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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雇了马车出城不远就遇着了李木坤的同窗好友,于是便随他们一同去好友家中闲聚。“早就听说木坤兄情场官场双得意,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啊!”老朋旧友见了面总免不了一阵寒暄,只是李木坤那个同窗赵子昂说的这话却有些轻浮。
看着赵子昂老用一双贼看去瞅抱着孩子的青儿,李木坤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只是碍于老朋友见面的环境不得已只得压住心头的那团火气。随手将青儿护在身侧,哈哈地轻笑两声说:“我如何得意也不如仁兄你啊!一年三迁,好不让人羡慕!”
这个赵子昂与三国的赵子龙,唐朝的陈子昂名字都只差一个字,却也只是空有一个好名字,既无赵子龙的勇猛,又无陈子昂的高才,是一个十足的草包。去年因为办差不力连遭上司遣责,只因为他家里实在太有后盾他的上司位便以明升暗降之策将他赶得远远地,以图眼不见为净。赵子昂虽说是草包可也不是笨蛋,李木坤这明显地讽刺他岂会听不出来,他可没有李木坤那样好的涵养,顿时脸色便不好看了。
左明阳看着两人针锋对麦芒,立马过来打着圆场:“哎,两个人说得都有理。看嫂夫这花容月貌不得不说李兄情场得意,如今赵兄又要回晋州任‘宣政’,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缺,这官场得意嘛也不为过!总好过我,年年参考是年年不中,到如今仍旧是一个白衣举人,孑然一身!哈哈,二位与我比起……,哈哈。”
“四爷,你怎么不让客人进里?”随着左明阳的笑声,一个风华绝代的艳装女子摇拽而至,她移着莲步走来,就如同踩着云端的盛装仙女,飘飘然就来了。
待众人从她的风华绝的容颜中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半依半靠在左明阳的怀里了。见此状众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那个赵子昂更是肆无忌惮地狂笑,半日后便抹着眼泪对左明阳说:“刚才还在这里叫苦,这会儿又从天上飘下个仙女儿归你了。哎呀呀,我那点福气跟你比算得了什么啊!”说着就拿眼瞟着青儿,然后又转眼瞧着倚在左明阳身边的女子,心中暗暗惊叹:“一个艳若桃李,一个美如脂玉。两人都为绝色,却为何都已是他人妇?”想即此不由得心中一疼,那白晰的爪子使劲地相互拧着,恨不得不顾一切将两个美人儿拥进自己的怀里。
青儿这时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左明阳,神色中透着疑惑。李木坤尽跟一脸猥锁样的赵子昂斗上劲了,根本就没有注意青儿这会儿的变化。
“呀!四爷,真如你说的常娥仙子真下凡了呢!”柳萍儿惊叫一声,像蝴蝶儿一样扑过来,将青儿亲亲热热地拉着左看右看。
青儿被柳萍儿看得很是不自在,好在怀里的孩子这时也哇哇地哭了起来。青儿看了一下尴尬地对柳萍儿说:“这孩子尿了,姐姐借您一个地方行吗?”
“啊?好好好!童子尿去霉气,今儿早上咱们家里正遇着了一件晦气事儿,他这一泡尿冲得正好!来来来,我领你进去,这天儿也见凉了,激着了小家伙可不好!”那柳萍儿不亏是大家旺族争斗出来的,待人接客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连拉带抚地就将青儿笑着请进了屋去。
见两个女人都进了里面,左明阳伸手拽过李木坤也笑着进了屋,只有那个好色的赵子昂仍旧神色眷恋地望着青儿与柳萍儿离去的方向,久久都不愿意收回视线。他本来就是自己厚着脸色硬要来的,所以左明阳与李木坤也难得理他,哥俩连说带笑地就走进了里间。
到了屋里柳萍儿立马找来孩子要换的尿布和衣服,看着青儿熟练地动作,她笑着便问:“你们出门怎么没有带几个人上?好歹带个粗使的婆子或是一个伶俐的丫头啊。你看这孩子换洗还得自己来。”
青儿轻手拍着孩子,看着吐着泡泡的孩子笑着回答:“我们是去给孩子求福的,当然心越诚越好了。”
柳萍儿瘪了一下嘴,蹲到青儿的跟前睁着明炯炯地眼睛看着青儿,突然她又开口:“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你到底多大了?听明阳说你二十一了?我怎么看不像啊!”
