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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离殇就那般静静的站着,想要问出口之话全然憋在了腹中,竟不知如何问来的好。以往她只是恨她,如今倒也是可怜起她来,罢了,罢了,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任她风雨飘摇便好。
“沐离殇我祝你如我一般红颜薄命!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睁大眼睛等着,看你落得如我一般下场!哈哈哈哈哈。”
转身离开,留下满室风雪“愿你好自为之。”
第二梦怜眼底染着绝望的神色,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望向雪梅唇边荡开温柔的笑意。
“你可知,雪梅与我是自小的情谊,傻丫头,即便你死了,他也是不会来看我一眼。怕是这西宫中人死净,他也不会来看一眼啊。”
血,一地的血,染红了她素白色的衰绖,爬上沐离殇月白色的衣衫。红,挥之不去的红。第二梦怜静静的抚在雪梅身上,手指缓缓卷起她散落的发丝,胸口一片血红。
“王,王上欠你的,怜,怜儿拿命,拿命相还,但愿,但愿来生,再也,再也不相……”
灯枯尽,命归尘,入轮回,两相忘。你我终究是俗世轮回中的一抹孤魂,凡事不随自己心愿,今日你可是如愿了。只愿来世,不若今生。
满院的雪白也似在为她哀悼,大风起兮,云雾飞扬,望在沐离殇的眼中竟血红一片,血红色的天,血红色的雪,血红色的庭院。
西宫的门缓缓打开,许是风吹开了门,许是被人推了开来。
门外那一抹血红色的人影,面露惊恐之色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离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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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余党残孽 暗中谋害
“是你。”她望门外的墨凡,满身风雪,报以一个微笑。月白色的衣袍在萧瑟的风中烈烈作响,鼻端充斥着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气。
他墨色的眸中似充满了疑惑,不假思索的快步走來“离殇?第二梦怜……”
“死了。”她停住脚步,想要回眸望上一眼,终是作罢,面无表情的宣判着生命的完结“她死了。”
“死了?”墨凡越过她向着第二梦怜的尸身而去“死了,果真。”
“找人葬了好生葬了她的尸身。”
走出门外,碧荷早已等候多时,满面担忧的看向自家娘娘,王后娘娘太过平静,平静到她叫人担心“娘娘,你可还好?”
“走吧,我们回宫。”
沐离殇顿住脚步,侧着身子最后望了一眼西宫,宫门口长明的白烛不知何时熄灭了來。长街的地面上风刮起白雪飘飞,薄薄的铺了一层,脚步踏在上方留下浅浅的痕迹,转瞬间便是被风刮散了來。
长街那头明黄色的身影快步走來,不出两步便是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着她揽在怀中。琥珀色的眼底有着深深的不安。
“离儿,抱歉,我來晚了。”
“无妨,”
沐离殇笑着点点头,身上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缓缓抬起手來揽住他的后背。回到昭阳正院,门外的梨树已被大雪压弯了枝桠。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时只听的窗外簌簌的落雪,一片一片,将着天光映亮了起來。
“吱嘎”门被人推來开來,一抹碧色的身影弓着脊背倒着进了來,手中似提着何物,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前,一进屋就见着沐离殇坐在床边发呆。
“娘娘,您醒了。”碧荷笑意盈盈的福了福身,手中提着食盒“方才奴婢还是想着娘娘能不能醒呢,这下可是好了,娘娘醒來就好,猜猜奴婢带了何回來?”
“左不过是一些吃的。”她笑着想要翻身下了床榻,好是帮上她一把,见着碧荷吃力的模样想是那食盒沉的很。
“您快躺下。”她猛的丢了食盒在桌案上,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來掺住她要下地的身子,推回到床上,口中不住的权着“太医说说你是惊吓过度才会昏倒,要好生在床上修养,切莫下地随意走动。”
“哦。”
见她允了碧荷方是兴奋的转圜回去,揭了食盒一盘子一盘子端出内里之物“啊,好漂亮,看着就是色香味俱全,娘娘,您也是瞧瞧啊,这些可都是王上亲自为您做的呢,快來尝尝味道如何。”
“你是说君落尘亲自做的?”
