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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息怒。”子轩听了他的话,并不慌乱,“王爷别忘了,您还抓住了魏阳。他可一直是让你们头疼的人物。我家王爷本可以拦住高承志的鬼主意,可是最终,他还是没管。这份大礼,王爷可不该这么快就忘了吧?”
“姓魏的是扎手,可我郎昕翰从没怕过他!”他冷笑,“就算多损些兵马,迟早也照样可以抓住他。我一向钦佩他魏阳是条汉子。可惜了他一个尽忠报国的英雄,最后偏偏被你们这些内斗的小人给出卖!”
“宁王殿下又何必如此义正词严。”子轩的脸上也冷了下来,“要是您自己真如刚才所说,那么光明磊落,那又何需直到现在还囚着魏阳,用尽大刑?给他个痛快的死法,不是更显出您的胸襟?!像高承志那样的统军将领,被抓后本应该立刻送回你们北辽的东都,可您直到现在还隐瞒不报,又是为了什么?”
听了这些,郎昕翰并没生气,只是用左手搓了搓下巴,笑道:“穆容成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倒是很多。”
“彼此彼此,宁王千岁您,也决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子轩也笑着紧接了一句。然后,他们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我只觉得,他们的眼神,都显得那么阴森。
正在这时,帐外又有人说话。郎昕翰应了一声,便走进来了一个人,却是他身边的那个郭怀安。只见郭双手抓了一个鸽子,递到郎昕翰眼前。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鸽子的腿上套了一个黄铜的粗环。郎昕翰从那个铜环里,拉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儿,展开看了看,然后捏在手心里晃了一下,再张开手,那纸条就化成了纸屑。他一摆手,让郭怀安退了出,然后才转过身来看着子轩。接着他突然笑了:“看来,我应该恭喜你家三王。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皇上了吧?!”
子轩的眼中划过一道亮光,他低头向郎昕翰一拱手,笑道:“范冺一定把宁王对我皇的祝福带到。”
郎昕翰把手放到了桌子上,一根手指轻敲着桌面。这个动作我很熟悉,这是他思考时的常做的动作。
“把高承志还给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爷英明!”子轩绽开一个愉快的笑脸,“您把高承志留在手里,不过也是想将来如果有个什么”,说到这里,他好像故意停了一下,看了郎昕翰一眼,才继续往下说,“有个什么不测的话,手里能多个筹码而已。可现在这个筹码对您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您留也好杀也好,都不能改变当今天启的形势。还给我们,不过是让天启欠了您一个人情而已。况且如今只要您点个头,您想要的帮助,皇上现在就能承诺给您。这种顺水人情,互惠互利的事情,王爷为什么不做呢?”
郎昕翰眯着眼斜瞄他:“就凭你的一句话,我怎么能够相信穆容成能帮我?”
子轩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方黄金印信:“这是我家王爷的贴身私印,宁王请过目。”
郎昕翰接过来看了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手指又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范某曾说过,宁王是个聪明人。当初您已经答应了高承志的一月之约,可他还是提前逃走。以您的本事,不可能不怀疑,也不可能不去查探原因。
其实如果您想守约定的话,下令撤回阻截的兵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您还是放任手下,将他抓了回来,对吗?”
子轩问了,却也不等郎昕翰回答,便又道,“我想,那个时候,您就已经预料到,天启将会有些变故发生了吧?所以,现在的事情,对王爷来说,不过是顺理成章。您又何必摆个样子,吊人胃口呢?”
郎昕翰收回了放在桌上的手,看着子轩,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子轩笑着也回视着他,两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穆容成从哪里找到你这么个手下的?”许久,郎昕翰懒洋洋的开口。
“如果范某可以将王爷的问题当做是夸奖的话,”子轩向郎昕翰施了一礼,“那么王爷真是缪赞了。这些全是当今圣上的英谋远虑。范某不过是个跑腿递话的小人而已。”
“那么范先生将来一定是前途似锦了。本王先在这里给你道喜了。”
“不敢!王爷言重!范某蝼蚁之命,能为我皇效犬马之劳,已经是无比荣幸,哪里敢求什么荣华富贵!”
