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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最坏也就是当军妓了。这里对身体最看的开的人,肯定是我。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想起“军妓”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自己的胃有些痉挛,嘴里泛起一股子又酸又涩的味道。
我咬了咬嘴唇。蓝雪你绝对不可以被打倒!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
那北辽军营,虽然在远处能隐约看到,可车队速度不快,走了将近一天,在黄昏的时候才到。
远远的听见营前守军高声喝叫。我们这边领队的将领,陪笑着仰声说了什么。然后营门便开了,我们被晃晃悠悠地拉了进去。
北辽的军队明显比天启的训练有素,军纪严格。我们这么一车女人长驱直入的穿过大营,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兵斜眼看过我们一次,该操练的操练,该巡逻的巡逻,没有任何骚动。我心里琢磨,怪不的天启最近总是在吃败仗,有高承志那样的人领兵,不输才叫出鬼了。
正想着,囚车已经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眼前是一个非常大的帐篷,风格和天启的完全不同,明显是游牧民族的风格。
“哗啦啦!咯吱吱!”几声刺耳的声音响过,囚车上的锁链被拿下,栅栏门被打开。我们被人吆喝着,赶下了车。
天启的那名副将弯着腰,对帐中走出的一个北辽军人,毕恭毕敬的说了几句什么。我想他们说的肯定不是汉语,应该是北辽的语言。那个北辽军人没什么表情地扫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的是汉语:“进来吧。”
我们带队的天启将领听到后,喜形于色,临进去前,冲我们一瞪眼,低声说:“都给我精神点儿!要是伺候好了里面的那个主儿,你们有的是机会吃香的喝辣的!”
我听了心想,看来里面的人是北辽的头儿了。看这个架势,可能还是这整个军队的首脑。不知道会怎么样,只好见机行事了。转身对碧玉和春杏鼓励的笑笑,我们便跟着那领兵的走进了这中军大帐。
这帐营中的陈设很简洁,没什么奢华的装饰。墙上挂的都是弓箭和刀枪,使这里充满了男子和军人的阳刚气氛。营帐很大,除了其他的守卫,在我眼前正中,有三个男人,一坐两立。
那个坐在帐子中间的虎皮椅上的男人,现在正在俯案写着什么。他穿着浅紫色绸面的袍子,款式我没见过,大概是北辽男人平时穿的类型的衣服。袖子挽起了一些,正凝神奋笔疾书中。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和不断晃动着写字的,握着笔的手。
有点觉得奇怪,因为他并没有像其他我见过的北辽男人一样,把头发编在头的两侧,而是和汉人一样,把头发束起在头顶上,用和衣服同色的方巾系住。
他身旁站了两个人,应该是侍卫吧,我想。都长的很高大粗旷,典型的北方男人。左边的一个,有一道疤痕贯穿了他整个右脸颊。右边的,身型比左边的稍瘦一些,眼睛下面有很深的眼袋。我认出来,他就是刚刚在帐门口和我们天启的将领说话的那位。他们现在的共同之处,就是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两尊雕像一样,守卫在中间那个男人的两侧。
我们这边天启的将领,见他在忙,也不敢打扰,便站在下首等着。好一会儿,他才写完。他从怀掏出一枚印章,盖在了写的东西上面,然后才抬起了头,摆摆手,叫人把桌案撤了下去。
他有些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看着站在下面的天启将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和其他我见过的其他人比起来,他的长相不太像是这里典型的北辽人,反而更象是我熟悉的汉人。原来会以为,这北辽的将军,怎么也会是一员如虎的猛将。可现在看到的人,和他身边的侍卫比起来,都可以称的上是秀气了。
他长的不错,剑眉入鬓,双眼明亮,挺鼻薄唇,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样子非常慵懒,身体后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身侧,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好像无意识的轻轻的划着。那样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态,却又和这帐营里肃杀的氛围奇异般的和谐。
“天启先锋官任宵,见过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姓任的一脸的媚笑,低头哈腰地给眼前的男人行了礼。
“免了。”这个宁王连声音也带着股懒散的味道。
他用眼扫了一下后面站成一排的我们。“你家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是我家高将军的亲笔手书,请王爷过目。”说着,任宵从袖口里抽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那个宁王爷右边的侍卫上前几步,接过信,然后转身递给了他。
他不紧不慢的拆开看了看,冷笑了一下,便扔到了一旁。“也亏你们家将军想的出来。不过,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北辽本也不缺这些。”
“那是那是!这些也就是给王爷尝个鲜,解个闷儿的,王爷喜欢就赏个脸,不喜欢就犒劳给下面的弟兄。我们家将军不过就是向您表示个诚意。上次跟您说的事情,您看。。。”
“高承志就这么肯定,我会接受他的条件?”
“这个,王爷,怎么说,魏阳的行踪也是我家将军透露给您的。。。”
“魏阳虽然是有些麻烦,可也不是不能对付,不过是费了点时间而已。”他开口打断了任宵,“可你们家将军许诺的事情,他做的了主吗?”
“嘿嘿,王爷您该知道,我家将军是高太后唯一的亲侄子,深得她老人家的宠爱。所以,只要这次您能赏个脸,拖个一个月,等我们将军胜利还朝之后,自然亏待不了王爷。而且,只要有我家将军一句话,魏贤那个老家伙,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任宵委琐的笑道。
宁王爷想了一会儿,对他说:“好吧,我就姑且给高承志一个月。不过,你回去告诉他,只有这一个月。过时不候。”
“那是自然!只要有王爷您这句话,就足够了!您就放宽心好了。”任宵喜笑颜开的连连冲宁王行礼。
那个宁王的脸上露出了些淡淡的厌恶。他不耐的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回去吧。”
“是是!小的这就走!那这些姑娘?”
