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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グ伞!
“是。”众人告退。
转身将碗递至他面前,开口道:“皇上快喝了,不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
他略微一笑,说道:“朕不需要这些。”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将碗接了过去。
我知道他不需要,什么时候他都想保持着万分的清醒。只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他越是这样,消耗也越是大,怕到时候便承受不住了。太后也是顾及这个,所以才连夜命浅儿送这碗安神茶过来。
看着他喝下去,才接了碗,搁在一旁。
扶他躺下,不过隔了一会儿,他的呼吸便已经很均匀了。果然啊,太后的这碗安神茶里,还掺了别的什么东西。抬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在他的身边躺下。
也不知什么时候,隐约听见李公公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李公公跪在床边小声叫着他:“皇上,皇上……”
我才想起,咋夜他喝了太后叫人送来的安神茶。略微撑起身子,在他耳畔道:“皇上,该起了。”
他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怔了下,猛地坐起身,回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李公公被他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皇上,还早着,您别急。”他说着,又回头道,“进来伺候皇上更衣。”
外头的宫婢走了进来,小心地扶他起床。
待他出去,我还依旧睡在床上。瞧着那身影消失于眼帘,不知怎的,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起了身的时候,唤了刘福进来。
他低声道:“娘娘只管吩咐老奴,皇上方才赐了出宫的令牌给老奴,就等着给娘娘办事用的。”
心头一暖,他真是想得周到。
便将地址与他说了一遍,刘福应着声,便下去了。
不必给太后请安,整个早上都无聊得很。站在天胤宫外头的栏杆边,远眺着望向远处。今日的天色真好,只是风吹上来,很是燥热的感觉。
晴禾在一旁替我搧着扇子,她见我不说话,也识趣得没有说话。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仅仅只是几日的时光,倒像是过了千年万年一样。
千绯还在庆荣宫坐月子,我才想起,小皇子恐怕还没有赐名呢。我自是知道,不是夏侯子衿忘了此事,而是今日事情实在太多。
原本,给小皇子赐名该是高兴的事情,却要挤在这么多事的当口上。
喟叹一声,抬步朝下面走去。
“娘娘。”晴禾追下来,扶住我道, “娘娘此刻去哪里?一会儿您还得换药呢。”
我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低声道:“不碍事,本宫就随便走走。”
闻言,晴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安静地走在我的身侧。
二人走了会儿,我随口便道:“其实你在上林苑带着也挺好的,本宫觉得,那边与宫中比起来,可安静多了。”
她笑:“是啊,那边安静。有时候,太安静了,主子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宫里头事情多,却也有多的好处。奴婢不是每日,还能与娘娘说说话么?”
我浅笑不语。
晴禾又道:“还记得奴婢第一次见娘娘,便是在上林苑。那也是奴婢自淑妃娘娘过上林苑之后,头一次,见皇上亲视操练羽林军,还带了嫔妃的。”
侧脸瞧着她,她低笑着:“奴婢还以为,这一次,也会与上次淑妃娘娘去的那一次一样呢。却不想,娘娘叫奴婢吃惊了。”
我微微皱眉:“哦?本宫有何惊人之举么?”
她摇头道:“正是因为娘娘什么都没做啊。那时候淑妃娘娘,仗着自己也是出身将门,便要跟着皇上去视察羽林军的操练,她以为,那是帮皇上分忧。却不知道,皇上根本不喜欢那样。”
缄默了,原来那时候的姚淑妃,那么会粘人啊。
呵,晴禾不说,我倒是还真的瞧不出来。是否,那次她得了教训,所以日后,也不再敢了?只可惜啊,夏侯子衿却再不给她第二次机会。
想到此,忍不住低笑一声。
“檀妃。”这时,听闻身后有人叫我的声音。
回眸,见姚淑妃扶了眷儿的手站在不远处。心下微微一惊,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朝她行礼道:“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奴婢参见淑妃娘娘。”晴禾也朝她行礼。
眷儿也忙朝我行礼。
姚淑妃走上前来,开口道:“还真是巧啊,本宫还以为,不去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了,便见不到你檀妃了。”
起了身,我开口道:“娘娘这不见着了。”
“是啊,见着了。”她放开眷儿的手,突然上前扼住我的下颚,低声道, “本宫看来看去,如今还是檀妃你活得最是风生水起啊。这后宫多少嫔妃,那可都及不上你半分!”
