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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脾气大人把手上的钩子随手一扔:“把这个乞丐扔出咱们家,你马上回来先擦地,石阶上都是黑乎乎的鞋子印!”
荣发茫然:“大人,他不是乞丐,是管家新找来的小厮,跟我一起服侍大人的!”
明书眉觉得坏脾气大人好看的眼睛,又把自己扫视了一遍。
“管家真是老了,也不中用了!”他对着荣发询疑,“哪里找来的这么稚气的小男孩!怎么能够帮你的忙呀?”
这个坏脾气大人,就是傅审言,今年才二十五岁的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状元及第,名扬天下,现在已经是贵为首辅宰相了。
“荣发!把他送去劈柴!”傅审言推开书房的大门,漫不经心地吩咐。
他偶然回头,正好对上石阶下的明书眉,石阶下这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个子小得简直面黄肌瘦,袖子空荡荡的,显出细细的胳膊来,细胳膊小手臂砍得动柴吗?
尤其这个“小男孩”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明眸透亮透亮的,泪眼婆娑,睫毛一眨一眨的。
明书眉心想,大坏蛋大人,竟然让我去劈柴,你是一品大人又怎么样,我再也不花痴你了!
傅审言心中有片刻的心软,懊恼,自己干嘛要看他呀,很是没有好脾气地对着荣发:“要不,荣发,送他到厨房做做跑腿的小事情,也行!”
话音刚落,“小男孩”马上被荣发拉着开跑,“轰轰轰”一声撞在台阶前的大树干上。
“小男孩”挠头,额头上红通通的一片。
“荣发!算了算了!你带他去换衣裳吧!”傅审言无语地进门,一边走一边念叨:“手脚无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来日方长
第七章——大人想睡我——,大人太猴急了!
明书眉正在洗暖乎乎的热水浴,她坐在大木桶里面,用力地揉搓着身上的污垢,污垢被洗去之后,她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厢房虽然只是小厮住的地方,但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陈设都整整齐齐,窗明几净,明书眉觉得环境还不错,至少是可以将就的。
突然随着门“轰轰”一声被推开,荣发大踏步地走进来,手中似乎抱着一叠衣物。
明书眉心想,糟糕,忘记了现在不是在家中,如今做着小厮助理,不过进房间之前连招呼都不打,荣发还真是辜负了自己那么喜欢信任他。
明书眉一下子像一条鱼一样,滑到木桶的下面,叠声厉声喝止:“不许进来……不许进来,我正洗浴呢!”
荣发露出温厚的一笑:“本来就都是男人,你不要见外了!我特意给你送干净衣裳进来!”
明书眉干笑,掩饰着尴尬之意:“谢谢荣发哥,我……习惯一个人,一个人!”
“行,我给你放在长凳上!”
听见荣发走出房间,门被“嘎吱”一声用力推上的声音,明书眉才放心,她一边交叉两手捂住胸口,一边靠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用力抓过衣衫,(奇*书*网。整*理*提*供)笨手笨脚快速地给穿上,心想,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定要更加小心,否则要被娘打死的!
她换了衣服,吃了饱饭,正心满意足地准备去问荣发,自己要去哪个房间睡大觉。
荣发手指着书房:“大人在书房,你先去伺候着,管家有事情吩咐我,我先去忙着!”
这么快就要给坏大人做牛做马了,连今天晚上都躲不过,傅家还真是会蹂躏下人。
明书眉娇弱的小心灵,受到了大小不大的打击,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地默默走进书房。宰相大人的书房果然很是有模有样,书架上搁着满满的书籍,傅审言正坐在窗户前的一张大案子边,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被翻得七零八落的古书。
傅审言几近难以察觉的侧头,余光瞥到这个今天刚来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厮。
“他”大概因为刚刚洗完澡,空气里有几丝几缕的皂角的特有的香味,刚刚换了干干净净的新衣服,头发也被梳理得柔柔贴贴,露出明朗雪白的额头。
“他”虽然个头娇小了一点,仔细一看倒是眉清目秀,肤色洁白得都有点像个女孩子。
“他”站在门边上的柱子后,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一点点怯怯的,努力抑制住好奇,只低着头偷偷地左右打量。
傅审言收回余光,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把自己眼前的灯盏挪动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过来剔一下灯花!”
是在叫我吗?