青儿微微一笑,眼珠儿一转,笑着问柳萍儿:“左相公是哪里人?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晋州的。”
“哈哈,你也笑他的口音吧?嗯,好像跟你的口音还挺像的,你是汾阳的?”柳萍儿伸手逗弄着青儿怀里的孩子,看着孩子咯咯地笑她也笑了。
青儿一愣,连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汾阳的?”
柳萍儿用手按着孩子的小脸蛋笑着回答:“我听出来的呗。虽说你的口音变了不少,可我也听出来了。我们那口子就是汾阳的,从小到大就长在汾阳。嗯,听说,他们家跟汾阳那个有名的狄官人还是故交呢!那个狄官人我从我爹爹那里听说过,是个有名的大善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可到头来却死在自己的小老婆手上,弄得个家破人亡散,真真可惜。哎,我还听说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生得可好看了,妹妹,你是汾阳的,你见过她吗?她长得真有那些人说得那么好看?”
青儿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装着不经意地问:“你怎么对狄家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爹呗!早些年我爹想为我娘亲画一幅画像,找了好多画师可都画不好,后来看了一幅狄官人为妻女画的像可高兴了,天天在我娘面前献宝。托了好多朋友上门去请狄官人,那个狄官人因为舍不得女儿硬是不出汾阳县,莫奈何我爹爹就带着我跟娘去了汾阳,将他请到了县衙为我们画的像。那谱,可大了!据说那天他还带着她的女儿来了,可我没有瞧见,真的好遗憾。”
柳萍儿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又表遗憾,完全没有察觉青儿神色上的变化,仍旧一个人喜笑言开地自言自语:“哎,我还听说了,那个狄官人的女儿被汾阳的陆二夫人害得下落不明,一家人真真可怜。哎,说到底还是小老婆给惹的祸,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啊绝不准明阳娶小!”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着青儿,见青儿双眼含泪,面色苍白她吓坏了,连忙道歉:“妹妹,我,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说的不是你,任谁都能看出来,你是一个聪惠善良的人儿,那个李兄怎么也不会像那个狄官人那样倒霉不是。”见自己越说越不对劲,她连干笑着告辞:“那个我还有点儿事,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啊?我,先走了。”说完连忙就推门出去。
待柳萍儿一走,豆大的泪球儿就从青儿的眼眶里落了出来,吧嗒吧嗒地就掉在了孩子的襁褓上,有那么两滴落在了孩子的脸上,湿湿凉凉得惊着了孩子,孩子立马哇哇地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哭声柳萍儿又惊又气地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李木坤与丈夫在一起说话,轻咳一声对说:“李大哥,那孩子不知道怎么的老是哭个不停,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木坤低叫一声,站起身来就朝孩子哭的方向走。待李木坤一走,柳萍儿瘪着嘴向左明阳抱怨:“看着长得一幅温文豁达的样子,怎么那般小心眼儿?”
左明阳听得一头雾水,诧异地问妻子:“怎么了?”
柳萍儿瘪瘪嘴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左明阳听,左明阳听了就不高兴了:“你说这事干什么?你这是在戳人家的痛处,人家能不哭吗?再说谁又那么愿意给别人做小!”
柳萍儿蛮不在乎地说:“有本事就不要当人家小老婆嘛,说还说不得了!”
听着妻子的话左明阳哭笑不得,端起茶碗独自浅尝着。柳萍儿撅着嘴坐在左明阳的跟前,睁着大眼睛对左明阳说:“相公,我给你说。那个青儿好像是你们同乡呢?”见左明阳挑了挑眉头,她嘻嘻笑着补充道:“她是汾阳人,我刚才问了。”
“哦。”左明阳满不在意地随口应着。
柳萍儿一点儿也不受左明阳的影响,仍旧笑着说:“她一听我说那个狄官人让小老婆害死的事她就哭了,你说她长得一幅豁达的样儿,那心眼儿怎么就那么小呢?”
