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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平的视线在端木睿恒身上流转一圈,脑子飞快旋转起来,心神即定,继续出语相讥。
“哼!手下败将,既无本事还如此没有廉耻心,居然穷途末路到不择手段地拿一个女人做挡箭牌!难怪你们守不住偌大的一个梅克!只能成为亡国之奴!”
乌力罕不愧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嵘平的话字字如针,飞刺入他的双耳,只一瞬便挑起了他的满腔怒火。
“王八羔子!你给我住口!”乌力罕气急,将怒火撒到了沐青阳身上,手劲猛地加紧,沐青阳的脖子被掐捏地嘎嘎作响,她艰难地仰起脖子来,脸色憋得通红。
嵘平心中一紧,拳头握得紧实,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地无地自容了,那还有颜面出来丢人现眼,只区区二十天,你手下的一十一座城池已半数归我苍云所有,你还有什么能耐出来与我们叫嚣!只怕是你的祖父,齐耳萨丹若是在黄泉下见到了你这个不孝子孙,也会羞愧地不敢吱声!”
“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
乌力罕被彻底激怒了,他饱满的额头上青筋凸起,被怒火冲击地发晕的脑子已然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他不顾身边手下的劝谏,一把撒开了对沐青阳的束缚,浑身激动地颤抖着,劈手夺过一把弓箭。只是未待他将弓拉满,他的胸口上已是赫然插了三支羽箭。
细小的眼睛陡的睁到最大,乌力罕悲愤地盯着嵘平,不甘地仰面倒下。
“大王……”那些守着城墙的梅克士兵还有一些将士官员们,抖着声音悲号起来。只片刻,他们染着杀气与悲愤的双目便极快地从乌力罕身上挪开,转移到了沐青阳身上。
端木睿恒眼看着一群人将沐青阳逼退到了城墙边上,一声恐惧的喊叫声溢出喉咙,“青阳!小心!”
沐青阳扭过头,神色冷然,视线在端木睿恒身上转了一圈,趁着已然恢复了一些力气,决绝地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给我放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牛毛细雨般的箭,密密麻麻地朝着纵跳下去的沐青阳射去。
“该死的!”
端木乾瑾面色冷峻,愤然咬牙,正欲飞扑过去,身前却倏地闪电般掠过一道紫色光芒。
端木睿恒身形极快地接住了飞落下来的沐青阳,“呼啦”一下脱下他的紫袍,单手甩开,撑在上空,飞速旋转起来,将那些黑压压铺盖下来的羽箭一股脑全拦截在紫袍外。脚尖急速点地,携着沐青阳光速般一晃而过。
只一瞬,两人便已飞出羽箭射程范围,端木睿恒将沐青阳轻轻放在地上,双目灼灼,凝聚在城墙上不断往下射箭的所有梅克士兵身上,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来,“开炮!”
“轰——轰——”整排火炮被一齐点燃,喷薄而出的火光席卷了整个乌丹城。早已摇摇欲坠的城墙,轰然粉碎,苍云士兵在炮火声中呼喊着,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踏着梅克士兵的尸体涌进乌丹城。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沐青阳挣开端木睿恒放在她腰际的手臂,由于力道没有把握好,竟一下子跌扑在地上。端木睿恒慌忙弯腰想要扶起她,她却一把挥开他伸过来的手,两目湿润,嗓子干涸,声音嘶哑揪心,“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会毁了你自己的!”
