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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看着她,轻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迈出门槛将容若往空中一抛,“明儿,我们这里就‘容州’了,以后若儿便是‘容州’之主。”
白筱深吸了口气,泪滚了下来,忙转头拭去,眼角牵出一丝满足的笑。
他与她一样都刻意不去提起容华,但二人明白,彼此都将容华深蓄在了内心深处,永远不会淡去。
现在如此,以后也会如此,直到在这尘世中化去的那天,也是如此。
从外面回来的青儿,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不再前行,又不便就这么走开,只好站在了原地。
古越看见青儿,朝她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白筱,才打她身边走过。
青儿随他的视线看向白筱,不知道白筱是否爱上古越,但知道白筱现在与他一起,已没有以前那么抵触,而古越现在脸上多了笑容,这样的他比以前更迷人。
知道自已对他会越加的不能忘怀,但能看着他快乐,就已经足够。
白筱接收到古越投来的目光,自然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刚才虽然与他说曲峥一事时假意不乐意,其实心里却是想曲峥能有一番作为的。
上前拉了青儿,“你回来的正好,去用膳。”
青儿偷瞅了一眼,走到前面去的古越,脸上微红,“不了,我就在房里吃。”人家一家人用膳,她这么个火把算什么回事。
白筱哪能由着她肯不肯,拽了就走。
青儿挣脱不开,只能随了她前往。
白筱看着古越进了前面屋,停了下来,握了青儿手,“青儿,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本来这话不该问你,但我觉得既然受了人家的托,便还是问一问。”
“你说。”青儿难得见她这么正经,也认了真。
“曲峥交给你的。”白筱先取了信函交给青儿,“曲峥想向你求亲,本想自已问你,但怕你难为情,所以托我问问你,有没有愿嫁他的意思。”
如果换成没看见方才那一幕前,她或许便会直接回绝,或者寻了话岔开,然此时却觉得有些事确实该做个了结。
青儿轻咬了唇的拆了信,信中只得一句话,‘同守,同心,同生死,持手交心。’
白筱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却再明白不过,心里砰然乱跳。
曲峥爱慕着白筱,同样也知道青儿爱慕着古越,所以愿意与她共同守着心里的这份秘密,走到彼此将自已的心收回交给对方,直到死……他许了她一生。
大眼里慢慢渗了泪。
人在感情上,往往要么很自私,就算自已的心放在别人身上,但娶回来的妻房也必须对他不得有二心。
要么就把自已的心藏起来,明明爱着,却硬说不爱,来维持着那点微薄的面子。
可是曲峥坦然承认自已的感情,在承认的同时也她的感情。
不遮不掩,不求对方对自已如何,只求二人能持手慢慢交心。
第三卷 第029章 为容华了心愿
白筱立在贺兰的坟前,接了秀秀递过来的生果,齐整的摆放好,换了香烛。
她不觉得贺兰为了报仇,为了自保,做下这一切,有什么大错,只不过她做的不够好,不够聪明,终是败在争权夺利中。
如今躺在这一捧黄土里,想必贺兰一定很不甘心,但白筱反而觉得这于贺兰而言,却算是个她最好的归宿。
起码不必再争,不必再痛苦。
看着秀秀泛红的眼,轻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吧,不必忍着。”
秀秀虽然是被容华送进的宫,但进了宫,容华的手便已经保护不了她,生死全在她自已手中。
自小在宫里长大,凡事都是个忍,别说主人,就是在别的宫人面前也不敢哭,然不知怎么,听了白筱这话,竟没能忍,哭了出来。
“公主一定很恨娘娘吧?其实娘娘心里还是疼着公主的,只是……她也是无奈……”
“我不恨她。”白筱轻摇了摇头,就如古越说的,贺兰也只不过是北皇的一颗棋,如果去恨一颗棋,岂不是很傻?
