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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叫山杏,对女儿挺好的。”
“宫里按等级次序,每个主子分配的宫女都有规定,你虽指婚给了太子,但尚未完婚只是一个格格身份,身边只有这一个宫女,她是离你最近的人,她可以帮你也可以害你,所以对待那个山杏你要用点心思,想办法使她对你忠心耿耿。”
漪冬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夫人走了,漪冬把那个大锦盒放进了衣箱里,山杏走进来羡慕道:“格格真是好福气,有了皇太子,还有一个这么疼您的额娘。”
漪冬点了点头,也觉得能认在明珠夫妇膝下挺幸运的,可是想到自己的亲妈,她叹气道:“但我还是很想我妈。”
山杏一怔,“格格的生母还在世?”
漪冬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在这里我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也很想她。”
山杏安慰道:“等格格长大,和皇太子成了婚就好了。”
漪冬听此没有回话,兀自把箱子锁上了。
这时,有个太监在外面道:“格格,您要的东西奴才给您买回来了。”
漪冬的眼睛一亮,拉着山杏跑了出去,只见院中停着一个小板车,车上捆着十几株树苗和果苗,她高兴极了,一边摸着那些树苗一边问:“你没有买错吧?”
太监忙道:“奴才敢拿脑袋做担保,正是按着格格的吩咐,买了五株桃树,二十株蕃茄,还有十株月季。”
“嗯嗯。”漪冬点着头,“反正这差事都交给你了,今天你什么都别做了,在这我帮我把这些都种上。”
山杏走近前来,目光在园子里扫了一周,为难道:“格格,这园子里哪还有地方种这些啊?”
漪冬咂了咂嘴,走到了花圃前,蹙眉道:“那片竹子那么细,看着长势就不好,把它们拔了,再在墙边开垦出一片地方来,差不多就够了。”
山杏的眼睛一睁,连声道:“不行不行。格格,梅兰竹菊是皇上特意为皇太子种的,不能拔,皇上知道了会怪罪的。”
漪冬的眉一挑,“是你昨晚说的,这里是我的地盘,前殿我做不了主,这里总做得主吧?再说,你不说我不说他也不说,皇上怎么会知道?等我的番茄熟了也让你们吃还不行吗?”
山杏和太监对视一眼都觉得为难,漪冬见状不悦道:“你们不听我的话?”
山杏福身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觉得不跟皇上说怎么也得跟皇太子说一声吧?”
那太监道:“太子殿下正在听汤先生讲课呢。”
漪冬想了想道:“好吧,就跟他说一声,反正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要种。”
第二十八章 才华横溢
无逸殿窗户大开,外面的风穿堂而入,将胤礽面前的书封面吹开了,他用手挡了回去,那只手就放在了书封面上按着,继续背诵道:“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苟不固聪明对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渊渊其渊……”
书桌前,白发长须的汤斌一手拿着书卷,微阖双目,一副怡然自得享受的模样,来回踱步。
漪冬和山杏藏在廊侧,看了他们好久了,漪冬按了按有些酸的脖子,小声问山杏:“太子怎么总是背这几句啊?要什么时候才完?”
山杏正听得入神,乍一被漪冬打断还有些闷闷不乐,回道:“太子殿下读书数遍就能背诵不漏,但他还是按着皇上的要求,每篇背足一百二十遍方罢。嗯……应该快完了吧。”
漪冬的身子一软,靠着廊柱滑了下去,无力道:“这也太多了吧?”
山杏不然,“格格,您静下心来听吧,您看汤先生都被殿下的读书声给迷住了。”
漪冬嘟了嘟嘴,她承认胤礽读书时谦冲温和,而且这么久了一直是目不傍视,身不斜倚,脸上始终带着神采,声调抑扬顿挫,听着很是让人受益。但她对他所背诵的内容不感兴趣,再听下去恐怕都要打瞌睡了。
这时,读书声终于停止了,漪冬扭过头去,只见汤斌轻拍双手,赞道:“殿下背足篇数才止,此等精神令老夫佩服。”
胤礽微微一笑,其实他自小就在皇阿玛的督促下养成了这种习惯,对于汤斌的夸奖觉得受之有愧,便没接着往下说,只是问道:“汤先生,您觉得什么才是天下至诚?”
