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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南方叛乱,岭南越家也是叛党暗中资助者之一,冤仇从何而起我已经懒的算。我的人头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能请的动万金楼的金童子出手,可见岭南越家也是花了血本。
“金某既然被大人看破,技不如人,是杀是剐随君满意。”金童子不想被我继续羞辱,竟是隐隐有收招的态势,难道他想逃?
万金楼的刺客与死士不同,行刺失败会力争全身而退,否则收不着银子还要赔上性命就不划算了。金童子嘴上说着讨饶投降的话,暗中做好要逃命的准备不足为奇。
可是我还没有大方到容忍破坏了我难得外出约会好心情的人就这样走掉,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私心,于公一面,我开始思量着是不是饶过金童子的命,用这笔人情向金百万讨个优惠的买卖价格。
忽然楼梯口有人惊叫:“小童,怎么是你?”
金童子闻声,招式明显一滞。
此等良机我怎会放过?立刻痛下杀手,迅速出招,直接以剑封穴,将金童子定在了原地。这下他是绝对没有机会逃脱,真的成了要杀要剐随我满意了。
053情之一字
阿洲
金童子被我封了要穴无法转头,但是目光已经从我身上移开,眸子与陈小侯爷对在一处。 不用人解释说明,我也能猜到七八分真相,头立刻大一圈。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莫非让陈小侯爷三年都不回京两情相悦的那个美少年竟然就是金童子么?能让陈小侯爷从我眼前消失的人按道理也算是我的恩人了。看来金童子的命,我真的是不能要了。
我冷声吩咐道:“其他刺客一律杀无赦,金童子压入天牢仔细审问。” “夏大人,请手下留情,放过小童。”陈小侯爷快速走上楼,急切道:“小童答应过我,已经金盆洗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行刺朝廷命官是死罪。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当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么?”我心里头迅速形成了计划,落在我手上的金童子可是个宝贝,是上天终于开眼送给我这样的良机,让我能够将陈行洲与万金楼的人都狠狠敲上一笔么?
若陈小侯爷对金童子的确是有情有义,凭他的身份到圣上那里讨人情,要救一条人命并不难,只需被行刺的我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圣上肯定愿意成全。 至于 万金楼的金百万应该也不喜欢自己苦心培养的刺客就这样没了性命,我趁此机会与金百万签订个优惠条约,以后请他杀人都打折扣,也不算是吃亏。
影卫们处理完了其他刺客,立刻将金童子五花大绑装入麻袋,直接就从窗子那里运了出去,免得已经被我弄成衣不蔽体的美貌少年惊吓到百姓。
陈小侯爷早年间见惯了我处理刺客的手段,一想也知道我贪图的是什么,并未阻止金童子被带走,而是浮现谄媚笑容,狗腿一样凑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夏大人想要什么才能饶过小童一命,还望明示。”
我故意扯东扯西:“你既然知道了他是背负了无数人名的杀手,怎么还敢与他往来?莫非陈小侯爷对本司积怨太深,这才买凶杀人?还是说陈小侯爷是被美色迷昏了头,成了旁人利用的工具而不自知。”
陈行洲摇头苦笑道:“大人想多了。陈某当年被大人算计离开京城,是机缘巧合在一处青楼遇到了小童。他是那楼里的头牌。。。。。。这不是他的任务,而是他的消遣。。。。。。大人若是想听其中的故事,并非一时半刻能讲完的,大人请容陈某自习禀告。。。。。。”
陈小侯爷脸皮不薄啊,他难道想用讲故事这种借口,赖着与我一桌接着吃饭,或者跟随我回府继续碍我的眼么?
