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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啊!”青儿见狄忠的骨灰被顺子的爹两三脚就踢开了来,扬起的灰尘钻进了青儿的鼻孔,青儿扑伏在地上,遮挡住顺子爹再次凶行的脚。抬起头哭求着:“大叔,不要,求求您了,求求你了。”
当听见儿子的惊呼声老人心里也是一梗,可瞧见青儿哭得跟个花猫似的小脸心中还是不忍,出言相劝道:“顺子爹,算了!”
“爹!”顺子爹不甘心地叫着。
“爷爷,爷爷!忠伯是好人,他是好人哪!”青儿蹭蹭地将狄忠的骨灰揽在身上,一声声地保证着。
“不管怎么说,死人,就是晦气!若不然,为什么他们昨晚会烧了我们的房子?”顺子娘将顺子带进怀里,有些忌讳地往丈夫身边躲了躲。
“忠伯真的是好人。爷爷,忠伯真的是好人。”青儿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无意识地一句又一句地保证着。
“唉!”老人家叹了口气,从旁边扯了一个木盆过来,推到青儿的面前。
青儿明白老人家的意思,撑起身子,抖着手将狄忠的骨灰捧进盆里。老人家看着青儿小心翼翼地样子好奇地问:“这个人是你们什么人?”
“我们家的忠伯!”狄卫在青儿开口之前说着。
“你们家的仆人?”老人也是活了一把年岁了,听着青儿他们口口声声地呼喊,将狄忠的身份也猜出八九不离十来。
青儿摇着头否定道:“不,他是我们的亲人。除了爹爹、娘亲,就他最亲了。”
狄青儿的话说得有些绕,但是老人还是听明白了,对她们流露出来的情感有些触动,他的儿子也同样受到感动,一家人不自觉地蹲下来帮青儿收集狄忠的骨灰。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鸟,偶又让青儿吃苦了!
骁骑都尉杨文广
经土匪这一闹青儿与罗哥他们失散了,为了怕那些响马再回来,村子里那些失了住处的村民成群结队地往别处迁去,青儿与她的弟弟们也在这迁徙的人群中。
出了村往东走太阳快要落山了,众人在一个河沟边停下,七七八八地围着一堆篝火唉声叹气。青儿紧紧地抱着包着狄忠骨灰的包袱,瘦弱的身子上被几个弟弟已经占满了。面前的火堆烧得很旺,青儿感觉到脸上烫烫的,只是山谷里的冷却从后背冒了出来。
狄戌往姐姐的身上挤了挤,缩起手脚喃喃地呓语:“姐,我冷!”
听到弟弟的声音青儿将包裹狄忠骨灰坛的宽布解开,将那块并不算厚的棉布盖在狄戌的身上。一阵冷风吹过,青儿打了一个冷颤,脚已经被弟弟们给压得麻木了,挪一下都很艰难。小心翼翼地将狄戌移到地上,又轻轻地将狄卫抱起来放在狄戌身边,接着将清河挤在他们两个中间,然后将自己包袱里能盖的衣服布料都盖在三个弟弟的身上。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顺子爹有些好奇地看着四处扳树枝的青儿。
青儿点燃自己面前的一堆干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笑着回答:“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顺子爹呵呵一笑,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小女娃的小把戏而已。
见着顺子爹不以为意地笑意,青儿也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着自己手头的活儿。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柴禾烧尽,清儿将那些明火摊开,然后用木枝盖上些土,接着将细一些的树枝铺在上面。用手撑在上面按了按,走到顺子爷爷的面前将顺子抱起来放到铺好的树枝上,转过身来对顺子爹说:“叔,你跟爷爷也过来吧。”
“丫头还真聪明!”顺子爹在铺好的树枝上坐下,感到屁股下热烘烘地笑了。
青儿一边将清河抱起一边朝他笑,顺子爹也过来搭把手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狄卫抱到上面。等安顿好了几个弟弟,青儿坐在冒着热火的草铺上,整个怀抱都展开了,对着火光下的小坛子喃喃地说:“爹爹、忠伯,我会好好照顾弟弟们的。我,向你们保证!”一行清泪落下,吧嗒地掉在干叶儿上,瞬间化成一缕烟儿,眨间眼就无影无踪。
村民们被一阵嘈杂声吵声,狄清河揉着惺松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姐姐,找了好久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害怕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姐姐!姐姐!”
