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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宦官回了话,皇帝就仔细打量她,目光锐亮,嘴角微笑。夏意想,这就是那个副册又副册塞满橱柜的皇帝啊,也不怕累着,就笑了。
她这么一笑不打紧,皇帝的手温柔的拂过她额头的散发,想也没想的,在她唇上印了轻轻一吻。夏意当时就呆掉了。
两个押解夏意的宦官都傻了,不约而同的放了手。皇帝轻轻捉住夏意一只手:“来,跟我来。”
你爱我么
带她便往太后面前去。
“母后,将她赏了给孩儿吧。”
太后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宠爱的笑:“她本就是你的。”
“谢谢母后!”
皇帝欢悦的转过身来,眉扬,若春天的柳叶在飞,目亮,似清澈的深潭水,唇边漾笑,仿佛朝阳的不可阻挡,牵了夏意的手,拉她出亭阁。
这个少年,英锐明亮,所到之处,仿佛天地四野只他一人,伸伸手,可揽日摘月,迈迈步,跨山川河流。
夏意只是饿,被他拉着走,一时竟有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也回了年少。
转过长廊,不见了那些人,他只一揽,就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吻上去。
夏意别开头。
皇帝一愣,“你不喜欢?”他黑亮明润的眼睛就在夏意眼前,长长的睫毛忽闪闪乱了夏意心神,夏意说不出“不喜欢”的话来,只有说:“我饿。”
她是真饿,饿得心发慌。
皇帝笑了,只一扬手,就有宦官跑上来。
“摆在清风水榭。”皇帝吩咐了,就拥着她走。
夏意饿得软绵绵的无力气,也只有顺便当他作拐杖。
她该躲开他的,心中有个声音说,这少年,太危险。
为什么危险?她尚理不清思绪,已穿九曲桥到水榭了。
进去时,一桌的餐食已摆好了。真是速度。这样的服务,夏意慨叹,可以得嘉奖,上通报了。
桌是长桌,座是木榻,皇帝揽她在怀里,将燕窝粥来喂她。
夏意知道那是燕窝不是熬烂的银耳,忽然间就恍惚起来,想起自己曾对那人撒娇说:“我想喝燕窝粥,林黛玉喝过的。”
一切已如梦一样,以为忘记了,星点的触碰还是心疼。
曾那样的爱,那样的真,碰碎后,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至此方知,人间哪有不变的爱,永远的情!他把她所有的梦敲碎,所有的爱毁掉,依然说:我对你已这样好,你还有什么不足的?
没有,没有。
我的心已不见,再不会不足。
便如此刻,只知道快快的吃,将东西添进胃去,好不再饿得发抖。
皇帝看她笑:“真是饿惨了,不可以吃多了。来,我带你走走。”
他们沿着湖畔走,青绿的湖水,摇摇的水草。
他拢着她的发,挽成一挽握在手心,幽幽说:“知道吗?世人都知道夏国清暖公主有一头好发,乌黑柔亮,长及脚踝。聪慧绝伦,明艳无双。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她将是我的!待她十五岁,我就可以娶她了!做了多少憧憬的梦。去年,你的父亲毁了婚约。那天,我喝了一夜的酒。世间的明珠不是我的了,她将嫁入雍国。我识得雍国的太子,我的明珠将落入那样一个人手里,我不甘心!我执着的发动对雍和夏的战争。朝臣们贪图安逸,不敢打仗,他们怎知道每到黑夜,我就会想象你被雍太子搂入怀抱!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意孤行向夏与雍发了战书,有老臣当朝骂我,说父王留下的基业会被我的无知冲动毁掉。母后为我娶了皇后,可并不能安抚我的心,战争的初期蓼国很艰难,谁知上天仿佛助我,夏国忽然又是狂风又是冰雹干旱蝗虫天灾人祸不断,世人都说,这是你父撕毁盟约背叛蓼国招了天怒。”他散开手心里的头发,扶过夏意的双肩:“你怎样想?当你父亲毁了与我的婚约让你嫁入雍的时候你怎样想?”
夏意哪里有什么想法,只是忽然想,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做什么?想什么?一时竟是不得要领。皇帝的吻已落在她的唇上。
他温柔的吻她,缠绵,仿佛一个悠长的梦,——清暖公主曾是他的梦——夏意同情感伤,哪知他越来越沉浸,渐渐的满是热望。他辗转吸吮,用力的拥着她,似要将她与自己合为一体,那样的热烈,夏意竟被掠去,身心俱颤,不能抵挡。
他忽然抱了她便进了一旁殿宇,殿中的宫女们悄无声息的迅速退尽。纱帐在迎风的摇。夏意下意识想躲避,可是他吻着她不放松,他的手开始抚摸她肌肤,温暖的手抚过,一阵阵颤栗,炽热,迷失,她知道有些什么在发生,可是为什么,她不能阻挡?
