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呜……王妃……王妃……”碧儿扑倒在塔娜身边,哭得稀里哗啦。
相比较之下,已然清醒过来的塔娜却一脸漠然,显得很是无动于衷。
大夫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在脸盆里洗着手,一脸盆的清水很快便成了艳红的血水。
这个孩子,真是太福薄了,就差了一点,要是能再早一点点急救,便能救回来了。也就一个月左右,居然就这样没有了。真是作孽啊!
大夫洗干净了手,亲自磨了墨,写了一帖调补身子的补药,递给碧儿。
但那碧儿却还是哭泣不止,只是蒙着脸顾自哭得淅沥,也不伸手接药方。
大夫又是摇头叹了叹气,将药房放在了桌子上,背了药箱,向外走去。到了门外,自有管家招待,齐管家亲自递了银子,让婢女送他出门。
看着大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齐管家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面露遗憾,垂下头颅,摇了摇。
王爷已经二十八了,向来不好女色的他,除了皇上赐的那四名侧妃和塔娜王妃外,没有再另立侧室,膝下就只有一个七岁的小王爷,这子嗣真的是太单薄了。
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却就这样没了……真真是叫人又愁又哀啊!
可惜,对于这种事情,他一个管家是没有资格说的,他也只能摇头叹息罢了。
134 好狠的心
碧儿已经哭了很久了,她是塔娜从梅克带来的陪嫁丫鬟,从小便伺候在塔娜身边,对塔娜的感情自然深厚,一想到塔娜因为端木睿恒的一推,动了胎气,又因为司南的无情,使得孩子救治不及,她的牙便咬的嘞嘞作响。
“公主,燕王殿下好狠的心!”她已经决定不叫塔娜王妃了,端木睿恒根本不配拥有她们美丽善良的塔娜公主做王妃!塔娜公主嫁到燕王府还不足一年,便由原来活泼可爱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这般郁郁寡欢的样子,叫她一个做丫鬟的,看得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愤恨。
“还有那个司南统领,若不是他不肯将大夫先带到这里来,小主人也不会救治不急!”
碧儿咬牙切齿地说着,抬头望了望塔娜毫无表情的脸,心中越发觉得心痛难受,“公主,我们去找哲哲公主吧,求她带我们回梅克吧,您在这里吃太多苦了,奴婢看不下去了!”
塔娜仿佛没有听见碧儿的话,她掩在被子底下的手,缓缓覆在小腹上,来回摩挲着,不舍得将手放下。
一个月了,孩子,你都已经一个月了,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抛弃了娘亲!
她想起了适才端木睿恒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的人,虽然看不清容貌,却依稀可以看出来,那是个女人,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琢儿,便是那个女人吧。
她替代了琢儿,得到了端木睿恒的宠幸,那般阴差阳错怀上的孩子,到底还是要还给她的。
塔娜悲戚地合上了眼睛,任由眼角滑落一道泪痕。
端木睿恒回来得很快,尹辰逸抓过他掌心里的毒药,没有半点迟疑地吞下了肚子。
熟悉的烈火焚身般的炽热感瞬间席卷全身,尹辰逸钩唇一笑,将闲杂人等全部轰赶出去,房门一关,杜绝了一切打扰,只剩下他和她。
他轻手轻脚地扶起沐青阳,让她盘膝坐好,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将两掌贴在了她冰冷的后背上。
这一次,沐青阳的情况远远要比上一次中冰刃要严重得多,尹辰逸传输真气的时间,也比上次要长出不少。
端木睿恒等在门外寸步不离,脸上神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阴森冷沉。
“哒哒”的脚步声从回廊传过来,齐管家的身影才一出现,便被一堆持刀侍卫拦了住。
他只得顿住脚步,扬长了脖子,冲着端木睿恒招手呼喊,“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端木睿恒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应了一声,急急朝齐管家走去。
齐管家快步迎了上去,“王爷,太子殿下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端木睿恒点头,目光倏地凝向正前方,他已经看见了,端木祁元正朝这边匆匆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几天前还病怏怏地在床上躺着的人,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而且,看他的气色居然比原来好了很多。
端木睿恒眼波微动,面上却丝毫不露山水,他推开齐管家,大步流星地朝着端木祁元走去。
两人迎面踏上回廊,各占据了一头一尾。回廊虽不狭小,但是端木睿恒那么当中一站,端木祁元却是不好错身闯过去,只好停住了交错得飞快的步伐。
“四弟,我听说青阳在你府上。”
端木睿恒面色平静地点头,顿了顿才道:“皇兄,她正在接受治疗,正到紧要关头,现在不便去打扰。”
其实他应该称呼沐青阳良娣的,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下意识地躲避这个称呼,只用了一个她字来指代。
端木祁元面露忧色,仰起头来,视线越过端木睿恒的肩膀,望向前方不远处,那个紧闭着房门的屋子。
“可是冰蝉王的寒毒发作了?”
