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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卫轻轻朝县太爷弯了一下腰,直起身来不急不慢地说:“家兄与郝家姑娘的婚事我是知道的,当时有些事情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为了郝家姑娘的声誉家姐才让家兄娶了她。自打与郝家结亲以来,我家事不断,今天他们既然来了,就索性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弄个明白吧。还望县尊成全!”
话说得在情在理,县太爷想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就依狄三公子之言。”突然他又停下,转头问门子:“咦?死的不是只有两个人吗?怎么是三具尸体?”
那个门子无奈地一笑:“说是今儿早上又死了一个。”
“是郝大海的老婆?”看着门子点头,县太爷脸上的颜色更觉难看了,脑门子都想疼了,那有些杂乱的眉头都打结了。
堂很快开审,狄戌被提到堂上来听见自己姐姐不见了的消息一下子就急了,发疯似地就要往外跑,县衙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因为手脚都被枷锁困住,狄戌行动很是不便,被人按在地上急得是哇哇大叫:“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找我姐!我要去找我姐!放开我!三弟,四弟,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姐!你们干什么吃的?把姐给弄丢了,等一会儿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看着狄戌痛苦的样子,清河也哭了:“二哥,我们找了。整了一整晚,县城以及周边方圆五十里的地方都找遍了。”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找我姐!求你们,找我去找我姐,只要让我去找我姐我什么罪都认!求求你们,让我去!让我去!!!”狄戌满脸是泪,扑在地上嘶吼着,那份悲凄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侧目。
突然堂上只听得嘣地一声大响,原来按着狄戌的几个衙役都翻滚在地,套在狄戌身上的枷锁也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看着这阵仗,堂上的人都吓傻了,县太爷哆哆嗦嗦地喊:“你,你,你要干什么?”
挣脱枷锁的狄戌瞪了一眼县太爷,伸手就去拉狄卫:“走,咱们兄弟几个去找姐。”狄卫定在原地不愿意动,他就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去吗?你不要忘了姐是怎么把我们养大的,没有姐你有现在的光风?现在就开始嫌弃姐了?”
狄卫红着眼睛,声音中透着悲切:“二哥,那是咱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怎么会那样想?”
狄戌顿了一下,语气仍旧有些不善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去。”
思及伤心之处狄卫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哽着声音将自己与县太爷说的那些话低声说给狄戌听了,最后说:“天下之大他们把姐藏到哪里我们都难以找到,不如让县尊将此案审清,我们才好顺藤摸瓜去找咱姐啊。二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听着狄戌条理清晰地与自己分析,狄戌觉得惭愧极了,拍了拍狄卫的肩头:“你说的是,说得有道理。真是惭愧,我整日里只晓得喊打喊杀,从来就没有像你们这样明白过事。”又拍了拍狄卫的肩膀,阻狄卫安慰自己,长叹一声:“就依你说的办吧,但愿老天有眼能让姐姐平安无事。”
这时清河也过来,手中拿着一纸诉状递给狄卫:“三哥,你瞧瞧,看有没有哪里不妥之处!”
将清河刚写的诉状拿来一念,狄卫不由得点了点头,朝着清河鼓励地一笑。携着狄戌走近大案,朝堂上还心有余悸的县太爷施以一礼道:“县尊大人,这是我等的诉状,请县尊大人鉴读。”
看着狄卫手中的状子,县太爷苦笑着摇头,这个世上敢在堂上现作诉状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狄家的这几个宝贝了。定定心神将状纸接了过来,细细看完,不由得细细地打量起狄清河来。将清河看了又看,心里嘀咕道:“看上去一幅憨厚的样子,没有想到心里却有这么多的弯弯绕!这个案子真如诉上所述,恐怕自己的前途也算是到头了。不行,我得另图他计,万不能让这案子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思及此,县尊哈哈一笑,将状纸摆在一边,大声地说:“几位公子救姐心切,本县心中感触良多。本县决定,此案暂不审理,给尔等三月之期,去寻你等长姐。三月后,这狄戌打人伤命一案再结。”
说完这一番话县太爷正笑着等兄弟三人的谢恩呢,不想等来的却是三兄弟异口同意的反对:“不可!”
