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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豆!我要把她给磨成豆粉!”傅审言伸出手,准确地捏住明书眉的鼻子,动作温柔秀雅的像是握着一支珍贵的毛笔,突然两指用力一掐。
明书眉嚎叫着,打着滚从床上跳起:“疼!疼!疼!”
她的鼻尖一处已经淤青,印在深深的两个指甲印。
傅审言瞄了一样眼前像耗子一样乱窜,豆子一样乱滚的眉豆:“我马上要上朝,不想讨打的话,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明书眉彻底清醒到耳清目明了,她站在马车的旁边,一边在寒风中战战兢兢栗栗地发抖,一边啃着干馒头。
冷到她直跳脚,她抬起头看见傅审言出来。
相爷大人已经全套朝服完备,在清冷的晨光的雾气中,显得那样光辉耀眼,不愧是一品大人呀!
呜呜呜,将来我也一定要嫁个状元郎,我的夫君的才华一定比相爷大人这么冷酷无情的人还要横溢,我也当个一品夫人威风威风。
相爷上朝,摆足了架子,宰相出门,地动山摇。
气势显赫,銮驾风光,蜷缩在马车前的明书眉,也觉得与有荣焉。
荣发驾着马,百无一用的明书眉靠着他,只是用目光梭巡,她是一个江南人,从来没有来到过京都,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店铺,倒是有一点好奇。
扬州商业水运繁忙,京都景象虽然与之迥然不同,但是繁华有过之而无不及,显得更加堂皇富贵气象。
明书眉刚刚从热乎乎的被窝出来,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被冬日清晨的冷风吹了几下,不由地一声一声咳嗽起来。
傅审言心想,新小厮可真是百无一用,不过他的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到底于心不忍:“我衣袖皱了,眉豆进来!”
明书眉如闻天音,美滋滋地想,我家大人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呀,她转身揭起车帘,恰好此刻,荣发刚好驾着马车过桥,马车一顿。
明书眉就好像脱了弦的箭一样,朝着傅审言扑去,不好不坏,不远不近,实实在在,正好巴在傅审言的膝盖上,她的头还好死不死地正贴着傅审言的大腿。
好丢脸!
贴在大腿上的明书眉的脸,嫣红得好像烧起来的朝霞一样,灼热灼热的。
明书眉正准备撤退,傅审言却嫌弃地伸出两只手指,揪住明书眉的衣领,把她甩在车厢边。
明书眉的小脑袋跟车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于是脑袋瓜子上火星直冒。
傅审言抖抖朝服的下摆:“一股子口水味!”
傅审言看着蜷缩在车厢角落的小豆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笑意。
皇宫当然很宏伟壮观,红瓦朱墙,高高的城墙鳞次栉比,映着碧蓝色的天空。
不愧是万国拜含元,千官望长安的京都皇城。
明书眉跟着荣发下车,呆在臣子们候车的宫殿,眼巴巴地看着傅审言在一群皇宫侍卫和宫廷官员的拥挤下,向着朝廷走去。
端得是威风凛凛。
端得是气势显赫。
微风林里一枝轻,风度翩翩。
刚刚在心中咒骂傅审言像狗一样凶巴巴的明书眉,觉得自己做狗腿子也光荣了。
光荣的狗腿子明书眉左右环顾,觉得好奇无比,她的个子娇小,像一枚小豆子一样滚来滚去。
在她无限的好奇中,朝会结束了。
明书眉因为目睹了相爷大人威风显赫的一面,准备好好奉承他。
坐在马车中的傅审言敏锐地发觉了这一点,他的新小厮眉豆脸上笑眯眯,即使是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
如果两人偶然间目光交汇,她就笑得越发起劲,嘴裂得针都缝不上。
车驾在经过京都西街口的时候,傅审言下车,他把显赫的车队想打发回去,只留下一架小马车。
荣发把马车寄放在相熟的酒楼,殷勤地跟傅审言告别:“大人,我这就去丁尚书家拿东西!”他又非常好心地嘱咐明书眉,“大人要逛一逛,眉豆不要乱跑'奇+书+网',一定要伺候好大人,不要再偷懒了!”
京城街道的新鲜玩意,简直晃飞了明书眉的眼睛,京都各色玩意,是南方所没有的风物,在她看来俱是惊奇无比。
傅审言已经走了好远,回头发现他的小厮在某一个店前看的津津有味,店面上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烫金招牌,原来是京都最有名气的一家糖店。
傅审言退后到明书眉的身边,看着小孩子脾性的大牌小厮:“想吃糖?”
