瞥着前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但是在抬头看见百里青的面容那一刻,大管事先是惊艳,随后便是恐惧地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百里青,只惊鸿一瞥,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万丈深渊,杀戮魔狱。
他低下头,伏在地面上,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的莽撞会带给凤家什么样的后果,而面前这个喜怒无常,反手云雨的九千岁会给予他什么样的命运。
无数的锦衣卫明火执仗杀气腾腾地闯进了风露阁,无人敢阻拦,宛如一把雪亮的尖刀,刺破了这靡靡的艳丽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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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韩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失声道,随后立刻迎了上去,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在对方那种森冷阴沉的目光中,瞬间噤声,不敢再说话。
西凉茉方才一直低着头,因为眼神是最容易泄露一个人隐藏的秘密的东西,尤其是在那些看惯了人世百态,长期浸淫于人间权谋斗兽之处的人面前。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看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深沉而凛冽,像一把上古名刀,即使繁复华丽的刀鞘,也掩盖不去刀身上的吞噬了万人鲜血的浓烈杀伐之气,只是被那些华美古朴装饰成高堂之上的供奉神器。
她默默地下了评语,这是她除了百里青以外,看到的最危险的男人,她从未曾看见过如此像刀的男人,浓烈的刀兵之气,让他天生就像一个站在千军万马之前的统兵者,来自天上的破军之星!
所以即便是韩夫人这样曾经贵为一国贵妃的女子,在他的面前,也臣服如驯服的羔羊。
而在西凉茉打量这位大当家的时候,对方也在静静地观察面前的少女。
或者,也不能说是少女了。
毕竟面前的女子虽然看起温美稚弱如闺阁女儿,但是她身上的气息与那份镇静却绝不是一个闺阁少女能够拥有的。
就算她现在仿佛没有展露任何敌意,但是光那份从容不迫的打量自己,那双看似水媚的大眼睛里全然冷静地评估自己的胆量与镇定,分明就是属于一个善于权谋的上位者才有的素质。
“你,很有胆量。”那蒙面的男人看着西凉茉,声音听不出喜怒。
西凉茉看着他,眸光没有挑衅、没有惊惧,只是平静地道:“多谢,您也非常的有胆量。”
那蒙面的男人瞬间危险地眯起眼,带着杀戮的血腥气息瞬间逼迫向西凉茉:“哦,是么,怎么说?”
那种充满压迫感的气息让韩贵妃都忍不住微微退了一步。
若是西凉茉是寻常人物,只怕也被吓得噤若寒蝉了,只可惜她平日见惯了枕边那只比谁都吓人的魔主,所以她只微微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忽然换了个话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大当家么?”
那男人大概没有想到西凉茉非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镇静从容宛如闲聊一般地与他说话,不由一楞,随后深沉地打量着她的目光里带了一丝一闪而逝的赞许,他淡淡地道:“你可以叫我云爷。”
此言一出,他身边的一干属下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主子竟然会对一个女子用这般平等的语气说话,而且这样的称呼,岂非有暴露身份的嫌疑,在这样强敌环绕的环境之下,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西凉茉仿佛沉吟着一般琢磨着道:“云爷?”
随后,她看向他,一笑:“云爷万福,只可惜如今身为阶下囚,不能一尽地主之谊款待云爷。”
韩夫人再沉不住气,尖利地冷叱道:“西凉茉,你这无耻贱人,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下一刻,也敢在爷面前大放厥词,掌嘴!”
韩夫人早就已经在两人说话间,心急如焚,对于大当家的不但没有把西凉茉交给她处置,而且用这种奇怪的态度对待西凉茉,让她心底早已慌乱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超脱了她对事件的想象与控制。
平日里随着她下令,早就有人扑了上去,但是此刻,没有人敢随便地动一动,毕竟面前站着男人才是他们的主子!
那种沉寂让韩夫人瞬间感觉自己脸上一片热辣辣的,她勉强自己用平日里那种妩媚而受尽委屈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想要说什么。
却在见到男人瞥着自己的那种冰冷阴沉的可怕目光后,瞬间噤声。
她竟然忘了,所有的上位者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喧宾夺主,尤其是喧宾夺主的还是一个女人。
到底是在宫廷之中浸淫许久的人物,韩夫人立刻低下头,姿态柔婉而楚楚可怜地退到一边,不敢再出声。
云爷转回了目光看向盘膝而坐,面容平静无波的西凉茉,淡淡地道:“或许,会有这么一日的,不过……。”
他顿了顿:“现在我需要处理你带来的麻烦。”
随后,他优雅地转身,向牢狱之外走去。
这般突然的到来,又突然的离开,让他身边的人都面面相觑,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云爷对牢笼里头的这一位飞羽督卫很是另眼相看。
甚至让夫人都受到了冷眼。
那么,谁也不会再有这个胆量去随便触碰她,或者说招惹她。
于是所有的侍卫们互看一眼之后,再也没有人去理会韩夫人,而是立刻跟在了云爷身后有条不紊地离开了。
韩夫人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整张艳丽的脸几乎都扭曲了,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西凉茉:“你等着,小贱人,别以为就凭借你那张丑陋的脸能够随便勾搭男人!”
