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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没个男人样子。”
曲峥十几岁便在朝中做事,做事一向稳沉,这二十来岁,越加的少年老成,但被人指着说不象男人,却是头一回,有些愕然,人家一个姑娘家,他又不便驳嘴,但又实在有些抵不得她如此说法,干咳了声道:“在姑娘眼中,怎么样的才算得男人?”
青儿脑海浮过古越那英爽的身姿,抿了抿嘴,再看曲峥一个文官,又怎么比得,踩了脚边一粒石子,“起码为人爽直些。”
曲峥崩紧的神情一松,笑了,这姑娘当真单纯的可爱。
为皇家办事的人,如果能个个想什么说什么,哪来这许多的勾心斗角,暗枪冷箭,也不顶她,道:“姑娘说的是。”
青儿见他认了不是,心情大好,“你这个倒也不是无可救药,知错能改,也是个好男儿。”
曲峥摇头失笑,从宫里出来的那些烦心竟散了许多,对白筱道:“公主的身体。”
白筱看他神情已然料到,怕是与容华给她看的奏折之事有关,这一路行来,已有些想法,“我不防事,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曲峥见她病这一场,虽然瘦弱了不少,但精神倒是不错,让了门口,“进屋坐下慢慢谈。”
白筱点头,移步进了门,到桌边先行坐下。
曲峥招呼着下人上茶,方进屋,等白筱示意他坐下,方在她右侧坐了,“前两日皇后娘娘向古越太子递了挑衅信函,要他们迁都。”
白筱点了点头,果然是这事。静静的听着。
青儿爱慕古越,自也没少留意古越的所作所为,所听均是一片赞扬,实在是个宽厚仁义的明君,听说叫古越走人,却受不得,推了推白筱,“喂,你娘凭什么赶人家离开家园?”
白筱抿了抿唇,脸色也不多好看,和声道:“听曲峥说完。”
青儿拧了眉,手撑了下巴,将曲峥瞪着,好象这些全怪着他一般。
曲峥瞅了她两眼,也是皱了皱眉,才道:“古越太子收了信,派子涵将军过来传了个话,说北皇尚在,且与风荻签定协议在先,如果皇后娘娘愿意帮着北皇打头阵,他们乐意奉陪。”
白筱吁了口气,“这么说,我娘该放弃对付南朝,清查内鬼,对付北皇才是。”
曲峥叹了口气,“按理是该如此………”见她对这事丝毫不意外,若有所思,“难道公主知道北皇尚在?”
白筱眸子半眯,闪过森森寒意,如果不是拜他所赐,且能有受风荻之辱的那一出。
曲峥见她如此神情,身边凭空升起一团寒气,将他覆住,“难道公主见过北皇?”
白筱冷笑了笑,“且止见过。”
这时下人送茶进来,她停了下来,等下人出去方接着道:“你我那日分别,我被送去俞城,被莫问所救,本已逃了出来,误入太平村,落入北皇之手,他将我交于风荻,与风荻签下协约。”
曲峥倒吸了口冷气,她两次落入风荻之手,这一趟所受的苦楚怕不是他所能想像,“那公主如何再次脱的险?”
白筱不愿再说过去之事,简单道:“多亏青儿的兄长所救,又蒙他们收留,方过了这一劫。你方才说按理如此,难道说,我娘还有什么想法?”
曲峥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见青儿不耐烦的向他瞪来,润了润嗓子道:“我今天无意中看到义父写的一封贴子,意思是向古越太子提亲,让长公主和古越太子联姻。”
白筱手一抖,刚斟的热茶泼了一手,雪白的食指间顿时赤红一片。
曲峥‘哎呀’一声忙站起身,不安的看了看她烫红的手,抽身要往外走。
白筱忙叫住他,“不必唤人,没事。”随意拂去指上茶水。
青儿突然听见古越要与人家联姻,心一点点的坠了下去,她没想过自已能与古越结上些缘份,但总觉得古越该有个爱他的妻子,让他幸幸福福的生活,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为了朝政而成亲。
虽然皇家的人的婚姻大多并非自已所愿,以国事为重,但她想着在西越所见古越,那么爽朗的性子,心里就觉得古越不该是受利益摆布的人。
愣愣失神,于白筱烫了手也没发觉,走到曲峥叫唤才醒了神看向白筱的手指。
白筱已将手缩于袖中,“是我娘的意思?”
