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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芸歌心里一叹,走到她身旁说:“小姐,不知也罢。今天太晚,您还是先休息吧。”
反正现在说了明天还是失忆,她默默想着。
沈昙心立刻坐起大声说:“非也,我知道你叫芸歌,我是想问哪个芸,哪个歌。”
芸歌一听破愁为笑,便耐心解释:“两年前,小姐和老爷路过一个茶馆,看见我在门口哭泣,老爷心生同情便要将我带回。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却答不上来……沈老爷抬起头看见天上的云朵便说从此以后你就叫云歌吧,只是后来觉得‘云’不如‘芸’来的细致就改为了芸歌。
“原来如此,很好听,那……我的名字怎么写呢?”
沈昙心来了兴趣,芸歌脸色却迷茫道:“小姐,其实奴婢一直很奇怪老爷为何为您取这样的名字,还曾今有算命先生让老爷为您改名呢,可是老爷就是不同意。”
“哪里奇怪,说来听听,可是……昙心,是昙花的昙,心脏的心吗?”
芸歌点头:“字是不错,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昙花,听算命先生说‘昙’字单解是密布的云气,云气之中怎会有心,要说的话也只有银琼国的银月昙可以沾上边了,但是那花有毒,一般人根本见不到也不敢见。”
沈昙心彻底无语,对呀,这名字怎么越听越不吉利了。可是沈易为何不让改呢……算了,先不想了……也许一觉醒来又什么都知道了,也许还要在这里呆上很长时间,那样就更不用急了。
她冲芸歌傻笑:“姐姐,我想睡啦。”
刚睡时脑子仍是一片混乱,但渐渐也敌不过困意,一夜大体安睡。
可是她不知道夜里,沈易特意来看过她,仍在担忧,明天一早,女儿又会问出同样的话,今天的意外让他久久难眠。
深夜,泉城忽然雷雨大作,雨声噼里啪啦。
一夜珠雨淋漓起,夜半昙花入梦来。
她一袭淡蓝衣裙,在一片洁白的昙花中翩然飞舞。
第四章:明媚的天(一)
次日,一个艳阳天,太阳的眼睛睁得老大,让空气中多了一份淡淡的燥热,清晨,沈昙心清亮的一声‘爹’让全府上下顿时活跃了起来。
沈府门前,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先生,正用手绢擦拭微微有些冒汗的额头,他的头发有些发白,身形略显矮胖臃肿,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他一边有气无力的敲着大门,一边自言自语:“谁不知我杜明远是方圆五百里最有学问,最有耐心的大学者,却让我每日和他那个傻女儿从早上耗到中午,要不是他出的价钱高于市价十倍,我才懒得受这份罪呢。”
看到门被打开,他闭口,一个仆人客气道:“杜先生,老爷和姐正在偏南书苑等您,请您随我来吧。”
于是,杜明远就随着仆人进了府中,他抬起头看了看娇艳的太阳,心中盘算,今天连老爷都来了,不能像往日一般糊弄,我该讲些什么来熬过这漫长的一个多时辰呢……
那个仆人把这位杜明远领到了偏南书苑,就退下了。
杜明远先是恭敬的向沈易行礼,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沈昙心,她只扎了一个长辫子自然的垂下,在辨尾系了一个蓝色的缎带,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精神十足,尤其那双眼睛,像一弯流动的清泉,充满了自信。
沈昙心礼貌的对杜明远一拜,说道:“杜老师早上好,今天要教给学生什么内容?”
杜明远吃惊的望向沈易,只见他平静道:“不瞒先生,从昨天起,昙儿就显得与往日不同,还说自己曾苦练书法,因此今日特和先生一起来考查一番,看昙儿是否有慧根,还请先生尽管出题目来考考昙儿。”
杜明远不可置信,便道:“那先请小姐写几个字来。”
沈昙心思量着,不知这是哪个朝代,听爹爹说,这位杜先生,博览古今,远近闻名,姑且先写下一首流传较广的来看看老师的反应,若认得,就多写几首,直到他不知出处为止,若不认得,那后来的诗篇就可以为我所用。
于是她在书桌旁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她研了研墨,将毛笔浸湿,从容的开始写起来。
先是藏风逆入,之后只见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她写得是隶书,因为觉得跟诗人的心境相符些,还有不确定楷书是否蔚然成风。
只见那原本白净的宣纸上出现了一首生动的五言律诗。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她轻轻放下笔,将诗呈给杜明远。
杜明远看着那诗,心中暗自叫好,但他不解,以前总是闷不吭声的小女孩今日竟即会书法又会作诗。
他回过神问沈昙心:“这诗是你自己写得吗?”