正向河沟里赶来的是一队官兵,官兵中一个跋脚的男子急促地往这边走,听到了狄卫的叫声他跑得更快了。这个跋脚的男子一边跑一边对着这边喊:“小公子!小公子!”
青儿自在河边洗手绢,听到了罗哥的喊声简直喜不胜收,顾不得顺着河水漂走的手绢,站起身来朝那个罗哥大喊:“罗哥,我在这里!”
罗哥也听到了青儿的声音,停下脚本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那个让他担忧不已的身影,转身朝青儿这边跑来:“小姐!你……”
“我没事!”青儿轻快地回答着,笑盈盈地在罗哥面前转一圈。
看着像一只轻盈蝴蝶似的小姐罗哥松了一口气,难得地站在原地傻笑着。
罗哥是一个好人,青儿一直都知道,昨天早上顺子的爹还说罗哥偷着跑了的话呢,青儿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一直相信,罗哥肯定不会丢下自己与弟弟的。
看到混身上下脏兮兮的青儿罗哥扑嗵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小姐!”
青儿被罗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好一会儿方去拉他:“你,这是怎么了?我都担死你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明明是在说担心罗哥的话,可青儿的心里好似憋着无尽的委屈,那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落了。哭了好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抹了把泪儿笑着说:“刚才我好像听见四弟在哭,咱们过去吧!”
青儿从跟前走过,罗哥张了张嘴喊道:“小姐!”
“啊?怎么了?”青儿停下奇怪地问着,挑起的眉头稍上正好有一抹泥巴。
其实罗哥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挠了挠头说:“您脸上有泥巴,嗯,洗洗吧。”
“啊?真的?”青儿惊叫一声,连忙趴到河边,透过水影印入眼的不仅只有眉稍那一抹,右脸颊上好似也有那么一抹可疑的东西。哗啦哗啦地掠起水,冰凉的溪水浸在脸上,青儿莫明地笑了,抬起头,露出白牙问罗哥:“还有脏的吗?”
面前那个少女明媚的笑脸耀眼极了,晃得罗哥都不敢睁开眼来,偏着头低缩着脖梗吭吭吧吧地回答:“没,没脏的了。”
“呵呵……”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罗哥,觉得有意思极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将罗哥脖子处的毛巾扯下来,在水里清洗了一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弟弟们走去。路过罗哥跟前的时候将那浸满溪水的毛巾使劲地朝罗哥一甩,咯咯地又笑了:“罗哥,你这个样子真逗!呵呵……”当罗哥抬起头来时青儿已经跑远了,小脚本踩在石头上开成一阵踢踢踏踏的小曲子。
等青儿回到宿营处小四清河早哭哑嗓子了,青儿又心疼又无耐,好不容易才将他哄乖。一家人围成堆坐在一起,啃着罗哥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干饼,突然青儿记起一些事来,就着溪水咽下干饼青儿问罗哥:“左丁和左卯呢?”
提起左丁和左卯罗哥低垂着头不言语了,他表婶韩氏接过去说:“左丁死了!”
青儿吃惊地抬起头,看见了韩氏正抬起袖子抹眼泪,张张嘴:“那左卯呢?”
韩氏吸了吸鼻子回答:“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么乱,左丁被那个刀疤脸戳死的时候左卯就不见了。哥儿跟着土匪上山去了,我在那里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着。”
“你被土匪抓了?”对韩氏透露出来的信息,青儿吃惊极了。
不想罗哥却摇着头回答:“不是,我是跟在他们后头去山上的!”
“刚才听李老汉说,前天晚上去咱们村的那拨土匪被官兵端了窝了!”青儿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罗哥的话,周围就嚷嚷开了。前后连贯青儿想通了一件事,她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罗哥根本就不是以前在自己家里跋着腿儿干粗活的罗哥了,真的是又惊又奇:“你,你干的?”
看见罗哥傻傻地点了点头狄戌蹭地一下跳起来,一下子扑到罗哥的身上大声地叫着:“罗哥,你真厉害!把那么多的土匪都收拾了!哈哈,你真厉害!”