我沉了脸色冷声道:“你们的故事既然那么长,本司现在可没空听。难得每年只有一次的元宵佳节,本司是来好好吃饭看景的,却被刺客闹得兴致全无。。。。。。只能是加班加点去天牢审案子,看看究竟是谁主使刺客,有否阴谋威胁我昭国江山社稷。。。。。。”
我搬出冠冕堂皇的话,陈小侯爷也不敢再继续惹我厌烦,便顺着我说道:“大人教训的是,金童子的事情一定另有缘由,陈某也不敢浪费了大人的宝贵时间。不如此处饭费和赔偿都有陈某支付,大人若需审案传唤陈某,陈某一定随叫随到。”
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是我的性格,他脸皮厚,我要比他脸皮更厚才能有赚:“好啊,陈小侯爷既然如此仗义,本司就受了这份人情,本司向来秉公执法,不会胡乱牵扯,待审问了金童子,再看是否有必要让陈小侯爷来作证,陈小侯爷,你我就此别过,天色不早,后会无期。。。。。。”
陈小侯爷没想到我这样不近人情,急着赶人,眼睛一转似乎醒悟到什么。 我才不管他想到了什么,而是 直接将顾尘羽从桌子下面拉出来,运气劲挥袍袖扫开周遭地面杂乱之物,免得顾尘羽赤脚踩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受伤。我不再看陈小侯爷,掏出一锭银子对酒楼的人吩咐道:“本司现在就打道回府,饭钱和毁坏桌椅餐具的钱你们找这位陈小侯爷结清。今天做菜的厨子手艺不错,银子打赏那个厨子,有空本司会将他请到府里讨教厨艺。”
伙计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相对从容淡定,自满地血腥杂乱中穿过离开,不敢多问。 我也干脆利索的抛开小陈侯爷,拉着顾尘羽下楼。
陈小侯爷屁颠屁颠追着我下来,锲而不舍道:“夏大人太客气了,别说是请这次的饭,以后夏大人想去哪里消遣,都可以记陈某的账。”
我差点没气出内伤,回头森森瞪了陈小侯爷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当我是你包养的啊?本司还没穷到靠出卖色相换饭钱。”
陈小侯爷赶紧赔不是。
我则脸色铁青,对他的好话充耳不闻,也不再与他纠缠。
走到酒楼门口,我看到几具新鲜尸体还没有处理完。死人中除了刺客,还有那个刚才被用作垫脚之物的奴隶。那奴隶可能是被误伤,总之是当胸一剑裂开个大口子露出森森白骨死的惨不忍睹。
我感觉到顾尘羽的身体明显颤动,我低声安慰:“别看,忘掉这里的事,随我回去把。” 上马车的时候,我才发现顾尘羽的一只脚上染了可疑的血渍。
车门关起,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顾尘羽的较晚抓到进前。 他并不知道我的用意,只以为我将他当成玩物消遣,便没有挣扎由着我摆弄,并且放松下来主动与我说话道:“主人,如果有一天下奴也像那个垫脚的奴隶那样突然就被杀了。。。。。。主人还会记得下奴么?”
我仔细端详他的脚,确认不是被暗器所伤,貌似只是被打碎的碗碟划了一道,这才稍稍安心,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叮咛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将脚弄伤了?万一是有毒的暗器,不及时敷药医治,你恐怕以后都无法 站起来走路了。”
他以为我根本不会关心他的问题,见我没有回答,便没有再问,而是规矩的谢过我对他的关照。
“刚才,你是不是害怕了,怕死了?”
“嗯,下奴好不容易遇到了好主人,自然是想活久一些,下奴怕死,比以前更怕死了。”他诚实的回答,还带着几分自责,“可惜下奴不会武功,自知没有能力保护主人,只求不成为主人的拖累才躲了起来。还望主人恕罪。”
“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险,你会护我么?”我得寸进尺的提问。
054该当重用
顾尘羽抬头望着我,琉璃色的眸子里写满了诚恳,很认真的答道:“下奴虽然自知无能,却也不会让主人陷入危难,若真有那样一天,主人不敌刺客,下奴定会挺身为盾,能挡一剑是一剑。”
“傻瓜,若是遇到我都应付不了的刺客,你替我挡剑不是找死么?那时候你要比今天逃得更快才行。”
他惊讶不解:“没有主人,下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岂能眼见主人危在旦夕,下奴却逃之夭夭?下奴为主人而死才是天经地义啊。”
我将他揽入怀中,柔声道:“你刚才问的问题,我不是没听见,不是不想答。而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你是我的,我绝对不能容许旁人杀了你。包括你自己,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你要好好活着才行。你一直活着,与我在一起,我又怎会忘了你?”
我用最温柔的口气,酝酿了许久想要表明我态度的话,话出口却是这种霸道的宣言,与寻常谈情说爱简直是相去甚远。看来我还真的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不知道顾尘羽听了之后会理解成什么样的意思。
顾尘羽小了,眉眼弯弯,唇角弧度那样的微妙,牵动这我的心。
他高兴,他感觉到快乐么?