当她忽然剧痛“啊”的一声叫出来时,他忙吻住她,可是夏意终于明白,她用力的推他,推开他,无意识的,哭出声来。
多久,多久没有这样放声的哭了?
为了什么,为了失去?还是为了他的侵犯?
他不安的轻抚她,唤她的名字“清暖”,可是那不够,这一切都是她不能接受,不能想象。
她只是委屈。
他轻轻将衣衫为她披上,为她系好,梳栊她的头发,轻叹道:“是的,我没能正式迎娶你,不能让你做我的皇后。委屈了你。——我封你为贵妃好不好?”
他再次想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掩住脸说:“请让我静一静。”
这一切太乱,她理不清。
他叹口气,抚摸她的手臂好久,终究走掉。
她渐渐的也就睡着了。
醒来时,夜幕已降。遥遥的有烛光的红影。
她起来,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又茫然起来。
忽然许多的前尘往事……她失落的爱。——她失落了,所以到这里找弥补吗?所以她去穿越网站闲逛,因心有不足,才有梦。
室内静静的。她起身向前走,过幔帐,那边灯火明亮,那个少年——皇帝,在那里看奏章。微蹙着眉,紧闭的唇,层层叠叠的奏章,整个的天下。
她伫立那里,她——爱他么?
皇帝抬起头来,向她一笑,忽然放奏章于桌案,迎到她面前来,温柔的低头瞧她,眼底是无尽的情,拥她在怀里。
他——爱她么?
“你爱我么?”她终究不能免俗。
“爱。”那是唯一的回答。
“怎样爱?”
他想了一会儿,“你要怎样的爱?”
后宫倾轧
夏意在穿越前是做客服工作的,每日里接待客户投诉。前辈告诉她,接待投诉有个技巧,如果客户提出的要求不合理却还言之凿凿的问:“你说对不对?”这时候你不要答“对”也不要答“不对”,因为答“对”,就承认了客户的不合理要求,答“不对”,易引发客户对立情绪,进而争吵,这时候的处理办法是,不被客户牵着走,只陈述自己正确的看法和道理,然后反问客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现在皇帝也来这么一句反问,“你要怎样的爱?”将话题抛回来。夏意笑,追问他一句:“我要的爱你会答应吗?”
那答案只能是肯定的答复。
皇帝点头,夏意便道:“我要你从今往后只爱我一个。”
皇帝想了想,“好。”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夏意当然知道这样的承诺不值得什么,可是她喜欢听,她要他说。
她像一切贪心的小女子,喜欢向对方要着数不清的爱意,然后,再像一个勤快的垒积木的小女孩那样,用他的誓言垒筑起高高的大厦,要它像太阳一样灿烂辉煌。
皇帝待她是非常温柔的。夏意忽然发现,情感里的弱反更让人感动,那代表他对她的爱护和尊重。
以前看爱情小说总爱看那些强势的男主非常霸道的对女主激情掠夺,好像那样才是强烈的爱,夺人心魂。临到自己,夏意却喜欢对方温柔的待她。夏意想不出,若皇帝是很霸道的掠夺,自己会怎样。——一定会反抗然后想逃走吧。夏意失笑。
是的,她现在不想逃了,她沉浸在这莫名的爱之中,一半清醒,一半糊涂。其实她当然知道,这也许还算不得爱,但是,与这个少年在一起,她得到愉悦和幸福。
第二日早晨醒来时,皇帝早上朝去了。柔黄的纱帐在飘,银白的珠帘沙沙作响。四个绯衣宫女轻快的进来服侍她。夏意慵懒的躺在那里,一切恍惚如梦境。
她们称呼她“贵妃娘娘。”
夏意对着铜镜中梳洗打扮好的自己也不自禁的爱起来,这些凤钗步摇珠花真的映衬人,自己看上去也是美人一名呢。
一位女官模样的人说:“贵妃娘娘,请移步去凤仪殿拜见皇后娘娘。”
夏意这才从自我陶醉中醒过来。
她要拜见皇后!她不过是一个小妾,或者说是一个尊贵的妾,要向那位年轻的皇后下跪磕头。
怎么办呢?