狄卫与清河不太明白哥哥为什么那样做,但是也受到了狄戌的情绪影响,纷纷地趴到罗哥的身上哈哈地捣起乱来。自从狄忠生病后几个小家伙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青儿也是一样,她没有伸手将不成体统的弟弟们从罗哥的身上扒下来,而是坐在一边由衷地笑着。
过了一会儿路边来了一拨官兵,其中一人指名道姓地要找罗哥,罗哥见着那人非常高兴。看着抱着来人又蹦又跳的罗哥,青儿觉得新奇极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种木木的罗哥会有这样的一面。
“陈让,这是我家小姐!”罗哥拉着那个官兵走到青儿面前介绍着。
那个陈让看见青儿很是一愣,然后傻笑着说:“狄小姐好!”
“好!”陈让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不知道为什么青儿莫明地感觉有些拘束。
“小姐,这是我以前的袍泽!”罗哥看了看两人笑呵呵地向青儿介绍着陈让。“算起来,陈让跟咱们还算是老乡呢!”
“陈将军也是西河人?”听到老乡二字,青儿拘谨的心情也没有了。
“小姐谬赞了,将军一词陈让不敢当!”陈让后退一步拱手谦虚着。
“罗哥,你以前也是将军吗?”狄戌见着一个身穿甲胄的人与罗哥勾肩搭背,使劲地从姐姐腰侧挤进来,抬起头眨着眼努力地求证着。
不等罗哥回答,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是,罗哥不仅是一个将军,而且还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哇!真的吗?真的吗?”狄戌也不管来人是谁,熟还是不熟,一听到他的答案早就将姐姐教他的礼数忘得没边了。
罗哥与陈让听到这个声音,都以一个标准的军仪姿势转过身来,然后整齐地下拜:“杨将军!”
青见着面的男子大约有六尺有余,浓眉大眼,高鼻梁,长长的黑发从后脑勺飘到肩两侧,那硬棒棒的甲胄在他一动一间磨擦着叮叮地响。看见他在看自己,青儿伸手在那甲片上戳了戳,眨着眼问:“你穿这个不难受吗?”
“啊?哈哈哈!要不要你也穿着试试?”杨将军的声音哄亮极了,震飞了河边树林里的小鸟,震颤了青儿稚嫩的心房。
青儿颤崴崴地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狄戌又从青儿的腰侧钻了出来,伸手在杨将军的甲胄上摸了又摸,惊叹道:“可真漂亮!”爱不失手地摸了又摸,根本就舍不得撒手,转过头来看着青儿说:“姐姐,真的好漂亮!比我梦里梦的还要漂亮!”
狄戌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丢脸死了,青儿脸一红将他扯回来:“戌弟,不得无礼!”朝翱翔着嘴满不高兴的狄戌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步在杨将军的身边蹲下:“弟弟年幼无知,望将军赦其无状之罪!”
“小姐,起来!”罗哥朝韩氏使使眼色,青儿被韩氏扶起,罗哥笑着与青儿介绍:“将军,这是我家小姐。小姐,这位就是上骑都尉杨将军!”
“啊!啊!您是杨家将里的杨将军吗?”最先跳起来仍旧是狄戌,只见他扯着杨将军的袖子高叫着。
“本将,正是!”对于眼前这个跳着脚问自己的小男子,杨文广莫明地喜欢。
狄戌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蹦回到姐姐跟前,一把搂住姐姐的腰大声地笑起来:“姐,真的是呢!我没有做梦对不对?”
“戌弟!”对这个山猴子似的弟弟,青儿实在没辙了。
青儿的声严令辞也不能让狄戌消停下来,只见他搂着狄青儿的腰又叫又笑地,然后将清河从地上捞起高高地抛了起来,疯了似地一个劲地高兴着。“哈哈,太好了,姐,姐,我要告诉爹爹,我见着杨家将了!我见着那个传说中的将家将了!”
“弟弟无礼,将军莫要怪罪!”青儿扶着额着无奈地笑着与杨将军道着歉。
狄戌在那里又蹦又跳,众人都知道这个身穿甲胄的将军是赫有名的杨家将了,他们更知道正是这个杨将军将那些天杀的土匪给铲除的。每个人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兴奋,都纷纷前来参拜杨将军。受着众人的膜拜杨将军眼中充满热泪,搀起就近的一个老汉,对众人说:“文广只受先祖英名庇佑,得天下百姓高抬,受之实在有愧!”
“杨将军是我们的恩人哪!”
“亏得杨将军将那些天杀的土匪剿灭啊!”
“没有那些土匪,我们又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
“杨将军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哪!”
老百姓都从四面八方过来了,或快或慢地跪了下来,不停地朝杨文广磕着头。
狄戌站在边上看着众人不停地叩拜着杨文广,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