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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气更是不知打哪儿出,“你要娶老婆,我做什么要拦。”
“我想你拦。”容华眸子半阖,一派闲然。
白筱嘴里象咬了半边涩柿子,怎么嚼,怎么涩,全不是味道,偏偏眼前的人闲然自在得很,好颜好色的欣赏她此时的怒容。
她压着他瞪了好一会儿,看不出他说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有娶珠儿的意思。
看了他一阵,没能得出个结果,他实在叫人看不透。
一阵风吹过,拂过窗帘,吹上她的耳边肌肤,微微一凉,才发现自已没靠在他怀里,也没刚才那么冷了,从他怀里滚坐到一边,扭了头生闷气。
既然猜不透他的想法,干脆不去猜。反正自已这辈子是不能与他一起的,也无权干涉他的生活。
“那珠子,你当真不还我?”那珠子她也是恨不得能有多远丢多远,但是鬼差亲手交给她,没当真确实这珠子的来路前,又怎么能随便失信于人?
“不还。”他揭帘看了看前面仍在处理活尸的属下,再看天色,怕是还得要些时辰才能处理完毕。
“你拿这珠子去,打算怎么处理?”
“你可知道西北方关外有一处火山口?”
白筱点了点头,“听曲峥说起过,说那火山口本是一个死火山,已有几百年没有复燃的迹象,所以那附近住着不少游牧百姓。”
容华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不过最近有人传来消息给我,说地表渐热,而附近气温一年热过一年,怕是那火山有复燃喷发的迹象。”
白筱微微一惊,“为何北朝未收到消息?如果这样,那还不设法通知那些游牧百姓迁移?”
容华冷笑了笑,“北朝何时在意过游牧民百姓的性命,再说这些年来,不断有整部的游牧民失踪,而那些关外的游牧民算是过和最为太平的游民部落,且能忍心让他们离乡背井,万一被恶人所用………”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瞥了眼前车后方正在忙碌的属下。
白筱心里砰的一跳,脸瞬间白了下去,不过有游牧部落失踪一事,她也曾听曲峥提起过。
游牧的百姓本来就居所不定,行踪难查,而这些人失踪的太过蹊跷,踪影全无,连一个人都没落下,虽然查过,却一直没得消息,时间长了,也只能当是他们移居别处,与其他游牧部落杂居一起。
游牧部落为了生存,分分合合也是常事,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对这事问津了。
这时听容华提起,从头到脚生出了一层寒意。
这大量的活尸必定需要大量的人口,那么这些人从何而来,已经隐隐可以猜到,“但是如果火山活了,喷发是早晚的事,也得设法让他们迁,要不然火山一旦喷发,那附近的人也是难逃厄运。”
“几万的游牧民往哪里迁?何况还有上万的孩童!”容华眉头微蹙,为这事已为难多时。
上万的孩童………白筱一个灵光闪过,“难道小孤………”话刚出口,知自已说漏了嘴,急忙打住。
容华眼里也闪过一丝意外,“原来你也知道小孤收养孤儿一事。”
白筱摇头,“所知不多,我不知他为何收养那么多孤儿。只是青儿邀过我去关外。”
是了,她与青儿情同姐妹,知道也不足为奇,“那些孤儿都是战争遗留下来的,无家可归,起初也不曾有这许多,只是这些年战争不断,孤儿越来越多,小孤和他爷爷在各处置办的产业已容不下他们,只得送往关外,渐渐的安居下来。便成了那一代的数万游民。”
“他们这么多人,而且不断壮大,难道各国君主全无所知?”要知道各国君主最怕就是这样成规模的而又无人管束的人群,何况是带着灭家之仇的孩子们。
容华眼里露出一抹赞赏之意,“这就是小孤的聪明之处,在各处均有住宅,如果不为人知的孩童倒也罢了,如果被人所知的,便安置在那些宅子里,如果有人收养则收养,无人收养,等大家对他们不再关注时,再做转移,所以这些年来,竟做得密不漏风。已经养大了不少孩子,小孤是个人才。”
白筱听着这话,看着他,心里却有着另一番想法,“那些孩子大了,如何安置的?”
“喜欢平静生活的,便留在当地,成家生子,与普通百姓并无二样。”
“那不甘于平静的呢?”
