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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戌哎哟地低叫一声,将罗哥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拔下来,皱着一张苦瓜脸哀叫道:“罗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许是快天亮了,黎明前的夜空格外地黑暗,罗哥将狄戌拖回房里,气鼓鼓地瞪着他。狄戌被罗哥看得直发毛,心虚地赔着笑:“罗哥,你不会说的对吧?”
罗哥哎地叹了口气:“你既然那么想学武,就直接给小姐说嘛。为什么半夜三更地跑?小姐不知道情况,冷不丁地发现你不在房里,她会担心的。”
狄戌立马显出一幅没救状,连声地低叫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抓起房里的杯子灌了一口,扯长了声音无奈地叫着:“你以为我没有跟她说啊,要不是那天晚上跟她多说了那么一句,我们能被她提前赶回县城?”眯眯眼想了想,伸长脖子与罗哥打着商量,“罗哥,我姐最听你的话,要不你替我在她面前好好说说?免得我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其实我也怕她担心不是?”
罗哥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尽量说服她。可是你也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昨天的那些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发生了,你姐她已经够操心的了!”
看着罗哥又要发扬老狄忠罗罗嗦嗦的传统,狄戌连忙举白旗。罗哥又是一阵哀声叹气,叮嘱他两句后又才出了门。罗哥出了门回头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是挺罗嗦的,他最近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来罗嗦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叹气都省了。
裘风偃被罗哥从被窝里揪出来,火气特别地重,在给狄卫扎针的时候故意撒着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有些迷糊的狄卫就那些被他给扎醒了。感觉头疼得厉害,摸了摸头,看着姐姐坐在跟前,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姐。”
只是这一声就让青儿泪流满面:“好了,醒了,终于醒了。三弟,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姐。”
“我头疼!”狄卫老实地回答着。
田妞噗滋一笑,按照青儿的意思端来一杯水来递到青儿的手上,小嘴撅得老高:“三公子真有意思,后脑勺那么大个包,不疼才怪!”
“这是陆伯伯他们家的田妞,这几天在家里帮忙的。”青儿在一旁笑着为狄卫介绍着。
狄卫虚弱地笑笑,摸着头问:“姐,我这是怎么了?头上怎么有个大包呢?”
听着狄卫的问话青儿一惊,抬头看了一眼裘风偃,见他也是一幅吃惊不小的样子,低头小心翼翼问狄卫:“三弟,你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伤的了?”
“嗯,不记得了。”狄卫皱着眉回答着,抬头看了看屋子,又皱起眉来问道:“姐,咱们不是在西河家里吗?怎么,怎么到城里来了?”
“还记得你二哥写字的事吗?”青儿看着他的小脸再次试探着问,见狄卫点头就说:“你二哥不好好念书,我来见学馆里的先生啊,顺便送你们回县里,你忘了?”
狄卫愣愣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迷糊,青儿又安慰了他两句,好不容易才将他哄睡下。等狄卫一睡下青儿就将裘风偃请了出去,让田妞给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水。
“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用医理的话讲叫间隙性失忆!”裘风偃知道青儿想要问什么,放下茶杯一股脑地把答案倒给青儿。
“那会不会给他造成别的后果?”青儿不清楚这对狄卫有什么大的影响,所以显得非常地焦急。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裘风偃已经对青儿有不一般的看法了,也不拿直截了当地回答:“现在还不好说,估计这段时间他的记忆会出些问题。不过依我的经验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他之所以会忘记那段时间,就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让他不愿意记住的事。所以他在昏睡的时候潜意示里就将那段记忆自我抹掉了,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听了裘风偃的回答,青儿明显地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对裘风偃说:“伯父用过了早饭再回去吧,常婆婆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这就去弄两个小菜。”
“不用,不用。我还想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你快点把诊金给我了!”裘风偃打着哈欠,一个劲地催着青儿付诊金。
青儿一笑,将罗哥早准备好的礼品奉上,然后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钱来递到他的手上:“这两天实在是讨扰伯父了。”
裘风偃掂着沉沉的钱串笑眯了眼,一边收拾自己的诊箱,一边假客气:“好说好说!”