明书眉回头看了两遍,发现相爷大人果然在使唤自己,相爷大人你太不知道怜香惜玉啦!
她亦步亦趋地小心翼翼地走道傅审言的身边,轻轻地与书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拿起书桌上的银色长针,轻手轻脚地剔了一下灯花。
她很是没有做过这一些琐碎的家事,只是学着家里婢女的模样。
“呼呼”声中,灯花跳动了一下,闪出一个好看的火花,房间显得更加地明亮。
明书眉呼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后退——可是——为什么房间更加明亮起来,而且手肘之处热辣辣的。
她低头一看,几乎张大嘴讶异得不能够合拢,自己崭新崭新的衣袖子口出沾染了灯盏的火星,烧了起来。
明书眉举起手肘,放着自己嘴边,大口大口地急促呼气,期望自己衣袖上的火星快点扑灭。
燃烧得却更加激烈起来。
傅审言脸色阴沉,家门不幸,管家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笨手笨脚的小厮呢,他拾起手边的茶杯,把茶水往“他”的袖口浇去。
“噗嗤”一声,火熄灭了。
可是茶水滚烫烫的,明书眉痛得呲牙,心想,相爷大人真是太狠了,不过算了——人家也还是好心!
傅审言心口疼,顶尖的龙井泡出来的茶,却用来灭火了,他的脸上却不见喜怒,语气也温温厚厚的:“地板上的茶水污渍你给擦了!”
擦!擦!擦!
一天到晚擦擦擦,迟早把你给擦了!——明书眉只敢在心中不满地絮絮叨叨,忍着手上的疼痛,手中握着抹布,可怜兮兮地蜷缩着,蹲在地板上擦污渍。
唉——人在屋檐下,哪能够不低头呢?
不丢头,就算福气了。
寂静的冬夜,只能够听见书房中的火炉中柴火“劈破劈破”的声音,院子中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旺旺旺”,打破了夜的寂静。
傅审言翻过一页书籍,手中停顿了片刻,狗叫声依旧在持续,他微微瞄了一眼那个笨手笨脚站在自家后面像柱子一样杵在那里的明书眉,把手中的毛笔搁在架子上,眉头皱起,对着明书眉:“我最讨厌噪叫声,扰得人看书,你去打狗!”
什么?
让我去打狗吗?
相爷大人你脾气太古怪了吧,一只狗在那里叫,又哪里妨碍到你了?
明书眉在心中骂了傅审言一千遍,真是难伺候的相爷大人,可是自己最怕狗了,怎么还敢出门。
明书眉继续杵在那里,扮石化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吩咐。
傅审言没有听见动静,看着站得端端正正的明书眉,第一次遇见耍大牌的小厮,他“咳咳”轻咳两声,回首用两只晶晶亮透心冷的目光注视中明书眉。
明书眉被盯得后背发冷,鼓起勇气,敛眉束目,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大人,我这就去了!我这就去了……”
明书眉拿起门前的一把扫帚,一边走路一边默念“我这就去了,我这就去了……”
片刻以后,端正坐在书桌前的傅审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狗跳跃奔跑的声音,同时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呀!”嚎叫声,正是来自于明书眉。
傅审言探手推开窗户,窗户外面在月光的清辉之下,可以见到一个前面奔跑逃走的小厮,他个子娇小,一边逃跑,一边伴随着凄惨而可怜的求救声。
明书眉逃回书房以后,仍然在抖抖索索,虽然有闻讯而来的某某某,帮助自己把狗赶走了。
“过来,帮我拿本书!”傅审言暗笑,不紧不慢的吩咐,“《修士广记》,在书架第二排。”
明书眉对着傅审言的背影,一边翻着白眼射冷箭,就知道使唤我,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不行!
明书眉走到书架前,她的个子这么矮小,理应踮起脚。伸出手,五只爪子刚刚婆娑至《修士广记》,她正满怀欣喜地准备拿下它的时候,突然有异物从她的头顶堕落。
凉冰冰的,好像一个石头,“咳咳”,“石头”先磕在她的额头,继而又往下滑落,狠狠的落在她的脚上,然后落在地板上,“哐”地一声大裂八块。
明书眉觉得额头火热热的,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脚上的疼痛,简直快要站不住了。
傅审言搁了手中的笔,回头,发现他珍贵的湖砚已经在雪白的地板上碎成石屑,心痛,这一个湖砚还是自己的门生送来的礼物,自己果然找到了一个“当用的好小厮”。
痛得脚发麻的明书眉突然听见傅审言的菩萨一般的温柔呼唤声:“算了,你先回房去睡觉吧——”
亏你还有一点点良心——明书眉刚刚这样想,突然听见傅审言接下来的语句“湖砚挺昂贵的,我也知道你赔不起,这样吧!慢慢地从你的月钱上扣回来吧!”