废话!
明书眉脸上完全是大人你多此一问的表情,她最喜欢吃甜食,在扬州的时候,虽然被母亲拘束的厉害,她依然常常偷点心吃。
明书眉装出无辜可爱的一切大人你做主的样子,语是心非:“我不喜欢,大人你喜欢?”
傅审言失笑,真是死鸭子嘴硬,他顺着她的语意,吩咐店家:“是的!八宝果子糖,你给我包一斤!”
看的着,摸不着,闻得到,吃不到!
明书眉看着抱着糖包走在前面的傅审言,大步小跑着殷勤地追上来,大献谄媚体贴:“大人,你千金之躯!拿东西的小事情,就让小人来好了!”笑得一脸谄媚小意儿讨好。
傅审言继续往前走:“不用,饭来张嘴,衣来伸手,可是要不得!长期以往人会变蠢!”脸上倒是满满的都是体贴下人的好主人语气,“你也劳累了一上午,空着手逛一逛!”
明书眉看着傅相爷风度翩翩的背影,呜呜呜——大人真是的——再不给我糖吃我要咬死你!
傅审言可以想象得出来,自己身后的那一枚小豆子“他”脸上的郁闷无奈,真奇怪,大约是生活太无聊了,竟然连逗“他”都成了极其有趣味的事情。
明书眉正在后面跟得百无聊赖,满脸郁闷,于是郁郁寡欢,突然听见自己相爷主人的吩咐:“眉豆,去把马车驾过来,我们回家吃中饭!”
明书眉应了一声,一溜烟小跑,到了寄养马匹的地方,极是豪爽地跳上马车,挥动马鞭。
从来没有驾过马的人,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高高挥起马鞭,在满是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马当先地横冲直撞起来。
路两边的行人一边尖叫着一边躲开,这一会儿,明书眉倒是觉得了一点点的恐惧,一边嚎叫着:“大人——大人——我来了……啊!”
傅审言回头,正好看见他闯祸连连的“小厮”驾着马,马横冲直撞简直像疯狂了一样,而眉豆正高高站在马车上,摇晃得东倒西歪,嚎叫着:“大人,救命哪——”
飞醋图
第九章——耽美春宫图——飞醋,飞醋,惊起大人呕吐!
明书眉的目光只盯着傅审言,马车的方向更是笔直朝着他飞奔而去。
傅审言示意,叠声吩咐:“勒住马,勒住马!”
已经六神无主的明书眉,哪里还能够听得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心中混沌一片,随着马车的冲冲撞撞,她也在车上跌跌撞撞。
马车撞到墙壁发出的猛烈的轰鸣声,明书眉从马车上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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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书眉趴在傅审言的肩膀晕乎乎的,只觉得大人的肩膀的宽厚而温暖,她有点被摔得傻乎乎了:“大人,马不会给撞死了吧!”
傅审言望一眼前面不远处的药堂,继续背着她往前走:“马倒是死不了,不过你是个傻瓜啊?叫你勒住马,你呆呆地坐在马车上想什么哪?”他的语气不善良,“以前驾过马车吗?没有金刚砖就别揽瓷器活。”
马车被撞得支离破碎,马也哀啼着受了伤。
明书眉暗自忏悔,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不敢逞强了,这下子一定要被大人揍死了。
傅审言走进药堂,店中放置着长长的条凳,给客人坐,整个药堂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专门治疗跌打的大夫们坐着候诊。
傅审言放下明书眉,让她坐在条凳上,低着头问她:“有没有摔到腿?”
“没有!”
傅审言径直撩起她的一只袖子,对着大夫问询:“刚才嚷着胳膊疼,大概被压到了!”
男女授受不亲——都授受到让陌生男人摸自己的胳膊了——明书眉心里不满,手上的疼痛加重,低头一看,却有一位大夫用力折着自己的胳膊。
啊?难道因为我把大人的马车弄坏了,大人要折断我的胳膊报仇?大人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大人!大人!大夫!大夫!我胳膊不痛了,不痛了!”
傅审言轻哼一声,冷冷地瞄了她一眼:“真不痛了?”
明书眉鼓起勇气,偷偷瞥了一眼傅审言,他淡冷的脸庞,不辨喜怒,鼓起勇气:“……不过,还有那么一点点痛,给我贴一张膏药就好了!”
傅审言含笑应酬大夫:“真无大碍?”笑颜转至明书眉的脸上,却又变得冰冷,“膏药的钱,我会记得从你的月钱里扣!”