听到这句话,沈昙心心里一松,虽然陶渊明在世的时候,其诗文并不很受推崇,但老师却像完全不知道一般,想必是东晋以前的朝代了。
她刚想说是自己写的,突然眼睛一亮,回道:“老师,我可没有这么有学问呀,这首诗不是学生写的。老师您的学问不是可以装满五辆马车,深度无法用尺子量吗,怎么学生我都会背的诗,您老倒来反问我,本想一起细品此诗,看来是难寻知己了。”
听完这话,杜明远是又惊又恼,一旁坐着的沈易也忍俊不禁。
他想,小小年纪,既喜欢此诗,倒也不失为志向相投,想来自己也甚是羡慕田园生活,才弃了那官场,隐居至此,教书为生。于是便压住怒火问道:“鄙人才疏学浅,请小姐详细道来。”
听他这么一说,沈昙心倒觉得自己过分了,果然还是个有内涵的先生,于是她便认真的解释开来。
第五章:明媚的天(二)
“这首诗是一个名叫陶渊明号为五柳先生的学者所作名为《归园田居》。”
杜明远心有不甘,问道:“既然如此,小姐明白其中真意吗?”
“诗人意在用此诗来抒发对恬淡宁静生活的热爱,其实不然。”
“小姐何出此言呢?”
沈昙心没有回答,回到桌旁又写下四句话来。
夏日常抱饥,寒夜无被眠。
造夕思鸡鸣,及晨愿鸟迁。
在己何怨天,离忧凄目前。
吁嗟身後名,於我若浮烟。
“请先生仔细品读最后一句的‘愿’字,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在其赖以生存的朝代里最希望的是什么。若果真安心于平淡,就不必再拿来明志。诗中不仅暗示了自己已经遭遇过要违愿的事,而且预示此种情况将来也会再次承受。事实上,作者只享受了一段非常短暂的宁静,而我刚刚写下的诗句正是他此后二十二年的生活写照。学生斗胆问老师一句,当您和往日如白痴般的昙心在一起时心情如何?”
杜先生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的看着她,她接着说:“无论如何贫穷,他仍是一个文人,您真的以为他会和那些农民有共同语言吗,怕是心中苦自知吧。但是作者却又不是在故作清高,沽名钓誉。只是虽隐居不仕,但并未做到心如止水,仍需“乐琴书以消忧”;并非泯灭是非,仍遇事而激动感发;“猛志固常在”,仍关心外面的世界。他只是一位内心充满矛盾的隐士。而这种矛盾源于他个人无法服从世界,况且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伯乐。所以只能说“在己何怨天”最终抱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她声音越来越小,不禁思索,是呀,渺小的个人于天地间该如何去平衡自我呢。
“原来如此。”
杜明远转过身对着沈易恭敬的一拜,说,“您家女儿可谓神童呀!”
沈易才回过神来,刚才也听得沉迷,他扶起杜明远笑说:“哪里,若不是先生您悉心教诲,小女也没有今天。”
“希望老爷不要嫌弃,肯留我再此继续教导。”杜先生诚恳的请求。
“那是自然。”沈易一语爽快。因为还有事要忙,他便欣慰的离开了。 留下沈昙心和杜明远继续上课。
沈昙心觉得有点心虚,刚才会不会太过了点,其实自己只是盗用了古人的东西,没有这么聪明的。
杜明远轻咳几声,道:“那个……沈小姐……这陶渊明究竟是何人?”