将裘风偃送走,青儿也觉得困了,看了看东边已经露了白色,心知是睡不成了。转身走到厢房,在狄卫的房上敲了敲:“戌弟,该起来温功课了!”看到时头灯亮了方才打着哈欠去厨房。
“小姐怎么来了?你一晚都没有睡,快去歇会儿吧。”常婆子看着青儿进来,很是有些心疼。
青儿摇了摇头,揭开锅盖看了看,笑着说:“睡不成了,一会儿我得送狄戌去学堂见先生,顺带着还得给三弟请个假,去迟了礼数上过不去!”
“小姐你可真不容易!”常婆子从锁里舀了一碗米汤递给青儿。
热呼呼的米汤下肚青儿觉得舒服多了,脑子也清明了,挽起袖子从坛子里捞出一把干咸菜来,将它细细地切碎。将切碎的干咸菜用热水泡着,转头对常婆子吩咐:“你去拿两个鸡蛋过来,给三弟蒸一碗鸡蛋羹。”
常婆子连忙点头,不一会儿鸡蛋拿来了,蛋汤也打好了,随便剁了一些葱花搅在里头,然后又弄了一坨猪油放在里面。放了些盐和生盖沫,搅了搅就放到了锅里蒸上了。
常婆子做事特别地麻利,青儿基本上就是动动嘴皮子,不到半个时辰丰盛又实惠的早餐就做得了。照例主仆几个围在一桌,一顿早饭在热热闹闹地氛围中结束。狄戌不情不愿地让青儿揪出了门,狄卫咧着嘴在家里哼哼叽叽地养着伤,罗哥驾着马车回西河去接那个老尿床的狄清河去了,常婆子上街买菜,新来的田妞挥动着大条帚扫着院子,反正新的一天,狄家人没有一个是闲着的。
押着狄戌去上学,青儿惨遭调戏
今天是宿休的复课的第一天,按照惯例学馆里的灯早就亮了,可门仍旧未开,青儿拧着狄戌第一个到了门口,在清冷的风中站了一个时辰才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赶来。看到青儿来了学堂,平日里老嘲讽狄戌的孩子王们一个个都闭紧了嘴。当学馆里打杂的伙计按照先生的意思打开学馆的大门时,被外面异常的寂静给惊了一跳,当眼睛瞟见立在门东侧的青儿时咧着嘴笑了。踮踮地出了门来,走到青儿的跟前点头哈腰着:“狄小姐您来了?”
“有请张哥代劳向司徒先生通禀,狄青儿携二弟来向先生请罚来了。”青儿蹲了蹲身子,朝着来人淡淡地笑着,声音平缓而舒畅,清润得如同早间的晨露一般。
张哥朝青儿作了个揖,呵呵笑笑说:“司徒先生早知狄小姐来了县城,早已命我,若是小姐来了敬请进去。小姐请!”说着朝青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子也侧到门边。
青儿转身朝众位学子浅浅地一礼和淡淡地一笑,然后双冲张哥笑笑,示意张哥在前面带路:“张哥请。”
张哥笑笑,转身对那些学生说:“司徒先生说了,各位今天都来迟了,除了狄戌外,其余人都在外面站半个时辰再回进去!”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狄戌听了鬼头鬼脑地转身朝那些人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踮踮地跟在青儿后头嘿嘿地低笑着。
“不得无礼!”青儿听见狄戌的笑声,根本就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在干嘛,一边挺直了身子跟在张哥后面慢慢地走着,一边面带微笑地低斥着狄戌。
狄戌立马一下就老实了,也学着先生们教的礼仪,挺直了身子跟在青儿的身侧慢慢地走着,只是那眼珠却是叽哩咕噜地转个不停。
进了书院的大门是正南朝向的一排十多间的木橼瓦房,东西侧也几间厢房,在东侧厢房的北角有一个走廊,青儿随着张哥领着狄戌从那个走廊穿过。眼前花红柳绿地一片好景色,那承着露珠的花尖闪着宝石一样的光芒,那些光芒随着花草颜色的不同呈现出五光十色的光晕。青儿乳白色底青兰花的小夹袄,下身着了一条天青色的小襦裙,头顶用天青色的彩带扎了个发髻,长长的彩带顺着乌黑的青丝飘在肩上。俏人儿的身姿在薄薄的晨雾中穿行过花间草丛,在还没有睡醒的陆宇飞的眼里是那么美丽,不自觉地冲着青儿的背影低喊一声:“青儿!”