“娘娘……”晴禾惊呼出生,她的脸上露出慌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吃痛地皱起眉头,挥手示意她退下,抬手用力推开姚淑妃的手,咬着牙道:“娘娘如今还嫌宫里不够乱么?”
她微微一怔,收了手,浅声叹道:“是啊,回头看看,都死了多少人了。”
握紧了双拳,死了多少人了。
舒贵嫔、陈静嫔、阮婕妤、瑶妃和玉婕妤……
还有各宫的宫婢。
细数起来,原来有这么多了。
“呵,只是活着的人,总是运气这么好啊。”姚淑妃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地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我,还是千绯,或者,两者皆有。
她忽然又上前几步,靠近我的耳畔,低语着:“听说你也去过庆荣宫了?可瞧见了那小皇子?”
一惊,抬眸看着她,她此话何意呀?
她却笑:“怎么,看来你也觉得,小皇子有问题?”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沉,努力稳住了气,开口问:“小皇子有什么问题?”
或许,她瞧出来了?
她不屑地看我一眼,突然抬手,我本能地退了半步,她的纤指略微碰触我的额角,笑言:“本宫以为,你一直是聪明之人。”她的指尖不过触及我的额角,便又马上撤去。
而我,终是怔住了。
我想,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了。想了想,便开口道:“娘娘确定么?”
她嗤笑:“现在小皇子还太小,尚且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总有那么一天的,不是么?”
我忙道:“太后知道么?”
姚淑妃低声道: “近来太后忙得很,即便过庆荣宫去,也不过匆匆看了孩子一眼。本宫,也不打算说出来。”她瞧我一眼,愈发压低了声音,“要打仗了…
…,,
要打仗了,而皇上,还只有一个皇子。
姚淑妃,是这个意思么?
看来,她也不是糊涂之人。是啊,夏侯家的江山倒了,她便什么也不是了。
我缄默着,突然听姚淑妃又道:“昨日本宫请了瑶妃的贴身宫婢过储良宫去说说话。”
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突然叫瑶妃的贴身宫婢去,她究竟想问什么?
她又道:“还记得那时候,本宫便说过,当日瑶妃冤枉你的事情,本宫并不是一无所知。不过这次,更加确定了一下罢了。”她顿了下,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轻笑着, “韩王真的喜欢你么?想来,还真是。南山那一次,没有谁比本宫还清楚的。”
我咬着牙:“娘娘此话何意?”
她却是笑:“本宫能有什么意思,你紧张什么?如今你与韩王,天南地北,莫非,你还真想着他不成?”
我冷笑一声道:“娘娘真是大忙人,这后宫之中,谁的事,您都要尽心打探着。娘娘能有这种功夫,实叫嫔妾佩服至极。”
“你!”她的黛眉微佻,却是将怒意隐忍了下去,转了身道,“檀妃,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唯一比你强的,便是还有一个事事向着本宫的爹!”语毕,也不再回头看我,只招呼了眷儿便扬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怔怔出神。
姚行年,当真是事事向着她么?
若然真的是如此,倒也罢了。至少这样,便说明他姚家,不会因此背叛夏侯子衿,不是么?
微微叹息一声,可她又知不知道,正是因为她有一个手握重权的爹,才导致了如今她的后宫表面风光的样子啊。
“娘娘。”晴禾上前来,小声唤着我。
我回了神,开口道:“我们走吧。”
“是。”她上前来扶我,一面道,“娘娘请回去吧,奴婢好帮您换药。”
迟疑了下,终是点头。
二人往回走去,路过长廊的时候,瞧见另一面的长廊上,闪过一人的身影。
微微吃了一惊,见晴禾并未发现那边的异常。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放慢,只因我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悄然地撤下了系于腰际的玉坠,轻呼一声道:“啊,本宫的玉坠不见了。兴许是掉在了方才的地方了。”
晴禾忙道:“那奴婢回去找找,娘娘您在此等一下。”语毕,便匆匆跑开去将手中的玉坠放在一旁的过道上,大步朝那边的长廊走去。我不怕晴禾是夏侯子衿的人,只怕她还是太后的人。拐了弯,果然见安婉仪一手抚着胸口,不住地干呕着。
方才我便觉得奇怪,既是瞧见了我,又为何要躲?