她思前想后,若想在这里生活下去,与皇帝纠缠在一起,她就只有接受现状。当然,依她目前的情形,想不与皇帝纠缠也不行。
穿越这东西,就像打通关游戏,找不到那一点关窍,就不能来去自如。
末了,夏意想,就像演戏一样好了,好比自己是一个演员,接了这个角色,可不是要下跪就下跪,该磕头就磕头?
做一回演员明星?
也很有挑战的说。
不知道我这完全的业余演员能不能一举取得百花华表奖?
夏意笑了,随女官去往皇后的凤仪殿。
通报进去,下跪磕头:“参见皇后娘娘。”夏意不知道自己演得好不好,说实话,她有记忆以来还真是第一次下跪,会不会有导演喊“cut”?
皇后坐在上面,鼻子里弱弱的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端茶杯喝茶,忽然“啪”的一声将茶杯掷下,大喝一声:“你想烫死我啊!”被喝斥的宫女慌忙跪下。
这原也没什么,可是,她狠狠掷下的茶杯直砸向夏意的膝盖,滚热的茶水当即穿过薄薄的丝绸烫了夏意肌肤。夏意下意识“啊”了一声无处躲闪,剧痛中想:不会吧,后宫的艰难倾轧这就开始了?
太后驾到
夏意觉得皇后此举太幼稚了,简直跟孩子一般。可是别说,偏这样孩子般的任性最伤人最让人难堪,所以工作场所大家都最怕遇上幼稚不成熟的同事。
夏意从女官口中已经知道,皇帝现年十六岁,皇后现年十五岁。自己穿来的清暖公主依皇帝的话分析应该不满十五岁,但夏意自己可是实实在在的过完了二十七岁生日,比这些小孩子们大了十来岁,跟皇后计较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也不能由着她欺负,欺负出惯性来,以后的日子就没得好过了。
于是只得忍痛明白告诉她:“皇后娘娘,您这样的行为有失德行修养,有损母仪天下的风范。您这样故意伤我,不怕皇上生气,对您失望吗?”
她一点怒气恨怨也没有,话语都是平静的。
皇后本是端着架子,有些出了气的得意洋洋,听了她的话,也是微一愣。
夏意微笑道:“我想您一定只是失手,现在马上要为我请御医疗伤对不对?您一定会成为一位仁慈的皇后。”
夏意并不想与她为敌,她一穿越来的,什么目的也没有,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有敌人,太麻烦了。
皇后瞧来是被她说动了,沉吟一下方欲说话,便听身后传来一声银铃似的不怀好意的笑:“皇后娘娘,依我说,您也真是太好性了,可别上了当由着人摆布。”昨日摇扇子生事的妃子拖着长长的裙裾自夏意身边走过,手中一枚团扇依然摇啊摇。
那妃子向皇后福了福,明媚的眸子扫过夏意,对皇后道:“您瞧她说话的语气、神态,俨然还以为她是夏国的公主,居高临下的倨傲。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得了理,您行为失仪了呢。说来,这后宫人人知道,这皇后的位子本是她的,皇后姐姐,今天您若不给她个下马威,治一治她的傲慢,赶明个,若有人说您降服不了夏国的公主,连我都替您抱屈。”那妃子再将手中扇子摇一摇,笑道:“您瞧,她行肃拜礼的礼数,如此敷衍,手未着地头未及手,明摆着对您不敬,您给她一杯水,还真是客气,依我看,需得好好的惩治她大不敬之罪,让她明白我蓼国后宫已有了皇后。”
夏意这才知道,厉害生事的主在这儿呢。抓住自己礼仪的不周大做文章,皇后的使性一下子成了有理有据的惩罚,且这惩罚还是轻的!
夏意看出皇后只是一个深闺娇养的大家小姐,年纪又轻,心术手段还没历练出来,当此际自然不能让这挑拨生事的妃子得逞,因此微微笑道:“您自然希望皇后罚我,越重越好,那样,皇上就越发的恼了皇后,可与您有什么相干呢?我与皇后结了怨,您正好可以隔岸观火,就势取利,一箭双雕。”
那妃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皇后微微一笑:“丽妃说的有理。夏贵妃全无规矩,礼仪敷衍,藐视本宫,又牙尖嘴利,挑事生非。丽妃,去掌她的嘴,教导一下夏国的亡国公主,让她知道我蓼国的规矩,不可被她藐视了去!”
夏意一下子叫苦,这皇后小妮子成长得也忒快了些!这才是就势取利,