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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之1少年冷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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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手吧。”二转子挑衅地道。
——本来,二转子和阿里,是“五人帮”里对他最为友善的。
冷血心痛的问:“为什么?”
自这四人出现之后,暗巷里跑出来了一只狗,狺狺狂吠,但又一面吠,一面退。 二转子冷笑了起来:“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知道。”
冷血道:“我做了什么事?”
二转子道:“你要我说?”
冷血道:“如果我有错,情愿受死。”
侬指乙不屑、鄙夷的说:“少来装可怜博同情!”
冷血转向耶律银冲:“耶律大哥。”
耶律银冲哼了一声:“不敢当。”
冷血诚恳的近乎是哀求的问:“我究竞犯了什么错?”
耶律银冲重逾千钧的问:“你真的想知道?”
冷血斩钉截铁的答:“是。”
耶律银冲道:“但巴旺陪你上四房山求医,他死了,你却活着。你们一走,敌军就攻入老渠,杀个鸡犬不留。我们死里逃生,带了穿穿和猫猫逃出来,赶上四房山,想跟你们会合,却见乳房山上,立了墓碑,梁大中、但巴旺等都死了,还有一个女子在哀哭。我们从她的口中得悉,你根本没有中毒,还杀了她的兄长。她还亲眼看见,小骨已身受重伤,小刀姑娘更衣衫不整——她正是刚才要刺杀你的小姑娘!连一个年轻女子都如此恨你,冷血,你当真是丧心病狂!”
冷血听着,静了下来。
二转子怒笑道:“你没话了吧?”
侬指乙道:“跟这种人还多说什么!”
二转子急道:“你说话呀!”
侬指乙道:“别以为做了什么事,抵死不认就可以脱身。上头可还有个天!” 说到这里,云已抢步游离了月亮。
澹澹的月华又照了下来,分明象刚用水大力洗刷过似的。
生存便是要经过春与秋……
一如月亮要经过浮云。
半晌,冷血才问:“老渠乡民……他们……”
阿里没好气,爆出来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惊怖大将军派来的!”
冷血蓦然抬起了头。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突然,使得四人都以为他要倏然出手,同时一惊。
只见冷血那双不会伤感的眼睛,眺视巷子的尽头,(还是后头?)象静听些什么。 阿里更是光火。他更气的是冷血不回答他的问题,“别装神弄鬼了!快受死吧!” 冷血忽然道:“不是有鼓声吗?”
耶律银冲神色肃然。可是他没听到什么。
这鼓声仿佛只有冷血一人听到。鼓声似在心里最深处诡秘的传来,浸过月华,带了一股冷冽的杀气,冷血甚至可以揣摸到冷硬的铁锤砸在鱼头上的碎裂声响。月华太冷,竟使冷血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 ——不好,只怕小刀……
他那种象野兽一般能先一步闻到危机的本能又闪现了出来。
这时,二转子正说,“——你睢不起我们吧?来来来,我先与你较量较量!” 侬指乙则道:“我们来决一死战!”
阿里嗤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你强得过公理的拳头。冷血,你要是还有点人样,就挑一个吧,咱们看谁收拾谁!”
冷血忽然抱拳:“诸位请了。”
阿里一愣:“什、什么?”
冷血疾道:“我要走了。”
二转子叫了起来:“走?你是要逃不成!咱们还未决一胜负呢,就想逃!” “决战?我不想跟你们打,而且,现在还不是打架的时候。”冷血急得象沸水烫过似的,勿勿交代下这句话:“我有事,打架的事,他日再奉陪吧。”说罢,他立刻就走。 所以,侬指乙、阿里、二转子也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六十九、小猫可听懂

误会就由他误会吧,他是个不惯于向人解释的汉子。这种人在云诡波谲的江湖上,注定是要吃亏,而且一吃就是大亏。
说走就走。他是那种一行动就决不停下来的人。
他快,二转子更快。
二转子的身法象一缕姻。
真的是一溜的烟。
——连身手也象一溜烟。
“想逃?”二转子恨恨的说:“可没那么容易!”
他张臂一拦,谁都过不了他这一关。
——“关”是用来做什么的?
对怕事怕难怕挫折的人而言,“关”是“不准进入”,与“止步”同义。 对不怕难不怕事不怕挫折的人来说,“关”是用来“闯”的。
——你以为冷血是哪一种人?
