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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凝注她的双眸,那样的清澈,那样的专注,那样的关切,令她的心重重地跳动起来,很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令她怀念,令她喜悦,可是前世今生的情殇早已将她的热情全部耗尽,对此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愿再让自己的心为情所动。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在十月底,位于北方的楼阳城就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突如其来的寒流令洛雪胭措手不及,棉衣还未准备好,加上连日来的辛劳,以及以前营养的缺失带来的体弱多病,一下子发起烧来。
这天中午收工后,洛雪胭去李昊江所开的医馆回春堂找他,想让他给她开几付药,谁知,李昊江一早就外出就诊去了,是那个成日黏着他的炎儿染了风寒,非要他去,否则死也不肯让其他大夫看。炎儿那身为兵部尚书的父亲无奈之下,只好求救于昔日的好友李敏贤,由其说服其子李昊江前去给炎儿看病。洛雪胭苦笑一下,只好在药店里让伙计按伤风、风寒一类的药抓了,回家自己煎药去。
李昊江到炎儿那一看,那丫头正活踹乱跳地欢实着呢,之所以称病让他来看,只是因为这些天李昊江一直不理她,也不见她,只好出此下策,将李昊江骗了来。李昊江当下沉下了脸,就要拂袖而去,却被炎儿死拉活拽地拖着不让走,又是哭又是威胁又是闹的,令李昊江头痛不已。李昊江碍于老父的面子,加上儿时炎儿的父亲指点过一年的功夫,所以也无法象对待他人一样一走了之,直到夜黑才得以脱身回到回春堂。由于心情被炎儿搅得烦躁,也没心情过问药房的事情,就想直接回到其后的住处休息,却被店里的伙计告之今天白天品香居的大师傅倪大娘来过,似乎病得不轻,一直在剧烈咳嗽,脸色也不对,因李昊江不在,只能按伤风、风寒一类的病抓了些药就走了。李昊江一听,被炎儿搅得烦躁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再也坐不住,喊上随身的小厮,带上药箱,直奔洛雪胭家而去。
敲了半天门,才听到洛雪胭来应门,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惊呼,一个人咚咚地凌乱地跑进厨房,紧接着伴随“啊”地一声痛呼、一个物体碎裂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李昊江再也按捺不住,施起轻功,翻墙而入,抢到厨房里,及至门口就闻到一股焦糊的药味,在看向室内,靠近灶火的地上有一堆破碎的瓷片躺在黑黑的药渣中,洛雪胭此刻正捧着一只被烫伤的手向水缸里浸去,李昊江的心猛得紧缩,心痛地有些呼吸不畅,急忙抢上一步,心痛地低喊着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可有烫坏?快让我看看!”说着,将洛雪胭的手从水缸里捞起,带着她来到门口,将门打开,让随来的小厮从带着的药箱中取出蛤蜊膏小心翼翼地涂上,并包扎好后,才扶着洛雪胭回到屋里重又躺下。
洛雪胭怔怔地看着李昊江做着这一切,历经情劫的她不会看不出李昊江所做的这一切里所含着的情意,可是她不愿去相信,他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么个丑陋年老腿瘸的人呢,一定是她病糊涂了,看花眼了。浑身的疼痛、灼热令她头脑晕晕沉沉,也不再去理会李昊江眼中所流露的心痛,闭上眼沉沉睡去。睡梦中,她感到有人轻轻地将她扶起,喂她喝下苦涩的药汁;有人在不停地为她换额头上的冷毛巾,轻轻擦拭她因出汗而濡湿的脸颊。一夜的病痛折磨,直到天刚拂晓时,洛雪胭的烧才退了下去,只是还在不停地咳嗽,可是身上没有那么难受了,这才安安稳稳地睡死过去。直到日上三竿,洛雪胭才从昏睡中醒来,手刚轻轻动了动,就听到身侧一个疲惫的声音急切、焦灼地问道,“醒了?有没有好一些?想不想吃点什么?”