他并不在意她的猜忌,静静的道:“想参军打仗的,永远不愁去处。”
白筱呼吸紧了些,指指外面,“难道你这些属下………”
容华散混的看着她,淡淡一笑,“不错,不但我这些属下有许多是那些孩子长大的,就连我们的铁骑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他的兵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怪不得有那般的军威气魄,这且是北朝征兵得来的人所能比,“那小孤是听令于你?”
他摇了摇头,坐直身,“他那样的人不会听令于任何人,与我不过是交易有关系,至于他们入我军中,也是自愿的,却是与小孤无关,相反他们有想去的地方,小孤自是求之不得。”
白筱哪能信他,“你敢说,你什么也没做,你们会巴巴的往你军中凑?”
容华笑了,自已的那点小手腕也不指望瞒得过她,“我不过是派了些先生给他们办下书院,让孩子们有地方认些字,另外便不曾做过什么。”
白筱翻了翻白眼,孩子的学习教育便是基本,他把这基本给占了,还说没做什么,“在教孩子们的时候,便使着劲灌送你们南朝如何的好,孩子们大了能不一个劲的往你们这儿钻吗?”
容华笑道:“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如果不好,就算先生们吹得上天了,回去的人总会有所说法,来了一批,难道还会有人再来不成?再说那可是小孤的地头,我那些个教书先生,胡说八道,小孤且能容得?”
白筱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那这与那珠子有何关系?”
“这珠子至阴至寒,拿去封在火山地底,没准能让它降降温,安分下来。再说散去阴魂本该归于四荒,这脉阴魂不甘化去,虽然也说得过去,但万万不该吸食其他魂魄来保着自已,能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的人,未死之前,也定不是什么善类,将他困在火山底,了有那十几万年的修为养着,不见得化得去,但也是无法再为恶。”
白筱摇头,拿这珠子去降火山的温度,亏他想得出来,“你说的到是轻松,如果说那火山当真有复燃之势,就算外面现在并不多热,但那火山底必定奇热,谁下得去?”
“不错,我曾下去探过,未下到三分之一,已是焚得我浑身欲裂,常人确实下不得,但这样将那珠子埋于洞底,不正好免了你的后顾之忧,不用担心那珠子被人窃去。”
白筱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没烧没热的,怎么尽说胡话,下都下不去,如何能埋?”
容华哑声笑,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我固然是下不去,但有人能下。”
“异想天开。”白筱两眼翻白,他这么高的功夫都抵不得,还能指望谁?古越?古越的功夫与他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心里虽然全然不信,但嘴里忍不住问多一句,“谁能下去?”
容华将她的手握得紧些,顿了顿方道:“风荻。”
白筱身体即时僵住,脸色慢慢阴沉下去,沉默不言。
容华见她如此,心里象是裏了把巨齿刀,不住的绞,痛得一阵阵的抽搐,将她的发冷的手合在掌心中,过了一会儿才唤道:“筱筱………”
第二卷 第003章 活尸
白筱仍是不语,要借风荻之手,便意味着要与他和解。
这恨,她怎么压下得?
一想到他给自己的羞辱,在西越没杀他,已是后悔,如今还要和解,真真是生生的挖她心头肉。
不看容华,将脸别过一边。
容华慢吸了口气,声音沉和,“筱筱,虽然你不肯承认与我的婚约,但你上一世便是我的妻子,你我二世情缘,他与我却是夺妻之恨,你固然恨他,我同样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剜。然有些帐可以缓缓再算,有些事却不能等。”
白筱胸间翻滚难平,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好在与容华是友非敌,否则有这样的敌人,实在太过可怕,“论深谋远略,忍耐功夫,普天下又有谁能比得你容华。。。。。。”
他的话虽然在理,但白筱一时间又哪能打消得了对风荻怨恨,说话免不得带了刺。
容华眼里柔情瞬间消逝,冷了下去,“我以前也自认有些远见,如今看来,我这算得了什么,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只插了孔雀尾的斑鸠。有些事,我也不想忍,然不忍,会是何等后果?”
白筱眼里泛着潮,吸了吸鼻子,回头见被风吹开,翻起一角,不远处是触目惊心的暗红一片,仿佛看见火山边数万的游民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漫过她的足跟,心也沉了下去,“为何连你都不能下去,而他却能?”