冷血硬闯。
他没有出手。
——但二转子让他撞倒了。
二转子一倒,却出现了阿里那张傻险。
阿里也向他出了手。
他出手的方式很奇特。
——他“胳肢”冷血。
——“胳肢”是轻搔令人发痒的部位,使对方发笑。
有的人怕“胳肢”,有的人不怕——也许,不怕这回事的人大概是对“痒”比较不敏感吧?
”胳肢”只能算是友好之间互相嬉戏的伎俩,决不能成为一种“武功”。 可是阿里却要“胳肢”冷血。
冷血决不敢小觑他。
——“五人帮”中任何一人,都有过人的、特异的、防不胜防的绝招。 冷血腾身抄起了那只狗。
他把狗丢给阿里。
那只是只小狗。
阿里本有一双狗目。
他蓦地发现另一双狗目,几乎就跟他吻在一起,连忙按住,那狗汪的一声。阿里怕狗咬他,连忙用手握住了狗嘴,冷血这时已越过了他。
但一招寒光凛凛的弯刀,正在等着冷血。
弯刀象一个渴极了的象鼻,飞卷向血液正流动着的脖子。
侬指乙是这“五人鞭”里最狠的。他果然也出手最狠。
冷血没有办法了。
——在他的剑法里,无一招自保,全是抢攻,但他却不想伤他。
他不想伤害他的朋友。
他在对方的刀快要砍中他的同时出剑。
交手一招。
侬指乙“呃”了一声,身形一顿,又待枪攻,蓦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纸片似的事物落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执钩镰刀的右手尾、中、拇三指的指甲,均被削去,与指头乎齐,不伤指肤。
他一面看一面抢攻,攻到一半,忽然想通了,就攻不下去了。
可是冷血还是没有闯得出去。
因为还有耶律银冲。
——象一座铁山般的耶律银冲。
称之为“铁山”一般,不仅指他的身材,其实,在冷血心目中,耶律银冲亦有如同铁山的分量。
——“五入帮”中,他最尊重的就是这个人。
他不想对他出手。他唯有停了下来。
耶律银冲审察着他匆急的样子,道:“你急着要走?”
冷血道:‘是。”
耶律银冲道:“可是你欠下的,总要偿还的。”
冷血道:“如果是我欠下的,我是会偿还的。”
职律银冲一向稳如泰山。
而且不动如山。
——看他的样子,就算有十头野牛一齐去撞他,也未必能使他动上一动。 可是他现在却现出了一种十分奇特的神色。
他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冷血背后,象另外一个冷血出现在冷血身后一般。 他的眼神差点令冷血回望。
但冷血不敢回头。
——如果回首,要是耶律银冲向他发动攻袭,他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虽然,他知道这象一座“铁馒头”般的人,不是这种人。
他信得过。
——可是这毕竟是作战的时候!
他只能望着耶律银冲,发现满天的星子,都在耶律银冲厚重的身组之后,闪亮、闪烁、闪动。
冷血忽然觉得凝重。
凝重得几乎以一种本来用来微笑的肌肉来表达心中的恐惧。
他的神情也使耶律银冲几乎要回望。
但他也没有回头。
他只向冷血金铁交鸣般的说:“假如你真的赶着要走,你就走吧;反正,只要你还活着,天涯海角,我们都会向你讨回个公道的。”
冷血点了点头,也凝重的说:“好,我走,你们,也够忙的了,一切,都要小心才好。”
他若有所指。
待他要举步时,耶律银冲忽然问了一句:“‘四大凶徒’,你跟谁结了怨?” 冷血不明所指:“四大凶徒?”
耶律银冲道:“唐仇、屠晚、赵好、燕赵。”
冷血仍是不明白:“他们?关我什么事?”
“没事就好。”耶律银冲语重心长的道:“也许,你只要记住:‘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起的歌舞’就好。”
阿里、二转子、侬指乙又要包围冷血,耶律银冲举手示意:让他去吧。 他看冷血的眼色,很有一种“后会无期”的意味。
冷血不懂。
他也来不及去懂。
他只懂一件事:小刀可能有险,他要赶回去。
他一抱拳就走。
侬指乙悻悻然。二转子似有些不舍。阿里正被那只冷血丢到他怀里的狗,热情地舐着脸,又舐他的鼻子;舐完他的鼻子,又舐他的脸。
它大概以为他是它的同类。
“猫猫不是在你们那儿吗?”临走的时候,冷血问了一句:“小骨受伤未愈,他常在梦中叫猫猫的名字。”
说完他就走了。
他一路披星戴月,赶回了客栈。
客栈的屋脊上,铺得象月光的盛筵。
靠近小刀房间二楼窗户,有几棵大树,在月下静静的盛开着花,仿佛有小刀在的地方就有花开,便有花香。
屋顶上有很多猫,有的弓着背,有的曲着长尾巴,有的不怀好意的在叫。 冷血的心怦怦的跳着。
月下椽梁旁,有一只眼睛亮乌乌、毛色平顺可人;在端凝着自己干净爪子的小猫。 那猫就在小刀所住房间的屋瓦上。
经过的时候,冷血禁不住俯下首来低声问它:“小猫,小猫,小刀可平安否?她睡着了没有?”
