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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承笑笑,朝小河坎轻跳下去,踮着脚轻跑起来。看他使上了足上的功夫,狄戌也不甘示弱,脚尖一点,丹田气一收,时隐时现的噌噌声混在原野里的和风中,只见两道身影,时儿壮的在前,时儿瘦的在前,两人交错领路,在一空旷的原野上奔驰着。
不消半个时辰,他二人便来到了宝宁寺的山门前,陆宇承这才收敛起玩笑,对着门山的小沙弥轻念:“阿弥陀佛,小师傅,敢问明空师傅可还在贵寺?”
小沙弥单起手,道:“陆施主,明空禅师已经等候施主多时了,请随小僧前来!”
“有劳了!”陆宇承双手合十轻轻还礼,一边跟那个小和尚往里走,一边示意狄戌跟前来。
狄戌走到陆宇承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那个明空禅师是谁?”
“哦,那是我父亲的一个师叔。七年前我奉命驻守曲河,来的时候碰见了他,于是每次回丰州述职都会来这里拜访一下他。”陆宇承一边扶开头顶的松枝,一边轻声地说着。
拐过一个弯来到一府方形的石门外,小和尚站在原地不动了,侧身立在门口,双手合十对陆宇承他俩说:“小僧就送到这儿了,禅师在禅房等候,陆施主请自行前去!”
“多谢小师傅!”陆宇承回礼,伸手朝狄戌招招手,自己率先跨了进去。往里走了两步,陆宇承随着小径左转过弯,偏着头笑着自语道:“‘树木从生,百草丰茂’,外面已经是枯叶满地,这里却还是郁郁葱葱,仙凡之分恐怕就在这里吧!”
狄戌转首看了看院中盛开的巴蕉花,轻轻言道:“境与界只在人的一念之间,正如佛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我心情够好,不管外面的枯叶有多少,它在我的眼里依然可以是满园春色。如果我们心胸够广,不管再陡峭的山峰,在我的脚下也如平地。”
“好,好,好!”狄戌言罢,草庐深处传来一阵喝彩声,不一会儿从草庐里飘来一白衫和尚,飘飘然,好不潇洒。那和尚立于足廊下,笑得一派春和日丽,中气十足的声音透着一丝激动:“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真是诚不欺我也!哈哈……,想必这位小将就是曲河一战赫有名的狄戌狄小将军吧?”
那和尚不理自己的师徒反倒先跟狄戌说话,而且还说得那么客气,真的有些让狄戌不好意思,嘿嘿地傻笑两声,朝陆宇承眨眨眼问:“难道我已经那么有名了吗?”
陆宇承将脸一板,轻斥道:“虎子,不许无礼。师叔公在跟你说话,还不赶快见礼!”说毕,双手一抱拳,单膝一着地,朗声道:“徒孙儿宇承拜见师叔公!”
每当陆宇承以起脸叫狄戌小名的时候他就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见陆宇承那么正式地跪了下去,狄戌也慌里慌张地跪了下去,嘴里也学着陆宇承的样子喊道:“狄戌见过老师傅!”
“好!哈哈……,小将军快快请起。”老和尚哈哈一笑,伸手将狄戌扶起。
看着眼前的那件白袍,狄戌目瞪口呆,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老和尚光秃秃的头顶,喃喃地说道:“原以为我的速度就够轻够快了,没有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哈哈,这孩子……,师叔公,这孩子我平时太过放纵他了,有唐突失礼之处还望师叔公莫要怪罪!”见狄戌学着王琦和老和尚的口气这般念道,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老和尚摇摇头,抬眼仔细地瞧了瞧狄戌,甚是喜爱地对陆宇承说:“无妨,无妨!我们且里面说话。”说罢朝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宇承点了点头,回头对狄戌说:“虎子,你且在院里转转,我与师叔公有话要讲,一会儿叫你了再进去!”
“哦。”狄戌摆出一幅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应了一声,转身就朝小叉路上溜达去。
禅房内陆宇承与老和尚对坐,老和尚双目微闭,左手轻抬于胸前,右手轻拨着那串黑亮的珠子,嘴唇轻动,好似念念有词。差不多一刻钟后他双眼微微动了一动,拨动珠子的右手停下,抬起的左手也放回到腿上与右手叠在一起。不一会儿嘴里吐出一口热气,双目也完全睁开了,平静地看着陆宇承。陆宇承见罢,立马就问:“师叔公,怎么样?”