三兄弟对看一眼,各自的心里都为彼此的灵犀感到意外和高兴,狄戌向来是直肠子,知道这事不能按照自己原来的处事方式去办,于是给狄卫使了一个眼神。狄卫收到狄戌的意思,对他安抚地一笑,转首对县太爷说:“大人!天下之广处处都是藏人所在,如不审清三案,恐我家姐无归宁之日。还望县尊大人体恤学生等思姐心切的一片苦心,尽快审理此案。”
县太爷愣在堂上,回过神来朝师爷的位置看去,只见师父耳观鼻鼻观心地看着,根本就不理他这茬,而狄家几兄弟还在堂上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县太爷就急了,伸手将惊堂木往长案上一拍:“本老爷怎么不体恤尔等?废话少说,赶快去,否则本老爷一声令下将你们都拘了。”
见这个县尊实在糊涂,狄清河气得哇哇直叫:“好一个糊涂的县尊大人,如此不知轻重,不明事理,枉我汾阳百姓尊你为父母。”到底是年轻气盛,若这时好言两三句,事情恐怕也没有以后来的那般麻烦。
身为一县之长哪里容得狄清河这般辱骂自己,直叫地让人赶快来拿狄清河。狄卫眼见不妙立马快磋两步挡在狄戌的前头,因为狄清河现在是贡生,来年春天就会去晋阳学府备考,他也算是准天子门生了,所以不管是官还是民都对他有些忌袒。
县太爷站在高高的长案后,指着狄戌说:“三公子将来是天子门生,我今天看在三公子这个准天子门生的面上,就且饶你一回。”
见形势得到了缓和,狄卫与狄戌都松了一口气,还是由狄卫站上前来:“县尊大人,此案曲折诡深,还望县尊大人看着青天白日的份上尽快审理此案。”突然狄卫话峰又是一转,沉声说道:“若是大人实在不愿意审理此案,学生只有去州府了,还望大人仔细掂量!”
县太爷正要发火,师爷立马过来阻止,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老爷,依学生之见还是将这案子快刀斩乱麻斩了了得,若是缓了恐生事端。”
这样县太爷才按住火,不情不愿地坐到座上,开堂审理起来。
毒妇人使毒,来害青儿
两个时辰过去后,县太爷发现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都还要复杂。先不说狄青儿离奇地失踪,就郝家的三个女人死因就让人咋舌不已经。看完忤作的尸检,县太爷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师爷面上都是苍白的。
“郝娇娇是自缢,可后颈却有勒痕;老大媳妇是重伤,死于中毒,浑身上下那么多的伤只有一处伤口有毒;老婆子是撞墙而死,可手指中却有一块不是自己的生肉……,哎呀呀!老爷,这个案子……啧啧啧!”师爷背靠着椅背,啧啧地直摇头。
那啧啧地声音挠得县太爷心里直慌,忍不住就抱怨起来:“哎呀,先生你就不要再啧啧啧地叫了,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啊?”
县太爷如实地答道:“难办!”
“我知道难办,可也得办哪!这狄家的几个小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县太爷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了。
师爷眯着眼睛想了好一阵子,俯首在县太爷的耳朵里嘀咕一阵,县太爷一听眼睛立马锃亮起来,拍了一下大腿欢实地叫道:“好,就这么办!”
师爷笑笑,转过去找人去办事情。
狄卫一夜未睡,一大早就起了床,正准备去县衙就见有人来报说是有了姐姐的消息,狄卫连忙到了县衙与县太爷请了假便随来人去寻青儿去了。将狄敛留下给狄清河,让他们继续盯着县衙,促使县衙尽快审理。自己带着一个家人安排报信人指的方向就寻了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走了第三天,汾阳县的县太爷就草草地结了案子。虽说审清了郝娇娇与狄戌婚事是因为有人陷害而促成的,也审清了那个放火烧狄家的案子,裘风偃也被人以误捕放回了家,可唯独狄戌判了一个“过失伤人命”的罪名,在狄卫出汾阳的第五天就发配充军去了。
临出汾阳县城大门,狄戌抓住清河的双手,语重心肠地说:“四弟,等你三哥回来,一定要转告他,不管寻不寻得着姐,你们两个都要好好念书。莫要,莫要学我!”说完偏着头就飞快地朝官道上走去。
清河眼泪横流,看着狄戌离去的背影大喊一声:“二哥!”