小猫侧着看,乌亮着眼。
——小猫可听懂?

七十、但求令我过倦入眠

由于死亡时常迫近他,所以他对死亡的感受要比生存深刻。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显然有点例外。他对小刀的关念,还要比对他自己深刻。这例外连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是什么感情,使他这样一名男子汉,竟要对猫倾诉感觉?
就在这时,他瞥见月华下,在小刀所住那间房间的窗子,闪过一道精光。 ——剑光。
一刹那间,冷血已浑忘了曾经贸然闯入小刀房间的莽撞,他象一头越过栏栅的豹子,飞掠而入那扇窗。
“小刀!”他惊呼:“小刀姑娘。”语音仓惶。
然后他看见小刀。
小刀倒悬皓腕,剑尖正指着自己的心房,脸上带了点诡秘的笑意,在剑光的映漾下,煞是清丽。
她的另一只手,纤纤五指,正在轻抚剑锋。
她在黑暗且静静的看剑,冷血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仍在房里轻轻的抚剑。
“小刀,你想干什么!”冷血轻轻叱道,语含责备之意。“放下你的剑。” 小刀静静的抬眸。
那么谧静的眼色,象沉睡了千年,再张开的眼。
“快放下剑,”冷血不敢贸然逼近,因为小刀的剑尖已刺破了她自己的衣襟,“别想不开!”
小刀没有笑,但她脸上的刀疤却似笑了。
她的眼下也似漾起了两道轻柔的水纹,可是仍留在嘴角的那一抹绝对是残笑而不是微笑。
“你走了之后,”小刀静柔的说,“我很孤单。”
冷血着急,比敌人用剑指着他自己还急。但他又束手无策。
“我不是怕孤单,”小刀又说,“我只怕世间只有我是孤单的。”
然后她问:“假如我死了,你是不是会替我照顾小骨?”
“不会,绝对不会!”冷血立即大声的说,“只要你一死,我就会丢下他,掉头就走,我跟他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照顾他!”
小刀一笑,并不放下剑,只柔柔的问:“我跟你也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一直照顾我?”
月华映在剑身上,炸出一阵十彩迷幻的梦色。
冷血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是好,老半天才找出来了一个理由:“因为你照顾过我。”他理不直气不壮的说,“所以我也应该照顾你。”
“是吗?”小刀微挑着眉。
“你还是放下剑再说吧。”冷血几乎是在恳求了。
“如果我现在就死了,”小刀还是幽幽的问,她那张俏白的脸,加上悠幽的语音,以及在妆前的夜色、月色与剑色,给人一种有一缕幽魂坐在那儿说话的感觉,而不象是一个活着的女子,“你会不会就此忘了昨天的事呢?”
冷血望着月魄剑魂,忽然自肺腑迸裂出来似的道:“昨天的恶徒,已经死了!为了他的恶行而自毁,那是愚蠢的!小刀……”
小刀忽然也锐声道:“你们男人,当然可以忘得掉!可是我是个女子,受这样的……”说到这里,泪就流了下来。
流过靥上的刀疤。
小刀的手一动。
冷血紧张得心里几乎要发出一声鼓响。
小刀只抹去脸上的泪痕。
月光下,哭过的眼眸,更是清丽。
冷血觉得汗滴象蛇一放的钻动在他的衣衫里。
然后小刀忽然冷静了下来。
冷却了下来。
用一种冷清的声音,漠然的问:“我的针和线呢?”
听到这句平凡的问话,冷血狂喜得几乎哭出声来。
问话的时候,小刀同时垂下了剑。
冷血慢步上前,把购得之物,尽数交给小刀。
他的眼睛仍瞄着那柄苍凉的剑。
“你放心吧,”小刀平静的说,并点上了烛,淡去了月色,一面摆好绢布,开始刺绣:“我不会再去寻死了。”
冷血开心得耳际嗡了一声。
房里只剩下了刺绣的轻声。
仿佛烛光也是一种淡忘。
刚才的情节似乎从未发生过。
——针刺破绢布,线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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