秀秀眼里露出诧意,抬眼向她看去,白筱眸子清亮,虽然凝了些复杂的神色,但确实没有恨这样东西。
慢慢垂下眼,原来娘娘想错了,以为公主经过这些定是恨她的,终有一天会助了南朝来灭了她,所以才与白宜联手,求的是自保,却引祸上身,给了白筱杀她的机会。
白筱离开时,却远远见魏相转身离开,不由的轻叹了口气。
如果贺兰能把心放宽,与魏相或许还能老来相伴,过上快乐的日子。
为了个‘权’字,失去这许多,实在不值得。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将北朝放给古越。
北皇弄活尸一事被她揭了出来,想再重新回到朝中,已是不能,除非当真将南北朝一同灭去。
这样一来,北朝皇脉,只得她一股,只要她不争,北朝便不会存上逆反之心,古越便能稳稳当当的执掌着这片江山。
这也是容华的心愿……民安……
因为容华说过,他虽然不在意这片天下,但既然来了,就要做好自已所处的位置上的事。
所以他明知自已只不过是来过的一世,也不舍这些百姓。
另外让他最不舍的便是古越,他唯一的血脉之亲的兄弟。
他希望古越短暂的有生之年快活。
她苦笑了笑,虽然短时间内,很难接受古越,但她会尽是不再让古越痛苦。
如今容华没完的心愿,她想一一帮他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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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南北朝并朝,按理该移京回旧宫。
但白筱和古越均不愿离容华的石墓太远,便以熟悉此时宫中布局,万一有个突发事件,易于应对为由给回绝了。
北朝无主,而兵力也不如南朝,虽然有所不愿,但上朝是在旧宫,还是现在南朝宫中,也没太大的区别,便不在这件事上纠缠。
古越再次登基,携白筱上殿,改南北朝京都为‘容州’。
南北朝臣子按着品阶自行排列整齐,齐跪下去,山呼万岁。
白筱从来没有正式参过政事,坐在这高处,身子有些发僵。
身边的古越伸手过来,将她微抖的手握了。
白筱转头看去,他神色淡然,一如往昔,并没因为多了半边天有任何变化,在这一点上,他和容华又实相似。
两个时辰下来,只看着正面众臣打转,到底说了些什么,却是没听进去。
只记得古越给曲峥封了尚书。
划新收的关外为平州,封小孤为平王,平王的妹妹青儿,加封为华平郡主。
另外给曲峥和华平郡主配婚,大婚就定在半个月后。
白筱懵懵懂懂的也不知怎么下的朝,但青儿和曲峥的事情,她是极满意的,相信以他们二人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心意相通,白头到老。
古越从朝上便没再放开她的手,走到进了后花园,才停了下来,深看了她一阵,“同我一起去看看他。”
白筱猛的抬起头,眼前的眸子,又深又沉,只有最深处的那点蓝微微涌动。
自从容华去了以后,她知道他不管再忙再累,每日都会去容华古墓,从来不会让那盏长明灯灭去,但他从来不会邀她同往。
在他去的时候,如果发现她在容华墓中,便会避开,直到她离开,才会转来。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一同去看容华。
虽然今天并朝,他是定会去容华石棺前撒上几杯酒,但万万没想到他会邀她一同前往。
自从三个月前,他来告诉她改京为‘容州’后,就再也不在别处夜宿。
如果闲着无赖,便会与她一起陪容若玩耍,或者邀她下两局棋。
如果事务实在繁多,便将奏折搬回寝宫批阅,困了就与她宿在同一张床上,会抱着她睡,却再不迫她做夫妻之事。
白筱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他与容华有一样的身体,她晚上偎在他怀时里,会睡得安稳。
他不愿做容华的替身,但更不愿她因失去容华而孤单。
明白自已虽然与容华酷似,但终归不是容华,所以他用这样的方法陪着她,同时用这样的方法等着她。
白筱不傻,哪能不懂他的心思。
白筱轻点了点头,从他手掌中抽出手,就着附近摘了些花束,捧在胸前,默默的走在他身边。
地上并肩而行的影子,在身前不时的轻碰,碰了又分。
他看了一阵,揽了她的肩膀,不让那影子再分开,“这样更好些。”
白筱耳根有些发烫,看着地上移动的影子,怕是当真要与他扶持着过完这一世。
不管是为了自已,还是为了他,或许是为了容华和容若,都只能如此。
第三卷 第030章 早晚要来
容华虽然他怀里有赤血游龙珠护体,但这珠子的功能也有所传闻,到底神奇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
能不能保得无根的花草新鲜,便不能知晓。
容华好整洁,就连躺着的青石棺,也是一尘不染。
白筱虽然采摘了些花束过来,怕花瓣凋谢后撒落在棺中,又不能随意搬动容华的身体来清理。
不敢往棺中放,只是放在了石棺前,任花香慢慢散开。
认真的摆好花束,又看了容华一阵,才转向身侧一直静看着兄长的古越,“你有话对我说,是么?”