此刻见她这番样子,心中早已经猜中几许。
她见了我,微微吃了一惊。我上前,伸手帮她抚着背,低声道:“安婉仪有了身孕?”
她又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好点,回味着我的话,竟朝我跪下道:“恳请娘娘不要将此事说出来。”
我倒是觉得讶然了,继而,又觉得一惊,脱口道:“孩子是谁的?”问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她的眸中更是惊诧,开口道:“娘娘此话何意?孩子……”她本能地抚上小腹,坚定地开口, “孩子自然是皇上的。娘娘在冷宫的时候,皇上曾临幸过嫔妾两次。”
冷笑一声道:“既然是皇上的,又为何要隐瞒?”
她瞧着我,缓缓地笑起来,低声道:“娘娘您看看淑妃娘娘的孩子,还有德妃娘娘的孩子,便可知道。后宫嫔妃有孕,多少人眼红着?如嫔妾这样的女子,又能防得了几个?”
她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么?
开口道:“本宫很是好奇,你是怎么瞒过太医的眼睛的?”照理说,太医会隔断时间去请脉的,既然安婉仪说是我在冷宫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么最短,也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迟疑了下,终是说道:“给嫔妾请脉的太医,与嫔妾是旧识。”
旧识?我冷声道:“这可是欺君之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帮你担着?给你诊脉的太医,是谁?”
安婉仪终是动了容,颤声道:“娘娘怀疑嫔妾与太医有私情么?”
不是我怀疑,是这样的事实实在太蹊跷了不是么?
“不!嫔妾与他清清白白,嫔妾腹中怀的确实是帝裔!”她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
我怔怔地望着她,该信么?站了会儿,扶她起了身,又问:“就算如此,你她咬着唇,突然沉默了。
此刻她的神色,让我不免又想起那日琼台出事的时候,她因为朝千绯伸了手而惨白的脸。现在想来,那日她除了怕别人误会她推了千绯之外,更有的,是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吧?
她终是道:“此事请娘娘务必保密,不管是嫔妾怀孕一事,还是替嫔妾诊脉的太医的事。”
我挑眉瞧着她,她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勇气,开口道:“嫔妾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娘娘。”
心下一动,她口中的秘密,绝对是有分量的。
她上前,在我的耳畔轻言一番,而后又道: “娘娘请相信嫔妾的话,至于嫔妾的事,请娘娘维持原样。孩子……嫔妾也会留着。”
我撑大了眼睛,那日千绯背后的“军师”原来是那个人!
呵,如此,倒是还真说得过去。
目光落在安婉仪的身上,恐怕她心里藏着的秘密,还真不是一个两个。也幸得她不争,否则,随便放出几个,都足以让后宫的嫔妃们斗得鸡飞狗跳了。
不过安婉仪,想来我是不必担心她的,她自有她的办法,为自己保胎。
回到天胤宫的时候,晴禾还念叨着,说自己一路走回去,居然不曾瞧见那玉坠就落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也是我随手丢出去的。
晴禾小心地帮我换了药,便推着我去休息。
傍晚的时候,便听闻安婉仪冲撞了姚淑妃,被太后禁足在了凌泺居。
闻言,我并不感到多少惊讶。
天色将暗的时候,才见刘福回来。
我遣退了晴禾,开口问:“刘公公,本宫的东西呢?”
刘福擦了把汗,皱眉说道:“娘娘,那地方并没有您说的东西啊。老奴怕是自己去得早了,所以便在那里等着,一直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有人来啊。也不见着娘娘说的瓶子。”
我只觉得心头一惊,苏暮寒出了什么事么?为何没有让人来送我的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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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逼宫
遣退了刘福,我呆呆地坐在桌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我这里的药水,顶多,还有三四天可用。现在,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