明空和尚起身站立,在踱到窗前,抬眼看着在院子里耍拳的狄戌,微微点头:“这孩子是一个可造之才,只可惜心里结冤太深,肝火太旺,若要成才恐怕要费些时日。”
陆宇承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我的信中也提及到一些事情,不知师叔公可有开解之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哪!”老和尚长叹一声,说道。
这话说得高深莫测,打狄戌出生起,与狄家有过瓜隔的人可不在少说,要找这人解铃人谈何容易,想及此陆宇承就眉头紧锁,一着急就不由得喃喃地念叨:“这系铃之人到底是谁呢?”
“心结还须心来解!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万事到头皆有果。阿弥陀佛!”老和尚唱罢,转身走到椅子上轻轻坐下。抬头瞧见陆宇承愁眉不展,轻笑道:“你且叫他进来,我与他单独谈谈!”
陆宇承一听立刻欢喜得不得了,双手合十连声谢道:“多谢师叔公!”说完转身一溜小跑地出了禅房。
第27节:狄戌犯倔病,变身为煞神
不一会儿狄戌来到了禅房,陆宇承看了他两眼,示意他进去,待狄戌进去后便带门出来。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狄戌方才从禅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裹,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陆宇承也不多问只是对他说:“刚才守山门的小沙弥来报,说是王将军召见让我等速回督军府。”
“哦。”狄戌心不在焉地应道。
出了门山他们骑上督军府派来的快马,一路狂策赶到督军府,一进门王琦将军就抱歉地对陆宇承说:“本想让你们在丰州休整几天再走,不想刚才得到探马来报,说是偏关守军有南动的迹像,你们不得不提前回曲河了。”
“末将职责所在,勿用将军忧心。有末将在,定不让契丹贼人超我边境一步!”听毕陆宇承单膝着地高声宣誓,又有仗打了,狄戌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沸腾,他又手抱拳双目炯炯地看着王琦。
受到两人激情影响王琦也很激动,颤抖着手将陆宇承与狄戌扶起,双手同时拍着他俩说:“好,好。我大宋兵将若都像两位将军这般,别说一个契丹,就是准格、蒙古、辽贼,他们合兵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军情紧急,如末将先行告辞!”陆宇承双眼泛泪,双拳一抱。
王琦眼中也泛出些许泪来,双手抱拳对陆宇承说:“将军保重!”言毕又对身边的亲卫说:“把督军府最好的战马挑出来送于将军使用!”得到他的指令两个兵士朗声应下离开,王琦一直将陆宇承与狄戌送于府门外,看着他们骑着马跑出老远才折返回府。
连夜离开丰州城,一路打马跑了整整一夜方才在保宁寨歇下,不知道是不是狄戌太过敏感,他觉得次此的保宁寨与往常不一样了,好像陆宇承也看出来了,捡了一个小店坐下,随便吃了一些东西便催着赶路。
如狄戌所预感的那般,出了保宁寨往东不到三十里,他们就遇到麻烦了。只见一伙人摆着一字阵型拦在路中间,他们虽然穿着破烂,可却出奇地干净,露着脚丫子的鞋帮子上却只有一点儿泥。
“他们不是山贼!”狄戌立在马背上仔细一瞧,发现后面的人中间竟然有穿马靴的,侧过头低声地对陆宇承说。
陆宇承微不可见地颌首,低低地对他说:“看来曲河城防有变,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先走。”见狄戌瞪眼他也瞪起了眼睛,严肃地低吼:“这是军令!你难道又要违抗军令吗?”
见陆宇承摆出了军令,狄戌一下子就泄了气,长吐一口气低低地说:“那是万不得已才做的,咱们最好都回曲河,你不看着我我指不定给你捅出什么篓子呢!”
这话虽说得不客气,可陆宇承听出来了狄戌还是关心他的,他心中一片欣慰,好在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废。扯起嘴角冲狄戌笑笑,然后朝那帮拦路的家伙噜噜嘴,说:“那你先上!”