左明阳一惊,问:“你说她怎么哭的?”
左明阳的声音有些大,柳萍儿睁大着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听着我说狄官人被她家丫环……”
“狄,狄,狄,青儿……,狄青儿。她她是叫青儿对吧?刚才,刚才在门口她是自称青儿的对吧?”左明阳显得异常激动,双手擒着柳萍儿的双肩紧张地问着。
喃喃的言语一字不落地落入柳萍儿的耳朵里,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左明阳的鼻子叫道:“好啊,你还在想那个狄青儿。枉我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呜……”说着说着就掩起面哭了起来。
左明阳让她闹得头大,可眼下家里有客人又不好不哄,急得抓耳挠腮:“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也就是小的时候见过几回面,都十六七年没见过了,我哪里还想着她了。只是你也知道,她是我父亲心里的一块病。”
公公的心病柳萍儿岂会不知,抹抹泪不再哭泣,只是那嘴还撅得老高,怎么也不愿意放下来。左明阳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享受着丈夫温情的柳萍儿终于恢复正常,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问道:“那你你刚才为什么说青儿,狄青儿的。”
左明阳将柳萍儿扶起,仔细地看了看,确定她不是在乱吃飞醋的时候才说:“我怀疑这个青儿就是狄青儿。”
“啊?真的假的?”对丈夫的说出的话柳萍儿惊奇不小。
左明阳皱着眉低头沉思片刻,轻声地回答:“我倒希望这是真的,父亲从小就疼爱她,若是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知道她遭到迫害的事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的。这个青儿如果真的是那个青儿,我倒是万分地高兴。狄家那几个都快疯的兄弟也可以少了一桩心事,说到底我们还是故交不是。”
柳萍儿眼睛一亮,高着嗓门对左明阳说:“我看八成是!”
“为什么这样说?”左明阳皱了一下眉问道。
双手抱着丈夫的胳膊,柳萍儿正着脸色慢慢地分析着:“刚才我在门口就瞧见了,她老是看你。”见着丈夫不相信,她立马保证道:“我说的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而且那个表情还是怪怪的。还有,刚才我就提了一下狄官人,她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后来说着说着就哭了。你说她要不是你那个娃娃亲媳妇,还能有谁?”
对柳萍儿最后那酸酸的一句左明阳也不置可否,脑子里努力地搜索着青儿小时候的样子,然后将它拿出来与今天看到的女子比照着。突然,她想起来,低头对着妻子的耳边耳语几句。
“好,我现在就过去。”得到丈夫的指示,柳萍儿眉眼儿都笑完了。
过了一会儿柳萍儿便笑着回来了,对着丈夫的耳朵低声地说了一句:“有。”
得到了答案的左明阳反而有些不相信了,不敢确定地问:“真的有?”
“直的有。我帮她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亲眼看见的,耳朵后面有这么大一棵桃形儿的字。”柳萍儿连比带划地保证着。
左明阳真的激动了,搓着手喃喃地重复着:“真的是青儿,真的是青儿。”转了两圈终于坐不住了,转身便往青儿他们暂住的房间走,柳萍儿也连忙跟了上去。左明阳越走越快,听见青儿温温柔柔地与李木坤说话,他却犹豫了,停下脚步对妻子说:“我不能就这么闯进去,这事得另外找个法子去办。”他毫不犹豫地就是抬腿一脚,待门开后他便大步走到青儿的跟前,紧紧地盯着青儿的脸厉声问:“你是青儿对不对?你是狄青儿对不对?”说着调头就往回走。
柳萍儿倒觉得糊涂了,这人就在眼前门一推开就认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磨叽:“明阳,怎么了?”
左明阳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将妻子请进了屋里,压低着声音对她说:“这事不能这么急着办,得慢慢地办。”
柳萍儿就不明白了,干着急地问丈夫:“为什么啊?”
左明阳坐在椅子上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一嗟三叹后方才开口:“青儿从小就聪惠,也识大体。依照她对几个弟弟的疼爱,如今又不肯回家,其中必有隐情。我们如若这样冒然前去相认,恐怕有所不妥。”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不肯回家呢?不是说她是让人从家里偷出来的吗?万一是受了刺激将前尘往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