容华略停了一阵,才道:“到底为什么么,你就别问了,信我便好。”声调透着些寂落。
这么大的一件事,他就这么淡淡的一句叫她信他,白筱微仰了头,忍着涌上来的泪不流出眼眶。
容华静看着她,不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却也不放开。
白筱喉间哽咽,等情绪平静下来,避开关于风荻的话题,问道:“到底什么是活尸?”
容华慢慢垂了眼睑,暗叹了口气,她终是过不了心里这关,“所为的活尸便是人死,但心未死。”
“人都是心不跳了,才会死去,又怎么能人死了,心却没死的说法?”这不是扯蛋吗?白筱提及风荻之事,脑子里已经乱麻麻的,这时更被搅成了浆糊。
容华抿了薄唇,呼出口气,面色也冷了下去,“听说很久以前,有人饲养一种蛊虫,这种蛊虫服食尸肉为生,剧毒无比,被它们咬中后,绝无生还,但是这种蛊虫所带的尸毒可以顺着血脉传遍全身,唯独不入心脏,不但不入,反而让心脏周围变得极冷,将其冰冻起来,所以就算是全身血肉烂光了,心脏还是跳着的,只是跳动的频率极慢。”
白筱听得更加迷糊,“这么说来,这些人就是没有死透是,还有可能活回来?”
“据说是如此,只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我并没有亲眼见过。”
“既然这些人可能活回来,那你叫人将他们的心全挖了,且不是让他们当真死去?”白筱倒吸了口冷气,那可是几千条人命。
容华脸上淡淡的,全没有为那些人当真死去而有所动容,“不错,我就是要他们当真死去。”
白筱虽然觉得那些全是人命,突然间全部被杀死,极是残忍,但他做事都是有他的道理,再说那些人烂成那样,就算没死,也实在遭罪,然终是不忍心,“为何不设法救治,还他们一个生路?”
“觉得我残忍?”容华伸手过来摸她的脸,抬了她的下巴,正视着他。
白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对这些灵邪之事全无所知,不敢随便下定论。
容华将她的脸转过来,不容她看向别处,锁着她的眼,正色道:“他们现在大脑是死尽了的,如果活过来,便是行尸走肉,他们将听令于给他们下蛊之人。我们上万的战士与他们一墙之隔,他们是血肉之躯,而那些东西是不死之身,不对他们残忍,我们的战士们将尽数死在他们手上,那时便不是用‘残忍’二字可以形容。”
白筱抽了口冷气,脸上僵愕了半晌,愧疚的不敢与他平视,“难道他们是他们是用来对付你们储在地宫里的将士们?”
容华见她明白其中道理,不再一味妇人之仁,蹙紧的眉头慢慢松开,“对付我的人,只怕只是第一步,如果他们出了这地道,那又将如何?”他们能派人在地宫中控制整个京城,而那人又且不能用这些活尸控制京城。。。。。。
古越和白筱发现的密道只得这一条,谁知道在这京里到底还有多少条这样的地道,这地道储了多少条这样的活尸体。
他一直以为这些年来,对京中局势掌控于手掌之间,又于天下之事,了如指掌,经过这一夜,他方知,真正掌控天下的人并非他们。
白筱呼吸骤紧,“你可知这地下还有多少这样未被发现的地道?”
容华摇头,面色淡然,眼里却闪过一抹虑色,“光我们地宫中发现的打不开的门户便二百余扇,而你们发现的这条地道只得十余扇门,尚未发现的,还不知有多少。”
白筱抽了口冷气,“这么说来,你将那些人心挖去,却将已经腐烂的身体留着,是怕将这些活尸尽数毁去,再有人来往这儿送活尸时有所发现,而打草惊蛇?”
容华点了点头,只有如此挖去他们的心,让他们无法复活,又不被人所知?
那些身体留着,尸毒蔓延,也是祸害。
然在没查明这地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活尸,不能尽数毁去之前,也只能如此。
执政这么多年,一向都是他在暗,对方在明。现在他算是领略一回,他在明,对方在暗的滋味,自嘲的笑了笑,这许多年来,当真是自作聪明。
白筱认识他这些年,不管何时,他都是从容自信,从来不曾见过他这副神情,心间隐隐作痛,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这事怪不得你,何必自责。”
第二卷 第004章 自视过高
容华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