“行,尊老爱幼嘛!”狄戌噗滋一乐笑呵呵地说道,双腿一夹马儿听话地上前三五步就停下。
“当,此山……”
见狄戌打马上前贼也往前跨了一大步,拽着一口不太利落的中原话将那个经典的桥断只开了一个头,狄戌单臂一振,手提马缰,双腿使劲一夹,红棕马儿踏踏地就朝那个贼首飞奔而去。那拨贼人吓了一跳,他们万没有想到狄戌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就冲了过来,惊慌之余迅速地摆开阵形与冲过来的狄戌战成一片。
马上的狄戌单手举刀,一手提缰,双腿时儿立于马蹬之上,时儿踢着马腹,沉稳若定地指挥着马儿左转右拐,手起刀落每每必有一贼兵掉命,收刀时还会连带着伤口他一两人。瞧着狄戌如此勇猛,陆宇承倒是放下了心,抬手止住要上前帮忙的亲兵,神情若定地调度他们注意防守。
“啊!”一声惨叫,最后一个番兵捂着半边脑袋脑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狄戌将半垂着的大刀轻轻一抖,随着刀刃儿上的最后一滴鲜血落下,这场血战也算是收场了。这场战打得并不费力气,在狄戌心里讲,连热身都还不够的。
“虎子,咱们这一路恐怕不会那么平静,大家且小心注意!”看着狄戌有些自得意满,陆宇承沉着脸提醒到。
狄戌立马摆正脸色,放下轻狂,踢踢马腹踱了过来,双手一拱正正式式地道:“是,末将谨记!”
这表现让陆宇承满意之极,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右手高抬一招,这队人马踏过满地的尸体又开始起程了。
按照陆宇承的计划他们策马向南,可他们刚走了没有五十里,路当中又遇到了一伙人。照样狄戌上前,一阵哜哩咔啦很快地就解决了,此战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当最后一个贼人倒下后他们一路狂奔,出了没有五十里又冒出来一批人,见此狄戌气得哇哇大叫,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累的,只是觉得这样一拨一拨地来实在麻烦,太耽误行程了。
许是这次与上两次地形的不同,这伙人在山道两边的山体上设有伏兵。陆宇承到底是久经沙场,他很快地就发现不对劲了,打马上前,抬手挥剑将狄戌身边的贼子砍死,同时低声地对狄戌说:“策马回走,上北路!”
这个时候狄戌也感觉到了前面气氛不同,听罢陆宇承的话更加肯定,只是他心头郁闷不解,双腿使劲一夹反而朝敌军冲去。
“虎子!”狄戌哇呀呀地冲向敌军阵营,刚入阵就见山道两边的树林里弹簧似地飞出箭雨,陆宇承惊骇不已,大叫一声,顾不得亲兵的阻拦踢着马肚也冲了过去。
狄戌挥动大刀,一边阻挡上面的飞箭,一边挥刀斩下敌营里的贼人。他见陆宇承这么不要命地过来就急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马儿嘶鸣鸣地狂叫着,飞踢而起将两三个贼人踏与脚下,从透着惨叫的山风中隐约还能听见那些贼人被马儿踏碎骨胳的声音。
道两壁飞箭越来越密,狄戌与陆宇承陷入了箭雨之中,见此情景陆宇承的亲兵也策马飞奔过来。虽说只有三五个,可也是久经沙战的彪悍战将,他们将狄戌与陆宇承围在中间,双手不动地挥动着将头顶的飞箭击落,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防护罩。
得到了外援,狄戌非旦不感激反而怒骂:“混蛋,谁叫你们来的!滚!”说罢马腿又使劲一夹,红棕马惊叫一声蹿了出去,狄戌撒开马缰,抽出腰间的配剑,一手大刀,一手长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高低配合一路狂杀,敌人的鲜血喷射在他的身上,原本天青色的长袍变成青紫,红棕色的马肚下淌着一股鲜血。
见狄戌越杀越往南走,陆宇承急得挖心挠肺,心道这孩子得了失心疯了怎么哪里危险往哪里冲啊?一边生气一边又担心,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打着马冒着箭雨就冲了过去。好在狄戌在前已经杀了不少敌兵,陆宇承冲过来时只需要护着上面的飞箭便可,地下的步部和骑兵也就零星几个而已。陆宇承越往前冲越觉心里慌,前面黑压压地都敌军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捏了一把汗大声地朝狄戌喊:“虎子,回来!撤!”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