青儿诧异地转身见是陆宇飞,脸一红,轻轻地蹲了一下身子:“飞哥哥。”
陆宇飞的脸色也稍稍红了一下,看见狄戌在冲自己做鬼脸,脸红得更厉害了,轻咳一声掩饰一下:“咳,昨天跟司徒先生聊得太晚了,所以,咳,就没有回去。你是带狄戌见先生的吗?”
“是,顺便将弟弟们的束修费给送来。”青儿感觉自己的双颊都可以煎鸡蛋了,听着陆宇飞异常温柔的声音,头越发低得厉害了。
见着青儿小女儿的神态,陆宇飞笑了,成心想要捉弄一下她:“青儿这是怎么了?见到飞哥哥不高兴?”
“……”青儿慌乱地摇着头,抬头瞧见陆宇飞怪怪的眼神,唰地一声,青儿的脸就跟着了火一般。她飞快地将头低下,手足无措地捏着拳头,声音也因为紧张而颤抖了:“青,青儿要去见司徒先生了,飞,飞哥哥早些回去吧,陆伯伯会操心的。”
在陆宇飞看来,这个样子的青儿实在可爱极了,原本还有些生自己爹的气,这会想想也不错。虽说要让自己当几年和尚等眼前的小丫头长大些才能娶过来,看在这个小丫头现在就这么可人的份上,他决定不再跟他老爹置气了。洗梳一下马上回家,这是陆宇飞现在的想法,伸手将青儿肩头的乱发理理,弯下腰轻声地她说:“我在门口等你,奶奶昨天还说好久没有见着你了呢,咱们一起回去。”
“啊?不,不。我,我二三弟还病着呢!嗯,晌午的时候,四,四弟也要来了。”青儿感觉自己混身上下都快着起来了,慌忙地躲过陆宇飞的大掌,催促着张哥:“张哥,司徒先生等急了,我们快,快走吧。”娇羞的她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头埋得低低地迅速逃离了陆宇飞的掌控。
狄戌见着青儿逃似地离开,蹭到陆宇飞的跟前,嘿嘿笑着说:“飞哥哥,你干嘛逗我姐?她脸皮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宇飞眯眯眼,一把将狄戌拉住:“你一会帮我劝劝你姐姐,让她去城东的庙里上香吧。”他见狄戌眯着眼瞧自己,脸稍稍一红说,“你姐整天都为你们操心,我是想要带她出去散散心。”
“呵呵……,没门。”狄戌调皮地笑着,想要跳开却又被陆宇逮住,于是也正经起来:“我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们订了亲事,我姐现在见你不逃已经很不错了。按规矩,你得等我姐十五岁后过了门才能见面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懂。”
想想那些封建教条,陆宇飞心里就觉得窝火,可是青儿刚才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她现在才十二要等到十五还得有三年,这三年里他只能想却不能看陆宇飞实在不甘心。于是只有撺掇狄戌,眼珠子轱辘一转,轻声对狄戌说:“你告诉你姐,就说咱们县里来了一个游医,就住在城东的庙里。你姐一听她肯定去。”
狄戌冲陆宇飞坏坏一笑:“那我这么帮你,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陆宇飞伸手拍了一下狄戌的脑瓜顶,笑骂道:“我是你姐夫,还能亏了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小碎银来塞给狄戌。
狄戌连连摆手:“这个我不要,我知道你认得一个人酿得缸好酒,我昨天晚上刚拜了个师傅,他就好酒,你给我弄一大坛来,我看着了酒就给你办这事。”
这小子简直是坏透了,为了自己学武,竟然都把自己的姐姐卖了,陆宇没好气地指了指他的鼻子答道:“咱们一言为定!”
狄戌向陆宇飞做了一个“那是当然”的手势,然后在青儿眼神的催促下蹦蹦跳跳地跑了。
陆宇飞踮起脚看着青儿的身影在晨雾中消失,久久地都不愿意回首。
为弟弟青儿良苦用心
张哥踮着脚领着青儿姐弟走到里面,来到一扇门前停下,侧身冲门里轻喊:“先生,狄小姐来了。”
门吱吖一声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两撇胡子的中年男人,身着月白色的袍子,白白净净地站在门里,朝青儿微微地笑着。青儿上前两步福身问好:“司徒先生,青儿有礼了。”
“狄小姐请进。”司徒秀微微额手,侧了身子将青儿让进去。青儿欠欠身,司徒秀自己走进里去对着座上的人介绍:“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二位提到的才女,狄青儿小姐。”
“哦?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