汤斌捋了捋胡须,思量着道:“从某种意义上讲,至诚就是至公。只有至公才能至诚,也只有至诚才能至公。大公容不得私,大公无私,这样才能‘经纶天下之大经’!如果身为帝王不能大公无私,岂不是寒了芸芸众生的心?所以殿下只要仔细掂量至诚的份量,理清至诚与至公的关系,方可。”
胤礽表示赞同,点了点头道:“这个学生能做到。”
汤斌看出他有自己的见解,便笑问:“殿下若有独解,臣洗耳恭听。”
胤礽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独解,只是脑中灵光一现。学生记得周敦颐先生在《通书》中借用《易经》乾卦,说到‘大哉乾元,万物资如,诚之源也。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纯粹者至善也’。诚是万物的本源,源之于回归,乃是至善至纯。学生认为,只有这种最初始,最本源的力量,才能经天下之大经。”
汤斌听罢,捋须品味起来。
胤礽双目切切望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
而外面,漪冬也因思考而眨巴起眼睛,她觉得胤礽说的对,纯和真才是至诚,脱离了纯真,说的再冠冕堂皇也与诚大相径庭了。
终于,汤斌手一拍,连声道:“好好好,殿下一语令臣醍醐顿开。”说罢,汤斌往桌前走了几步,正对着胤礽,深深鞠躬下去,叹息道:“臣惭愧,殿下才华横溢,而臣学问浅陋,不敢再为殿下的导师!”
胤礽见状不禁一怔,汤斌也真是的,每每他提出一点自己的见解,汤斌就会惶恐,以学问浅陋为由辞官,那以后他岂不是不能独立思考了?
殿外的漪冬见状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转头对山杏道:“这个老头儿真是太好笑了,俗话说一千个人的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学问的理解自然也是因人而异,太子不过是跟他持的见解略异,他就这样。”
山杏呶呶嘴道:“格格,这个不奇怪,前边儿张英和李光地都辞过导师,汤先生已经自请辞师好几回了,只是皇上不答应,因为除了他,皇上再也找不着合适的老师了。”
漪冬蹙眉,不解道:“怎么回事?他们不想教太子?”
山杏轻笑,带着些得意道:“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没有自信。因为咱们的皇太子简直是太聪明了,皇上的那些博学大儒们在殿下面前都惭愧不已,生怕被殿下考倒,都不敢来教了。”
漪冬的眉一挑,转头往窗边望了过去,胤礽已经站了起来正在扶汤斌起来,汤斌一脸受宠若惊,弄得胤礽有些窘迫了,他将汤斌扶到了上位,笑着说了几句什么,汤斌脸上的神情才稍显自然。漪冬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自光洁的额头至柔软的颈项,一路下来,线条流畅而完美,原来历史上的皇太子胤礽这么优秀,这么出色。
这时,胤礽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转头望了过来,漪冬一怔,本想逃开,可是当双眼遇上他的目光便仿佛中了魔法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山杏在后面大叫不妙,漪冬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们又没做坏事,不怕。”
胤礽喊小荣子给汤斌奉了茶,又向小荣子耳语了什么,小荣子往外一看,踮儿踮儿地跑到了廊下。
漪冬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小荣子过来,便装着自若道:“太子让你找我的?”
小荣子喊了声吉祥,笑嘻嘻道:“主子瞧见格格在这儿了,让奴才来问问格格有什么事。”
漪冬往窗内看了一眼,胤礽已经坐回书桌旁,认真书字,她便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在园子里种些桃花,但是园子里都被竹菊那些花儿占满了,我想把竹子砍掉一些腾出地儿来种我喜欢的花,你去问问太子殿下准不准。”
小荣子一听,眉头蹙了起来,“格格,还是别回话了。依着奴才说,主子肯定不准,那些东西都是皇上命人种下的。”
漪冬强调道:“无逸殿这么大,前面是太子的,后面是我的,我只动我的地盘不行吗?”