“主人,您真好。”
我却无法承受他被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关怀就能感动知足的样子。我握着他的手,皱眉道:“看来不止伤了脚,你的手心为何也有伤口?”
是水是血,我不用看就可以感觉到,被我握住的他的掌心温热,豁开的皮肉根本避不开的。
他垂眸,有些愧疚的说道:“主人,这其实是下奴自己划伤的。”
我心道,流水大师算的还挺准的,顾尘羽真的是必须将自己弄出伤来才活得下去么?别人不打他,他就自己伤自己?
“你是皮痒了么?不受伤不舒服?”我的语气之中难免带出讥讽与失望。
他抿了抿嘴,轻声解释道:“这些天下奴一直觉得仿佛在梦中,一切都不太真实,不可思议的美好。侠女没有感觉到痛,便无法相信。。。。。。可是弄伤了,明明还是会痛,却好像不如以前那么痛了,会不会还是在做梦呢?等梦醒了,下奴可能在什么地方被捆着。。。。。。又或者下奴其实已经死了?”
“你不是做梦。”我轻轻亲吻他的脸颊,“若你将这当成一场美梦,那么我告诉你,你的梦不会醒。”
他的笑容比刚才美,眸子里却难免浮起淡淡的忧伤:“下奴也期盼着美梦永远不要醒,可是真的醒了,下奴其实也或许是可以承受的住的。下奴不怕伤,不怕痛,哪怕主人玩腻了,只要允许下奴留住身边,不将下奴抛弃。。。。。。下奴应该可以继续活着。”
“你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我告诉过你的那些对你好的理由,你都不信,是么?”我的声音颤抖。情绪那一自控。
“下奴不敢不信,但是下奴也有自知之明。下奴其实不酒楼外边那个垫脚的奴隶还脏,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主人厌恶。”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他自我厌恶的认知,是从小到大被人可以扭曲而形成的,他有什么错?我不能责怪他,而且我没有办法帮他,我说不疼不痒的话,是否真的能安慰他,还是会让他更加痛苦呢?
他从来不说,但是我看得出他的伤心与不安。
他与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在我心思纷乱只是,影五的声音钻入我的耳中,他应该是在车外某处,特意向我回禀重要的情况。
“大人,府内的刺客不是万金楼的,应该是另一批,武功极高,流水大师怀疑他们是魔教的人。还好有流水大师和丽总管在,甘公子安然无恙。”
“刺客有活口么?”
“只有一名刺客负伤后逃脱,其他人皆服毒自尽。流水大师让属下转告大人,回府之后先与他单独谈谈,大师似乎另有隐情告知。”
我胸口有些闷,隐隐预感到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了,刚才戏弄金童子折腾陈小侯爷的带来的些许快乐顿时消弭无形。
我对顾尘羽说道:“回府之后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顾尘羽并不知道我与影五的对话,见我沉默良久才对他那样淡漠的吩咐,似乎有误会了什么。可是他一向是由任何委屈都们在肚子里,从不敢表露出来的。
他不说,我暂时也没有精力去猜。
他仍然依靠在我怀中,不曾挣扎,那样乖巧温顺,我便也假装忽略掉他的不安,继续享受这与他独处时的温存。
他是活的,在我怀中,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温暖,我也可以给他篇课文年和依靠,我不该再求更多吧?
我甚至还可以有各种理由安慰自己。比如就算他不信我,以为是做梦,我便用时间来证明我对他的心思。我可以幻想,他早晚能明白我不是骗他不是玩弄他的感情,我也就可能终有一日会信我。
回府,丽娘就在门口等着我,看起来刺客带来的风波表面上已经处理完了。我让丽娘继续统筹,安排为甘公子压惊。我则一刻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客院,单独与流水大师会面。
流水大师将我请入密室,正色对我说:“小夏,甘沐泉不简单啊。”
“此话怎讲?”我心头疑虑更重。
“甘沐泉不仅内力高深,而且武功招式也极为高明,若是单打独斗,恐怕你不一定能有把握胜他。”
我大吃一惊:“怎会这样?难道他一直故意隐瞒武功,意图不轨?”
“小夏,我险些也看走了眼被他蒙骗了。本来我还奇怪,为何隐宗的高手会只将《行云诀》传给一个穷困读书人,这下或许能够讲通道理了。甘沐泉十有九成就是隐宗嫡传弟子,或者根本就是隐宗现任掌门。他的书童奉墨也是隐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