沈昙心傻笑几声,说:“此人有很多精彩的诗篇,先生可亲自回去翻阅史书典籍。”
杜明远气的肚子发胀,瞪她一眼便转移了话题。
沈昙心有些担心他一发不可收拾,疯狂的寻找那个也许不存在的五柳先生,不过这样也好,若他苦寻不到,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设想,那样以后混起来也方便的多。
她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正碰上他探寻的眼光,赶紧收起了笑容。
她打断杜明远的之乎者也,问道:“可否请老师为学生细细讲些我们所在的国家,学生想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听到这话,杜明远立刻摆出架子,双手别在背后,摇头晃脑道:“话说我们溪泉国可是人杰地灵,物产丰饶,风景秀丽。恒河沙数般的溪流从青山绿树间倾泻而下,婉婉延延错落有致的贯穿整个国家,或百川朝海,或自成一湖,除了京城之类闹市,随处可听见泉水叮咚作响。”
听到这里,沈昙心充满了向往,有山有水的地方定是不会差到哪去的。不过仍觉不够便接着问:“老师,您说的很好。不过能不能讲点实质。学生听说还有两个国家,您不妨也细细说与学生来听。学生真是好奇的不得了。”
杜明远一瞪眼,速又故作沉思,稍后才缓慢答道:“溪泉国之东北乃黑牧国,历来为游牧名族所居。虽四处分散但各部仍坚决服从其王城黑水城的统治。文化虽不及我国,但军事力量不可小觑。溪泉国之西南方乃银琼国,地势方面与我国有所同有所不同。虽都有山峦峰谷,但是我们国家山谷海拔大多低于银琼国,整个境内只有三座山峰可与之睥睨。他国崇尚险峻巍峨,我国崇尚秀美灵动,溪泉之数也远远多于他国。”
“三国真是各有千秋呀!”沈昙心不禁感叹,接着问:“那么老师,这三个国家哪一个最强大呢,可以制约别国的权利。”
杜明远一脸自豪,“当然是我们溪泉国了,说难听点那黑牧国就是未开化人创建,因为有仙鹤才蒙上了一抹神秘色彩,而那银琼国只是一个凭借银月昙傲慢嚣张不知深浅的女儿国罢了。”
“女儿国怎么就不知深浅啦。银月昙又是如何一回事。”沈昙心有些气愤。
杜明远看见太阳快要移至正头顶便急忙说:“沈小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老夫还得回去吃饭呢。”说罢转身离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明媚的天(三)
回家的路上,他在想:“那我的待遇还是十倍的价钱吗?可是看那沈昙心真的聪明了不少,不过教一个神童并不比教一个白痴容易多少,只要老爷不提,那我就当他默认了。况且当年自己只是不得已才为之,我需要钱,我可不想变得和那个什么五柳先生那么凄惨,想到五柳先生,他想就是翻遍了野史也要把他找出来。
沈昙心郁闷的回到自己房间,看见芸歌高兴的出来迎她,还一边说:“听说小姐刚才让老师大吃一惊,我刚刚在客厅听老爷笑着向客人谈起你,语气很是高兴。”
提到沈易,她便问:“芸歌,我爹看起来很年轻呀,怎么会成为溪泉国首富呢?”
“小姐有所不知,其实老爷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首富的,他以前是非常辛苦的。”
“那我爹以前都是怎么生活的呀?”沈昙心鼻子微微发酸。
“听说老爷二十岁的时候就有了你,之前家里本来还算富足,打算向仕途发展,可是后来你祖父犯了一些事儿,就被抓入狱,从此家道便败落了,你父亲便开始专心经商,经过了几年辛苦拼搏,才有了今日。”芸歌一边帮她整理被褥,一边说道。
沈昙心有些心疼起沈易来,商场并不比官场光明多少,她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
芸歌又难过道:“那些年岁,老爷先是把小姐寄养在你祖母那里,可是你祖母终因伤心过度,没多久就去世了。老爷只得一个人带着小姐,来回奔波,平日也只能托付给邻居照看,老爷总觉得对你是有所亏欠的。但我觉得,一个大男人,领着个孩子也真是辛苦。”
沈昙心没有说话,眼睛闭起来,脑海里隐约浮现了一幅幅画面,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每天回到家,都是一脸焦急,大声呼唤着昙儿,昙儿……还有深夜,他对着怀中的小女孩诉说着一天的遭遇,有开心的事,但更多的是难过的但必须承受的。小女孩不会说话,只是用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