语气云淡风轻,傅审言的语调“和气可亲”,他这样善解人意,令明书眉想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下工了,下工了!
明书眉乐淘淘地准备回到卧室,开始睡觉,冬夜漫漫,正宜安睡。
不过,为什么荣发哥这么晚了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明书眉疑惑地打量着荣发,难道他又有什么要嘱咐自己的:“荣发哥,你还不睡呀?”
荣发走道窗前挪了挪床上的寝具:“一人一副寝具,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啊啊啊啊!
明书眉愕然地嘴巴张开久久合不上,难得我要跟荣发哥同床一起睡觉,虽然说还是一个人一个被窝的。
她打量了一样长的不怎么样的荣发,虽然他是一脸憨憨温厚的模样,心想,如果一定要男女授受亲的话,总也要给自己安排一株牡丹花吧,牵牛花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够答应。
今天晚上已经够倒霉了,大人叫我剔灯火吧,我倒是沾惹了火星,差点儿把衣服烧掉,我去赶狗吧,被狗赶着跑;我去拿本书,又被砚台打到脚,好不容易能够睡大觉了,偏偏还要——
明书眉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可是不跟你一起睡——”
正在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声不紧不慢、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体贴下人的声音,语调像温暖的旭阳,语意像柔软的春风:“不想跟他睡的话——那么,过来跟我睡吧!”
傅审言!!!
明书眉战战兢兢,心想虽然下午见到你的时候,小的稍微对相爷大人你的美色垂涎了一下,不过经过一个晚上的你的“关照”,我已经决定再也不垂涎了,再也不无妄之想了,大人你放过我吧!
她傻傻兮兮地飘飘忽忽地“婉拒”:“啊……大人……不用客……气……来日方长!”
好大的狗腿子
第八章————大人的大腿抱不得!
外面是霜寒露重,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房间里面燃着炉火,熏得整个房间暖呼呼的,被子又厚,躲在被窝里面滚烫滚烫的。
天亮了,冬日清晨特有的透着冰冷的光亮透进房间,一夜好眠的明书眉依旧“呼呼呼呼”地沉浸在美梦中。
傅审言起床,因为要上朝穿了庄重的礼服,头上戴着进贤冠,配着一块雪色白玉,绶带放在身边的案几上,显得首相大人面有盈玉之光,薄薄的唇,唇色有一点淡白,眉色也淡淡的,晶亮清眸透着尊贵威严。
荣发一一端上早点,忙碌不迭。
傅审言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安安静静地吃完眼前的一碗粥,站起身的时候想起,新来的小厮怎么没有出现。
傅审言似是不在意地问询:“新来的那个——”
荣发环视左右,发现明书眉并没有出没,“他”该不会还在睡觉吧,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可能有事情忙——大人,我这就去看看。”
傅审言轻哼两声:“忙什么忙——瞎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傅审言刚刚站到房门口,就听见明书眉高昂的“呼呼呼呼”声,他不动声色地推开门。
荣发着急地想抢在他的前面,去唤醒贪睡鬼明书眉。
傅审言摆手禁止,他轻轻地靠近床边,脸上不辨神色,低低地垂头。
粗布的床单是深蓝深蓝的,染着小小的细细碎碎的白花,同色的枕头上,还在睡梦中的明书眉嘴角裂开,巴掌大的小脸雪白雪白的,洁白整齐的牙齿若隐若现,鼻子尖尖而秀气,睫毛异乎寻常地长,像蝉翼一样覆着,似乎在睡梦中也在笑眯眯的,更加重要的是唇边还有两道口水。
荣发有点不忍心,他很是知道自己主人的脾性,鼓起勇气:“大人,我来叫醒眉豆吧!”
“眉豆!我要把她给磨成豆粉!”傅审言伸出手,准确地捏住明书眉的鼻子,动作温柔秀雅的像是握着一支珍贵的毛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