云泽早些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他了,为的是希望他能出力收集那些重要的药材,用来救治沐青阳,帮她将冰蝉王取出来。那些药材都十分珍贵,单凭云泽一人之力再加上整个琼台谷的力量,要收集完备也是很困难。然而时间却又紧迫,云泽无奈,是以向他求助。
而他在听完云泽的叙述,对冰蝉王的霸道寒毒有了了解后,心中更是郁结悲戚,原本受了创伤的身子越发颓瘫下来,尽是足足半个月也无法下床。
等到稍稍好转了一些,他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用云泽说过的那个办法换得他半年康健的体魄,他必须要好起来,他要保护沐青阳,他不要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端木睿恒急遽抬眼,稍有诧异,沐青阳身上有冰蝉王的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端木祁元又是怎么得知的?
“是的,已经找到办法压制寒毒了,很快就会没事的。”端木睿恒重新埋下视线,人却依旧大刺刺地拦在中央,似乎没有意愿要让端木祁元过去。
“我已经找到能救治青阳的人了,还请四弟行个方便,容我带我的大夫去为青阳看病。”
端木祁元皱眉,刚才一门心思担心着沐青阳,居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四弟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着房门的屋子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听那声音,不是沐青阳,却是个男子。
云泽本被拦在后头,闻声惊惧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拦在身前侍卫,不顾一切冲了过去。那个声音,错不了,是大师兄的!
谁知有人动作比他还要快,云泽才跨上回廊,便看见端木祁元皱着眉头,硬生生从端木睿恒身侧挤了过去。
端木睿恒错愕,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吗?
为什么看起来功力似乎已经恢复了,这一挤,力道并不轻,把他的肩膀撞得一痛,禁不住侧斜开去。
端木祁元一把拉开了房门,急促地喘息着朝屋内看去,床上拥躺了两个人,沐青阳被一个男子护在胸前,面色惨白,娥眉深蹙,额头满是汗水。
端木祁元心房剧颤,虚虚惶惶地走向前去,嘴一张,声音虽颤抖着却轻软无比。
“青阳……”
135 你太傻了
沐青阳没有反应,依旧紧闭着双目,歪倒在身后的男子的怀里。
倒是那个面色同样惨烈地没有一丝血色的男子,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发丝被汗水打得湿漉漉地黏着在脸上,尹辰逸费力的撑着眼皮,只抬眸望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人,他的心脏便蓦地一痛,犹如谁人拿着剪刀狠狠地将他的心戳出无数个洞来。
这是端木祁元啊!沐青阳的夫婿!
那些深不见底的洞,随着端木祁元每靠近一点,便被扯大一点,寒彻心扉的冷气呼啸着席卷进去,刮得他浑身剧烈颤抖。
尹辰逸下意识地想要收紧手臂,将沐青阳搂得紧紧地不让别人抢了去,但是他刚运完宫,又受到热毒的影响,身上的所有力气早就都化作蒸汽,消散地一干二净了。任凭他如何咬牙使劲,酸软的手臂也始终只是软绵绵地耷拉着,别说使力了,连抬都抬不起来。
眼中流光闪烁,尹辰逸不甘地盯着端木祁元越伸越近的手,心中发了疯似的怒号,他多想抱了沐青阳逃得远远的!
端木祁元的眼中始终只有那个毫无生气般沉睡着的人儿,他心疼地用手触了触她的面颊,触手的温热感,使得他心中高悬着的心,稍稍感到安定。
嘴角钩了钩,端木祁元弯腰将沐青阳抱了起来,正转了个身,却见云泽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
“大师兄!”云泽颤声,踉跄着扑上床头,手足无措地托起尹辰逸的身子。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傻啊,云泽会有办法就沐姑娘的,你又何必以身涉险,热毒,好不容易才解了的剧毒,你为什么又要去碰它!”