明书眉想起自己,想不到做小厮做了几天,一分钱还没有收成,倒是已经债务累累。
拘一把辛酸泪,长泣到天明吧!
不过,摔到了手也有一点点些微的好处,明书眉又重新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荣发真是一个性格温和的老好人,书房,餐桌,卧室都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大人的衣服、器物被整理有条有理,他这样事事都抢在明书眉的前头。
一听见傅审言在唤人,荣发就赶紧跑过去。
明书眉简直都要被感动得眼泪汪汪了。
傅审言在书房消磨了一下午,头昏脑胀地推开门,他站在高高的廊坊着,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他的两个小厮,两个人倒是相处得其乐融融。
荣发跟眉豆正站在院子中的一棵枣树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壮实一点的是荣发,荣发正在憨笑,瘦弱一点的是眉豆,正笑得一脸讨好。
眉豆银铃一般的声音:“荣发哥!荣发哥,帮我把衣领拉平,皱巴巴的,下巴卡得难受!”
她昂起脖子,荣发伸出手,搁在她的肩膀上,耐心地替她抚平:“眉豆,你手不方便,明天我替你穿衣服吧?”
“不用,我哪里敢麻烦荣发哥!”明书眉笑得一脸谄媚,“荣发哥!荣发哥,顺便替我勒紧袖子,松垮垮得难受!”
荣发低头替她勒起袖子,还亲昵地握了握她的胳膊:“像柴火棒一样大小,记得多吃那么一点点饭!”
傅审言一边看着一边冷笑,这个小豆子到自己家里虽然没有几天,跟荣发相处得倒是比自己和谐融洽多了。
他们两个絮絮交谈了好久,才齐齐抬起头。
看到傅审言站在台阶上,荣发赶紧迎上去:“大人,你要喝茶吗?”
傅审言墨蓝色的长衣飘飘,十指拢在袖子中,半侧着头,脸上似笑非笑:“不用,我不喝茶!荣发啊——刚刚过完了年,也不知道小麦长得怎么样?我打发你去庄上几天,帮着照看一下田地。”
“哎哎!”荣发一边答应,一边觉得奇怪,傅家在郊外有一个小农庄,也有百亩地,种一些果蔬粮食,他服侍傅审言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被打发过去帮忙,心想傅大人大概心血来潮吧,“大人,我拿了行李,这就去!”
傅审言看着匆匆离去的荣发的背影,对着明书眉满脸寒霜:“还不去换膏药,想手一直废着,好偷懒吗!”
明书眉像豆子一样溜走,心想自己果然讨人嫌,大人就不曾给过自己好脸色呀。
这一天是旬假,荣发既然已经是去了庄上,明书眉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在书房伺候着。
只是午后的时分,天色却阴冷,整个天空雾色蒙蒙的。
明书眉看了看坐在书桌前的傅审言,相爷大人正靠着椅子看得津津有味,椅子的靠背上是用柔软的缎子装饰,靠在那里一定暖和又舒适。
明书眉眼馋地想念自己以前的幸福生活,手里捻起几枚木炭扔进火炉,火炉中想起炭火的“劈破劈破”声,火光跳跃,倒是为这个空虚的午后增添了几许温暖。
明书眉正立在火炉旁,百无聊赖,院子里却传来“啪啪啪啪”的脚步声,脚步声从远而近,不多时就到了书房前。
明书眉正准备去揭起门帘迎接客人,客人却已经大喇喇地冲进来,门帘被甩得“啪啪”响。
客人穿着一件缎衫,绣满繁花似锦,个子并不高,只跟明书眉相当,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笑得“树枝乱颤”也是大喇喇的:“哎哟,我审言哥,咋就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个子不高,长得却很壮实,摇摇晃晃着一下子站在傅审言身边,“刷”地一声抽走他手中的书籍:“哎哟,我审言哥,就是爱看书,早晚看成个书呆子!”一边嫌弃傅审言,一边伸出两指点在傅审言的额头。
傅审言无奈摇头:“李寻喜,你几天不来骚扰我,就皮痒痒!书,给我放下!”
傅审言口中的李寻喜,他跟傅审言同年应的考,傅审言这一位状元公之下,就是他这一个探花郎,可见也是有一点真才实学。
李寻喜宦海浮沉多年,如今也在学部做一名侍郎大人。
傅审言与李寻喜,一个少言寡语,谨言慎行,一个却是大喇喇的性格,性格迥异,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