西凉轻笑,毫不掩饰她笑容里的轻蔑与讥诮:“是么,随便勾搭男人的似乎是您啊,我的姨母,怎么,您忘了在华珍宫里的芳官了么,他一直都在等你呢?”
一听芳官的名字,韩夫人瞬间浑身一僵,紧张起来,几个健步扑到西凉茉面前,握住栏杆,咬牙切齿地道:“你胡说些什么,小贱人!”
西凉茉轻笑:“怎么,攀附上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么,亏得芳官为了你……。”
“什么?!”韩夫人瞬间紧张起来。
但是西凉茉却恶劣地轻笑:“没什么。”
“你——。”韩夫人一颗心被她钓的不上不下的,方才发觉自己又被耍弄了,顿时气得五官扭曲,七窍生烟。
但是她却完全拿自己面前的丫头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恨得吐血,随后她陡然起身,恶狠狠地道:“小贱人,你休得得意,本宫……本夫人总会教你尝尽世间的屈辱!”
随后她愤怒地转身离开。
西凉茉挑了一下眉,轻嗤,只有失败者,才能总是放狠话。
韩夫人永远不明白,一个背叛家国而又只能靠着身体依附他人的人,是永远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尊重的。
这时候,一名气势沉稳的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差点撞上了韩夫人,韩夫人恶狠狠地怒骂了一句,随后气哼哼地离开。
那侍卫微微颦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后看了西凉茉一眼,一言不发地放下手上的一盏灯之后,点燃了灯芯,灯芯燃起的火焰不是寻常的黄色,而是诡谲的蓝色。
那侍卫淡漠地看着西凉茉:“云爷,希望您能安静地睡一觉。”
西凉茉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盘腿而坐,静静地闭上了眼。
看着镇定自若,从容不惊的西凉茉,那侍卫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变成了探究,甚至有一丝敬佩。
……
韩夫人匆忙出了地下牢狱,正见着那道沉稳伟岸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地道之中与几个随从说着什么,到处都是匆忙来去,颇有些慌张的人影扛着东西在地道里往来。
韩夫人一咬牙,心底的不甘还是让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用柔媚委屈的声调对着云爷道:“云爷,您方才何必对着西凉茉那小贱人如此客气,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着那一张脸长得温柔俏丽,却是个心机深沉、心如蛇蝎的,害死了您底下多少人,让您费了多大的劲才……。”
但是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云爷冷冰冰地打断了:“第一、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我做事;第二、谁允许你叫我云爷的?”
有些人不必用任何显示高贵身份的自称,就足以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压迫感与居高临下的冷傲。
韩夫人在那瞬间,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当中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她顿时眼中含泪,委屈地道:“云爷,难不成陪在您身边的、一颗心都在您身上的我还不如那小贱人么?”
云爷睨着她,淡漠地道:“等你拥有千军之力,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能耐,自然可以这么叫。”
他说话并不刻薄,或者说至少没有百里青那种完全不留情面的直白讥诮,但是其中的轻蔑与漠视却并没有任何差别,只让韩夫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又一下涨红如血,这种被当着所有人面前羞辱的屈辱,只有那时候宣文帝命她日日去倒西凉茉的尿壶之时有过,如今再一次让她品尝到这种屈辱的还是西凉茉。
尤其是他身边那些随侍们轻蔑、鄙夷、同情兼备的目光,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韩夫人心中的恨意与愤怒,几近燎原。
但是此刻,她依旧必须温顺地低下头,让自己用温卑微的声音道:“是,大当家的。”
她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低头换来的是那些人更轻蔑鄙薄的目光。
“主子,上头已经暴露了,咱们必须立刻离开。”一名随侍恭谨肃然地道。
“有把握安全离开么?”云爷淡漠地问,但是他的声音理似乎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那随侍点点:“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雷火弹都已经布置完毕。”
对于这个他们经营多年的地方,他们还是有安全离开这种自信的。
“等一下,我在上面还有其他的人,那些姑娘……。”韩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爷,他这就要抛弃了那些她精心布置的人么,那是她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一股势力,从各处搜罗来的妓子,却能带来无数的情报。
云爷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看向那从牢狱里走出来的侍从,又看了看被他抗在肩头的布袋,淡淡地道:“睡了?”
那侍从点点头,神色很有点奇异:“嗯,没有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