“既然是你家将军的心意,我也就不勉强了。就留下吧。”
“谢王爷赏脸,谢王爷赏脸!”说着,唯唯诺诺地弯着腰出去了。
帐里有一阵子的静默。我的心跳渐渐的开始加速。抬眼悄悄打量那个宁王爷,正好,他的眼神,扫到了我这里,和我撞了个正着。我心里一颤。这个男人看起来总是带着微笑,一副温和亲切的样子,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冰冷锐利,里面一点笑意也没有,却让我感觉到残忍和嗜血。他注意到我在看他,脸上的笑又加了两分,嘴里却说:“庞威,前些日子折损最重的是那个营?”
“是老罗的骑兵和步兵营。”他左边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应声答道。
他伸手向我们随便指了指,对他说:“把她们送到老罗那里去,让他那些猴崽子们舒缓一下筋骨。”
然后好象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道:“这两天就算了,专门给他们用吧。你的那些人可别又憋不住去强。为了几个女人,成什么样子!忍忍,过两天再轮到你们就是了。”
“王爷教训的是,是卑职管教不严,卑职一定。。。”
“好啦,”宁王爷笑着拍拍庞威,这时,他的笑容好像才是真实的,“你什么都好,就是整天太拘束了。行了,带她们下去吧。”
……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听了,在心里疯狂的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仿佛又看到碧玉浑身血污青紫的躺在我面前。绝对不可以在让她们遭受这样的事情!不行!不管怎样,我都要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我张口就喊:“宁王爷!”
上面的男人,听了一愣。他肯定没想到,还有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说话。他看了看我,笑着说:“你在叫本王?”顾不得看他冰冷的眼神,我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正是民女。”
“雪儿!”我听见碧玉在后面低声叫了我一声。我背过手去,向她挥了挥,示意她不要说话。其实,我现在心跳如鼓,紧张的双手都是冷汗。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心里明明知道,可能说什么都没用,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被送走,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有事吗?”他在我头顶懒懒的开口。
“王爷,我们是高将军特地送来孝敬您的,难道您就不打算,先用用看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想,做一个男人的妓女,总比在无数男人身下做妓女要强的多。至少,身体健康有了些保障,不会因为被太多男人蹂躏,而得了一身的病。那真的是,好脏!
“呵呵,庞威、怀安,你们听听,有人要专门伺候我呢!”他戏谑的声音再我儿边响起。“你今年多大了?”他有些玩味的问。
“民女蓝雪,今年十五岁。”
说完后,一阵的沉默。
“你姓蓝?”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这次却感觉不到笑意。
“是,王爷,民女姓蓝,蓝天的蓝。”有些奇怪他为什么问我这个,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眸光,好像在想什么。
他右边的那个瘦些的侍卫,应该是叫怀安的,靠近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变了几变,却又恢复成刚才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挑高些眉毛,非常感兴趣的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想起猎人,在看已经在他掌握之中的猎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让她们当军妓,是吧?”
既然已经看了,我也就不再回避,仰着头直视着他道:“我想,这世上还没几个女人是乐于从事这种行业的吧,王爷?”
他看着我笑了,那笑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胆子很大。这样吧,既然你这么愿意当英雄,那本王就成全你。”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又说:“你就在这儿伺候我的侍卫吧,也不多,这帐里站着的,也不过十来个。你如果能做到,我不但饶了她们,而且以后都不会让人骚扰她们。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怨我不客气。如何?”他看着我的神情,就像是只猫,要捉弄已经抓在爪子里的老鼠。
“雪儿!”碧玉和春杏的声音同时在我背后响起。我没理她们,只是抬起眼,死死盯住宁王说:“民女命如草介,自是无足轻重,但王爷乃身份尊贵之人,要是王爷失言,传扬出去,对您的声誉。。。。”
“你不必用言语相激。本王一向一言九鼎。”
“那蓝雪在这里,谢王爷成全!”说着,我就给他磕了个头。然后抬起头又对他说:“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呵,你倒是得寸进尺。算了,讲吧!”
“请王爷把我身后的姑娘都请出帐外。我怕我的姐妹们会受不了这个场面,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让您看笑话。”
他听了,微微一愣,然后笑得更开心了:“可以。庞威,让她们在外面候着。”
“雪儿!你不可以!”碧玉冲上来拉住我的手。
“出去。”我回过头,平静的对她说。
“我不!你绝不可以这样!让我来,反正我已经是。。。”
我抬起右手来,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样,你是不是就清醒一点了?”我笑着看她,“承蒙宁王爷看得起,这是我的荣幸。你可不要跟我强呦。还不快出去?”
然后我小声的在她耳旁低语:“你忘了?疯狗而已。”
碧玉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我注视着她,心里说:乖!快出去!这是我们唯一能逃出升天的机会!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然后站起身,拉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的春杏,转身当先跑出了大帐。
等她们都走了。我慢慢的起来,走到宁王跟前的一块大地毯上。一会儿会有很多人,怎么也得有一会儿才能完。这么凉的地面我可受不了,还是在地毯上比较好,而且这个也比较吸水。只希望自己的血留的不要太多,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全,我可经不起再流太多的血了。然后,我脱下鞋,放在地毯旁边,光脚走了上去。
开始脱衣服。先脱上身,再脱下身。全部脱掉后,整齐的叠起来,放在鞋子的旁边。最后,把头发挽好。
所有准备工作做完,我看着大帐里面的这些面无表情的侍卫们,笑了笑说:“这是蓝雪第一次伺候男人,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