古越轻点了点头,又轻摇了摇头,转身面向她,“也谈不上有什么话,你也知道现在两朝并了,朝中事务会更多,万一有个什么出去巡视民情之类的事,回来的过晚,或者是当夜赶不回来的,想劳烦你添下灯油,别让它灭了。”
白筱飞快的睨向身侧长明灯,不少大户人家的墓前也会点灯,不过长明灯里的油是精制过的上好灯油,只要油不干,并不会灭,这架盘龙灯架能蓄不少油,就算他一两日不回,也是干不了的。
既然灯不容易灭,他巴巴的带了她来交待这事,难道……
脚底凭空升起一阵寒意,将视线从灯上移了回来,仰脸直看进他的眼。
他也不回避的将她看着,彼此在对方眼中清楚的看见自已的影子。
四目相对,彼此瞪了对方半天,白筱才慢慢垂下眼睑,“他走之前托了梦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你这么优秀,而我这么不济,都是你在照顾我,而我不能照顾到你什么,但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却也是万万不能。”
她蓦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眼里竟有一丝没隐去的涌动,轻咬了咬唇,平静的道:“灯油,我会添,但得我们一起添,如果你也如他这般擅自离开,我也无颜面对他,这灯自是没脸再来添的,由着它灭去,三个人在地下,想必也热闹的紧。”
他听了她这一席话,半晌不能言语,只是眼一眨不眨的将她看着,过了许久,唇边才绽开一丝笑,竟如含笑的金合欢,“我记下了。”
手臂搭上白筱的肩膀,将她揽过来靠近自已,转身看向棺中容华安祥的睡容,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那么要走到哪一步上,你才肯醒来?筱筱,我会让她完好无损的等到你回来的那天。
他希望这是容华布下的一个局,虽然石棺中的容华无气无息,但他总觉得容华未死。
白筱也看容华,如今能与古越一起出现在这里,竟是容华去了以后,心里第一次感到轻松,眸色越加的柔和清亮。
二人离了石墓,沿着花荫小道慢慢回走,虽然一路上,谁也没再说什么,但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与片刻之前已有不同。
进了寝宫大院,直接被背对门,站在石桌边的艳色背影吸去目光。
白筱抽了口气,停了下来,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她无法消化,偶尔也会想起途中离开的风荻,想他匆匆离开,是去做什么,但他那一走便再无音讯。
她也曾派人去西越打听过,但回话均说不知风荻云游却了哪里,不过到是有话带给西越王后,说要再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不想他竟突然云游到了自已寑宫。
古越浓眉一蹙,随即便舒展开来,半真半戏笑的道:“我这宫里的下人们越来越没规矩了,竟也没给二皇子斟杯茶。”
这是他和白筱的寝宫,岂能是外人随便能进,风荻在这儿唯一的解释便是做梁上君子,自已摸进来的。
他和容华常换身份,早有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许在他的院子里随便走动,那么没有人给风荻奉茶,当然是理所当然。
风荻慢慢转身过来,一张脸早黑得看不得,冷哼一声,不看古越,径直看向白筱。
“表哥。”白筱垂眼唤了一声,“我去叫人备茶。”
古越一把将她拉近,揽了她的腰,柔声道:“不必自已去,马上就有人来。”
风荻眸子里燃起怒色,紧盯着他握在她腰侧的手掌。
古越笑笑然的道:“二皇子不知游荡去了何处,所以没能请到二皇子喝我们的喜酒。”
白筱知道风荻早晚会来,来了后见她嫁了古越,也定然会怒,虽然对风荻一直如兄长一般,但这时也免不了觉得尴尬。
“我云厨房看看,叫他们备几个精致些的小菜给你们下酒。”
“谁说我要跟他喝酒了?”古越没答话,风荻已然忍不下去。
白筱看向古越,后者也没留来者的意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反而更紧了些,不禁微蹙了蹙眉。
古越才笑了笑道:“既然来了,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放开白筱,“去吧。”
白筱不放心的又看了看二人,才小跑着走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影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