端木睿恒眼神骤变,双臂顿在空中,继而却是狠厉而决绝地一把提起了沐青阳,用和她一样嘶哑的声音低吼:“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在你挣开我的怀抱,说你有喜欢的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沐青阳全身战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抖着声音,目光惊恐地喃喃自语:“他是成心的,他不会放过我的,可是为什么……你是他的皇子啊……”
端木睿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是要牺牲我自己……”
双耳被火炮巨大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大脑似乎被人急剧抽空了去。沐青阳惊惧地呆立在原地,她目光呆愣地看着端木睿恒在说完这一句后,持枪头也不回地冲向前方战场。
呆滞的目光缓缓动了动,沐青阳恍惚地扫过眼前血腥的战场,无意中一瞥,看见嵘平正与一帮苍云士兵一起,面目狰狞地嘶喊着砍杀梅克士兵。她慌忙挪开视线,猛地打了个寒噤,手脚愈发冰冷起来。
乌力罕已死,乌丹城沦陷,他手下所有剩下的几座城池也不免沦陷。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梅克的版图又缩减了一大块。
给读者的话:
不好意思,最近更文太过慌忙,出现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沐青阳与尹辰逸在田洋陈村应该是待了两个月。
75 真实的嵘平
“你的脖子真的没有事情吗?”嵘平小心翼翼地拿指尖触了触沐青阳脖子上的红色血痕,眉头深皱,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端木睿恒与端木乾瑾正忙着处理乌丹城里的一些事物,暂时无法抽身来看沐青阳,嵘平便借着这个罅隙,将司棋司芸赶了出去,与沐青阳单独呆在帐篷里。
“嗯……”沐青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脖子上的淤痕已经上过药了,早就不会痛了。又或者其实它还是疼痛的,但是,她此刻内心恍惚,感受不到了。
“唉……”嵘平满脸疼惜地望着魂不守舍的沐青阳,少年老城地幽然叹了一口气。
沐青阳甩甩脑袋,视线移到叹气的嵘平身上,蓦地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于是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嵘平,你怎么会来这里?”
嵘平面上表情一僵,被沐青阳探究的眼神看得微怔,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皇爷爷要我出来历练一番。”
沐青阳有些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嵘平的装扮,他一身陈旧的小兵服饰,若不仔细看,真是和普通士兵没有一点差别。
“你四皇叔、六皇叔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皇爷爷与我是私下商量的,并无他人知道。”嵘平的眼睛始终不敢看向沐青阳,在帐篷里的一些摆设上来回巡视,整个人看起来心虚不已。
沐青阳冷静地陈述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哪有?怎么可能!”嵘平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双肩缩了缩,眼睛胡乱描扫,视线还是没有移到沐青阳身上。
沐青阳心中了然,她知道嵘平的出现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端木江天恐怕又在筹划着什么了。只是嵘平不肯说,她也无法从中挖掘出有效信息。
两人沉默下来,谁也不再说点什么,偌大的一个帐篷里,只余彼此的呼吸声,幽然此起彼伏。
自那一日后,沐青阳鲜少见到燕王和谷王两兄弟,他们与一些重要将领几乎每日都聚集在燕王的主帐里,讨论军情。似乎是岱钦那面出了一些问题,沐青阳虽然心中煞是好奇,但却始终没有出口问身边的两婢。那两婢既是燕王派来监视她的人,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实情,与其被误导,还不如她自己想办法获得准确信息。
嵘平的身份暴露后,燕王不再让他当小兵,也另外给他安置了一处敞亮的帐篷,派人好生伺候着。嵘平得闲,便常常到沐青阳那里走动。
这一日,与往常并无不同。嵘平手里蹂躏着一只茶杯,烦躁地皱着眉头发问:“你说,我以后是叫你师父好呢?还是母妃好呢?”
“嗯?”沐青阳正心不在焉地端着一本书在看,注意力涣散,没有听清嵘平的问题。
嵘平愤懑地将杯子往桌上一磕,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力道过大,竟是猛地将杯身磕裂开来,“你的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沐青阳诧异地望着一脸阴戾的嵘平,未曾想到一年前还在冷宫湖边哭泣的弱质小男孩,居然有一天也可以爆发出这样骇人的气势。
她怔然,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我……我只是在担心……”
“你在担心我父王,是吗?”嵘平冷声抢白,望着沐青阳的双眸,骤得失去了温度。
“啊?嗯……”沐青阳愣了愣,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也不是,只好模模糊糊地嗯嗯啊啊着。
“哼!”嵘平垂下脑袋,弱不可闻地从鼻腔里蹦出一声冷哼来,“往后,我既不会叫你母妃,也不会叫你师父,反正你一早就不稀罕我做你徒弟!”
沐青阳已然让这个性情忽然大变的皇长孙,唬得有些不明所以了,面上表情呆滞,愣楞地望着他,嘴里断断续续地嗫喏道,“哦,你喜欢便好。”
眼看着又一次诡异的寂静即将开始,沐青阳连忙找了一个话题,“近几日,军中似乎是出事了,是吗?”