小荣子只得点了点头回去复命了。
山杏立即道:“格格,咱们真不该来问,奴婢也觉得肯定不准。”
漪冬没有说话,只看着窗内的胤礽,此时小荣子已经跑到了他跟前,一脸愁眉回话,胤礽听罢眉头也蹙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到廊下漪冬的身影,他迟疑了一下,朝小荣子说了什么,小荣子的眼珠连着转好几圈,最后才跑回来覆话。
“格格,主子说……”
“准了吗?”山杏忍不住了急问着。
小荣子用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道:“回格格,主子竟然准了。还说,您住进了无逸殿也是我们的主子,想做什么事情不必去请示他,自个儿看着办就行了。”
漪冬的脸上不禁绽出笑意。
第二十九章 小细作
得了胤礽的准话,漪冬做起事来就不怕了,又差山杏找了一个太监和那个买树苗的太监一起动工了。她自己也不闲着,脱掉了花瓶底鞋换上浅口绣花鞋,将宫服前后摆束在腰上,捋起袖子,一本正经地松土除草。
山杏在一旁看着可为难了,主子都动手了,她这个做下人若还是站着就是对主子的不敬,可是她自小进宫做宫女,宫里虽然清苦,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挑担清扫翻上爬下的粗活重活皆由太监做,宫女不做重活,所以她从小到大还没有拿过铁锹,看着那个笨重的铁东西,她还真没有把握,而且她也不想去跟泥土打交道。
于是,她思来想去好一会儿,跑上去劝漪冬道:“主子,您贵为格格这些活儿就不要做了,让他们做就行了,若累坏了您,太子殿下可要怪罪奴婢了。”
漪冬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笑道:“我没事,以前我爷爷在乡下承包了一大片果园,放暑假的时候我就会跑到那儿去,爬上爬下的摘果子,还学会了松土浇水这些事情。”
山杏听此直接愣了:“您的……爷爷?”
漪冬的嘴巴一闭,知道自己一兴奋说漏嘴了,忙道:“我说的是以前,我爷爷在我十六,不,在我六岁那年就死了。”
山杏听罢现出哀伤,安慰道:“格格节哀顺便。”
漪冬扭过头去吐了吐舌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干脆放下了铁锹,闷声道:“你一说我还真累了,一来到这里,人变小了,体质也变差了。我渴了,你给我倒杯茶吧。”
山杏见她不干活了,心里很高兴,忙应了一声跑进去倒茶了。
漪冬拍了拍身上沾的土,轻步往前走,忽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纳喇漪冬!”
她一怔,停在原地四顾,却没有看见人影,但她知道是谁,便喊道:“八阿哥,你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山墙那儿的凌宵花架后走出一个气宇轩昂的小小少年,正是八阿哥胤祀。
漪冬把袖子和前后衣摆都已经放了下来,看着胤祀走近,不解道:“你怎么从那里进来了?”
胤祀嘿嘿一笑,大步跑到了廊下坐到了横栏上,两腿翘起,看着站在院中的漪冬,若有所思道:“二哥竟然允许你在这里大动土,真是不可思议。”
瞧他那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漪冬不以为然,坐到了廊下的紫竹椅上,接过山杏奉的茶,喝了一口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太子不答应我?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为什么不走正门?”
他把腿放了下来,往前坐了坐道:“不是我要来,是受大哥之托来的。”
“大阿哥?”漪冬放下了茶碗,挑眉道,“你是他的细作?来监视我的?”
他伸手蹭蹭鼻子,哼哼道:“我自个儿也想来看看你。不过,无逸殿可不是我想来就来的,来的勤了被皇阿玛知道肯定要问。”
漪冬听罢轻笑,“你贵为皇太子,皇宫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挥挥手道:“跟你说你也不懂。算了,说正事。”
这时,山杏也给他端了茶来,他接过就把山杏赶跑了,喝了一大口茶,煞有介事道:“你知不知道大哥病了?”
漪冬一怔,“不会吧?”前些天还听说他和抚远大将军福全西征凯旋而归,他冲锋陷阵表现英勇还得了皇上嘉奖,看他那么高大威武,不像是说病就病的人啊。
他听出漪冬语气中的不在意,有些生气,哼道:“我说病了就病了,难道我还会骗你?”
漪冬懒的跟他争执,便点头道:“我知道,病了请太医啊,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医术。”
他朝她做了个鬼脸,忿忿道:“你真无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