郎昕翰笑了笑:“好了, 我们不要在这里扯这些场面话。今天能与先生畅谈,真是让本王心情舒畅。今晚就由我设宴,款待范先生!”说完,也不等子轩答话,就冲外面喊道:“来人哪,带范先生下去休息!”
郭怀安应声走进来:“是,王爷!”然后冲子轩做了个手势,“范先生,请这边走。”
子轩看了看郎昕翰又道:“那么学生就静候王爷的佳音了,希望您不用考虑太久。”接着他又向郭怀安点了点头:“有劳了。”转身便走出了帐篷。
除了开始的时候他瞟过我那一眼以外,自始至终,他再没看过我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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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走了以后,我一直呆坐在躺椅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他们刚刚说了很多的话,那些话飘进我的耳朵,又飘了出去。我不想知道他们到底在玩儿什么阴谋诡计,我只知道,我终于见到了子轩,却不是如愿以偿的方式。他怎么会变成了范冺?听他的意思,还是在三王的手下做事。这究竟是为什么?不是说他在幽州魏贤将军手下当幕僚吗?怎么会换了个名字,投靠了三王呢?
“雪儿,雪儿!”郎昕翰连叫了我两声,我才醒过神儿来。“啊?什么事,王爷?”
他坐到了我的身旁:“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说着,抬起手来,想抚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的手和我的脸就差了半指的距离,停在了空中。他若无其事的将手收了回来:“今天晚上的宴席,有精神参加吗?”
“若是王爷想带我参加,雪儿自然从命。”我微低着头,没有看他。
“没事,你要是累,就休息吧。”
“我不累!”我急忙回答,抬眼看他时,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我赶紧又低下头,心里一阵的慌乱。
“那好吧,晚上我派人过来叫你。”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
“是,王爷。”
郎昕翰走出大帐以后,我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下来。刚刚的表现真是差,都是因为子轩的突然出现,把自己的一切都打乱了。郎昕翰可能开始怀疑我什么了,可他怀疑我什么呢?通敌吗?真可笑,我从没想过要为天启做什么贡献,这个国家对我唯一的意义,就是子轩在那里。
那子轩要做什么?看来他是要和郎昕翰合作来的,那我也就没有所谓背叛或通敌这一说了,所以不需要对郎昕翰产生任何心虚的感觉。
子轩究竟在做什么,我并不想知道。我的目标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回到天启,回到他身边,蓝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不可以再这么天各一方。可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什么理由或机会把我带走。他既然换了名字,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那我现在就不能靠他离开这里,拖累他。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在大帐里团团转,心里好像有只爪子在挠,他就在眼前,我却无法相认!
一直到了晚上,我都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丽莎进来要给我梳妆,我一点打扮的心情都没有,可一想到晚上还会见到子轩,便强压着自己坐在了镜子前面。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道郎昕翰晚上的宴会,是否另有什么目的,但不管怎样,我总算是见到了他,这么多的艰辛困苦,也算没白废。
心里乱糟糟的,丽莎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就这么着好不容易等她停了手,我也没看镜子里自己是什么模样,拉起裙摆就往外走。
离设宴的主帐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的歌舞声。我紧走几步,想赶快进去,就能再看到子轩了。临进去前,丽莎又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根本没听进耳朵,印象中她好像提到什么太子。太子是什么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么想着,我一掀帐帘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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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卷二:零落成泥碾做尘 第三十二章 太子被俘
(起7G点7G中7G文7G2005…12…13 20:37:00 本章字数:6610)
我一掀帐帘就走了进去。
只见大帐内一共坐了四个男人,首先映入我眼中的,当然是坐在左首的子轩。他的对面是郎昕翰,和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儿。那人长了双外凸的金鱼眼睛,显得有些暴躁。一把山羊胡子梳的整整齐齐,尾稍儿还略微向上翘起。他们的上首坐了一个男子,我从没见过。
他身着蟒袍玉带,头发是梳成北辽男人的样子,不过整齐精致的多。他身材瘦削,两颊微微有些向下凹陷。长的到是还可以,但面色发白,双眼浑浊,且透露出些淫邪。
我刚扫了一圈儿帐里的人,郎昕翰便向我招手:“雪儿,过来。”我几步走到他身旁。他指指坐在上首的男子说:“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那是北辽的太子?一时间我有些诧异,但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礼。跪下以后,那个太子并没有马上让我站起来,而是等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看我。然后我听见他对郎昕翰说:“王叔,这莫非就是传说中,你最近极其宠爱的,天启来的军妓?”