嵘平倏地抬起头,视线撞进沐青阳冷然的双眼,面色微敛,谨慎地开口道:“没有吧,我不知道。”
沐青阳双目灼灼,不依不饶地盯住嵘平,“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和我说罢了。”
端木江天将你安插到燕王军营里,怎么会单纯地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一定是抱着某种目的才出现的,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怕是都知道了!
沐青阳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些念想,注视着嵘平的眼眸中,神彩陡的一变。她忽然有些迷茫,眼前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孩,他在她眼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从始至终,是真实的他吗?
嵘平本被沐青阳清冷的目光看得心虚慌乱,但仍是不想将事情告诉她,可是,就在他要矢口否认的时候,却看见沐青阳脸上露出了恍然受伤的表情。嵘平心中一紧,一句话硬是梗在了喉咙。
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嵘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好了,告诉你也无妨,岱钦命人用滚热的水浇灌城墙与城门外数千米场地,把整个隆新城筑成了一座冰城。坚冰被打磨地极为光滑,莫说是马,就是人上去也站不住。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城门,所以四叔他们每日商讨的,就是如何破解岱钦的这一计,又或是该将那个缩头乌龟诱出隆新城来。”
沐青阳疑惑地挑眉,“直接用那些火炮火攻,不就可以了吗?”
嵘平转过头,表情古怪地看了沐青阳一眼,“四叔此次来梅克,手上的所有的火炮弹药,在攻打乌力罕的时候都用完了,新的弹药要制出并从苍云运过来,不知要花多久的时间。”
乌力罕!沐青阳神魂俱颤。脑海里噼里啪啦闪过几对白,胸口一堵,不自然地瞅了瞅嵘平,低下头喃喃说,“燕王殿下太过轻率了。”
嵘平盯住面上尴尬的沐青阳,眼珠子微微一转,心中不知起了什么念想,但是面上却依旧平静,看不出半丝端倪。
就在他抿了抿双唇,欲开口说话的时候,帐外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似乎是兵刃交接的声音,哐哐哐地激响着。
76 交易
沐青阳眼皮一跳,心神不宁地站起身来。正欲朝帐外走去,手腕一紧,却是被嵘平死死扣了住。
“别出去,一定又是那个刺客!他武艺高强,上次被四叔抓到后,居然有本事逃脱了,四叔一直在捉拿他,但是一个月来却怎么也抓不到他。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出去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只会让四叔分心!”
难怪尹辰逸后来不见了,原来是这样!沐青阳心中一紧,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去证实。
嵘平的力道虽然很大,但是以他目前的功力,要困住沐青阳还是差了很远。沐青阳皱着眉头,微微一甩,从他手里挣了出来。
她这些日子,日日夜夜担心的无非就是一个人,那个在她耳边说过永远不离不弃的尹辰逸!
心脏怦怦跳着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定是他!她有一种感觉,帐外那个刺客一定是他!
“你!”嵘平弹站起身子来,正欲上前阻拦,却见沐青阳身形急遽一闪,已经出了帐篷。
他气闷地一跺脚,赶忙取了帐内高挂着的一把短剑,紧跟着钻出帐篷。
端木睿恒手持长枪,与一众将士一起,将一个黑衣人紧密圈围住。他冰冷阴骘的双目冷漠地扣在尹辰逸脸上,在看见尹辰逸脸上露出闲适而无畏的笑意时,杀意骤然闪过,“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去自如!”
尹辰逸冷哼一声,嘴角上翘,一声嗤笑溢出唇瓣,“第一次是我大意了,才被你偷袭成功,你以为就凭你,也妄想困得住我,区区一军营算什么?皇宫大内我不也来去自如!”
“狂妄小人,不自量力!”端木睿恒幽黑深邃的眼眸里,透出蓬勃的压迫力来,长枪一抖,风声呼呼作响,竟是朝着尹辰逸直刺而来。
“住手!”沐青阳正好冲出帐篷,见此幕,未做多余的思考,张开双臂,朝前一扑,犹如母鸡保护小鸡般挡在尹辰逸身前。
“小心!”嵘平捂嘴,吓得浑身剧颤。
端木睿恒狠厉的双目中各色光芒频繁闪过,千钧一发间,以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猛地收住力道后撤开去。锋利的枪尖急遽顿住,离沐青阳的脖颈只余一寸!
端木睿恒咬牙,沙哑着喉咙,嘴里艰涩地蹦出四个字来,“云罗郡主!”
沐青阳喘着气,姿势不变,扭过头,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