听到清河的喊声,狄戌猛地停住脚步,背对着清河声音哽咽地大喊:“告诉你三哥,要听姐的话,好好念书!好好念书!”
清河止不住变了声音,大声地回答:“我听见了!”喊完就止不住哭出了声来。哭了一会儿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朝狄戌喊:“二哥,二哥,等等,等等。”追上狄戌,喘着粗气涨红着双颊急急地道:“二哥,你,你先别走。姐,姐给你留得有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
这时城里飞来一辆马车,马车前面站着一个十二三来岁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挥着小手大声地喊:“二哥哥,等等。”
清河一眼就瞧出来这人,欣喜地对狄戌说:“是秀儿姐姐。”
秀儿到了近前,蹭地就跳下马车来,掀开帘子使劲地拖着一个长箱子,狄清河惊喜地道:“还是秀儿姐姐想得明白,我正说去给二哥拿这东西呢!”
秀儿将箱子掀开,一把闪着寒光的冰刃呈在空气当中。看着那近丈长的大刀狄戌双眼直发亮,清河费力地将大刀从箱子里抱出来,撑着一口气与狄戌笑着说:“二哥,这是姐给你备的,你拿上防个身吧。”
狄戌将大刀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眼里湿热起来。秀儿看着也很给过,从车箱里拿出一个包袱来,大大的包袱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二哥,这也是姐给你备的,你带上吧。”
“好。”狄戌接过包袱往肩上一挂,单手提着大刀双手抱拳,朝来送行的众人说:“狄戌少不更事,以往多有得罪,还望众位长辈看在狄戌年少的份上恕狄戌以往犯的过错。”说着跪下地去朝众人磕了一个响头。
狄戌的意思众人都很明白,今天来送行的都是与狄家有旧隙的人,有的是有私怨,有的是有私恩,但是面对狄戌的这个大礼的时候他们各自心里都不好受起来。想狄家前几日何等地风光,只是几个月之间就出这许多事来,人生在世真是祸福旦夕啊!
就在狄戌朝众人磕首那一刻,躲在城墙头上的一个青衫老人泪流满面,前些时日还青丝冠顶的须发已经雪白,原本刚劲的身躯老态毕现。他对着城头下那些浓浓的离别愁绪很是伤怀,止不住喃喃地低泣起来:“作孽啊,作孽啊!我陆魁胜真的是作大孽了!”
站在陆魁胜身后的二夫人也泪流满面:“老爷,你别这样,都是妾身的错。”
陆魁胜并不理会认错的二夫人,只是无力地摇摇头,便离开了。
差不多半个月后,汾阳县的人莫明其妙地看着陆家人离开汾阳县城。人群中捧着书信的裘风偃更是心里百感焦急,送别了陆魁胜就忙了开来。一边差人按照书信中所说的去寻青儿,一边求人去将在外许久的狄卫寻回。
在外近一个月的狄戌回来了,整个人秃废了不少,整日里都是呆呆傻傻的样子。裘风偃看不过去了,特意将狄卫叫到自己家中,让自己的闺女给做了好一些的吃的。一老一少捧着酒杯围着几碟小菜喝了一肚子的愁酒,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他们只知道狄卫从裘家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这边的狄卫与清河在为失去姐姐而痛苦,远在一个不知明地方青儿也悠悠地醒来。睁开眼来看着的是一藏青色的床顶子,这不是自己的家青儿知道。她稍稍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混身酸疼得厉害,忍不住“呀”地低叫了一声。
守在青儿床榻前的丫环被青儿的低叫声惊喜,抬起头来有些蒙胧地看了看青儿,然后惊喜地欢呼起来:“哎呀,姐姐可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少爷去。”
青儿有些懵,傻愣愣地看着那个小丫环连跑带跳地出去。
青儿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刚才跑出去的小姑娘又跑了回来。在半开合的房门口侧立着一个身子,那身子的主意低低着声音向青儿询问:“小姐可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