云泽抱着尹辰逸的身子,哭得稀里哗啦。
尹辰逸却只把视线停在端木祁元抱在怀里的那抹纤瘦的身影上,他目露凄切,嘴唇颤抖着,眼角渗出晶亮的液体来。
云泽哭得愈发惨烈,珍珠似的泪珠子,扑簌簌打在尹辰逸的脸上。
“云公子,这位公子是你大师兄?”端木祁元诧异不已,刚刚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云泽含泪点头,“太子殿下,小人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子殿下成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云泽这犹如洪水般浩大的落泪工程,显然使的端木祁元错愕不已,他呆愣愣地望着云泽,急忙点头道:“云公子,你但说无妨。”
“太子殿下,小人的大师兄中了热毒,小人需得留下为他稍作治疗,只消半刻便足够了,小人很快就能回去为侧妃娘娘疗伤。”
端木祁元知道是尹辰逸救了沐青阳,所以感激地对尹辰逸点了点头,又望着云泽道:“无妨,你且留下吧。”
语罢,转身离去。
尹辰逸的视线始终紧紧跟着端木祁元的背影,他望着那缕从端木祁元的臂弯间滑落下来的青丝,双唇艰难地张合着,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反反复复只在说两个字:琢儿。
温热的液体自他的眼角滑落,待流着嘴角的时候,已然清冷了,舌尖品尝到咸涩的味道,尹辰逸恍然若失地闭上了眼睛。
端木祁元一出门,便又遇见了站在门边上的端木睿恒。他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人,面上稍露冷漠之色。
两人缓缓错身而过,只听他淡淡开口道:“多谢四弟几次三番救了青阳,此番恩情,大哥铭记在心,只是,往后,大哥希望四弟能多把心思放在府中的王妃身上,我适才从王妃东厢路过,听闻王妃的丫鬟在哭泣,不知是不是王妃出事了。”
端木睿恒背脊微僵,双拳垂在身侧,轻轻握了握,又飞快松了开。
端木祁元已经走过两三步的距离了,他忽然停了下来,慢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接下来的半年,青阳由我保护,半年后,她就要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端木祁元加快了脚步,不等端木睿恒做出回应,急匆匆地走得飞快。
端木睿恒幽黑深邃的眼眸盯在他急速消失的背影上,眼底染上一抹探究,半年?什么意思?
一直静默地站在角落里的齐管家,忽的面色惨白地走了过来,他深深低着头,二话不说先是直直跪了下去。
“王爷,王妃肚里的孩子没了……”齐管家哽咽着,拜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端木睿恒疑惑地挑眉,“孩子?”
齐管家双肩抖动不止,“王妃已有一月身孕,老奴照顾不周,王爷恕罪!王妃她……小产了……”
端木睿恒面色急遽一变,小产?
他想起在拐角处相撞时自己的那一推,塔娜摔倒在地后,痛得几乎站不起身来,莫非……莫非,就是他那一推害得塔娜小产了?
站在不远处的司南闻声,倏地抬起头来,原来碧儿说的是真的!
司南猛地握紧了拳头,愧疚与后悔交叠着袭上心头,他目露悔恨,惨白着脸,也对着端木睿恒“扑通”跪了下去。
“殿下,属下有罪,是属下没有及时请来大夫才害了王妃!”
端木睿恒愣了愣,望了望司南,又望了望齐管家,心中各种滋味杂乱纷呈。
“都起来吧。”
他抬手,没有多说一句,急急朝东厢走去。
“大师兄。”屋内,云泽依旧满面凄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你可知热毒的解药,世上只有一颗的呀!”
尹辰逸毫无反应。
云泽继续掉眼泪,热毒的解药制作并不太难,只是其中有一味药引,唤作狐姑子,是一种已经灭绝了的植物。之前那一枚解药所用的狐姑子乃是师父从皇宫里求来的,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株狐姑子。这一回,尹辰逸又中了热毒,便是无药可解了。
除非……除非用沐青阳身上取下来的冰蝉王!
云泽思及此处,连忙抬手胡乱地擦了擦脸,“大师兄,你放心,云泽已经想到办法怎么将沐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