洛雪胭抬眼望去,看到一双充血的眼眸,平时那邪媚灵动的神采被心焦、关切所代替,一张邪美灵秀的脸庞此时已有了隐隐的胡茬,面色苍白发青,光滑如丝的秀发有了丝丝的凌乱,显是一夜未睡。
洛雪胭咽咽唾沫,嘶哑着声音虚弱地说道,“耗子,是你照顾了我一夜么?”见李昊江轻轻地点点头,洛雪胭闭闭眼,苦涩地一笑,冷淡地说道,“谢谢你啊。我已经好多了,你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为我这样的人这么辛苦不值得,而且好象还破了你的规矩了。”
李昊江被洛雪胭冷淡的态度刺伤,喉头发紧,声音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
洛雪胭闭上眼,将头扭向里侧,依旧冷漠地说道,“待我身子好了,我会将诊金算清给你的。我现在已经好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所以,你还是请回吧。再者说了,我虽是一中年老妇,可毕竟是单身一人,你在这里,孤男寡女,被人知道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李昊江闻言,浑身气得抖了起来,一夜的辛苦,谁知换来如此的冷漠无情,想他也是一名门之后,貌比潘安,却被人家视作轻浮之人,被人家弃如蔽履,思及此,怒及反笑,嘴里把持不住地嘲讽道,“是啊,我真是好心得个驴肝肺!你好象也太自视其高了吧,你以为就以你这样的姿色会令我李大公子动心吗?你自己拿着镜子好好照照再说吧!”说罢,摔门而去。
听着门重重磕上的声音,洛雪胭蕴藏在眼角的一滴泪珠滑落枕边,低喃道,“对不起,昊江!原谅我,我给不起!原谅我!”
第二天,当金俊逸闻讯赶来看望洛雪胭时,洛雪胭已基本痊愈,只是还有些虚弱罢了。当她去洗脸时,发现一件令她纳闷而又沮丧的事,那就是脸上的那层油彩竟然洗不掉,比平日里的颜色要淡,但也更自然些,仿佛那就是她天生的肤色。洛雪胭望着镜中的自己苦笑不已,看来也许是长久以来一直使用油彩,竟是渐渐被染了色,这下更是毁容毁彻底了。
翌日,李昊江就遣管家周伯带了一个小丫鬟供洛雪胭驱使,却被洛雪胭冷冷地拒绝了,理由是她不喜有人伺候着,她喜静,眼前有人在令她心烦,拒不接受。
自那天之后,李昊江再也没有出现在洛雪胭的面前,但是却每日派人将煎好的药送来,并看着她喝下方才回转。
第三十五章 重逢
随着初雪的降落,天气一天天地冷起来,城外的西凉河水也渐渐地结上了厚厚的冰。洛雪胭趁休息日去郊外临摹时,发现了一处很隐蔽的河湾,水面宽阔,水流平缓,看上去也不象是很深的样子,随着冰层的加厚,洛雪胭欣喜地发现再等几日就可在上面溜冰了。记得前世时,小时候,曾有三年随父亲调到东北任职时,军营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湖泊,一到冬天就结了厚厚的冰层,有许多人就在上面溜冰玩,那时也就七八岁吧,随着小战士去溜冰玩儿,竟被少年宫教花样滑冰的老师看中,就参加了花样滑冰训练队,直到父亲的再一次调动离开才放弃。如今看着这光洁的冰面,又勾起洛雪胭儿时的回忆,心痒难耐,回到城里找铁匠铺打造了一对冰刀,又找鞋铺定做了特制的鞋,自己一番加工后,做成了一双这时代的第一双冰刀鞋。穿上这双鞋,再换上自制的淡紫连身裙,飞扬在这冰天雪地里,心跟着飞扬起来,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情殇,随着跳跃与旋转,人如同翱翔在九天之外,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渺小、变得虚无。
可这份美好的心境维持地竟是那么短暂,不久之后就被打得支离破碎。
这天,洛雪胭如往常一样在后厨忙活着,红红的炉火在这冬天的寒冷中仍带着灼人的力量令洛雪胭额见微汗。此时,前方酒楼门前停下几辆华丽的马车,从车内下来几个或俊美、或温润、或冷漠的男人,其中有一位竟是银发蓝眸,那银发不仅没有将他显老,反而配上他那绝世的容颜竟如同误落凡间的天神。那些男人随便一个走到街上都是会迷倒一片女子,会令所有女子都为之发疯发狂,更别想同时看到这几个各有特色的美男了。如今全都聚集在这品香居前,再加上这里的老板本就是一个如同白玉兰般的男子,还有他那如罂粟花般邪美而又迷人的朋友兼兄弟呢。这五人站在一起,光华耀目,令人无法睁眼,无怪乎此刻街上此起彼伏传来人与人的相撞声、丈夫咒骂妻子声、女儿家娇羞难抑的嘤嘤声,满天的红心乱飞,若不是五人身边均站有矫健雄壮的侍卫,早已一个个扑上去以身相许了。这当前三人正是从丰海村一路追查而来的金民淳、暗冥、上官云德,站在门口相迎的正是金俊逸与李昊江。