她点点头,眼底浮现一抹调皮的笑意“娘娘可是不知,王上做饭是威武的很,险些烧了整个御膳房。”
“是么……”接过碧荷递过來的汤饮,沐离殇方是信了她的话,换做是御膳房的大厨定是烧不出满是糊味的汤來,却也是君落尘的一番好意,当下捏了鼻子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受刑也就大抵如此。
“你们在说何,这般热闹,倒是叫寡人也听上一听。”门帘被人掀开來,君落尘心情大好的踏着步子而來,身后跟着宫女映柳。
“奴婢参加王上,方才娘娘还是说着王上的手艺精湛的不行呢。”
“呵呵,呵呵。”沐离殇傻笑两声,他的手艺确实是精湛到不行,除却糊味重了些,其余的也都还好。
他拍拍手示意映柳端上新蒸煮好的糕点。
糕点被一盘一盘摆在沐离殇的面前“王后娘娘,这些课都是王上亲手烹制,您尝尝看。”
“难为王上费心。”她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块含在口中“味道不错,只是这种活有御膳房的师傅做便好。”
君落尘缓缓凑近她,近到彼此呼吸可闻“只要王后喜欢,寡人愿天天做于王后品尝。”
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毫无保留的沁入心脾,好闻的很。不知何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沐离殇捂住心脏的位置,那里似有什么东西要跳出來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身子下意识的向后躲着。
君落尘岂容得她向后逃开,她退他进“离儿,你可喜欢?”
她摇摇头,向着一旁躲开身子來,如此富有心意的膳饮,偶尔享受一次便罢,享受的多了只怕是要折了寿命,伤了脾胃。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王上,代征大王晏秉承求见,现下已是在御书房等候多时,还望王上速速前去。”
“寡人知晓。”
晏秉承,沐离殇眸光暗了下來,想他知晓自己还未离开皇宫,心中定是失落的很。
君落尘曲起手指轻轻刮着她的鼻子“等着我,我很快便会回來。老丞相那里,自不用担心,有我來为你摆平。离儿,你只要安心做你的王后便好,一切事情我都会为你摆平。”
一切事情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沐离殇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随手抄起件外氅披在身上,收拾起桌案上的食盘來,也是难为他作这般多的酒菜。
“王后娘娘,放在那里便是,你是金枝玉叶这种活交给奴婢來便好。”
“映柳怎的是你,碧荷呢?”
小丫头笑的甚是甜“碧荷姐姐去煎药去了,说是对安神特别有好处。娘娘,您上床歇息着,这里有什么全然交给奴婢來便是。”
沐离殇执拗不过她,转身缓缓坐于床榻之上“收好了这些,你是也去歇息。本宫这里有碧荷照应便是。”
“诺。”
“王后娘娘,你可知雪梅姐姐是为何吊死的?”
沐离殇心头一滞,抬头望向映柳,只见那丫头神态自若的收拾者碗盘“为何?”
“奴婢也是听长街上打扫的宫娥们说的,说是西宫娘娘还在的时候不得王上垂怜,多次递上陈情表书却也不被理会,好好的一个西宫冷清的如同冷宫一般,雪梅便是想着用死的法子引了王上前來。”
那日第二梦怜所说之话兀自浮现在脑海中。
‘你可知,雪梅与我是自小的情谊,傻丫头,即便你死了,他也是不会來看我一眼。怕是这西宫中人死净,他也不会來看一眼啊’
“可是谁知并未引來王上,反倒了最后连着西宫娘娘也是殒命了。”映柳说的颇是动情,话语中好似带上些哭腔。
“你不说我便忘了询问,那主仆二人如何了?”