曲峥轻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娘娘的意思,义父绝不会擅自做这等决定。”
白筱勾唇冷笑,心中淌过丝丝悲凉,宫廷的险恶已迷失了贺兰的本性,明智白宜和古越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却做出这等事,毅然起身,急步外走。
曲峥伸臂拦下她,“公主可是想进宫?”
白筱冷着脸,沉声道:“我得阻止我娘。”
“晚了,我回来之时,义父已动身去了南朝,这时怕已经见到古越太子了。”曲峥神色黯然,他知白筱便是南朝太子准备纳妃的小竹姑娘,见她如此,只道是她对古越有情,方会听了贺兰候让
白宜与古越联姻而乱了方寸,“不过公主不必担心,古越太子必然会拒绝的。”
白筱深吸了口气,心间冰冷一片,为贺兰的所作所为,着实心寒。
古越是北皇的私生子的事,实在不能公开,重新定了定神,坐了回去,“可还有其他?”
第一卷 第265章 试探
曲峥想了想,摇了摇头。
白筱听了这一阵,心中起疑,招他进宫,难不成就没点事寻他?“我母后召你何事?”
曲峥也为今天入宫之事迷惑,“只是闲聊了几句,除了问我对北皇尚在的可有想法,便只是聊了些家常。臣本以为娘娘召见是问公主的事,不想对公主的事一字未提。”
白筱在回来的路上便听了青儿说起贺兰对曲峥起了疑心,认为他私下隐瞒了她回府之事,亲自前来查看过。
这次召他,却又不提,慢慢蹙了眉,当真蹊跷,贺兰是个万事小心的人,且能无故寻他?
如果换一个人,或许还可以说在宫中憋闷,孤单,寻人聊天解闷,可是贺兰又耐得住的人,更不可能寻着曲峥进宫,只为聊天。
“没问你有何应付北皇的办法?”
曲峥摇头,“不曾。”
白筱实在不明白贺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起了身,往外走,“我明日进宫。”
曲峥忙跟着起身,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跨过门槛,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公主民主以往进宫,可见过娘娘身边除了秀秀姑娘以外,可还有别的近身侍女?”
“没有见过有其他人。”
曲峥轻吸了口气,“奇怪。”
“难道我母亲身边另有其他近身侍女?”贺兰这些年来被北皇困在后宫,早养得疑心重重,除了秀秀,谁也信不过,就算出了后宫,这习性也是改不了的,唯恐有人加害于她,所以平日生活,仍只得秀秀打点。
“今天身边确实多个红衣的女子,穿着女官的衣裳,不过十分面生,以前不曾见过。”
“红衣?”白筱一个叮咛,脚下顿时顿住,“可知她叫什么?”
曲峥摇头,“我在之时,不曾见娘娘唤她,所以不知何名,我出门之时,回头看了一眼,方见她向娘娘说着什么。”
“她长什么模样,你可有看清?”白筱脸色略沉,隐隐有些不安。
曲峥将见到的女子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白筱听完捏了两手汗,“你与我母后说起北皇之时,心里有在想什么?”
曲峥愣了愣,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问,如实道:“我对娘娘当初那番说辞本有些迷惑,觉得北皇不可能这么轻易死去,所以娘娘说起时,我想着果然如此,这日后怕是有大麻烦。公主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有其他了吗?”
“没有其他了。”
“可有想过我或者容华的事?”
“在臣接到娘娘召见之前,臣以为是问公主之事,所以在路上便已想好说辞,准备一口咬定公主未归,所以进殿之后,便未再想公主之事,还过娘娘居然对公主之事只字未提,臣反有些意外。”
白筱长松了口气,贺兰疑心极重,又且会轻易相信谁,对曲峥不提她的事,自是不想珠儿知道有关她的事,对曲峥道:“那个女子,很可能便是太平村的巫女珠儿,她本是北皇的人。如今入宫是为了助北皇,还是想利用母后得到她想要的,便不得而知。这个人,你以后遇了一定要多加小心,她会读心术。”
曲峥吃了一惊,“读心术?”
白筱点了点头,“今天母后召见的只怕不只是你一人。”
“你是说娘娘想利用她的读心术来清查朝中大臣中哪些是北皇的人?”曲峥倒抽了口冷气,倒不怕她读了自已心,将自已断定为北皇的人,“但万一她是北皇派来的人,那且不………”
白筱冷笑了笑,“这就是母后的精明之处,由着她看,由着她说,到底是谁,她自会分辨,除非珠儿当真取得母后信任,否则这以后是出不了皇宫了。”
“如果她当真背叛北皇,她图的是什么?”