五人相见略微寒暄,互相介绍,金俊逸正要将几人让进店内后院,只见一辆暗黑描金的豪华马车也停在品香居门前,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矫健如豹、目光如炬的彪悍而充满霸气的男人,金民淳等人一见均楞了一下,正是那天单独追查洛雪胭下落而去的孤叶。四人相见,孤叶也是微微一楞,孤叶当下冷淡而不失礼地施予一礼。金民淳见状,随即邀其同向品香居后院而去。
金俊逸带领众人在后院一幽静之处坐下,温和地笑道,“什么风把六哥给吹到楼阳城了?父王不是派你招待越烨与北森两位君主么,你怎么竟带着二王去了那么一个偏僻小村,一去几个月都不来看看我,真是让我好是担心。”语带亲眤,他竟喊金民淳为六哥,那么他也是位皇子喽,那么李昊江与他是姨表兄弟,那也应是一位皇亲国戚了。此刻李昊江只是默默地喝着茶,本就尖锐的下巴几日来更尖了,眼中更是多了份不知名的落莫。
金民淳微微一笑,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九弟,有什么好担心的,二王又不是外人,我们只是去找人。”语气微微一顿,有些惆怅,“可惜去晚了一步,那人已不在那里了。这几个月来,我们到处寻找,可惜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那人现在过得可好?”说到这里,声音已是低不可闻,已似低喃。余下几人面上都是一片萧索,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金俊逸一怔,干笑两声,“对了,六哥,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在门口遇见的大哥呢。”
金民淳回过神来,微笑着,带着些犹豫,“哦,这位,”略一停顿,“这位是无叶大师之子孤叶。”
孤叶微感诧异地望向金民淳,金民淳微不可见地轻摇一下头,其余二人也不明所以,但也不便多问。金民淳又向孤叶、暗冥、上官云德介绍了金俊逸与李昊江。金俊逸则叫人传下了菜单。
菜很快地一道道上来,暗冥看着眼前的菜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入口的味道似曾相识,却不知是在哪里吃过,仿佛琴殇曾给他煮过。暗冥那双蓝眸中微带疑惑,淡淡地问道,“请问九王爷,殿下这里的厨子是何方人氏?多大年龄?”
金俊逸微笑道,“哦,据她所说她来自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大约四十余岁,不知君主感到有何不妥吗?是否这菜不合您的口味?”
暗冥淡淡一笑,“不是。只是似曾相识。”再不多言。
几个人各怀心事,这顿饭吃得好不冷清。待最后一道饭后甜点紫玉糕上来时,暗冥的脸色突变,一把抓住端菜上来的小厮,冷声急问,“这道菜可是你家厨子所做?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声音中带着不可自抑的激动。
上官云德等人见状,顿感诧异,暗冥自从与他们一道寻找洛雪胭以来,一直冷冷地,无情无绪,如同一个冰雕般的人,从未见他此刻如此激动过,心知其中必有内情,一定是与洛雪胭有关的,毕竟这几人之中与洛雪胭最早相识、相伴的人就是他,最了解洛雪胭的人也应该是他。
那个被暗冥抓住的小厮惊慌失措,更因暗冥手上的力道巨大,不禁痛呼失声,“爷!饶了小的!爷!”眼睛向金俊逸求救。
金俊逸急忙上前赔笑道,“暗兄,您先放开这个小厮。您若想见我店的厨子,我叫人请她来就是了。只是不知依她的脾气她可否前来。我试试吧。”说罢,立刻吩咐人去叫洛雪胭前来。
暗冥这才放了那个小厮的手,那小厮的手腕已是青肿起来,金俊逸递给他一块银子,这才使那张哭丧着的脸好看了些。
暗冥焦灼地等待着洛雪胭前来。不一会儿,去带洛雪胭的人独自返回,胆怯地上前小声说道,“金爷,倪大娘她……”瞄见一旁如罗刹般的暗冥,心下更是惊恐,说话更加吞吐。
金俊逸看暗冥一眼,苦笑一下,柔声道,“说吧,没关系的。倪大娘她是不是不肯来?她说了什么?”
那人点点头,说:“倪大娘说,说,她是谁想见就见的?要见她自己来!她没空跟他磨菇!”说罢,就溜至离暗冥远远地站着去了。
听到此话的几人,除了金俊逸与李昊江外,均是眼前一亮,不等暗冥发话,孤叶就抢先一抱拳,声音中带着急迫,“九王爷,请问可否带在下前去见那位厨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