“王上吩咐停尸三日,三日之后下葬,也便是着后日下葬。”
沐离殇了然的点点头。
映柳收拾得桌上的碗盘,净了手,缓缓向着床榻边而來,手中多抱了一个软枕一床被子來。
“最近天气冷,娘娘要是睡的话还是多加床被子的好。”边是说着便是将怀中的被褥盖在她的身上“切莫着了凉,到时王上该是心疼了。”
“竟是浑说。”
“加个软枕您枕的也是舒服上许多。”映柳笑着,又是支起软枕垫在沐离殇的身后,手臂有一下洠б幌碌呐錾纤暮蟊场
手臂方向一转猛的扼在沐离殇的脖颈上,收紧。
窒息感扑面而來,吸入体内的空气越來越少,脸色由红转紫。沐离殇一只手抓死死在脖颈间不断勒紧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摸索着床榻内侧的短刀。
“映柳,为,为何?”
映柳死死的勒住她的脖颈,使出浑身力气“这些话你还是去地狱好生问问死去的西宫娘娘!”
“嗖”的一声,沐离殇抽过床榻内侧的短刀,刺向她的手臂,短刀噗呲一声洠胨男”壑校錾钌畹目谧印
映柳啊的一声急忙松开手,小臂出鲜血直流,不肖片刻便染红了素白的罗群,白衣变红装,如那日雪地中的第二梦怜一般。
“咳咳,咳咳,咳……”沐离殇大口大口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气,手中的短刀滴答滴答地下血來,掉在青石地面上溅起血花点点“你,你先下住手,本宫,本宫,便当做未有,未有事情发生,饶你,饶你条生路,出,出宫,去吧……”
“出宫又有何用。”她的眼角嗜上泪花“出宫了也换不回西宫娘娘的命,西宫娘娘这条命全是因着你洠У模闳舨换貋恚锬镆膊换崴溃
铮的一声,映柳不知自那里掏出一把刀來,向着沐离殇冲來“今日便是一命换一命。”
“映柳,现在收手还來得及!”
“晚了,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你去死吧!”
沐离殇眸色微沉一个翻身落在地上,避开她剑尖的锋芒,绕道映柳的身后,脚下猛的一铲,铲倒她的身子。映柳猛的翻过身,鲤鱼打挺站起身來手中的匕首向着她又划了过來。
“现在收手还來得及,本宫放你出宫去再也不要回來。”
瞧着模样,映柳也是有些功夫在身,难怪会独身一人前來刺杀与她。沐离殇沉下气來,一个旋踢踢在她的拿着匕首的手上,哐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映柳也是被踢飞在地上。
“我和你拼了!”
映柳咬了一口银牙扑到沐离殇身上,试图掐在她的脖颈之上。咚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扭打起來。沐离殇只觉的脑后一股热流流下眼前一红,头脑昏沉的厉害,手下忙是抽出短刀刺入映柳的背部。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74。命落归根 前事消散
“砰”的一声,内室的门被人踹了开來,碧荷面上一惊“哐啷”一声掉了手中的药壶,滚烫的汤药洒了一地,瞬间结成了冰。
“王后娘娘!映柳!这,这这……”
她有些慌乱的跑上前去,见得映柳死死压在王后身上,背部第三截脊柱之下插着一把短刀,这短刀她认得是王后娘娘的。
映柳一刀毙命。
沐离殇也是昏迷不醒。
满地的鲜血,已辨不出是何人所流。
“天啊,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的消息的君落尘,丢下御书房中的晏秉承,几乎飞也似的赶來。墨凡也是赶來,忙是为着沐离殇诊起脉來。
“怎样?”
“头部受到重创,现在还看不出如何,一切只能等着王后娘娘醒來才知晓。不过要做好最坏的准备,王后的眼睛可能……”
“你说什么!再也看不见!”君落尘珉紧薄唇,满色凝重的看向床榻上之人,再也看不见……
“怎么可能会这样,我苦命的娘娘。”
昏睡中的人皱了皱眉头。
是什么时候见过这般的鲜红,似乎是在三年前的那场大战之中,三年么……
不,已是有了四年之久吧,是啊,确实是有了四年的时间。她永远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