白筱望了望窗外对面茅屋,神色黯了黯,“容华,她图的是容华。”
曲峥吃惊的半张了嘴,半晌没能合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得尽快通知容华和古越。”
白筱轻点了点头,“这事便交给你了。”
一旁听着一直没出声的青儿忍不住了,“这女人着实可恶,不如设法将她捉了,交给容华处置。”
白筱冷笑摇头,莫问是因珠儿才伤成这般,生死难料,她恨不得将珠儿马上拍死在掌下,“风荻别院的事,她不会不知。既然知道,便不会想不到,我就算杀了她也难消心头之恨。她仍敢入得宫,自然会有备而来,我在不知道她手中握着的护身符是什么之前,还真不敢随便动她。”
青儿撇嘴,宫中的事,还当真复杂。
白筱停了停,方又对曲峥道:“另外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何事?”
“你派人去演一出戏。”
“演戏?”
白筱点头,凑到他耳边交待了一番。
曲峥连连点头,“臣这就去办。”
等曲峥离开,青儿忍不住了,急道:“莫问明明去了南朝宫中,你拿什么人来假冒他,到时她们随便派个人来一探,便漏了底子。”
白筱脸色越加的冷,“如果不这么做,她一旦知道莫问在容华手中,势必又要拿无毒之毒大做文章,虽然不至于怕她,却难免生出枝结。再说我得想办法让她交出无毒之毒的解法,就怕她不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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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听完北朝左相魏相的传话,接了他递上的信函随意的扫了几眼,顺手往身前金案上一抛,裂唇笑。古越在他来之前便已有不少大臣递交了奏折,说惬意相传,北朝欲与南朝联姻,将白
宜嫁给他的事,心中早有打算,朝魏想招招手,“过来些。”
魏相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心里七上八下的,怕他发难,不料他竟是这么一副神情,反而愣了,听他招呼面色一变。
古越是出了名的战神,只要在他脖子上卡擦一下,他这一世也就这么过去了,又哪里敢轻易上前。
“臣年纪虽然不轻了,但耳朵还算好使,太子有何吩咐,臣听得见。”
古越扬声一笑,眼角露出不屑,打斜将他暼着,“敢来传话,如何不敢走近几步,就这点胆识?看来北朝当真无能人,养出来的长公主,怕也是不过如此,这样的女子如何配我?”
第一卷 第266章 答应联姻
古越这话说的吊尔郎当,却句句对北朝极为藐视不敬,座下众臣哄堂大笑。
魏相见他当面出言侮辱,面色大变,僵了良久。
知道古越是恼他们事先在民间放出联姻的风声一事,有意出言相侮,但一国之君公然在金殿之上说出这话,实在让他意想不到。
在来之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不见得会有好脸色,但想着古越终是国君,怎么也要顾着颜面,却忘了他是有战场中打滚的战士,军中所有的流匪之气,他一样不缺,沉声道:“这些年来,南朝上座空虚,太子虽然一直不肯就位,但众所周知,太子便是南朝第一人,且该这般言无忌惮,我们长公主貌美绝天下,人所共知,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能歌擅舞,…………”
“打住。”古越不耐烦的抬手阻止他说下去,“你话下之意,说我不顾颜面,你们北朝巴巴的想把女人往我床上送………”
说到这儿,正面又是一阵哄笑,魏相脸色更加难堪。
古越压了压手掌,令众人静下接着道:“送就送吧,还闹得沸沸扬扬,唯恐天下不知,又几时要过脸面?再说什么饱读诗书,我又不召夫子,我要她做什么,琴棋书画,可惜我是粗人,没有你们这些文人的雅兴,我们次次打完仗,都免不得有舞姬献舞,我十二岁便出征,看到现在,早看得腻味,她还能给我跳出花来不成?至于貌美绝天下嘛………”
他摸着下巴,停了下来。一席话下来,众臣更是窃笑不已,有随他征战多年的武将更是笑出了声,古越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
魏相听他将白宜与那些取悦战将的舞姬相提并论,气得一张脸失青,但他接了贺兰的旨意就没指望来南朝,能得到善待,强压着怒气,道:“我们公主确实美若天仙,与太子的绝世风采实是绝配。”
古越勾了唇,长腿一伸,靠向身后龙纹金漆靠背,“北朝公主确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