我的手指攥成了拳。我不在意别人说我什么,可现在子轩就在这里,让他知道我现在是这种身份,他该有多伤心?!
“正是。来雪儿,给太子殿下斟酒。”说着,郎昕翰递给我一壶酒。我接过来,拿着它走到那个太子身边:“太子殿下,请。”微微倾身,把他的杯子倒满。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注意我,而是一直在打量坐在他下面右首的子轩。而子轩只是目不歇视的看着眼前的酒杯,刚刚的话好像完全没听到。倒完酒,我恭身退回到郎昕翰身旁,他便拉我坐在了他身边,一只手紧紧地揽住我的腰,弄的我不得不把上半身贴在他身上。我很讨厌现在这样的姿势,尤其是对面坐着的就是子轩。可也不能挣扎,只好低垂了头,不看对面。
“王叔过的真是舒服,这行军打仗,也不忘美人在怀啊!”太子的语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打仗本就是个苦差事,臣在这军营里一个人实在是难熬寂寞长夜。臣知道殿下一定会体谅臣的苦衷。”郎昕翰说道。
真奇怪,他的语调里带了些嬉皮笑脸的感觉。虽然平常郎昕翰也总是面带微笑,但从没有这么不正经过。难道他是在做样子给那个太子看?想到这里,心里一动。我伸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摘下一顆葡萄,娇笑着放到郎昕翰的嘴边:“王爷,这葡萄好新鲜呢,您尝尝吧。”
然后又故做委屈的样子说:“王爷这两天,在雪儿这儿的呆的时间都少了,是不是觉得雪儿哪里做的不好了,讨您生气了?”
郎昕翰的眼神闪了闪,便捏捏我的鼻子笑道:“还嫌在你那里呆的时间少?谁不知道,我把中军大帐都搬到你那里去了,真是贪得无厌的小东西!”
接着,他又低下头,凑到我耳旁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他嘴里的气,哈的我耳边一阵痒,我咯咯笑着伸手推他,却被他把手握在了他的掌中。我略转过头,瞟了一眼对面的子轩。他还是双眼微向下,脸上一片安详宁静,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的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缩,可脸上却笑得更开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讨好身边这位,他现在跟我这么打情骂俏,肯定是表演给那个太子看的,我要是配合好他,说不定将来他心情好了,就会放我离开这里。子轩,将来我一定会跟你解释的,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宁王爷,这次我们是奉旨而来,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谈。你这么放浪形骸,实在是太过分了吧?”一个冰冷苍老的声音,在我右边响起,是那个山羊胡子老头儿说话了。
“冯太师又何必着急呢?你与殿下也赶了这么长的路,今天何不放松一下?”
“王爷此言差邑!我看你是想借故敷衍我们,背后又想耍手段!那高承志之事直到如今还不曾向殿下禀明,你是何居心?!”那老头儿看了是明显的生气了。
郎昕翰叹了一声:“太师,你可真是误解我一片苦心了。唉!算了,既然讨不了你的好,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请王爷把这一干人等都撤下去,我们再说不迟!”
“好吧。”郎昕翰一脸的无奈,“你们都下去吧。”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